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地狱之门洞开
“鹤展鹏,我叫纳兰鸿,你听明白了吗?”纳兰鸿不需要跟他耍几招乾坤棍法,只需要把大名一报就能吓住他。 这叶赫贝勒爷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叶赫人的乾坤棍法和这跟金丝盘龙棍可是天下无双,罕逢敌手。“啊……您……您是叶赫贝勒爷?哎哟哟……您瞧瞧我这有眼不识泰山了不是,呵呵……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您不就是要它吗?我给您就是了。”鹤展鹏这张脸变的比变色龙还快,刚才还信誓旦旦地呢,现在好似一条卑微的狗儿向纳兰鸿摇尾乞怜。他呀,这辈子就是做狗的命!纳兰鸿伸出手准备去接那小匣子,鹤展鹏也探了过来,但是他可是个十足的小人,跟他做交易你得加一万个小心。就在他要把那小匣子放在纳兰鸿手心中时,突然就见他指尖中掐着两根毒针,朝着纳兰鸿就扎了下来。蓝彩蝶同样也是用暗器的高手,这个过程清清楚楚,她刚想喊,却被无双按住了。鹤展鹏指尖中暗藏两根毒针,趁着纳兰鸿伸手接黑匣子的时候就扎了下来,纳兰鸿没有躲闪,只是微微一笑,他在伸手的时候,一直直视着鹤展鹏,观察着他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睛是无法隐藏内心中想法的,鹤展鹏的眼睛里写满了奸恶狡诈,这种小人必须要防备。鹤展鹏本以为得手,正在他暗笑纳兰鸿幼稚之时,突然指尖中的毒针竟然戳到了一块坚硬无比之物,那东西十分坚硬,好似磐石一块,这不可能是纳兰鸿的手指骨头啊?怎么没有穿透他皮肤的感觉呢?他低头一骇!原来,两根毒针搁在半空中被一层无形的气力阻隔住了。纳兰鸿用硬气功把它给挡住了!“鹤展鹏,你既知我大名为何还敢暗算于我呀?”纳兰鸿微微一笑,大声怒喝一声,顿时体内强大的内力迸发而出,这小子别,可人家从小就奋发图强,他不但悟性好,根骨更是练武的一块好料子。别轻轻,其内功修为已追上马福祥七八分有余。一声怒吼,那强大的内功从体内迸发而出形成了一股气流,把面前的鹤展鹏弹飞了出去。正常人若是被这内功震到,早就气血倒转浑身筋骨寸断了,可就鹏弹飞出去之后,身子在半空中倒着一个旋转又稳健地落了下来。只是刚才纳兰鸿内功造成的冲击波过于强大,他手中的小黑匣子也没抓牢径直掉了出来。鹤展鹏在半空中强稳住身形,然后张开右手,手指尖中射出一条银丝这本纳兰鸿面门而来。纳兰鸿识得它的厉害,见这银丝的速度奇快躲闪恐怕来不及了,索性立起金丝盘龙棍往上一遮,推开了金刚伞挡在头顶。鹤展鹏这家伙太鬼道了,他可不是奔纳兰鸿来的,纳兰鸿何等了得也?若一击不中被他抓住金丝,自己肯定得被他弄回来,那可不是要被大卸八块?银丝打着转直奔那小黑匣子而来,半空中接住那小东西,然后鹤展鹏一收力,直接把小匣子又夺回到手中。“找死?”纳兰鸿大怒,冲上前就要与他拼杀。岂料未等他靠前,两具傀儡尸已经横在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两具傀儡尸在纳兰鸿眼中自然是不堪一击的,不过,结局他们也得些功夫吧?就是数秒的功夫,那边鹤展鹏已经打开了黑匣子。顿时,从那黑匣子中射出一道白光,白光极为刺眼,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光源,光源逐渐扩大,甚至有吞噬整个地下宫殿的趋势。所有人都了,那刺眼的白光晃的两帮人马几乎睁不开眼,光幕正在迅速扩大,宫殿之中亮如白昼。那白光的扩散形成了一股气流,猛烈地吹击着这个宫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鹤展鹏大笑着。“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无尽之海的大门被我打开了!盘古神帝的力量是我的!是我的!你们统统都要成为我的臣民!我是鹤展鹏!新的世纪将由我来开创!”“你……你做梦!”纳兰鸿想冲上去阻止他,但那黑匣子中射出的白光和气旋实在太猛烈了,那股强大的力量让任何人都无法靠前。这不是活人可以接触的力量,这是上古创世神的力量,所有人在白光的一刻,都觉得浑身好像一点重量也没有似的,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大伙不得不赶紧找地方躲藏起来。无双忍着双肩上的剧痛,死死把蓝彩蝶压在身下,紧紧抱着她,任凭那神圣的力量席卷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你们快退回去!别被这白光晃到!”整座宫殿都被上古神力所吞噬了,那犹如飓风海啸一般的力量让大兴安岭为之摇晃颤抖,那一刻,天地为之哀嚎,大兴安岭上头乌云满布,电闪雷鸣,天上的无数星斗堕落下来形成无数流星雨……“无量天尊!孩子,这一劫贫道无法助你,挺住了一定要挺住了!你是我们海家最后一条根!成败在此一举!!!”站在兴安岭地缝子前,那骑着白鹿王的老道也不敢逗留,白鹿王载着他穿云海踏山峦逃的无影无踪。兴安岭地缝子下的神秘力量终于在五千年后被重新唤醒了,别说阴阳玄道,就算是九天玄女下凡也无法抵御创世神的力量,这力量将让天地人三界陷入一场永无休止的浩劫!地狱之门打开了……无尽之海重现人间!黑匣子中的白光犹如一条银色柱子一般冲破顶端山峦的束缚射入云端,这根银色柱子周围萦绕着无数黑色气旋,一条条上古妖龙围着妖气盘旋着,口中吐出妖风与烈焰。地缝子中无数不稳定的时空黑洞被黑匣子中的力量聚拢过来,然后升上天空,白光柱就射入这巨大的黑洞之中。黑洞中无数冤魂厉鬼哀嚎着,拼命地往外挣扎,可这黑洞的力量太强大了,最后,他们化作一缕缕尘埃被狂风吹散,被妖龙吞噬,被烈焰灼烧……
第110章 真正的爱
地下宫殿中轰隆隆地摇晃着,所有人,包括纳兰鸿和马福祥在内,没人敢直视这强大的力量。 有的躲进了山洞中,有的则躲在雕刻着上古四帝金柱后,大家紧紧闭着眼睛,忍受着创世神力量的席卷,天地人三界所有生灵都无法抵御这力量。“啊!!!!啊!!!!!!!啊!!!!!!!!”无双痛苦的怒号着,创世神力对他来说简直就好似是割肉剔骨一般的折磨,可他不能躲,彩蝶腿上有伤行动不便,他必须把她护在身下。“小爷,放开我吧!放开我吧!别管我呀!”无双的脸与她紧紧贴着,她都能嗅到他浑身散发出的那股男人味儿,都能清楚的保守神力煎熬痛苦扭曲的脸庞。一滴滴汗水从无双脑门上滴到她的额头上,她的心都要碎了。“不!我不会放开你的!你是我家娘们!哪有抛弃自己娘们的爷们?啊!!!!!!!!!”他痛苦地嚎叫着,那惨叫听的人胆战心惊。可没人能来救他,不是不敢,而是稍一露头,只要整个人暴露在那白光之下,瞬间就得被创世神力把自己的灵魂腐蚀干净。“小爷?小爷???”手下人大喊着,可无济于事,他们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祈祷天神保佑,先祖保佑!眼双身上穿着的衣服被那白光腐蚀,完整的一件衣服被割的支离破碎,然后化作无数尘埃凌乱地飘散……最后是那件挂山锁子甲,挂山锁子甲是刀枪不入水火不融的保甲,但在盘古力量的面前也仅仅挺了不足一分钟便也化作尘埃。现在的无双,身上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就好像五千年前他堕入凡尘时一样。那匣子中的白光打在他健壮的肌肉上后就划破一道口子,可与此同时,没等白光继续往血肉中侵蚀时,他体内又溢出鲜血把伤口填满,最后生出一层新皮肤,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十多分钟。魁星转世真是名不虚传,这一次真的印证了那个可怕的传说,魁星无生无死,世上无人可以杀死他!就连创世神盘古也只是夺去了他强大的力量,但他依然是他,体内已然是那邪恶无边的灵魂!“爷们,放开我吧!这样你会死的!”蓝彩蝶哭泣着,这种折磨不是肉体上的折磨,可对她而言眼己家男人受到灵魂的创伤她又于心何忍?无双正在燃烧自己的灵魂保护他!杀魁星的灵魂固然无比强大坚固,但会有个尽头,一旦那邪恶的灵魂燃烧殆尽,那也将是他的末日。“不!不!不!!!”无双紧紧抱着她,虽然这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更多的还是感动,什么是爱?也许此刻便是把人世间的男女之爱诠释到了极致吧!“杀魁星?你这又何必呢?”站在洞穴中的穆青傻傻地对苦命鸳鸯为之动容。当然吃醋了,可面对这样一份至真至纯的爱,谁又能不心生感慨?他们的爱足以感动天地人三界。“你的灵魂要耗尽了!放手吧!”“不!死……死我也不会放手!”穆青说的没错,无双的力量已经耗尽了,他现在只是凭自己的意志力在煎熬着,能煎熬多久?恐怕……无双对她说:“青儿不要说了,五千年前我不会抛弃你,同样的,五千年后我也不会抛弃她!”蓝彩蝶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溢出,拼命地伸出小手想推开他,可他太强壮了,根本无法挣脱他温暖的臂弯。“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傻?小爷?放开我!彩蝶不想成为盗门的罪人呀!”“不……彩蝶,你还记得嘛?我答应过你,我要给你个温暖的家,我要娶你为妻。我不能松手,我不能失去你!”“好,小爷,你抱紧我!彩蝶等着你带我回草原,那是我们的家,我们要生好多好多孩子对吗?”“对……好多……好多好多!”无双的声音慢慢变弱。“我们金盆洗手远离江湖好吗?”“好……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也越来越弱。“你…美丽的松叶湖……浩瀚的科尔沁草原……我们的孩子光着脚丫在草地上快乐的奔跑,牛羊和狗儿围着我们嬉戏着。”“很美……很……”无双的身体终于不动了。“长生天在祝福我们,先祖在保佑着我们,回家了!我们回家了!呜呜呜……”蓝彩蝶不想反抗,她知道,他们这次可能真的要回家了。咚……咚咚……咚咚咚……剩下的只有无双心脏的跳动,他还没有死,他是不可能死的,他是杀魁星转世!灵魂永远不会消失!“蓝彩蝶,我真的很羡慕你,五千年前他就像现在一样爱着我,他为了你肯做一切常人做不到的事,也许这就是你们人间的爱吧?我不希望这份真挚的爱从此画上句号,我不希望你们阴阳相隔。哎!”穆青苦叹道。然后一步步从山洞中走了出来,任凭那创世神力打在自己脆弱的肉身上,撕碎她洁白无瑕的长裙。她张开双臂,赤条条地挡在无双和蓝彩蝶身前,慢慢闭上了双眼。“你救过青儿无数次,这一次,该青儿还你了!”她默默说道。“穆青……你?”蓝彩蝶感激地青。这一刻,她是那么无力,他们都是凡人,在面对上古创世神力的时候无能为力,就算是黄河之女穆青,恐怕她的灵魂也只能燃烧数十秒,为他们争取数十秒的时间。你晓得天下黄河几十几道湾哎?几十几道湾上,几十几只船哎?几十几只船上,几十几根竿哎?几十几个那艄公嗬呦来把船来搬?我晓得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湾哎……悠扬的歌谣回荡在地下宫殿中,穆青柔美的嗓音仿佛是夏日里的微风般悠扬,仿佛是林间的翠鸟悦耳……她美丽的身子逐渐被上古神力撕成碎片。哗啦……哗啦……哗啦……那是汹涌的黄河水拍打着河岸。
第111章 命悬一线
黑匣子里的白光终于殆尽了,所有人都昏死了过去,最后,那温暖舒畅地河风打在每个人脸上又把众人唤醒。马丫晃了晃脑袋,推开了云强的大手。“小爷?彩蝶姐?”她跌跌撞撞跑了上去,无双浑身赤裸一丝不挂,身子还压着蓝彩蝶没有松开,虽然他有邪恶的灵魂保护躯壳,可那神圣的创世力依旧在他后背上留下一片片灼烧的痕迹。“都快醒醒!”马丫喊道。“我……我们这是在哪?地狱吗?”蓝彩蝶从无双僵硬地身子下爬了出来问马丫。“小爷救了你,我们都没死!”两个姑娘紧紧抱在一起。“小爷?对,小爷呢?我好像记得刚才穆青挡在了我们面前啊?”二人扶起无双,无双毫无知觉,整个人都瘫软着,好在试了一下,还有鼻息在。“强子哥,照顾小爷!”马丫喊道,现在这危难关头,实在是没工夫伤势。因为对面,川岛圭佑和几十个忍者也从四根金柱子后走了出来。云强虽然身上有伤,可这小子健壮无比,这点小伤根本难不倒他,他单手把主子扛在肩膀头上,另一只手抽出了马刀准备迎敌。“妈的!小鬼子!我x你八辈祖宗!今儿老子豁出去了,让你瞅瞅我们蒙古人的厉害!”他把马刀擦的锃亮,自己马帮兄弟只剩下最后五人了,而且个个都有伤,可关键时刻,每一个兄弟给他掉链子的,五个汉子齐齐站了出来。“兄弟们还剩几个喘气的呀?”他大喊问道。手下最后五个兄弟别是血,可这时候一声声叫的那个响亮,大声呼喊着蒙古族人豪爽的呼麦声调,犹如无数头牛羊马儿在草原上驰骋奔腾一般。“都他妈是两个肩膀头子抗一颗脑袋瓜子,你们告诉我,怕吗?”云强扛着主子一步步从山洞中走了出来。身后五个兄弟拎着马刀没一个认怂的。“不怕!”“好样的,强子,我马福祥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说实话,你们几个在我眼里那就是小孩牙子,可你们几个小孩牙子让老子今儿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今儿就冲你们蒙古人这份豪情,受我一拜!”马福祥跪在地上当当当给云强磕了三个头。然后说,你们不用去了,我一个人足以!空旷的地下宫殿中刚刚遭受到上古创世神力的席卷,到处都是残壁废墟,唯独正中间那口黑色巨棺没有倒下,而且更出奇的是,那黑棺的棺材盖竟然滑落了下来,棺材中没有任何尸骨,相反的,这巨大的棺材立在正中,就好似一扇门一样,门内是一片虚无,不时的里边还吹出凉飕飕的小风,风中带着一股水腥子气。“强子,你带小爷和彩蝶姑娘走,剩下的人拖住了川岛圭佑!”马丫喊道。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今日也不得不披甲上阵,抽出了腰间短刀。“可……我……”云强支支吾吾。“别他妈废话,是小爷重要还是杀敌重要?”马福祥踢了他一脚“别让老子瞧不起你!”“好,那各位放心吧,小爷交给我了!彩蝶,走!”云强把马刀插进腰间,一手扛着浑身是伤的无双,一手拽起瘸腿的蓝彩蝶朝着那口巨棺中的虚无就冲了进去。“阻止他们!不要让无双进入无尽之海!”对面,川岛圭佑一声令下,几十号东瀛忍者从背后抽出武士刀冲杀了过来。“啊!!!!”马福祥一声大吼,那万人敌之势犹如气壮山河,黄河绝口,带着所有人也迎了上来。两帮人马再度拼杀到了一起,这一次,虽然日本人没多少人了,可架不住这边也是人人都有伤在身,混站在一起不免吃亏。其实马丫在下令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大家就算是全部死在这里,也得为无双赢得足够的时间逃生。噗嗤……一刀下去,一个蒙古族汉子倒了下去……川岛圭佑一脚踢出去,正好踢在正在迎敌的马丫后背上,把小姑娘踢翻在地,手中短刀也掉了出去。数十名东瀛忍者手持武士刀把几个人团团围住了,现在只有马福祥一己之力抵挡着他们疯狂的攻势,但这些小鬼子可不是一般人,身法矫健不说,那刀法更是炉火纯青,马福祥虽骁勇,可这一路走下来也消耗了不少,与数十人交战在一起显得难以支撑。危难之际,山洞洞口中探出一支枪,砰砰……砰砰……他连续扣动扳机,弹无虚发,一枪一个,把马福祥身边的几个忍者全部击毙。众人回头一瞅,来援的不是别人,正是搬山道人楚天月。“怎么是你?你没走?”马丫问她。“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掩护你们,快进去!”楚天月从山洞中冲了出来,一边开枪一边掩护所有人撤进通向无尽之海的那口棺材入口中。她手中拎着一把缴获而来的卡宾枪,川岛圭佑洞察力很强,一眼就楚天月身上没有多余的弹夹,紧靠着一个弹夹在苦苦支撑,不过,这个弹夹里到底有多少子弹还得而知。他也不得不下令,让手下人暂时躲到金柱子后等待时机。“妈了个巴子的,小鬼子欺人太甚,天月把枪给我,我要弄死他们以解心头只恨!”马福祥冲上来就要抢。“前辈……”楚天月给她打了个眼色,小声说,弹夹要空了,趁川岛圭佑没发现之前快走!众人一听也是大骇,幸好川岛圭佑没有若此时趁着他们立足未稳,冲上来几个挡子弹的,那后果不堪设想啊!此时不撤更待何时?难道要等全军覆没吗?大家依次也都钻进了那巨大的黑棺之中,黑棺内就是一片混沌,谁也不知道黑棺内到底通向什么世界。不过,那凉飕飕的水腥味分别就是无尽之海呀!所有人都通过了这扇地狱之门,楚天月站在巨棺前,朝着金柱子后的小日本又开了机枪,最后把卡宾枪一扔也一头钻了进去。
第112章 另一片世界
日本人都缩在金柱后不敢露头,等过了五六分钟也一直没听到有枪的动静,川岛圭佑侧头一瞅,顿时火冒三丈,敢情是被楚天月给吓唬住了,那支卡宾枪分明已经没了子弹。 他大怒,命令几十号东瀛忍者跟着他也冲进了巨棺之中。他们走后不久,地下宫殿一个角落的岩壁上,纳兰鸿从上边跳了下来。这家伙太尖了,关键时刻他选择了中立,保存了势力,如果刚才他露头,要么帮无双,要么帮日本人,如果帮无双,数十号东瀛忍者,自己也有点力不从心。现在双方两败俱伤,这通向无尽之海的大门已经洞开,他只需要跟着两帮人马,待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之时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即可。“妈的,不是无尽之海吗?哪他妈有海的踪影啊?这啥地方啊?”云强背着无双一边跑一边叫骂着。穿过这片混沌,是另一个奇异的世界,这个世界一眼都望不到边际,到处被浓重的水雾弥漫着,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光线的黑暗世界,脚下的路也不知通向何处,也没有人知道该跑向何处。“强子哥,顺着水腥子气跑,肯定能找到无尽之海。”蓝彩蝶一瘸一拐地提醒他。“哎呀,我知道,可是……彩蝶,你瞅瞅这嘎达,到处都是石头,就算尽之海了,咱咋渡水呀?难道游过去呀?”云强说。“强子?强子?”身后,那混沌之门内,其他人也跟着跑了过来。“太好了,大家都没事吧?”云强喊道。“嗯……没事是没事……可……可又牺牲了两个兄弟!”马丫低着头惭愧地说道,因为这些人都是马帮兄弟。偌大的一个东蒙马帮,现如今,加上大掌柜云强在内,就剩下四个人了!无双不管能不能活着回去,他的这点家底是真的打光了。“没事,没事,嘿嘿……都是好样的,我就说嘛,我们蒙古族汉子没有一个是孬种!”云强爽朗的大笑。“你呀,先别高兴太早了,咱们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呢。”蓝彩蝶大腿根上的伤是越来越疼,鲜血正从裤腿子里往出淌。“不行,这里不能歇,日本人马上就得冲上来了!”楚天月说。“咱们先往前走,走一步算一步,赶紧远离这扇大门,这里水雾很重,估计无尽之海就在附近。”众人不敢歇息,相互搀扶着继续朝着这片神秘的世界探索而去,迎接他们的将是什么?恐怕没人能说的清楚。“走的了吗?还行不行?”所有人都走在前边,只有马丫搀着蓝彩蝶,蓝彩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受伤了。“嘘,甜甜你小点声,千万别让大家知道,我不想成为大家的累赘。如果一会儿川岛圭佑追上来了千万别管我。”蓝彩蝶小声跟马丫说道。“喂,这个时候你别犯浑好不好?小爷可是拼了命才护着你呀!什么死不死的?咱们谁也不会死,都会活着出去的!你忘了吗?小爷经常说,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抛弃每一个同伴!”蓝彩蝶一直都是个很阳光的女孩,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她经常把死挂在嘴边。东北人总说作这个字,这个字现在普及的不错。网络用语不作就不会死也流行开了,实际上作最早在东北话里的意思就是自作孽,败运势的意思。比方一个人总说丧气话,那运势也随之颓废,好运肯定不会找上门来,这也叫作。“我是说如果,记住,小爷不能死!他是盗门的根基呀!女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找,我蓝彩蝶不傻!”蓝彩蝶拉着马丫的手说道。“好,不过你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许提死字!我马忆甜不想来世再跟你做姐妹,要做就做今世的,好不好?”马丫搂着蓝彩蝶的肩膀,挎着她跟上了大队伍。“等等……”突然,前边佟四喜喊道。“喜子,咋不走了呢?快点的呀?没准一会儿川岛那儿子就追上来了?”马福祥催促道。“师兄,这里……这里好像不太对劲儿啊?”佟四喜皱着眉头,左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掐算着,但怎么算都是空卦。“喜子,现在咱可没有退路可选了,你我都这么大岁数,无所谓,但小爷呢?咱必须把小爷送走!就算是刀枪火海阎罗王的宝殿也得闯!”马福祥气喘吁吁说道。“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走肯定要走,不过咱们可不能吓走,你们们脚下踩着的现在可不是石路,而是一层淤泥呀,再淤泥下的脚印,脚印子下渗出一汪水,这水是黑色的,你们闻闻?”佟四喜提醒他们。众人嗅了嗅,虽说有点腥臭味,可也没什么太特别之处。“哎呀!这是黄泉路!你们难道没闻到阴气嘛?”佟四喜急的大喊。他们捻起脚印下的水置于手中,那水很快就化开了,幻化做一股淡淡的水气飘散开来,那情景好似梦幻一般。“妈了个巴子的,这可咋整?二位前辈,丫儿,你们赶紧拿个主意呀!咱是走还是怎么着呀?在这嘎达不是等死吗?”云强催促道。“咱们不能瞎走啊,我的意思是,咱们不如先躲起来,这地方到处是水雾,而且很浓重,只要关了照明设备,数米开外都人影。等川岛圭佑带人过去了,咱们再找道也不迟。”其实包括佟四喜在内,谁也不知道黄泉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黄泉路一直是咱们中国人神话传说中人死后要往地狱走的一段路。不过佟四喜觉得脚下这条路肯定不是给活人走的。“我同意喜子的咱们无所谓,但小爷可不能有什么闪失。”马福祥好不容易这次跟佟四喜站在了一个阵线上。“诸位前辈,我刚才扛着小爷进来后可没见着鹤展鹏啊?那小子身法诡异,可别在关键时刻偷袭咱们,不得不防。”云强说。
第113章 梦境?现实?
佟四喜告诉他,鹤展鹏你不用管,这家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刚才黑匣子中迸发出的上古之力早已把他吞噬,如今你就算找他也找不到,估计他的**早就化作片片尘埃了。 说话的功夫,身后不远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众人赶紧躲到浓重的水雾后不敢出声。川岛圭佑的数十号忍者大队伍浩浩荡荡地走了过去,幸好没有发现他们。他们终于获得了暂时的喘息时间。人啊,啥时候就怕慵懒,你穷途末路之时大伙都发了疯一样朝着希望终点冲刺着,可现在日本人过去了,形式稍有松懈一个个就疲态尽显。或者说并不是他们懒惰,实在是这些人的身体情况已经不允许再像年轻时候一样那么尽情的奔跑了。他们老的老少的少,尤其是马丫和蓝彩蝶,两个都是姑娘,而且蓝彩蝶现在又有重伤在身。“水……三爷,您那还有水吗?”马丫擦了擦干涩的嘴唇。他们进入这条永无休止的地缝子后几乎就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了,不过依靠着人体自己的生物钟来感知,至少已经有两天两夜了,这两天时间里,大伙只是啃了点干涩的面饼子而已,而他们在地缝子下边却早已走了上百里的路途,正常人谁都得了啊?佟四喜靠在一块岩壁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老爷子也是拼了,平时哪受过这罪呀?“丫儿,就剩半壶了,这是咱最后的水了,你要渴了就挺会儿吧,给小爷留着。”马福祥也渴,但舍不得喝。“我就是给他喝,小爷背上的伤口得清洗一下上点药了,要不然容易感染。”马丫接过水壶,拧开盖子,先是给无双润润嗓子,剩下那些全部给他清洗伤口了,大伙眼巴巴地就这么后一滴水也流到了地上,心疼不已,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甜甜,小爷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啊?”蓝彩蝶靠了过来,紧紧握着无双的手关切问道。无双已然是闭着眼睛一声不吭,他已经昏过去两个钟头了,大伙是很累,但是所有人中受伤最重的还是无双,尤其是两个肩胛骨上的伤口,让人心里边打激灵,那得多疼啊?“问题不是很大,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小爷失血过多,又连续在地下奔跑了两日,体能消耗较大,我也不知道他得什么时候苏醒,希望先祖保佑吧!”马丫翻开无双的眼皮还好,神魄依旧,只是连日的疲劳让他眼中泛起几条血丝。这个空间是一片混沌,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水雾,数米开外能见度很低很低,谁也不知道前边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大伙靠在背后的一块岩壁上小歇。要不怎么说人就怕慵懒呢?一懒那就没边了,身子本来就早已疲惫不堪,这么一靠,眼睛一闭立马就跟周公相会去了。一般啊,像小说中,只能用文字去描写,并没有那么夸张的镜头来吐出剧情中的波澜,咱觉得怎么样。可您想想,让您撒欢一直走,走上两天两夜不歇息,您试试?啥感觉?浑身骨头那都得散了架子,只要挨上床就再也不想起来了。这些人也是,包括云强和马福祥在内,谁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呀?鸟儿叽叽喳喳地嬉戏着,眼皮外透过红彤彤的大太阳,那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逐渐驱散了马丫身上的阴寒。芳草间芬芳的暖风打在脸上,吹散她额头上的齐刘海,那感觉真舒服。“丫儿……不能睡……不能睡……起来!快起来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好累好累,哥,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她微微张开樱桃口小声说道。“快醒来,不能睡……”那声音越来越飘忽不定,越来越虚无,最后被绿野中暖暖的夏风吹散了。马丫猛地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那声音是无双的,他醒了吗?“小爷?小爷?你在哪?你在哪啊?”她站起身来大喊着,可荒野间哪里还有无双的踪影。自己此刻正置身于大兴安岭林海中,她背靠着一棵老松树,松树树冠上一只画皮鼠被她一嗓子吓坏了,嘴里叼着的松塔也掉了下来,恰好砸在她的脑袋上。一束束暖暖的阳光从树冠上斜射下来,阳光暖暖的,林海中鸟语花香,一副生机盎然的美景,美不胜收。她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回头一远处那黑山山顶上不正是黑龙庙吗?黑龙山腹下是一个小村,小村古色古香的,一排排小房子上,烟囱里正冒着炊烟,午后,黑龙屯的老少爷们要做饭了,那是烤樟子肉的气味。怎么会这样?自己回家了?这是黑龙屯?这是兴安岭?可……刚才自己不是跟着大家进了兴安岭地缝子吗?他们已经穿过那地狱之门来到无尽之海了呀?到处都是一片虚无,大伙身负重伤前路坎坷,早已是命悬一线。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那一切都是梦境吗?还是……还是……马丫傻傻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很疼很疼,不……至少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呵呵……呵呵……呜呜……呜呜呜……”她放声大笑,笑过了又哭。幸好那只是一场梦,她不想失去他们,他们就是自己的一切,失去了他们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哗啦啦……哗啦啦……清澈的溪水穿过黑龙山绕过黑龙屯在马丫身前流淌而过,小溪清的几乎可以泥下的小虾子。记得小时候,每次董爷带着无双来的时候她都会跟无双光着脚丫来小溪边抓鱼虾,然后直接在岸上点起松火烤着吃,那纯天然野生鱼虾加上松木的松香味混合在一起,甭提有多香了,根本不需要撒任何调料,每次无双都吃的肚子滚圆滚圆的。她走到小溪边,撩起水花摩挲摩挲脸,然后把脑袋探下去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最后坐在溪水旁长嘘一口气。
第114章 回家了
这种感觉真好,是家的感觉,她是兴安岭的女儿,林海就是她的家。 她傻傻地坐在溪水边笑着,如果那一切都不是梦境的话,那就说明自己可能已经……就算是死,能重回一次自己的家乡那也足够了吧。她是个女孩子,甭管是哪的女孩子,都爱干净,如果自己命中注定无法逃过这一劫,那就让自己洗去这尘世的污垢,干干净净的走吧。她褪去衣裙,脱的很轻松,衣服仿佛也大了好几号似的。山里孩子虽然传统,可山里人生活更是淳朴,山里人少,女孩子们白天在这小溪里洗衣服,洗菜,洗水果,洗澡,从不会有外人来打扰。那白暂的小脚丫踏进凉爽的溪水中,溪水中的小鱼小虾也被这女孩子的美丽和善良所感染,纷纷游过来瘙痒着。她一步步走进溪水中,用那纯净无暇的山泉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那纤细的指尖划过每一寸肌肤,最后停留在自己的胸口上。她诧异地眨了眨大眼睛,这……这是自己的身子吗?那微微跳动的一对小白兔仿佛回到了童年。她低着头往水中一啊……小丫头吓的一屁股坐到水中,整个人都跌了进去灌了两口水,然后哗啦一声,又站了起来,溪水中的倒影是那么年轻,不,她也年轻,只是这个倒影……很青涩。还是那条乌黑的大辫子,还是那纤细的腰身,还是那洁白的玉肤还是那张美丽的小脸蛋,还是那双淳朴的大眸子……可……可眼前的自己竟然好像瞬间年轻了好几岁,好像重新回到了十三岁的少女时代。“我的天!”她自言自语惊讶道。这是真的吗?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嘛?她宁愿相信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而已。人,谁又不愿重新回到童年呢?谁还没有几件让自己终身难忘的事呢?可人生没有后悔药吃,但现在,机会就在眼前,马丫回来了,真的回到了从前,这不是梦,自己稚嫩的身躯就是最好的证据。“丫头?跑哪嘎达疯去了?麻溜的回来,试试衣衫,一会儿跟爷爷去镇子里接小爷了!”屯子里一个粗狂的大嗓门呼喊着她。那是爷爷的声音,记得小时候,每次董爷和无双来黑龙屯爷爷都要给她买新衣衫穿,爷爷说董爷和无双是贵客。马丫眨巴眨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晃了晃脑袋,她都有点傻了,这怎么可能呢?爷爷不是已经……已经……对,一切的一切都是梦,这才是现实!她开心的笑着,笑的很纯真,仿佛真的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死丫头,赶紧的,一会儿车到了,不打你屁股的!”爷爷又喊道。“哎,来了,来了!”马丫欢天喜地的穿上衣服,连头发上的水滴也没擦干就跑了回去。屯子还是那个屯子,每个村民脸上都洋溢着一股淳朴的气息,大家都是姓马的,再往上追溯两代全都沾亲带故,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见到面都会亲切地打招呼,打招呼说的话也很简单:“嘎哈去?吃了?”“三姑?四婶?二大爷?……”马丫回到屯子,一路上开心地跟亲人们打着招呼。这种感觉真好,这里是她的家,她又回到了从前。“死丫头,没事瞎出去嘚瑟啥呀?也不间?麻溜的换衣服,走了!别让我师兄和小爷等太久。像话吗?别忘了,咱们马家人是奴!”小马丫刚进院子就被爷爷拎着大辫子拽了回去。山里孩子皮实,男孩女孩一样养,女孩子不乖照样被父母******,这是常事,马丫小时候经常因为小事被爷爷教训,每次都哭的挺惨,不过这一次马丫却很希望爷爷再能像从前那样踢她屁股两脚。“嘿,你个死丫头,越催你咋越越磨叽呢?想啥呢?不整天叨咕着想你哥了吗?快点快点!”爷爷催促道。“哦……马上就好!”马丫乐的嘴都咧到腮帮子了,原来生活还可以这么幸福!爷爷满脸红光,今日还特意穿上了一件白衬衣,老爷子这个精神啊。每次董爷来马家屯都会住上十天半拉月的,老哥俩格外亲切,就跟亲哥俩似的,整天在山里打猎,聊天,喝酒。爷爷拉着孙女的小手走上了山间小道,这条小道其实本不是什么路,黑龙屯不通车,没有路,只是因为走的次数多了,人为的踩出来的一条林间小径。祖孙二人刚往前迎了两里多地,就见山路前也迎面走来两个人,那老汉满面善容,是一脸的胡茬子,身着一套淳朴的粗布衣衫,那一身腱子肉格外眨眼,别大了,可明眼人一打眼就知道,这老头是道上人。最为醒目的就是他右手拇指上带的那翠绿扳指,那大扳指可不是一般物件,懂行的人那年头不多,不过八十年时候,这玩应就已经是无价之宝了。那可是当年和硕贝勒爷传下来的宝贝呀!老人身边站着的那少年,少年人已经个子不小了,甚至都比姥爷还高出了一截,一道是城里谁家的富家公子,那白净的小脸蛋恐怕从小没少吃好东西,不过跟一般城里孩子不同的是,这少年脚下如风,走道一点动静都没有,脚后跟都不贴地皮,几步走起来蹭蹭地带风,那几步走的,跟身旁的姥爷的轻功是如出一辙。“哈哈……四海,你个老东西,咋地?还挺硬实啊?”老人迎面走上来就与马四海亲切地抱在了一起。“哎哟……师兄哎,您么说的呢?不说好了我去接你们吗?咋还自己过来了?”马四海过意不去。“接个屁呀?都自己家人,咋地?难道你把师兄当外人啊?”董爷爽朗地大笑。“不不不,快快快,家里边都呼肉了,酒也烫上了就等师兄了!”马丫耳朵里嗡嗡直响,响不是她的耳朵,或许是她的心她的灵魂,俩老头这边说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就这么站在爷爷身边直勾勾地望着面前朝自己走来的少年。
第115章 美妙的梦境
马丫耳朵里嗡嗡直响,响不是她的耳朵,或许是她的心她的灵魂,俩老头这边说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就这么站在爷爷身边直勾勾地望着面前朝自己走来的少年。他真帅,比五年后的他帅多了,可那眼神却丝毫都没有变化。“死丫头,愣着干啥呢?还不去给小爷提行李?”爷爷训斥道。“丫儿甭听你爷爷的,他这么大小伙子了还用你个小丫头帮着提行李?走走走,回家!回家!哈哈……”两个老人没有注意到马丫的激动情绪,早就手挽着手走到前边去了,一边走一边攀谈着,回忆着曾经的那段峥嵘岁月。这无双从小可是蜜罐里长大的,他跟其他城里孩子也没啥两样,娇生惯养,走到哪,都是一个大行李,你,啥玩应都有,什么名牌衣服呀,墨镜呀,洗漱用品啊……“丫儿?干嘛这么?才一年没见嘛?”无双咧着嘴笑了笑,五年前的无双远比现在更年轻,笑起来确实有几分帅气,尤其是他的笑容中还略带几分坏坏的痞气,保证迷的小姑娘们是神魂颠倒。“哥?是你吗?呜呜呜……”马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蹦了起来紧紧抱住了无双的脖子,一头埋进他的胸膛哭了起来。“干啥呀?才一年没见而已嘛,别哭别哭,是不是屯子里谁欺负你了?跟哥说!”无双为她拭去泪痕亲切地问道。要说这俩人,小时候还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董家这对老少在黑龙屯可不算是客人了,黑龙屯住着的都是历代誓死效忠盗门的马家人,董家每年几乎都要带小外孙子无双来黑龙屯。只要来了,两个孩子那可就撒欢了,小时候还好,小孩不懂啥事,疯起来也没轻没重的。可岁数大了点后,山里女孩子成熟的早,虽说未尽人事,不过男女之情也略懂一二,在山里,一般那个年头,女孩子十五六岁人家都有孩子了。所以马丫成熟的较早,眼帅气的少主就在面前,又怎能不动心呢?这两年每次来,黑龙屯的老少也都是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过人家可不像是外边扯闲话瞎说。大伙都说马丫跟少主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鸳鸯,只是,每每说到这些,马四海都厉声呵斥。骂归骂,小马丫心里边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有当初二人情定终身的一幕了。无双以前也是真有个大哥哥的样,马丫长的小,不免经常被同龄人欺负,可每次无双只要知道了,都为她出气。您说说,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少女芳心出开的马丫能不动心吗?他们俩的情感,当初发展的几乎在所有人心里都是再正常不过了。“没!没有,别松开!哥!我只想抱着你!”两个老人走远了,只留下他们俩拥抱在一起。当时无双只有十八九岁,血气方刚之年,可那时候他确实只把马丫当成自己的好妹妹。“哎呀,抱啥呀?都多大了?不怕让人笑话呀?一会儿你爷爷又该骂你了,快走!回家了!”无双拉着马丫的小手,二人就像孩子一样天真地垫着脚,朝着淳朴的黑龙屯走去。“哥,以后你要做咱们盗门的魁首吗?”马丫问道。“不知道啊,姥爷说不希望我踏入江湖,谁知道什么是江湖?无所谓,反正我们董家大家大业的,我以后不上班也饿不死。到时候哥把你接到城里住,每天都带你出去玩,你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好不好?”无双轻轻刮了下妹妹的鼻子。“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她紧紧搂着无双的胳膊轻轻说道。她怕再失去他,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美丽的梦,她怕她闭上眼中他就又变成那可怕的恶魔。还是现在的他好。美丽寂静的大山沉睡过去了,山边,一轮圆月斜斜映照着大山的子嗣,黑龙屯睡去了,老少爷们们鼾声大作,只有屯子最东头的小院中依旧推杯换盏。两个老爷子今儿高兴,大锅里咕嘟嘟炖着樟子肉,那樟子肉香味都能飘出去好几里地去。房顶上,一只豹纹小狸猫歪着脑袋等待着时机,馋的它口水直流。“师兄啊,来来来,多喝几杯。”“还是咱这嘎达酒好喝,城里边的都兑水,跟喝尿似的!”俩老头喝的脸蛋红扑扑的,一边喝,一边唠嗑,回忆的都是当年在兴安岭跟着吴功耀打鬼子的事,人啊,上了岁数就怀旧,不一定非得以前活的多滋润,回忆的是当初的那种味儿,就跟这杯中酒一样,越辣越好喝!“来,双子,赶紧敬你二老爷,我跟你说,要是没有你二老爷和三姥爷,就没有咱们董家的今日,你姥爷我早就被小鬼子打死了!”无双抬起酒杯敬马四海,无双不胜酒力,一杯酒下肚就觉得浑身燥热不堪,脑袋里也是好似浆糊一般。“你小子,是不是个爷们?一杯酒就整这样了?那可不行,这得好好锻炼锻炼,咱江湖人要的就是豪气,不喝酒能算江湖人吗?”董爷又给外孙倒了一杯。“师兄好了好了,小爷岁数还小,再说了,现在社会不同了,什么江湖不江湖啊?丫儿,快去,给小爷扑床,炕头火灭了吧,小爷怕热。”马四海吩咐道。这是无双小时候最头疼的事,姥爷为了让他早早适应这个江湖,每到有贵客的时候,都要让他来陪酒,可无双又不胜酒力。对于不喝酒的人来说,这美酒真的就好似是穿肠而过的毒药一般。不过好在,数年后,无双也被姥爷锻炼出来了。每次来,无双都习惯住在西屋小炕上,西屋窗外是矮啪啪的小栅栏,栅栏外对着黑龙山,黑龙山下就是那条清澈的小溪,他说这儿视线好风景好。所以,马家小院的西屋常年都是空着的。“哎呀,哥,你慢点,不会喝酒就跟董爷说呗,这又不是外人,干嘛喝这么多呀?”马丫搀着无双踏着皎洁的月色往西屋走去。
第116章 从兴安岭到苗疆
以前确实有这么一次,无双喝的是酩酊大醉,一边走还一边吐,吐的马丫满身污秽,要说这姑娘真贤惠,不但不嫌弃他脏,反而把他抚回屋子后还烧了水,伺候着一个醉鬼给他全身擦干净,又换了身干净衣服。 并且那一次……这醉酒的无双竟然还趁着酒意耍流氓夺走了小丫头的初吻。这不……剧情重演了!马丫扶着无双往西屋走,心里逐渐也回忆到了那一幕,不免羞涩难当。“呵呵……嘿嘿……丫儿……你越来越好…真……真好无双满嘴胡话。“好了好了,别说了,成什么样?也不嫌丢人?”马丫把他扶到炕上,给他脱了鞋,回头就准备打水伺候他洗脸洗脚。她开心幸福的笑着,无双穿着一双白球鞋,夏天热,又走山路,脚丫子还真有点臭,可她却一点都不嫌弃,把他的臭脚丫放在水里为他擦洗着,那是由心而生的幸福。“丫儿,嘿嘿……你越长越好你知道吗?学校里边那群女孩都不如你好,陆昊天那小子还就喜欢那样的?我就说嘛,还是咱山里姑娘好这乌黑的大长辫子!”无双躺在炕上手里玩弄着马丫的鞭子,故意轻轻一拽,疼的马丫哎哟一声,只好顺着他的劲儿坐了上来。“哎呀,烦人,哥别闹!快睡了!明天我带你去山里抓鱼。”马丫从无双手中夺过自己的辫子娇怒道。谁知这醉鬼色胆包天,竟然抓住马丫的小手把她拥入怀中按倒了下去……记得当年,也是这一幕,马丫几度挣扎可还是被他吻了下去。但这一次,马丫却没有反抗,她前的他,安静地闭上了双眼,舒展着身子期待着。“哥,你告诉我,这不是梦对吗……”马丫的话止住了,被那温热的唇征服了。她环住他,等待着这个让自己燃烧了青春的男人,等待着属于自己绽放的那一刻。衣衫褪去,露出少女洁白芬芳的躯体,她的小脸蛋粉嘟嘟的,闭着眼睛,任凭他把头埋进了胸口处释放着他青春的烈火。“啊……”她低吟了一声,可那痛楚也只是短暂的,并且对她来说更是幸福的。他健壮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把她抱在怀中,二人没有话,他们不需要再表达什么,一切的一切,在那一世都早已经历,也许这是老天补偿给她的,哪怕这是一场梦,那也是美梦,就让她融化在这美妙的梦境中与他的激情中吧。她的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背,痛苦着,煎熬着,快乐着,享受着……她咬着下嘴唇,眼角一行泪滑落,这一刻她盼了许久许久,可那个世界的他,却给了好姐姐蓝彩蝶!“啊?哥……你的肩膀……”马丫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百般亲热令她也是****焚身,肆无忌惮地在他肩上抓挠着,可不经意地,她却触碰到了无双肩胛骨处露出的伤口上。无双没有说话,依旧辛勤耕耘着。马丫睁开眼睛茫然地在身上的心上人,他……他……真的是他嘛?没错,是他,绝对没错呀?可他双肩胛骨上的伤?“不!!!不!!!这是噩梦!这是噩梦!”她大喊着想挣脱他,可他的力气太大了,根本不愿放过她。马丫的手触摸着他双肩胛骨上的伤痕,那分明就是那个世界中,无双肩头被钢钳穿透的伤口!她们还是没有逃过那噩梦般的劫难,那不是噩梦!那才是现实!眼前的幸福只是过眼云烟,最终他们还是要苏醒!两个伤口中渐渐生出了一对黑色羽翼,无双的双眼中露出恶魔般的神魄,眸子中燃起幽兰色的火焰。“啊!!!不!!!!!不!!!!!!!!”马丫终于无法承受眼前的一切,大吼一声昏了过去……无双背上的一对黑翼越来越大。兴安岭腹地深处,一道妖气冲破云霄,穿透兴安岭地缝子而出,无数上古妖龙围着那妖风盘旋在天上,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飞沙走石。一个个不稳定的时空黑洞从地缝子下升起,最终化作一个好似人眼球一般巨大的黑洞把马丫的灵魂吸走,那强大的吸引力根本无法反抗,马丫的灵魂越飘越远,被吸入其中,永世不得超脱……天地都在颤抖,三界都在哭泣,这是万劫不复的末日,一切的一切重新化作虚无与混沌,重新回到了那个充满血腥与仇恨的上古世纪!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阳光又吝啬的赏赐给了世人些许温暖,镜头随着一只娇艳的花蝴蝶偏偏落下。竹林,小溪,吊脚楼,美丽的苗疆异域,勤劳的苗族姑娘坐在河边敲打着石板上的衣裙,河对岸,几个小伙子饶有兴致地畅想着悠扬的旋律,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像心仪已久的姑娘吐露着爱慕之意。一段有一段,他们就像不知疲惫的杜鹃鸟一样,在没有得到雌鸟芳心之前,总会不停地歌唱着。“彩蝶,们又来给你唱歌了,嘿嘿……”小姐妹们拿蓝彩蝶打趣道。蓝彩蝶是这个小寨子中最漂亮的女孩,只是她的身份一直是个迷,没人知道她是从何而来,仿佛这美若天仙的姑娘真的是从天而降的仙女,轻轻的来了!“才不是呢。”蓝彩蝶羞答答地低着脑袋,这些她早就见惯不怪了。她太美了,美的就好像苗寨传说中曾经的蓝三姐一样,只要有她一天在,也许寨子中的男人都不会娶妻。“羞什么呀?姐姐像你这么大时候孩子都会打酱油了,选一个嗦。”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黑苗女孩笑着说道。“不行,三姐不让!”蓝彩蝶赶紧收拾好衣物跑远了。蓝彩蝶坐在一棵老树的树枝上叹了口气,小姑娘情窦初开,今年刚好十五岁。她是寨子中的一朵娇花,从她10岁那年开始,附近几个苗寨就一直有人来上门提亲,提亲人都快把蓝三姐家的吊脚楼门槛给踩烂了。
第117章 蓝三姐的爱
提亲人的身份也各有不同,去年好像还有一个是桑若寨老司的公子爷,礼金自然也是不少,比寻常来提亲的多出了数倍,光是那一个明朝金樽就已是价值连城了。 可不管是谁,别姐平时慈眉善目的,但只要提到蓝彩蝶的婚事,都会被她扫地出门。蓝彩蝶一年年长大了,长的是越来越漂亮,男人们并没有因为蓝三姐的冷酷而放弃这位******,来提亲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女孩子在十四五岁的年龄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谁都经历过那豆蔻岁月,每日里犹如梦幻一般,小脑袋里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一发呆就是一整天,有的时候情至深处甚至还会自己傻笑。蓝彩蝶托着下巴坐在老树枝头上,踢踏着小脚丫,心绪是越飘越远。满心里想的都是男人,属于自己的那个未来归宿此刻身在何处呢?他会是什么样呢?他要有健壮的身体,他要有豪爽的性格,他要有一双充满邪气的双眸,他说话要铿锵有力。苗疆的汉子不是她的菜,他们又瘦又小,蓝彩蝶觉得健壮的男人才值得一个女人去托付终身,至少他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女人。啪地一声清脆声响从耳畔传来,小姑娘正在思春,吓的身子猛地打了个激灵从五米多高的大树上掉了下来。身子落在半空中她赶紧保持平衡,然后从袖口甩出一条细长的红绢想抓牢头顶的树枝再攀上去。岂料未等她甩动袖子呢,身下一条金丝虎尾鞭已经缠住了她纤弱的腰身,径直把她拽了下来。“哎哟……”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红娟门弟子从小苦练轻功,姑娘们一个个更是轻身如燕,这么高摔下来不至于断了肋骨。“三姐!你干嘛呀?想摔死我呀?我可告诉你,你就我这么一个后人,摔死了我,谁来继承你的衣钵?”小姑娘牙尖嘴利埋怨长辈道。她面前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身着一套苗家女人的“呕欠”上边是苗绣穿银衣,下边是孔雀百花群,苗语合称“呕欠”。这女人四十来岁,面相较好,皮肤白皙,芳香的发丝全部盘在满是银饰妆点的无底覆额帽下,里边插着的是银梳和银花。在苗寨中,如此发饰的肯定是未婚女子。这女人江湖人送绰号蓝三姐,真名无人知晓,她从小家中排行老三,因此大家也叫她三姐。三姐可不是只有四十来岁的美少妇,据这个山寨最年长的老司回忆,他二十来岁的时候,蓝三姐就在这个苗寨了,她不是本地人,不过却是苗裔。年轻时的蓝三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朵金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英豪不下上千号,这其中不乏乱世中的枭雄与军阀,最出名的就属吴佩孚,孙殿英之辈了。不过心高气傲的蓝三姐却一个都没最后自己孤身一人从相隔数千里之遥的东北回到了家乡。苗疆中对蓝三姐的传闻趣事很多,一段段的数不胜数,每一个都是赋予了这苗女传奇色彩,把她说的是神乎其神,就差仙女下凡了。“阿赖你去哪个地方耍嘎?”三姐责问道。阿赖是长辈对女孩子的称谓。“还能去哪,您么严。”小彩蝶嘟着嘴小声说道。“最近寨子里不太平,你少出去走动,尤其是那些男人,天底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蓝三姐娇媚紧皱,她也是从这个岁数过来的人,一眼便彩蝶的少女心事。“且,三姐一生不嫁难道也要彩蝶一生孤守空房嘛?您不是说过嘛?世间有阴便有阳,阴阳结合方为正道?”“阿赖你越来越不听话了,你还小,这世界大着呢,把眼光放长远点,我们红娟门是江湖人,不可屈身于这小小的苗寨。”小彩蝶一听立马乐开了花,拍着巴掌笑道:“三姐,您是不是肯放我出去闯江湖了?嘿嘿……您放心,彩蝶肯定不会砸了咱们红娟门的招牌。我想去上海,不对不对,我想去广州,不不不,我要去香港……”“你这死丫头,越说越离谱,心里就惦记着大城市。”蓝三姐搂着小姑娘的柳叶肩,这一老一少站在一起仿佛是一幅美人图一样,在旁人眼里他们不是师徒,更像是一对姐妹。“三姐想让我回东北吗?且,您那个他恐怕早就……”世上,也许只有蓝彩蝶知道祖师的心事,蓝三姐这一辈子追求的人都能组成一个师团了,多有钱的都有,身份多显赫的都有,长相多帅气的都有,可她心中最放不下的还是那个东北汉子,吴功耀。“对不起三姐,我不是有意的。”蓝彩蝶吐了吐舌头。“无妨无妨,你说的没错,恐怕他早已不在人间了,哎!”情至深处,蓝三姐苦叹。造化弄人,若不是数十年前他身边突然多了那个女人,也许,他们早就儿孙满堂了。“三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吊脚楼上,蓝彩蝶乖乖地给师祖沏茶端来,坐在她身边问道。蓝三姐的思绪在时光中穿梭着,穿梭到了那段峥嵘岁月,那里有浩瀚的兴安岭林海,那里有性情豪爽的东北响马子,那里有连绵雪山,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若真让蓝三姐自己说,恐怕她还真说不上来。他杀人如麻,出手狠辣,他性情豪放,长的人高马大,天生无穷巨力,他是东北大地呼风唤雨的大枭雄,他是让日本鬼子胆寒的魔鬼。但他对自己却是百般柔情。她怀念曾经住在常胜山上的日子,那里没有贵贱之分,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金银秤来分!可就在蓝三姐以为也许这一辈子都会留在这片热血异域之时,她来了,那个神秘的女人,那个阴冷无情的女人,莫小柒!是她夺走了他!她不怪他,如果是自己来选择,一样也会选择莫小柒。
第118章 苗蛊
莫小柒聪明,辨识古今中外,会说俄语会说英语,为他弄来了许多外国枪械装备,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他是大枭雄,他身边需要一个这么精明能干的女人来辅佐,她只能默默的选择离开。他们都是人上人,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三姐,那你为什么不争取呢?那个莫小柒很美吗?比你还美?”蓝三姐摇了摇头。“她有起死回生的异术吗?”蓝三姐又摇了摇头。“她会用香吗?不会用香怎么能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蓝三姐还是摇了摇头。“阿赖,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不懂。爱一个人不仅仅是拥有,不管站在哪里,只要幸福那就足够了吧。”蓝三姐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我不懂,要是我,我喜欢的男人谁也别想抢走,咱们红娟门女人都会用香,哪有男人可以逃得出我们的手掌心?现在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后悔了吧?”幼稚的小彩蝶问她。“是啊,也许我偶尔会有那么些许的后悔吧。彩蝶,你长大了,马上要17岁了吧?回去吧,那里才是我们的江湖,常胜山才是我们红娟门的根,去找他!替三姐讨回他欠下的情债。”蓝彩蝶咔吧咔吧大眼睛想了半天,最后竟说:“三姐,他……他就算活着都百岁高龄了吧?我可是您的衣钵传人啊,你我胜似母女,您舍得让彩蝶伺候一个老头子吗?我不干!”笑的蓝三姐噗嗤一口热茶喷了彩蝶满脸,差点没趴下。“你这小鬼头,脑袋里都想着什么呀?去找他的后人!回常胜山!重新效忠盗门!我们红娟门本就是盗门后裔。你这脑袋里除了男人是不是没有别的了?”二人正在楼上聊天呢,突然就听竹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来访了。苗寨里都会有老司和蛊婆,蛊婆自然就是下蛊解蛊毒的老妇,苗人善会种蛊,数百年来已经形成了苗**特的一种人文,不过,死于蛊毒的人也不在少数,可不是所有蛊毒都能解的。他们住的这个苗寨也有老司和蛊婆,但蓝三姐不是,蓝三姐辈分高,身份尊贵,平时就住在竹林深处的吊脚楼中隐居。偶尔也会有寨子里的苗民抬着身中毒蛊的亲人来寻她相助。蓝三姐心善,能救的,向来不会吝啬。不用说,脚步声这么急促,怕是又有人中蛊毒了。“柳阿婆不在寨子里吗?”蓝三姐问她。刘阿婆是这个苗寨里的蛊婆。“在的呀,上午我还遇见呢,她还问我您身子是否安健呢。”“哦,晓得了。”蓝三姐淡淡地说。柳阿婆既然在山寨中,那这身中蛊毒之人必然是先去找她,柳阿婆无法解才来找蓝三姐。这柳阿婆虽然辈分没有蓝三姐高,可她从小就学习苗医,略通祝由术,寻常的蛊毒绝对难不倒她,次是遇上棘手的麻烦了。“三姐,您在吗?我是阿柳啊!”这个村寨中,蓝三姐虽然长的年轻,但辈分最高,就算是柳阿婆在她面前也只能称阿柳。“阿柳妹妹?何事啊?彩蝶,开门。”蓝彩蝶冲下吊脚楼打开了小院大门,门外,柳阿婆跑的满头大汗,她身后是四个苗族汉子,四个汉子肩上扛着一个竹帘子,竹帘子上躺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那男人不知为何,被同伴用绳子绑在了竹帘子上,嘴也被塞住了。男人不停地挣扎着,拼命摇晃着竹帘子,幸好这四个汉子足够健壮,一路下来没有被他挣脱。蓝彩蝶一开门,立刻就捂住了鼻子,这竹帘子上的男人好臭啊!就跟刚从墓穴中刨出来的尸体一样。这生苗子女人一般都会下蛊,但凡是养蛊之人的寨室之中一尘不染而且还透着一股苗药的苦味,因为只有用这些药草的苦味才能遮住蛊虫的恶臭。别姐和彩蝶都算是苗裔,也都会用蛊,但她们同样是红娟门女子,红娟门的女孩身上都散发着奇香,那香味极其独特,引得附近蝶儿都偏偏起舞不忍离去。院子中的香味立刻被那男人身上的臭味冲淡了,熏的蓝彩蝶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哎呀……你掉粪坑了?啧啧啧……多久不洗澡了啊?柳阿婆,您这是……这是谁呀?”“彩蝶你快让开,站远点。”柳阿婆没空跟她解释,赶紧命人把身中蛊毒的男人抬进了小院。蓝三姐闲庭信步地从吊脚楼上走了下来,依旧是不动声色,大风大浪都经历了,什么怪事没遇见过?多恶毒的蛊虫没玩过?她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额……啊!!!!!”躺在竹帘子上的汉子痛苦地吼叫着,哪里还像个人?分明就是一头狰狞的野兽。蓝三姐远远地就嗅到他身上那股恶臭了,蓝三姐皱了下眉头,这种蛊毒不好解,说明蛊虫已经钻入骨血中了,蛊毒感染了全身精血,若再不解浑身就要溃烂了。“嘟着他嘴干嘛?中蛊之人需要通气,拿下去。”蓝三姐说。“不可不可!三姐……这人……”柳阿婆趴在蓝三姐耳边低语了几句。“哦?真是怪哉,我苗疆如今还有人会用这等蛊毒?我不信!”蓝三姐笑了笑,然后伸手过去,搭在那人腕子上停留了片刻。“嘶……哟?”蓝三姐收起了自信的笑容,还别说,这蛊毒的确有些非同小可了。这种蛊她差不多有四十多年没遇上过了。这蛊可不好炼,而且下蛊之人手法极高明,就算是她恐怕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早在半个多世纪之前,这种蛊就已经在苗疆销声匿迹了,它太邪恶了。“三姐,怎么样?有法子吗?”柳阿婆问。“先抬进去再说。”她又道“彩蝶,去,挖棵鲜笋尖,然后把给我烧开一锅辣子油来。”她脸色凝重,谁也说不好这男人到底能不能活下来,连她自己都没有信心。
第119章 妙手蓝三姐
“三姐,竹笋尖?辣子油?您是不是还要……还要尸牙粉?”“既知我心思还问?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蓝彩蝶以前可听说过这种蛊毒,这蛊毒名叫“尸蛊”顾名思义,身中蛊毒之人犹如尸体一般不二,那蛊毒本身就是从尸体中炼制而来。 不但带着尸体瘟,而且还带着尸,一旦处理不好,整个村寨都会被这邪恶无边的蛊毒所感染。从古至今,身中尸蛊之人还从没有一个被医治好的。这医治尸蛊的方子但凡是蛊婆就会,但是,可不是所有人都敢触碰这种邪恶的蛊毒,刚才说了,处理不当会感染整个村寨,另外,想解这毒第一个考验的就是蛊婆的修为,柳阿婆断然是没有蓝三姐厉害,所以,她不敢沾边,这才来求蓝三姐。中蛊之人也不是寻常人,要真是寻常百姓,早就扔到山里喂狼了,这位是老司家的大公子爷,未来苗寨的继承人。昨日一个去外乡打工的苗民客死异乡,离的也不算远,大概也就五六十里地,但是,苗疆异域到处都是荒山野岭,不能走车,就算是步行也得两日时间。所以,送尸归乡便要请赶尸人,这不,这位身中蛊毒的少公子今天早上去寨子外接“喜神”归乡,喜神是接回来了,可不知怎的,一个小时前就觉得浑身燥热不堪。不过数分钟,他便倒地不省人事,被家人推醒后,竟然张口就咬人,幸好老司躲得快。再,满眼血色,浑身肌肉肿胀,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尸臭味,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好像一个发了狂的尸怪一样,见人就扑,最后被一群汉子用绳子捆住了。他躺在屋中床上依旧是不老实,使劲地想挣脱身上的绳索,口中呜呜呀呀地呻吟着,也不知道是疼痛难忍,还是又要癫狂。“那具喜神现在何处?”喜神是苗疆的一种说法,意为客死他乡的死尸。“还在寨子口停着呢,三姐,是不是……怎么处理?”柳阿婆请示她问道。“快!快!快烧了它!万万不可留到日落!”蓝三姐嘱咐她说道。蓝三姐在村寨中的地位极高,可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长相,她这几十年来都赶上活菩萨了,但凡能救的人,不管是身中蛊毒的还是身患绝症的,她都会救。不管你是有钱人还是穷人,外乡人或者是苗民,只要她,哪怕是拼尽全力也不会丢下病人不管。小彩蝶很勤快,不大会儿就准备好了蓝三姐吩咐的一切,她端着碗,碗里盛着滚烫的油辣子,另一边是鲜嫩的笋尖,还有两颗惨白惨白的人牙。那是尸牙,也就是从刚死之人嘴里敲下来的牙齿。特殊的蛊毒要用特殊的法子来解,相传只有尸牙粉才能解尸蛊之毒,不过至于怎么用尸牙粉那就要个蛊婆自己的理解了。“你们几个,按住他!”蓝三姐吩咐那几个汉子说。几个人别子不小,可真到了这时候却每一个敢上前的,都知道尸蛊无药可解,这万一被咬到,家中妻儿老小如何活?“愣着干嘛?按住他!他要咬也是咬我。”蓝三姐靠上前去说道。几个汉子一三姐都亲自出马了,自己要是再不上前,传到老司耳朵里照样是死,一个个赶紧冲上去按住了少爷的手脚。这隔着少爷的衣服,都能感觉到他身体下的阴冷,那不仅仅是凉,而且还有那恶臭的尸气,简直熏的人想吐。“孩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能听到就眨眨眼。”蓝三姐拍了拍他的脸蛋问道。他脸上透着一股黑气,满眼都是血红色,一旁的蓝彩蝶望三姐身后躲,太吓人了。“呜呜呜……”他喉咙里呜呜直叫,微微眨眼示意他还有自我意识,希望三姐救他。“好!孩子,你中的是尸蛊,咱苗民都知道尸蛊无药可解,我不知能不能救你,但我愿意一试,你听着,这个过程也许无比痛苦,你若想活就挺住了!明白了吗?”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三姐……他……他?”蓝彩蝶可清楚楚,这男人眼睛里尽是血色,蛊毒已经沾染了他的全身经脉,若是寻常时候,她必然劝师祖放弃,这几乎不可能救治了!“彩蝶,挑破他的伤口。”蓝三姐没有放弃他,毅然决然地决定为他医治,但能有几分胜算恐怕只有老天知道了。“我?好……好……”这尸蛊不跟其他蛊毒一样,身中尸蛊之人身上必然有个小口子,那蛊毒就是从伤口血液中钻入体内的。伤口可大可小,大的好似被僵尸啃咬,小的好似被蚊虫叮咬,寻常人可找不到。蓝彩蝶跟着三姐学了这么多年的苗医和巫蛊,对苗蛊虽算不上精通,但这些小事难不倒她。蓝彩蝶用小手按在男子的身上,不停地游走着,滑行着,他很健壮,不过,皮肤有些松软,这是因为身中尸蛊的原因。健壮的年轻男人皮肤都很紧绷,触手硬硬的,下边就是肌肉。蓝彩蝶一边摸一边寻,最后,小手停留在了他后脖颈子位置,轻轻一按,下边的皮肤极为松软,竟然被她按下去了,指尖瞬间陷入他的皮下,立刻下边溢出了一股黑色的粘稠液体,那液体黏糊糊的,臭不可闻。“三姐?好像是……好像是这里!”蓝彩蝶的小手在微微颤抖,她第一次接触这种诡异的蛊毒。“先把毒血放出来。”蓝三姐吩咐道。以前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后来,彩蝶一天天长大了,每次有身中蛊毒之人来找三姐医治,三姐都会让彩蝶在身边帮忙。彩蝶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银针戳进了他的皮肤下,咕叽一股脓液喷了出来,那粘液恶臭难闻,蓝彩蝶只好带上口罩。脓液起初还是鲜红色的,后来越流越多,最后化作黑褐色。这毒血放出来后,男人的脸色好,喘息仿佛也平和了。
第120章 苗蛊的恶毒
“孩子?现在感觉怎么样?”蓝三姐拔去了塞在他嘴里的碎布。“三姐……救……救我!”“好,我尽力!但你也不要放弃,挺住了孩子!你是你阿爸的骄傲,是咱们苗寨的骄傲,你不能死知道吗?”“嗯!”男人坚毅地点了点头。“彩蝶,磨尸牙粉!”她吩咐道。然后把那鲜嫩的笋尖塞进了男人口中,让他咬着。此举可是旁人,那笋尖又嫩又鲜,轻轻一咬就吞进去了,若是怕他疼痛难忍咬舌自尽也不能咬笋尖啊?最好还是把碎布塞进嘴里的好。不过,蓝三姐是前辈,连寨子中的老司都要尊敬他,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说话。不大一会儿,蓝彩蝶端着一个小碟子回来了,碟子里就是磨成粉的尸体牙齿。那您说这味儿能好闻了吗?死尸肯定不刷牙,而且尸体腐烂后驱虫会不停地游走在口腔中,那得是啥味儿?“准备好了吗?”蓝三姐问他。“嗯!”男人点了点头。“彩蝶,点上一炷香!”红娟门姑娘点的香自然也与寻常人家的香薰不同,这香点起来后,那香气十分古怪,不似花香,不似木香,不似肉香,却好似少女的体香一般,让每一个男人闻了都为之神魂颠倒。咽气弥漫在竹楼中,所有人闻了,都慢慢迷上了眼睛,心中幻想着与心上人的鱼水之欢。就在这男人前的蓝彩蝶飘飘欲醉之时,突然就觉得后脖颈子传来一股火辣辣地疼痛,那种疼痛难以言表,简直就跟被一把利刃挖心掏肺一样疼痛。他大吼一声,口中吐出一股黑烟,可就是这么一张嘴,嘴里的那鲜嫩无比的笋尖直接被他吞进喉咙,滚入肚子里了。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还有没有闲心去品尝笋尖的美味,不过笋尖滑入腹中后,他的表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痛苦了。不过,后脖颈子伤口里被尸牙粉灼烧的痛楚可依旧没有减轻,折磨的他拼命地挣扎着,想挣脱绳子的捆绑。“按住了他!别让他动弹。”蓝三姐又往他嘴里扔了一根笋尖,他又吃了一根,笋尖滑入腹中,喉咙,食道,心肺,小腹都凉飕飕的,好像是春风洗面。“孩子,记住,一炷香时间,你若挺过去那便能活,若挺不住这挖心掏肺的煎熬,那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明白吗?”蓝三姐按住他的后脊梁骨,正在一点点把尸牙粉洒在伤口处。就男人后脖颈子上的伤口洒上尸牙粉后刺啦刺啦的冒黑烟,就跟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的他是呲牙咧嘴嗷嗷大叫,他没叫一声,蓝三姐就往他嘴里扔一根鲜笋尖。周而复始,终于,大概十分钟过去了,眼那根插在香炉里的香已经烧的只剩下了一个尾巴。不过这个过程对中蛊之人来说可是十分煎熬,那种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挺住了,蛊毒现在还不能要了他的命,但这钻心的疼痛却是最致命的,能挺住说明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水……水……三姐……水……”他喊的嗓子都干了,浑身早已虚脱无力,现在就算是再疼恐怕也喊不出动静来了。后脖颈子患处下的黑血逐渐也流干了,虽然都是毒血,可毕竟也是身体力的血,失血这么多,人能受得了吗?所以,他才会虚弱无力。“喏?”蓝彩蝶递来一碗清水。一般师祖每次给人解蛊毒后,都会让她拿一碗清水喂给人家喝,喝下去清水,洗的不仅是肠胃,也是洗去被误会感染的灵魂。“不能喝!”蓝三姐伸手把碗打翻了。她说这尸蛊与寻常蛊毒不同,原本现在蛊毒基本全部逼出体外了,现在若喝水,蛊毒又会起死回生。他今天12个时辰内都不许饮用一滴水!蛊毒渐渐都被逼出了,这个过程是尸牙粉起了功效,其实不然,蓝三姐这个过程一直把左手放在他背上,暗下正在用内里为他逼毒,如果没有内力相助,毒血也不能全部逼出来,所以,数百年来这尸蛊才一直无药可解,因为蛊婆本身就是年老之人,哪里有什么内力和武功?滚烫的油辣子是干啥用的呢?是消毒用的!那个时候,咱们国家就算是偏远山区也没落后到没有酒精和消毒水,但是,这种特殊的蛊毒必须用特殊的方法来驱毒。热油就好比是烈火,可以灼烧伤口表面,杀死蛊毒,那油辣子虽然临在患处有些难忍,不过消毒作用却远远超出酒精的功效,说白了就是杀菌!她用银制勺子盛满滚烫的油辣子,所有人都紧紧闭着眼睛,没人敢正眼去说让自己去经历了,就算是觉得太过于残忍。“啊!!!!!”一声痛苦地嚎叫,那汉子终于无法忍受,昏死了过去。背后被油辣子烫出一道疤痕,都起水泡了。呼……蓝三姐长出一口气,孩子有救了,他还有气在,等他醒来后应该就没问题了吧?至少,现在这样的。恰到此时,那柱香也燃尽了。“松开他吧,让他先在我这儿睡一觉。明日天亮你们再来接他。哦对了,顺便让老司准备祭品,明日我要为寨子祈福。”祈福这个词更多的是汉人的理解,其实蓝三姐的意思是为这孩子化灾的,一般这个祭祀仪式是柳阿婆主持的。“彩蝶,走,陪我去寨子口吧,希望柳阿婆那边顺利,那喜神肯定是有问题。”蓝三姐说。“三姐,你既然知道有问题,为何还要烧了它?肯定是有人借着这具喜神要与咱们寨子不利。”“阿赖呀,就算查出来又如何?冤家宜解不宜结,算了吧,只要寨子里的老少平安就好了,哎!”蓝三姐苦叹一口气,心中也在猜测,到底是谁下的尸蛊。这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下尸蛊远比解尸蛊难上数倍,由此可见,这下蛊之人本领远在自己之上。
第121章 贪玩的蓝彩蝶
若此人有歹心,怕是近日村寨不会太平。 这邪恶的蛊毒就好似是古代的鹤顶红一样,寻常百姓你不用担心,仇人就算想给你下鹤顶红也下不起。普普通通的苗民,怎么会在外边惹上这样一个高手?只怕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是奔着蓝三姐来的!可放眼苗疆,蓝三姐虽不敢说所有用蛊高手都认得吧,但她的大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么下蛊不是等同于向她宣战吗?谁有这个胆子?再说了,关键是谁的手段这么高明?当今世上还会有这种高手吗?难道是……难道是她回来寻仇了?也罢,该来的始终会来,二人之间到底还会有一场争斗,躲是躲不掉的。寨子门前,大火冲天,火光中伴随着一股恶臭的气味弥漫在上空,苗寨里的老少围着大火诧异地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阿婆老眼昏黄驻在原地,熊的火光心中升起不祥预感。“烧了?”蓝三姐带着小彩蝶从竹林中走出,所有老少让作两旁,对这位德高望重的天仙美人十分尊敬。“三姐呀,这尸蛊早已绝迹数百年之久,眼下突然出现在苗疆怕不是什么好征兆吧?”柳阿婆心事重重地问道。蓝三姐摸着小彩蝶的头发,彩蝶长的已经跟她一般高了,那柔顺的发丝好似绸缎一样光滑,二人站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真是仙女下凡。“柳阿婆,您吗?脑门上贴着镇尸符吗?”“贴了,贴了,是辰州符,如假包换。”柳阿婆把一张黄表纸递给了蓝三姐,蓝三姐是红娟门传人,红娟门可不是江湖术士,不懂什么降妖除魔的咒符,不过但凡喜神过境,这赶尸人肯定都要在喜神脑门上贴一张镇尸符,这是为了防止鬼神入窍饶了喜神的身子。同样的,这镇尸符的功效也是为了把死人魂魄和怨念全都封存在体内,让它足够支撑尸体行万里路,穿九重山,踏幽冥之泉。客死异乡的人全凭这一股最后对家乡的惦念才能被赶尸人驱走,若没有镇尸符,那就坏了。“那赶尸匠呢?”“晌午时候把喜神送到就匆匆离开了,听少司说,他还赶着三具喜神呢,往凤凰去了。三姐,您不是怀疑剩下那三具喜神也被人动了手脚吧?”柳阿婆拄着拐杖,她跟蓝三姐站在一起就像一对祖孙,其实,蓝三姐要比她还大上十来岁。蓝三姐面无表情,纵使这样,也是迷的寨中男人神魂颠倒。“阿赖,师祖要去一趟凤凰,可能三日,也可能五日,这几天你要乖乖的听柳阿婆的话知道吗?可不许乱跑。”蓝三姐背着手,迈出了白领老寨。以前师祖也经常出门,名声在外,这三山五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竟然有外边的苗民求蓝三姐去医病救人,蓝三姐从不推辞。每次她一走,小彩蝶可就乐开花了。小姑娘淘气,柳阿婆年迈,根本管不住她。师祖蓝三姐刚走远,这顽皮的小丫头就原形毕露了,叫着寨中小姐妹,几个姑娘手拉着手去数十里外的镇子去了。当初苗寨交通十分闭塞,出趟门那可费事了,到处都是野山沟子,想去镇子里溜达一圈估计一两年都难得。寨子里的女孩子们想买什么首饰胭脂只能求每次去镇中贩药的叔叔大爷们带回来。外边是个花花世界,她们就好像井底之蛙一样,在他们眼中,这生养的净土早已,她们渴望外边的高楼大厦,渴望外边的灯红酒绿,更加渴望外边的汉子!“彩蝶彩蝶,那个男人真好白净净的,他还约我去他家呢,嘿嘿……”一般三更,三个小姑娘顶着一轮圆月踏上了归家的路途。这一天玩的是真开心,在镇里买了很多花衣衫,很多银饰。山里的生苗子姑娘一个个都生的十分俊俏,明眼人一眼便能认出,那就好似是盛开的花朵等待人去采摘。只是,可不是寻常人敢来菜她们这种娇花的。苗女不嫁汉男,这是千古不变的习俗。所以,苗民到了现在,血统依旧纯正,民风依旧似几千年前一样淳朴。“阿兰,那些都是汉人,你想都别想,你阿娘知道肯定会打死你的!”蓝彩蝶笑道。三个小姑娘正说着话,身后可就传来脚步声了,您想啊,这荒山野岭的,三个如花似玉的生苗子姑娘刚从镇子里回来,大半夜的能不着色狼惦记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俩姑娘之所以敢偷偷跑来镇里听大戏那也是因为有蓝彩蝶跟着。这蓝彩蝶可不是吃素的,泼辣至极,寨子里的汉子从不敢招惹她,都赶上小辣椒了。你可以调戏,只是若是被她打了你可别去找人告状,告也没用,没人敢管。谁敢来找蓝三姐理论?那不是要被打的满地找牙?“哎?前边那三小妞,陪大爷回去喝几杯呀?”几个镇里的小泼皮跟了上来。蓝彩蝶回头,故意掐着腰叉着腿,露出自己白皙的大长腿微微用小白牙咬了下嘴唇下,那表情,甭提有多暧昧了。“这生苗子姑娘真够骚气的,来来来,你说多少钱,大爷给你便是!哈哈……”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无赖被蓝彩蝶迷的神魂颠倒几步就冲了上来。啪地一声清脆声响,蓝彩蝶抽出金丝虎尾鞭一鞭子下去,抽的打头那无赖从脑袋到下边的命根子就是一条血鳞子。疼的那家伙捂着命根子嗷嗷大叫,在地上翻滚不已。“活腻了?敢来找本姑娘的便宜?”她掐着腰骂道。“哎呀……大哥,你丝虎尾鞭,她……她是蓝彩蝶?”吓的那几个小痞子掉头就跑,连魂都吓散了。方圆百里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对天仙美人的大名啊?别说他们几个了,你就是再叫来几十个恐怕都靠不上前去。蓝彩蝶这小辣椒太泼辣,你想吃?那得先己胃口有没有那么好了。
第122章 偶遇送喜神
“吓死我们了,次来镇里玩还得让彩蝶带咱们。”其他两个姑娘心有余悸。没有蓝彩蝶,只怕她们俩就要断送了清白了。苗族人思想传统,女人把贞洁性命还重要。“阿兰,几点了?咱们好像玩过了?”“都……都12点多了呀?要不……要不咱们住下吧,山里夜路不安全啊,万一再碰上喜神过境?”阿兰小声说道。九十年代初期,苗疆交通十分闭塞,很多传统的老手艺人也都生活在这片世外桃源中。苗蛊,赶尸是最出名的。赶尸在影视作品中被邪恶化,往往都说他们是毒贩子手中的小把戏。但其实不然,赶尸确有其事,这也是苗疆几千年传下来的老手艺了。入夜后,山中现在还可偶尔见到喜神过境,喜神过境是不能靠前的,一方面尊重死者,一方面也怕惹来祸患。“哎呀!坏了,你们两个也不提醒我,咱们不能住,快回去,我还得为少司换药呢!”蓝彩蝶恍然大悟,若是耽误了师祖的嘱托等她老人家回来又免不了被责罚。蓝彩蝶执意要走,其他两个姑娘也不敢逗留,只好跟着她走上了那条归家的竹林小径。这条小路可真够背静的了,哪里有什么路啊?到处都是晃林奇石,入夜后,林中阴风作作鬼哭狼嚎,别说女人了,男人都不敢走。蓝彩蝶艺高人胆大,仗着师祖教了些功夫不当回事。实际上这条路在当地还有一种说法,叫喜神归乡路,活人是从不走的,赶尸人晚上为了避免走大路遇上活人,只好走山路,走的多了,自然而然就踩出来一条道了。三个小姑娘不知死活,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赶上这个时间走这条道。也真是巧了,夜半月儿当头,还真是怕啥来啥,碰上赶尸的了。三个姑娘走了两个多钟头后,就隐约听见山间小道后边隐隐地传来一声声节奏分明的铜铃铛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下显得很清晰。苗族当地人都知道赶尸,正常的遇上了这种情况肯定避让,这是忌讳。其一,如果是真的,那活人的阳气冲撞了喜神,喜神容易诈尸。其二,若是假的,撞破了那些瘾君子的生计,人家更是要杀人灭口的。“呀,是赶尸的?”阿兰躲到了蓝彩蝶身后。“哦,真晦气,算了,先避开吧,以免冲撞了喜神。”蓝彩蝶带着两个姑娘,攀上山尖,躲到了一片竹林后。那身后的赶尸人速度还挺快,不大一会儿,铜铃铛清脆的声响可就越来越近了,夜幕下,一个奇怪的队伍出现在眼帘下。为首的是个身着道袍手摇铜铃铛,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的赶尸匠。他身后跟着三具喜神,喜神平伸双臂,搭在前边同伴的减半上,跟着赶尸匠铜铃铛的节奏向前跳跃着。那一幕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赶尸匠一边走,左手一边不住地往天上挥洒冥币纸钱,那纸钱飘飘洒洒落在竹林小径中,又被林间一股股阴风吹散了。好像真有过路的神鬼来取钱似的。“喜神过境,生人勿进!”赶尸人大声吆喝着。噗通……噗通……身后三具喜神齐齐向前跳跃,然后又整齐地双脚落地,整齐的就好像受过训练的士兵。他们浑身上下的关节僵硬无比,脑门上都贴着一张镇尸符,有的穿着苗族人的黑褂子,有的穿着外乡汉人的时尚外装。镇尸符下,那对阴冷无神的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喜神过境,生人勿进!”不管是啥邪乎事,见的多了,也就见惯不怪了,苗族人从小就接受这种异域文化的熏陶,所以,都知道赶尸匠的忌讳,只要不露面撞破就没事。三个姑娘躲在竹林中也就没当回事。这赶尸啊,是一门大学问,不仅仅是赶尸匠会赶尸,相传茅山道士也会赶尸术,崂山道士也能让僵尸立起。有的老手艺呢,则不需要摇晃铜铃铛活着敲击铜锣在前边引路。但不管是哪门老手艺,喜神过境有一个共性,没等喜神蹦过来呢,你就能闻见尸体上的恶臭味。您想想,死人在常温环境下能不腐烂吗?表面再完好,可能内脏啊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变化,臭味传千里。蓝彩蝶可没闻见喜神身上的尸臭味,离老远就听见赶尸匠手中的铜铃铛声了。一直到他从眼皮子底下把三具喜神驱赶过去,照样也没有一丝尸臭味,相反的,不但没有尸臭味,反而隐隐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十分奇特,不似花香,更像是少女的体香。“嗯?”蓝彩蝶鼻子嗅了嗅,皱了下眉头,十分诧异。“怎么了彩蝶?”阿兰问。“这气味……好熟悉呀?你俩闻闻?”两个姑娘也凑近闻了闻,空气中果然没有尸臭味,那香味扑鼻,沟的人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想的都是难以言表的男女****之事。“好像跟你身上的气味一样?”红娟门的姑娘都用香,说好听点是女人爱美,说不好听的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在前朝时候,红娟门的姑娘就是街头卖艺的手艺人,你街上一群大老爷们围着,鼓掌喝彩,一个个铜板扔过去打赏一点都不心疼,为啥?因为早已被红娟门姑娘身上的香味迷惑了。面前这奇怪的队伍中非但没有尸臭味,反而跟蓝彩蝶一样,都有这股勾魂的异香?这说明什么?尸体肯定会臭,但是,前边那个赶尸匠身上的香味足以遮掩身后的尸臭味。他也许是红娟门传人!可红娟门几百年来向来传女不传男,老爷们入什么红娟门?难不成老爷们也要靠色相混饭吃吗?那你得长的多美呀?再说了,有哪个老爷们愿意用香的?不丢自己人还丢祖宗的脸呢!那时候人都很传统,基本没一个男人愿意这么干的。所以,蓝彩蝶可以料定,这个赶尸匠必定是易容的,他是个女人!“是你同门吗?”阿兰从蓝彩蝶的脸上来。
第123章 初遇白素
蓝彩蝶诧异地晃了晃小脑袋,红娟门到了她这一代基本就算是没落了,这年头,谁家孩子还学老手艺?那都是旧社会的穷人,为了躲避战乱不得已而为之。你是父母你能忍心让孩子学这手艺?那是相当的苦呀!蓝彩蝶小时候因为练功没少遭罪,蓝三姐手里的竹条都打断了好几根。“你俩别出来!”蓝彩蝶撂下这句话后,噌地下从竹林中就窜了出去,那身手十分矫健,就好似一直花蝴蝶一样真的飞了起来。啪地一声巨响,她舞动金丝虎尾鞭先给对方亮了一手,这是要震住对方,告诉对方,别在自己面前耍花样。“站住!”她挡住那赶尸匠的去路喝道。“这位姑娘有何贵干啊?却没见在下送喜神归乡吗?速速退下,以免冲撞喜神,你年纪小,可别沾上晦气。”赶尸匠抬头一前蹦出来一个小丫头,小丫头年纪不大,可长的挺好定不会是劫道的,再者说了,谁会劫赶尸匠的道?“这位师傅,敢问您从何而来,要送喜神去往何处啊?”蓝彩蝶站在前边依旧是不让路。“哦,我要去百灵老寨。”赶尸匠答道。“呵呵……是吗?再问师傅,这几具喜神姓甚名谁呀?不瞒您说,本姑娘就住在百灵寨!”蓝彩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那赶尸匠。她发现,这赶尸匠的眼神很古怪,一般来说,赶尸人这门手艺必须由极丑之人来继承,可眼前这赶尸匠好不好说,这双大眼睛那个亮啊!简直都要出水了!这哪里是一个男人的眼睛,对方分明就是一个妙龄少女!其实,蓝彩蝶之所以这么刁难赶尸匠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正常情况下,能在这荒山野岭中碰上同门姐妹那也是有缘了。只是,红娟门只有她这么一个传人,如果说,除了红娟门姑娘外,还有人会用香的话,那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兰花门弟子了。兰花门与红娟门是世仇,这梁子还要追溯到蓝三姐年轻时呢,听说是蓝三姐的师妹,白凤凰有辱师门,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勾当被逐出师门另立了门户,这才有了兰花门。那赶尸匠笑了笑,没有说话,抱着膀子走上前来,煞有其事地围着蓝彩蝶转了一圈,蓝彩蝶脚下的步伐,这小脚丫,虽然穿了双道靴,可却掩盖不住她的少女步子。“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多事的好。”赶尸匠说道。“真是有趣,你这人鬼鬼祟祟心怀叵测,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去我们百灵老寨吗?来来来,你说说吧,我还等着听呢!今儿你若说不清楚,那就别怪本姑娘手下无情了!”跟蓝彩蝶动硬的不行,这姑娘小时候脾气比现在还泼辣。“哦?日我是躲不过去咯?”赶尸匠微微退后一步,竟然顺着那小铜铃铛里拽出一条白色绢帕来,这种手法只有她们铜门才会。那洁白的绢帕正中央果然绣着一朵美丽的兰花。“哼哼……想过去可以呀,先问问本姑娘手中的金丝虎尾鞭吧!”说罢,蓝彩蝶挥动金丝虎尾鞭朝着赶尸匠就抽了过去。这金丝虎尾鞭乃是红娟门的宝贝,除非是蓝彩蝶不想伤人,比如刚才那几个好事的色狼。要不然,是非死即伤!金丝虎尾鞭带着劲风朝着赶尸人头顶就砸了下去。“啊?”赶尸匠也是大骇,没想到这弱的苗族小姑娘出手如此狠辣。他赶紧向后一躲,金丝虎尾鞭的鞭头就从她面前划了下去。虽然躲过了这一鞭子,可金丝虎尾鞭力道生猛,那劲风还是伤到了她,在她面门上留下了一条红色印记。不过,好在这赶尸匠脸上带着易容的人皮面具,没有伤到面具下的那张漂亮脸蛋。“金丝虎尾鞭?你是红娟门的人?”“哼!既然认得金丝虎尾鞭还不快跪下?你这个兰花门的贱人!”蓝彩蝶上前一步骂道。“放屁!辱我师门你是找死?”赶尸匠大怒,也忘了掩盖自己的身份,索性直接亮出了自己的真实声线。那小动静相当好听了,跟林子里边的翠鸟似的,一听这小动静就知道对方跟蓝彩蝶的年龄差不多大,也是个妙龄少女。不过她这么一应,可就暴露了身份了。赶尸匠一跃而起,身子一挣,身上那身道袍顿时裂开了,道袍内包裹着是乃是一具完美的躯壳,那少女个子比蓝彩蝶高点不多,肌肤犹如凝脂,眸子犹如繁星,再美的小身段,跟蓝彩蝶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好一个俊俏的小美人。蓝彩蝶虽然憎恨兰花门传人,可现在已经不是师门间的仇恨了,女人嘛,多少都会小心眼,越漂亮的女人越小心眼,容不得谁比她长的好然不敢说这女孩比她好,可最起码,如果放在男人眼里比较的话,这个小美人恐怕更有食欲一些。蓝彩蝶属于清新脱俗的小仙女,那这女人就是一身狐媚气的妖女了,尤其是那股子骚气!女人嫉妒心都强,尤其是绝色美人,哪里容得下这种同类与自己共存于世?蓝彩蝶可是下死手了!挥舞着金丝虎尾鞭逼的那女孩频频后退躲闪。人靠衣服马靠鞍,有个好兵器生过数年的武功修为,蓝彩蝶手中的金丝虎尾鞭那是红娟门的至宝。只是师祖蓝彩蝶火候未到,还不想蓝三姐玩的那么溜,若不然啊,这小美人没跑。蓝彩蝶拎着金丝虎尾鞭穷追猛打,虽然乍眼了上风,可一直也是挨不着人家的边,那女孩身法极快,脚底下功夫甚好,轻功略高她一筹。加上金丝虎尾鞭本就笨重,没几个回合就累的蓝彩蝶气喘吁吁。“你!!!!你站住!有本事跟我打呀?你这个贱人!”气的蓝彩蝶大叫道。“哼!你仗着金丝虎尾鞭算什么本事?你敢不用它跟我打嘛?借你几个胆子也不敢!”那女孩故意激怒于她。
第124章 金蝉毒蛊
“有什么不敢的?你等着!”蓝彩蝶还算聪明,没把鞭子放在地上,而是扔给了躲在竹林中的同伴。 两个姑娘在夜空下好似两道彩色光束一样搅在了一起,那身法是一个比一个快,出手是一个比一个狠毒。竹林中嗖嗖嗖的风声直响,吓的阿兰她们抱着脑袋趴在草地里边都不敢露头,为啥呀?人家俩正在拼暗器呢,林中的竹叶就是最好的暗器,嫩的竹叶在她们手中打出去,都能打进顽石之中,更何况杀人了呢?若问这女孩是谁呀?小小年纪竟然能跟蓝彩蝶大战三百回合?那自然是兰花门的白素白姑娘了。所以说,后来当蓝彩蝶第一次遇到白素的时候可不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吗?蓝彩蝶一拳打了出去,白素伸手想接下来,可就见蓝彩蝶手腕一抖,竟然从袖子中顺下来一个折扇,这折扇是短兵器,而且扇子前端都还带着利刃呢。“哼!我贱人还往哪躲?”蓝彩蝶发了狠了,招招都是想要白素的命,折扇前刃直奔白素喉咙就划了过去。眼素是躲不开了,折扇前刃已经抵在了白素喉咙上,那前刃锋利无比,只要蓝彩蝶手腕一抖,白素立马就得香消玉殒。可折扇前刃刚触碰到白素的喉咙,蓝彩蝶就觉得触感有些虚,好似触碰到一块海绵上似的,噗嗤一声,白素消失了,一股悠悠的白烟慢慢飘散,紧接着,白烟中飘下来一朵美丽的兰花。“哼!雕虫小技的障眼法有什么了不起?你刚才不挺牛的吗?有本事你出来呀?”蓝彩蝶站在原地,感知着竹林中的风吹草动,这幻术自己也会。相信此刻,白素肯定就躲在附近什么地方正窥探着袭击自己的时机呢。嗡嗡嗡……嗡嗡嗡……竹林间传来一阵阵昆虫拍打翅膀的震动声,竹林中常有这些小精灵,不过,晚上,虫儿们早已睡去,又是那女认在搞名堂了。身后,也不知是一只什么虫子,落在了蓝彩蝶的背上。那时候,山里少数民族还不太发达,女孩子们很少有穿内衬的,尤其像蓝彩蝶这种爱美的姑娘,经常裸着后背,故意露出自己白暂的皮肤。那小虫儿落在她背上,弄的她十分痒,她也没多想,下意识回过手就去拍打,可一摸,背上竟然什么都没有!“哎呀!”蓝彩蝶大叫一声,心道不好!头顶上,无数只夏日的蝉儿正在围着她飞舞,那蝉翼十分薄,透过蝉翼都能上的月色。每一只蝉儿飞在半空中都会有一种特殊气味,那气味很香,是桂花的香味!蓝彩蝶暗道不好,这定然是金蝉蛊!金蝉蛊十分恶毒,中蛊之人一个时辰内浑身奇痒难当,人往往难以忍受,自己就得用手去抓挠,最后,抓的自己皮开肉绽,身上一点好地方也没有。过了一个时辰,蛊毒发作,被抓坏的地方就开始起水泡,水泡破了,里边就事一个虫卵,那小虫子都连着肉呢。先不说你能不能把这些小虫子全部从皮肤下拿出来,全身被你自己抓的都是血鳞子,因此,全身每一寸皮肤下都藏着虫卵,等有人帮你豁开皮肤,取出虫卵之时,估计你也失血过多难以承受其痛楚死了。刚才背上那股痒痒的感觉,分明就是金蝉蛊飞进了自己的皮肤里,此刻,蓝彩蝶被上犹如万只小蚂蚁齐齐爬过去似的,痒的她恨不得躺地上蹭。她毕竟是蓝三姐的徒弟,知道这金蝉蛊的厉害,忍着奇痒赶紧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玻璃饼子,那小瓶子里装的是蜂蜜,不过这蜂蜜很特殊,大多数虫蛊的毒都能解,说白了,这是毒蜂的产的蜂蜜,本身也带剧毒,以毒攻毒方显奇效。但是,金蝉蛊恶毒至极,这瓶子解药只怕只能暂时抑制住蛊毒,若不早早解毒,蓝彩蝶的小命休以!“卑鄙!!!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啊?用蛊算什么本事?你这个贱人!出来!”蓝彩蝶大喊着。她越是生气,体内的流血速度就越快,这样会导致蛊毒迅速袭遍全身。她咬着牙关,回手就要去抓挠那白暂如玉的背,可煎熬之余,她还是个爱美的姑娘,只好又强忍了下来。她心知,现在就算那兰花门的女人出来了,自己也断然不是她的对手了。完了,这回恐怕真要交代了,还能怪谁,就怪自己大意,学艺不精吧!“你刚才不是叫唤的挺大声吗?哼哼……你红娟门不都是苗裔吗?有本事你自己结了这蛊毒呀?要不……要不然你现在跪下来求我也行,兴许我会们曾师出同门份上饶你一命呢?”白素抱着肩膀从竹林中走了出来。“你……你!!!!!”蓝彩蝶气的咬牙切齿,后背上的毒已经侵入体内,五脏六腑中那上万只小虫子正在啃食她的每一寸筋骨。她骄傲不已,可却也绝不能向兰花门传人低头。“杀了我!杀了我!”她怒吼着,紧紧攥紧小拳头,指尖都已经陷进了肉里边,鲜血顺着小手往地下掉。“杀了你多无趣呀?别这么大火气嘛,你不是红娟门的吗?你们红娟门不是有个叫蓝三姐的吗?你去求她呀?能不能为你解金蝉蛊之毒吧。哦对了,这蛊毒最好一个时辰内解,你现在兴许还来得及回去,嘿嘿……告辞了可怜的小美人。”白素扭扭哒哒走到蓝彩蝶面前,饶有兴致地抬手不忘勾住了她的尖下巴挑衅起来。蓝彩蝶想还手,可现在浑身上下都没有劲儿,蛊毒侵入肌肤没入骨髓,她现在就是个废人。突然,就在此时,竹林中噌地下窜出来一道蓝光,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身着一套苗族蓝色碎花裙踩着竹叶飞了过来落在了蓝彩蝶身前,这女人的身法可够快的了,那几乎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落地了。“阿赖,你又不乖了,师祖出门你不好好在家照顾少司,反而跑出来玩耍?自己出事也就罢了,还丢了我们红娟门的脸面?”此人正是蓝三姐。ps:逐渐接近尾声了。里也许会有人,这些都是女孩子们的梦境,每一个梦都是她们心头隐藏着的痛,噩梦到底什么时候会苏醒?也许她们永远都无法醒来,包括无双!
第125章 苗疆恩仇
“师祖……她……她是兰……兰……”蓝彩蝶指着白素,就像个小学生打架似的,没打过人家晚上回家告诉家长。蓝三姐单手提起蓝彩蝶把小姑娘从地上拽了起来,照着她后背就是狠狠一掌,这一掌力道极大,打的蓝彩蝶胸中一股热血从嘴里喷涌而出。不过疼归疼,就当是受了师祖的惩戒,但这一口淤血喷出来后,身子舒服多了,背后虽然也还痒着,可却没有前翻那么强烈了。“学艺不精就不要丢人现眼!阿兰,你们抚阿赖回去!我跟这位姑娘还有话要说!”高人无论走到哪都有这股气势,白素虽然不认得蓝三姐长什么样,但眼前这苗女却是气场大的惊人,吓的她立在当场硬是没敢上前。等阿兰她们抚着彩蝶离开后,蓝三姐冲着白素微微一笑,直言问道:“白凤凰是你何人?”“恩师大名岂是你这等俗人可道也?”她仰着小脑袋倔强道。“吼吼……好一张尖牙利嘴,小妹你走吧,让白凤凰来找我,就说我们的仇怨我们自己了结,请她不要连累无辜之人。”“大婶,你谁呀?”其实白素心中已经猜出一二了,敢像白凤凰下战书的肯定就是蓝三姐。诸位记住了,不管多大岁数,女人就是女人,最怕两件事,一个是年龄,一个是体重。这白素心高气傲,虽蓝三姐长的漂亮,可跟她水嫩水嫩的小丫头比,确实稍显老迈。不过你再怎么说也不能管人家叫大婶啊?这不是撞进了死路?一句大婶,话音未落呢,突然就见蓝三姐娇媚紧皱,登时溢出夺魂的强大气场。就前一股幽风吹来,白素眼皮子没眨一下,没等,蓝三姐的那纤细的指尖已经抵在了她的下巴上,这动作跟她刚才挑逗蓝彩蝶一模一样,也算是给弟子报仇了。不过,蓝三姐的直接是又美又长,那是天然的,可不像现在的姑娘还得做美甲。那指甲都赶上一把利刃般锋利了,抵在她的小尖下巴上,肉皮子都被割出了血,若不是蓝三姐手下留情,割了她的喉咙也不是没有可能。“小妹,嘴下留德呀!记住,这江湖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小小年纪涉世未深休要张狂晓得不?”白素吓的浑身哆嗦个不停,蓝三姐确实厉害,光是这轻功恐怕就跟自己师傅不相上下。自己再练几十年也未必能及。“记……记下了……记下了!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小白素比蓝彩蝶年长一岁,初入江湖不免仗着自己轻功了得藐视群雄,可今儿算是遇上茬子了,她知进退,赶紧求饶想逃。“站住!”蓝三姐叫住了她。“前辈……难道后悔了?”白素背朝着蓝三姐站定,面对这样的轻功高手,你跑是跑不掉的。“解药留下。”金蝉蛊的解药蓝三姐也会配,可配解药需要时间,蓝彩蝶蛊毒攻心怕也等不了许久。白素巧遇蓝三姐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只能认栽,拱手把解药奉上,然后一溜烟似地逃得无影无踪了。白素虽走,但蓝三姐知道,白素来了白凤凰肯定也不远了,二人间终于要有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三具喜神脑门上贴着一张镇尸符,僵硬地站在竹林小径中一动不动,蓝三姐走上前去围着他们圈,然后伸手揭开一张镇尸符,那镇尸符刚揭下来,喜神立马瞪大了骇人的双眼朝着三姐就抓咬了过来。蓝三姐何等聪慧,早就在意料之中。一个闪身高高跃起,脚尖踩在一棵翠竹上,身轻如燕。问题的确是出在喜神身上,这喜神就是蛊毒的源头,那股尸蛊的气味别人不认得,可瞒不过她蓝三姐的法眼。湘西赶尸起源于苗人,蓝三姐一身本领赶尸自然难不倒她。她从腰间抽出苗人的芦笙,撅起那樱桃口就吹奏了起来。说来也怪了,历来只听说赶尸匠敲锣或者用同领导驱尸的,没想到连芦笙的节奏也能驱走喜神。那具头顶没有镇尸符的喜神听到芦笙的节奏后,身子先是一晃荡,他已经嗅到了活人的阳气味,下意识就要去扑咬,但那芦笙吹奏的节奏很古怪,也不知是什么力量,促使着他竟然掉过头来,跟着其他两具喜神朝着山外相反方向走了过去。“哼!白凤凰!我等着你!”她用苗语淡淡地说道,然后轻轻一甩袖襟,就见一条火红火红的小蛇扭动着身子从她袖口中就窜了出去。那红蛇落地后扑哧一声炸开了,顿时大火熊熊,三具喜神跟随着蓝三姐芦笙古怪的节奏一步步踏进了烈火之中,最后化作一堆焦灰。“嘶……痒……痒……阿兰,快帮我挠挠!”小彩蝶躺在竹楼中,那动作极其滑稽,小丫头脱了个精光,一丝不挂地躺在竹床上后背不停地在床上磨蹭着,没招,后边自己挠不到。“不行,不能挠,挠破了就坏了。”阿兰紧紧握着小彩蝶的手生怕她自己去挠。“哎呀,三姐什么时候回来呀,一会儿我都生小虫子了。”可怜的小彩蝶像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怎么弄都不舒服。“我……我还没男人呢,我不想生虫子!”“哼!男人!男人!你就知道男人,阿赖,我来问你,是谁让你出去玩的?不是告诉你留在家中给少司换药的吗?”蓝三姐推门走了进来,两个小伙伴赶紧低头退了出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师祖,您可得为彩蝶做主啊,那个小贱人是兰花门的!”彩蝶多聪明啊,赶紧避开自己的过错,故意挑起师祖对兰花门的仇恨。“学艺不精还怪到别人身上?你身为苗女岂能不知金蝉蛊的邪恶?过来!喝了它!”蓝三姐拽起彩蝶,把解药给她灌了进去。“哼!再让我遇到她,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兰花门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蓝彩蝶狠狠道。
第126章 弥天大祸
“少司呢?还不快去给他换药?难不成要师祖自己去吗?”蓝三姐也不忍责罚这嬉皮笑脸的小徒孙,只好给她找了其他差事做。 蛊毒就是这样,毒发时痛苦难熬,可一旦喝了解药立马就没事了,蓝彩蝶自知理亏,拍拍屁股从床上坐起来跑下了竹楼。可不到一分钟,小丫头气喘吁吁地又跑回来了,她脸色惊愕双眼迷茫,像是闯了弥天大祸。“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我不是让你去给少司换药的吗?”“师祖……我……他……那个……”“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话直说,少司到底怎么了?”蓝三姐大概已经猜出一二了。“少司……他……他不见了!”蓝彩蝶低着头不敢的眼睛。“什么?”哎哟,这下子蓝三姐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这可是出了大事了。这小徒孙真是闯了大祸呀!她偷偷趁自己不在家跑出去玩其实也没什么,只要给人家换了药,把少司体内的蛊毒全都逼出来也就无妨了。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人没了?这尸蛊非同小可,需要驱毒三次才能痊愈,少一次也不行,轻者蛊毒重新复苏,重者立马毙命呀!现如今的结果就是最坏的结果,人丢了?他身中尸蛊没有完全祛除不可能自己下地活动的,哪怕是蓝彩蝶刚才下楼是一具尸体也比这个结果强啊?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少司尸蛊复发变成了跟刚才那几具邪恶的喜神一样的恶魔。“快走!他定然没有跑远!去敲锣!”蓝三姐自知徒孙闯下弥天大祸,现在只好走一步了。苗寨民风淳朴,苗寨中权利最高的是老司和蛊婆,老司就好比是族长这么个位置,一般,寨中有什么突发情况,老司都会敲响家中的铜锣,铜锣声一响,全寨老少全部会赶来听候他的吩咐差遣。以前清朝时候有苗乱,湘西的苗子与汉满为敌,实行自知,那哪行啊?清军常有入侵,每次遇到突发情况,老司都会敲锣命令苗子们退敌,这都是以前的老习俗了。蓝三姐在白灵老寨中的地位几乎与老司平起平坐,因为人家辈分在这儿呢,虽然说她没有什么实权,不过她的待遇跟老司是相同的,遇到突发情况,她家中也可以敲响铜锣示警。这祸是蓝彩蝶闯下的,所以小姑娘格外卖力,铜锣敲的哐哐响,恨不得传出百里之外去。可铜锣敲响三遍,小山寨中竟然依旧是鸦雀无声,连声鸟叫都没有。“三姐……三姐救命呀!!!”吊脚楼外传来阿兰的呼救声。两个小姐妹推门而去,面色白如纸一般。“你俩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蓝彩蝶问。“死了……都死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死人!三姐……救我阿爸,救阿妈!”阿兰跪在吊脚楼前痛哭流涕。“阿兰,起来,慢慢说。”蓝三姐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心中已经猜出了结局,所以显得淡然许多。阿兰说,她回到家后就见到家里边的人都躺在地上,家里乱糟糟的,锅碗瓢盆散落在地上,阿爸阿妈一动不动,她以为他俩吵架了呢,可冲上去一爸和阿妈已经断气了。并且脖子上都有一串齿痕,好像是被什么野兽吸尽了精血。另一个小伙伴的遭遇跟阿兰一样,家中老少也全部死了。除了他们的家人外,整座苗寨中,现在只有他们几个活人了,所有人,包括柳阿婆和老司在内,全都死了,死相一模一样。“彩蝶呀彩蝶!你呀你呀!这都是你闯下的大祸!都跟我走!”她顾不上埋怨彩蝶了,带着三个姑娘冲出了村寨。那是足足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呀,一夜之间,竟然就全死光了,万恶的尸蛊,万恶的苗蛊!蓝三姐悔不当初,真不该中了白凤凰的调虎离山之计,把偌大的寨子留给蓝彩蝶一个小姑娘。“阿赖,你今年多大了?”蓝三姐在面前的徒孙,收起了一脸的愤愤,她还是个孩子,这种事怪她也没用。“回师祖的话,彩蝶还有几日便满17岁了。”蓝彩蝶说。“阿赖你长大了,是该去见见这个花花世界了,还记得我昨日跟你提及的地方吗?”“东北?常胜山?吴功耀?师祖,您不能不要彩蝶,彩蝶从小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是您救了我,收留了我,您要是不要我,您让我去哪里呀?我不要流浪,呜呜……师祖,彩蝶知错了,求您饶了我吧!您若高兴,打断彩蝶的一条腿以示惩戒,彩蝶再也不要男人了,一辈子侍奉您左右。”蓝彩蝶吓坏了,虽然这小姑娘从小胆大过人,可从没有离开过苗疆,也没有离开过蓝三姐。世人之所以让着她怕她,其实也是因为蓝三姐的缘故,如今真要是让她独创江湖,您想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能干啥?她会干啥?可不真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随风而动无依无靠了吗?“傻孩子,起来,三姐也舍不得你呀,可……可她来了,你若不走,定然大祸临头!她是来找我的,与你无关,走吧,带着金丝虎尾鞭去找魁首,记住,我们红娟女人永远都是东北盗门的一份子,我是,你也是!我们誓死效忠常胜山魁首,世代不变!”她把金丝虎尾鞭交给了蓝彩蝶。蓝彩蝶当时还不成熟,不知道师爷蓝三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以为天地之中,师爷就是本领最高的,没有什么人可以跟师爷为敌。但其实不然,当初白凤凰与蓝三姐分道扬镳,这师妹可是不比师姐本领差到哪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白凤凰终于回来找她了,人家主动找上门,自然是要来寻仇的,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会找上门来。小彩蝶眼巴巴地活了十年的苗寨,这里有自己的童年,这里有自己的记忆,满满的都是幸福,可现如今,师祖要赶自己走了,未来的路到底要通向何处?那个遥远而又寒冷的东北到底在哪?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第127章 永远迈不过的砍
“孩子,别哭,咱们红娟门的女人以前就是街头卖艺的手艺人,不要忘本,我该教你的都教了,回到属于我们的江湖吧,那里才是你的世界,至于男人嘛……呵呵……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记住了!去吧,去吧!”红娟门的女人是不需要带钱的,她们长相脱俗甜美,哪怕就是一记甜美的笑容,甘愿为他们奉上万金的男人也是排成一队争先恐后了。 只是,就像前文书中说到的一样,红娟门女人卖艺不卖身,她们会勾引男人,可却从不依附男人。兰花门的女人则恰恰相反,不但夺走男人的一切,还要夺走阳寿。熊熊大火包围了美丽的百灵老寨,蓝三姐的后半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这个山寨很美,依山傍水鸟语花香,寨子里的民风淳朴,纵使她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那些男人们也没有对她有过任何非分之举,他们尊敬她,她也尊重他们。她把这里当成了家,她把这三百多号苗民当成了家人,如今,家人都因自己而亡,她又于心何忍?烧了吧,她亲手毁了这一切,没法救了,所有人都染上了尸蛊毒,用不了几个时辰,他们就会像行尸走肉一样起尸咬人,尸蛊毒蔓延,到时候整个苗疆都不得安宁。烈焰之中,一道冲天的妖气喷了出来,形成巨大的烟柱,直冲云霄,一只只邪恶的上古妖龙盘旋着嗷嗷大叫。那一幕,好似是地狱重现一般可怖,天地都在颤抖,三界都在咆哮。“师祖……这……这……”蓝彩蝶吓坏了,但惊吓至于,冲天的邪气与盘旋的妖龙更多的是诧异,奇怪,这场景怎么莫名的熟悉,可又回忆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呵呵……哈哈……哈哈……”蓝三姐张开双臂在妖气之中放声大笑,笑的是那般洒脱。“师祖,您别吓彩蝶。”“阿赖,去吧,回去吧,去找他吧,这里不属于你,不要再愧疚下去了,这都是师祖的命,没有人可以改变它,何必还记在心上呢?”蓝三姐走上前来,把蓝彩蝶抱紧了。蓝彩蝶感受到了母亲一般的温暖,原来,这么多年来她都把自己当女儿一样养,只是自己到了临别的这一刻方才体会到。“找他?他……?他是谁?东北?盗门?董家……?我的男人?我的男人……”蓝彩蝶脑袋里嗡嗡响,她努力回忆着。“小爷?小爷?小爷你在哪?不!不!这不是梦?这不是梦!”蓝彩蝶痛苦地大喊着,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一幕幕竟然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而已,师祖早就“走”了,当初,她就是这么离开百灵老寨的。如果问蓝彩蝶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那么就是这次了,因为她贪玩,所以,整个百灵老寨三百多号人,全部感染了尸蛊毒,全部为红娟门与兰花门的世仇而陪葬。这是她永远迈步过去的坎儿!“阿赖,梦醒了,该回去了!你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选择!”蓝三姐放开了手,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蓝三姐左右手搂着那两个小伙伴,彩蝶面前的影像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虚无,猛然间她抬头一见混沌的妖气之中竟然有一双恶魔之眼正在窥视着她,窥视着她的梦境。蓝彩蝶的梦除了结局外,真的就是她一年多前真真切切经历的一切。但结局可不是这样的。白凤凰就在寨子前等候着仇人,百灵老寨烧了个精光,蓝三姐与白凤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战三百回合不分上下。她们师承同门,都很了解对方,她们二人相斗就好似左手跟右手打一样,根本就没有谁厉害的说法。可最后,白凤凰卑鄙,彩蝶没跑远,冲过去要擒拿蓝彩蝶,危难关头,蓝三姐赶了过来挡在了徒孙身前,也身中白凤凰的毒针。那是要命的毒药,蓝三姐中了毒针后倒在地上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咽气了。白凤凰大笑,走上前去查尸体,但岂料蓝三姐还留了一手,她贴身穿着一件沾满了毒药的锁子甲,白凤凰一摸,只觉得两眼一黑也倒了下去。这对争斗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是姐妹,最终的结局依旧是难分胜负。后来大家就都知道了,蓝彩蝶遵从师祖的吩咐,来到了东北,苦苦寻找盗门少主,最后跟了无双,还成为了他的女人。梦!是噩梦!原来只是一场噩梦!蓝彩蝶跪在一片虚无之中嚎啕大哭,她浑身上下痛苦难当,她多希望刚才那不是梦境?每个人一辈子总有一件事是让自己后悔终生的,每个人都想回到从前弥补,可也许,真的只有在梦中才有这个机会了。这梦太真切了,所有人都是活的,她就是梦中的一份子,那梦就好像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一样,把她的灵魂重新带回这个世界。可她没有改变一切,却让自己更加痛苦,更加自责!就算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原来自己也无法改变已经铸成的大错。“师祖!师祖!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彩蝶知错了,彩蝶以后再也不贪玩了!”以前,大家都说蓝彩蝶虽然古灵精怪的,可这姑娘比同龄女孩要成熟的多,为啥?就是因为这件事,这是蓝彩蝶心中的痛!她从没有对人提起过,可当每一个孤寂的夜来临之时,她缩在自己的小床上都会感到莫名的冷,因为她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梦是个很奇特的物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称呼它为物质,至今为止,科学家依旧无法解释人的梦境!在我理解中,梦是一个诡异的恶魔,它把美好的东西带给了你,最后却又无情的夺走你的美好。是人就会做梦,据说梦就是人灵魂中的倒影,可以映照出你灵魂的邪恶,也可以映照出你的卑微。
第128章 楚天月的梦
“天月,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练功?”六岁的楚天月浑身酸软无力,刚睡了四个小时,爷爷就又叫她起床练功了。 爷爷什么都好,可唯独就是对她太严厉了。楚天月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可不知怎的,这样一个家庭却有一个顽固不化的老爷子。这老头性格古怪不说,而且平时还会玩神秘消失,一消失就是几个月,几个月后指不定从哪又跑出来了。每次回来都会给孙女讲一些奇怪的黑段子。这是楚天月儿时的回忆,对爷爷,她是又敬又怕。爷爷严厉,爷爷慈祥,爷爷神秘,爷爷诡异!她爷爷是赤眉道人,楚家祖传有一本神秘的道书,小时候她经常想窥探一二,可就算偷到手里边她发现,这书中的文字全部是阿拉伯回文,一个字都。“爷爷,人家才睡了一会儿嘛,困死了。”小天月睡眼朦胧,一脸的委屈。“快起来练功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们搬山道人没有正常人那么多年的寿命,所以你要格外努力!你知道爷爷今年多大了吗?”赤眉道人把孙女抱了起来问道。“爷爷59岁了。”她想也不想答道。“是啊,59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嗯……意味着……意味着……爷爷要到汉人口中的耳顺之年了。”楚天月从小就爱学习,她对历史学的兴趣就是从这么大时候萌发的。按照汉人的说法,60岁的确叫做耳顺之年。“呵呵……好孩子,平时的汉书没少告诉爷爷,我们是谁?”爷爷的语气很认真。“我们是搬山道人,我们的先祖一直生活在遥远的西域大漠,我们搬山道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解除恶魔的诅咒!”小天月早已倒背如流。爷爷从小就在给她灌输这种思想。“爸,这都什么年月了,您那些三俗思想可就省省吧,现如今咱们楚家丰衣足食,还西域大漠什么了?天月,乖,甭听爷爷的,去睡觉,明天爸爸带你去学校报名了。”楚天月的父亲是个受现代教育的知识分子,早就把老祖宗留下的手艺忘了,同样遗忘的还有他们搬山道人世代的诅咒。爷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苦叹一口气,背着手转身走出了屋子,谁也不曾想,爷爷这一走便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搬山道人,这古老而又神秘的手艺犹如千钧重担一样压在幼小的楚天月心底里,爷爷临走前的话她从未忘却过。哪怕是后来她真的出人头地了,真的以全省状元的身份考上考古学系的时候,她也没有忘记过自己是一个搬山道人!咱们故事中一直说楚天月长得不丑,挺好其实啊,这文绉绉的眼镜下遮住了她那对充满异域风情的大眼睛,她的眸子是碧色的,相传搬山道人跟其他中原****一样,虽然也都有西域的骨血,可却也被汉人同化了。不过自从受到了恶魔的诅咒后,所有搬山道人后裔的眼睛就全部变成了碧色。小时候因为这件事她没少被同学们嘲笑,嘲笑她是个怪物,是个妖精。“孩子,我的档案,你是****?祖籍是西域?”教研室中,苍老的莫那娄教授拿着楚天月的入学档案打量着这个省状元高材生。“嗯,教授,我是****,我们的家乡就是塔克拉玛干!”“哦,你的眸子很美,就像传说中的塔克拉玛干那神秘的搬山道人一样,有人这么说过你吗?”身为古代东胡历史专家,莫那娄教授对搬山道人的传说早已耳熟能详。“教授,我就是搬山道人后裔。”此话一说,莫那娄教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围着楚天月转了好几圈,就像在动物园里的狮子一样充满了好奇。他研究了一辈子东胡历史,可都没有揭开神秘的东胡族消失之谜。现如今,传说中的搬山道人就在眼前!天呐!这是老天赐给他的机会!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中郎将,这是四支土夫子的传承,莫那娄教授苦心钻研了一辈子东胡历史,可苦于身边没有一个这样的得力帮手。没有土夫子的帮助,谁也别想挖开东胡古墓,揭开这千古谜团。摸金校尉倒是有一个,可……盗门董家江湖地位显赫,董爷可不是他能指使动的。现在终于找到了,竟然是个搬山道人!!!!那搬山道人可不就是东胡后裔嘛!“好!好!好!”他连着说三个好字,这一辈子最高兴就是现在见到楚天月了。“教授……您……我……?”楚天月羞涩地低下了头,莫那娄教授围着她这姑娘太完美了,当时楚天月还以为这老头色迷心窍瞧上自己了呢。“天月呀,你来的正好,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要请教你。”“教授别这么说,您是考古学的权威,您是国宝级的专家,我只是您的学生而已,谈不上指教。”她谦虚道。“昨天新疆的同行给我邮来一个东西,现在这东西依旧在保险柜里锁着呢,不瞒你说,我研究了一辈子东胡文化,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带着楚天月来到了研究室仓库,打开了保险箱。里边是个正方形的小箱子,箱子不大,也没什么特殊的雕纹,古色古香的。不过,箱子里边倒是透着一股福尔马林味。“教授,这是什么东西?”楚天月帮他把箱子搬了出来,里边挺沉,大概能有个十多斤的分量。“这正是我要请教你的,天月,你先有个心理准备,后千万别害怕。”教授给她打了个预防针。“是……是人骨?是东胡人的人骨?”莫那娄教授说,几天前新疆石油堆在考察的时候,从沙子下边挖出了一具人骨,那人身着古朴的道袍,开始时候大家猜测可能是个讲经受道的道士,可仔细一道士背后竟然还背着一把洛阳铲。道士,背洛阳铲,稍微有点常识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传说中的搬山道人。
第129章 楚天月的梦
等把这具尸骨完全从沙子里挖出来一看,这具骸骨也不知是什么年月留下来的了,浑身都烂的只剩下白骨,可唯独,这骷髅头上的两颗眼珠子没烂,而且眼珠子里边透着一道淡淡的碧绿色。看的人是毛骨悚然。
“为什么你们搬山道人的眼睛都是绿色的?”教授问楚天月。
“我爷爷说过,这是恶魔的诅咒留下的,我们搬山道人从小都会佩戴祖母绿,因为这宝石的眼色跟我们眸子的眼色很像,据说可以为我们守护住邪恶的灵魂。但我们依旧活不到60岁!”楚天月说。
“打开它吧,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老师送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楚天月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只见里边是一口玻璃器皿,器皿中盛满了福尔马林,一颗惨白惨白的骷髅头飘在正中间,露出眼中森森的碧绿之光。
楚天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应该就是自己的一位先祖留下的,他们搬山道人的研究是不腐不朽的,因为那眼睛不是他们自己的,是恶魔留下的,这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对不起天月,你知道的,深埋大漠中的骸骨经过岁月千百年的洗礼它早已脆弱不堪,除了这颗头骨,身体部分被挖出来不过数小时就化作尘埃随风而去了。我的朋友们已经尽力了!”这颗东胡人的头骨很有研究价值,它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完整的东胡人遗骸头骨,甚至可以当做国宝一样展览了。
可莫那娄教授却把它送给了第一次谋面的学生,因为他觉得楚天月远远比这颗头骨重要,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搬山道人。
楚天月心中的情愫很难琢磨,她低着头抱着玻璃器皿,教授也看不到她此刻的眼神。这颗搬山道人的头骨带给楚天月一生一世无法磨灭的震撼。
人骨嘛,虽然看上去可怕,可每个人都会死亡,死亡后不管你生前拥有多少财富,只剩下一具骸骨,其实本没什么可怕的。但对于楚天月而言,这不仅仅是一颗骷髅头,还是恶魔的诅咒。
从前,她只是从爷爷口中得知他们是搬山道人的后代,每一个搬山道人都活不过60岁。那时候她还小,对死亡的理解也不真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接受了现代化的优质教育,愈发的觉得爷爷小时候的话都是些封建思想,什么鬼呀,什么神呀,哪有那么邪乎?
逐渐的,她忘记了那恶毒的诅咒,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钻进了海之中。直到这一刻,面对着骷髅头双眼窝子里森森的碧色,搬山道人历代的诅咒才让她后怕不已。
爷爷赤眉道人自从她6岁那年见过后就再没回过家,不出意外的话,爷爷当年59岁,恐怕也再也回不来了,现如今,也许爷爷就跟这福尔马林中泡着的骷髅头一样,只剩下一具枯骨了吧。
那骷髅骨眼窝子里的碧翠之光幽幽的闪烁着,仿佛它还有生命,只不过那不是活人的生命,而是恶魔残留的诅咒。
“爷爷……你到底在哪儿啊?”楚天月低声哭泣着。
“天月,别难过,老师答应你,以后会帮你找到你的爷爷。”事实证明莫那娄教授的能力有限,最终还是无双为楚天月完成了愿望。
师徒二人就站在阴冷的学校考古系仓库中,年迈的莫那娄教授陪着眼前这个可能成为自己一生最喜爱的高徒身边。在她身上,教授仿佛看到了一扇大门,折扇大门是通向那神秘的古东胡族世界的大门,她有无穷无尽的“宝藏”等待他去开发。
呼啦一声,仓库档案室中的一个档案袋也不知被哪来的阴风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