第230节(1 / 1)

有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含羞带怯的问他:“颜继宗,是给我的吗?”

蛋蛋头也不抬,绕过小伙伴继续揪野花:“给我娘的。”再揪一把给小五月。

小伙伴搅着手指看他,半响,蹬蹬蹬跑了。

傍晚傅冉来接他,□□头被橡皮筋绑在脑后,额前留一撮卷刘海,瞧着更好看。

蛋蛋把小野花给他娘:“蛋蛋摘的!”

甭管啥时候,女同志都爱花,傅冉心花怒放,回家半道上花五分钱买了根糖葫芦给蛋蛋。

蛋蛋特高兴,吃一口山楂,走路都带劲儿,一蹦又一跳。

回到家,万岁单手抱着闺女,空着的手搅铁皮炉上的稀面粥,冷眼看着有说有笑的娘俩。

湾湾是个馋嘴娃,一见她哥手里拿了冰糖葫芦,不要她爹了,扑腾着小胳膊喊:“得得!”

蛋蛋嘴里叼着糖葫芦,张开胳膊就把妹妹抱走,剩下两个大人大眼瞪小眼。

傅冉是真被那句“你这头应该是被炸.弹轰过”刺到了,打定了主意不先开口说话。

颜冬青表面瞧着淡定,其实抓心挠肝,既搁不下面子去哄,又想跟她说话。

吃过晚饭,洗过手脚,傅冉坐灯下看文件。

颜冬青也不上床,就在她身后溜达,两手背后,路过时余光快速扫眼文件。

人影来回晃,傅冉被他晃得眼花,终于忍不住回头,央他:“您要是累,早点歇息行不?”

终于跟他说话了...

颜冬青咳了声:“朕不累。”

说完,挨着傅冉坐下,伸长胳膊自然搭在她肩上,翻了翻桌上文件:“刺绣展?”

傅冉嗯了声:“孙老师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块绣作品参展。”

颜冬青摸了下她头发,还往上嗅了嗅:“是用火钳烫的吗?一股焦味。”

见傅冉抬眼乜他,又转了话题:“你怎么想的?”

颜冬青指的是刺绣展。

傅冉挠挠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臣妾自然是想往好的路子上走。”

说到这儿,她扭头看颜冬青:“您同意吗?”

颜冬青指间捏了一缕她头发,幽幽道:“朕不让你烫头,你听朕的了吗?想做就去做吧。”

傅冉笑了起来:“臣妾觉得新奇,很好看。”

虽说在大魏,谁的头发黑长直,谁就最好看,但傅冉来这时间不短了,跟这里的女同志一样,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麻花辫,瞧着没半点花样。

兴许是束缚太久,眼下的女同志怎么花哨怎么来,皇后娘娘也不例外。

“朕还是觉得你直头发的样子好看。”万岁颇有几分可惜,然后道:“只这一次,以后不许这样了。”

傅冉低头,没好说以后谁知道会咋样。

相处这么久,颜冬青再了解她不过,瞧她这样,就知道话没听进去,搂着她无奈叹气:“朕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

傅冉翘着唇,把桌上的野花拿给颜冬青看:“三哥,咱们蛋蛋真懂事,他摘了送我的。”

瞧这话说的,可不就是在说万岁不懂事,连朵花都不知道送么。

颜冬青捏捏额:“明天朕给你摘朵喇叭花。”

傅冉推开他爬上床,跟闺女睡一个被筒,不想跟他睡了...

......

转天傅冉去学校,给了孙老师个明确答复。

孙老师不掩笑意:“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傅冉笑:“您要我做什么?”

孙老师想了想,然后道:“往后去,下了课,你迟些走,帮老师尽快把样子描出来。”

傅冉点头道好。

两人都是有几分真把式的,不需要详细的画稿,只要在布上粗略描出样子。

刺绣与养蚕,缫丝分不开,所以刺绣,又叫丝绣,孙老师是苏绣传人,用的布自然是素色的软缎。

“小傅,会不会双面绣?”孙老师问她。

傅冉迟疑道:“会点,不大好。”

孙老师摆摆手:“诶,会就是会,不要谦虚。”

在大魏,傅冉待字闺中时,琴棋书画她不行,没别的事可干,就是绣花弄草,单面绣双面绣,戳纱、接针、滚针、打子她都会。

刺绣展的作品要在十二月底交上去,眼下已经是十月份,两人的时间并不多,少不了要赶工。

学校有间活动室,孙老师在里面绷了架子,靠墙摆张床,白天干活,晚上孙老师家也不回,就在这睡。

傅冉还有蛋蛋和湾湾,没办法在校留宿,只能每天晚上踩着路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