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楚天月拽到角落里,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东胡古墓是否跟你搬山道人有关?
“蓝彩蝶说没错,我就是背叛了你,我就是故意隐瞒,你不是也看见了吗?怎么?东家不是要杀了我吧?”
“嘿,你这死丫头,跟谁学的呢?好好好,你们都是暴脾气,我这招谁惹谁了?我跟你说楚天月,你不用跟我藏着掖着的,你我心知肚明,搬山与摸金一脉的行内仇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既然用了你就对你绝无二心,我也希望你有什么事能跟我说,我能帮你的肯定义不容辞,虽说你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摘不下来,不过你即为我董家人,你搬山一脉的事就是我董家的事,你我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彼此本不该再隐瞒什么了吧?”如果董爷活着,估计得被外孙子给气死了,跟一个搬山道人竟然还有如此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搬山与摸金乃是死对头,就算见面不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也得有一番争端。
可咱们这位风流倜傥的少魁爷又偏偏就是位多情种,到处留情,msl姑娘思想单纯,感情淳朴,但凡付出了就会飞蛾扑火般永不退却,惹上了楚天月是他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选择。
“东家说的没错,你我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其中缘由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同行如冤家,你我虽不是冤家,但搬山一脉的诡秘也断然不敢与东家全盘托出。”
“不是……我就算救了只猫猫狗狗的它还得对我叫几声吧?楚天月,你可别……”无双想了想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你爱说不说!哼!强子!”
“爷儿,感情沟通完了?”
“你放屁!沟通你大爷的感情?我跟她有啥沟通的?我给钱,她干活!去,吩咐手下人,在稀树东北角四十五尺处给我挖!”无双踹了云强一脚吩咐道。
第195章 搬山一脉的由来
“爷儿,这……这……恐怕不行啊!”云强有些为难。
无双拽过云强的大脸蛋子训斥道:“怎么不行啊?老子说话不管用是不是?那我养你们干啥吃的?”
“哎呀……哎呀,您轻着点,给我留点面子。是这样的,您不也知道嘛,这稀树乃是受长生天诅咒的,这是我们蒙古族人的忌讳,您这不好为难兄弟们呀。”云强解释说。
“一个个的都他妈是白养活!到了真章的还得老子自己!都他妈给我滚!滚!滚!”少主子动了气火可不是小事,手下人可都指望着他养活呢,大伙一看这架势,赶紧纷纷退避,生怕这节骨眼上惹了这位活阎王。
“你也滚!用不着你!”他狠狠瞪了一眼楚天月,嘴里边还嘀嘀咕咕着:“哼,这年头,你就是把心挖出来也难换真情!”
“天月姑娘,我看你还是走吧,别惹小爷不高兴了,等他火气消了再找他谈,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真要是不在乎你,刚才也断然不会一个人冲过来单刀赴会了。”云强把楚天月拽走对她说道。
眼看着这位高学历美人怕是要落败了,估摸着未来的少奶奶十有八九就是蓝彩蝶了。云强不傻,看得出来,赶紧站到了正确的队伍里。
马帮里也有几个汉人兄弟,这种体力活肯定轮不到主子干,几个汉子赶紧冲上来挥舞着铲子按照无双的吩咐开始挖这片被长生天诅咒的草原。
“哟,还站着看啥呢?咋地?还期待着小爷能把你请回来呀?真是不要脸,要是我呀,早就跑远咯。”蓝彩蝶嘲讽着她。
她不搭理蓝彩蝶,推开云强朝着无双快步走去。
这会儿,无双的火气呀逐渐消了,一想到刚才说的话,也觉得有点后悔,这姑娘其实不错,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家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学业,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他的古玩行一个月能给人家开多少钱啊?
“还回来干嘛呀?不是翅膀硬了吗?要单飞了吗?你老师就在这儿呢,现在回他那边还来得及!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樽大佛。”他心口不一,明明不希望楚天月离开自己。
“你挖错了,这不是汉墓,不能用把你们摸金校尉传统的风水理论判断它墓室的方向。是在正南,正南二十丈七尺动土,向下打三米的盗洞必然见到墓道。”楚天月也不看无双,好像这话压根就不是跟他说的一样。不过女人就是女人,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跟自己所爱的人斗狠。
“你咋知道呢?老子出道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失手的时候呢。用你教我呀?”
“叫你停手就停手,不能挖东北方,那边是龙须根,挖断了龙须根会影响草原上的风水,另外龙须根锁着地气呢,这棵龙须树镇着东胡妖棺,不能乱来!”楚天月生怕这些家伙乱来,跑过去一巴掌打落了一个兄弟手中的铲子。
“小爷?这……”手下人不敢动弹了,也不知道该听他俩谁的。
“崩听她的,继续挖!”无双喊道。
“你必须听我的!”楚天月冲他大吼。“因为搬山道人便是东胡人的后裔!我们都是从西域人!”
无双愣住了,他只知道搬山道人一脉是来自于古西域,是msl的一个分支,而东胡人是属北方游牧民族,最早期,五胡之乱中就有东胡部落。一西一北几乎是八竿子扯不上的关系。
“你坐下!”楚天月把无双按坐了下来。那边,莫那娄教授赶紧让其他人住手,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人比楚天月更有发言权,自己的学生自己最了解,之所以楚天月专攻古胡民文明是因为她的出身原因。
“东胡族起源于西域,乃是中亚人的血统,后,随着我们逐渐迁徙,有一部分人便跟着自己的牛羊迁徙到了现今大兴安岭以北的广阔平原地带放牧。”楚天月说,据她爷爷讲,这次长途迁徙也跟东胡族内部的纷争有关。
东胡族中有一支很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的首领复姓栾提,便是日后匈奴帝国的王姓。随着匈奴人在部落势力中的逐渐强大,栾提氏也真正掌握了东胡族的军队,他们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力量,这才从信仰上瓦解了东胡人的意志,有一大部分东胡人都跟着栾提氏进入了北方和中原,留在西域的东胡人只是一小部分。
相传,搬山道人身上的诅咒也与匈奴后裔鲜卑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的祖先曾来过这里,你看看这个。”楚天月拿出了赤眉道人留下的那本古老道书,把书翻到了其中一页,这一页上刚好记载的就是科尔新草原北方的阿尔山平面图,其中特意用笔重重地在松叶湖以西画下了一颗参天大树,看树的形状,与这棵枯死的老稀树几乎完全一致。
这是搬山道人的绝密之物,绝不亚于无双手中的那本千机诡盗,楚天月一直是随身携带秘不示人,无双几次三番想看,她都藏着掖着的,今日,她竟然把这本书交到了无双手上,可见,这姑娘心底里他的分量到底有多重了。
“你早说呀?”
楚天月又说,起初我们搬山道人挖的也是你所说的稀树东北角,可结果呢?你看,这白骨堆中也许就藏着若干具搬山道人的骸骨。
“不能挖嘛?”
“龙须根本身就是天地灵气所化,它吸尽了方圆数百里内的地气,地气你我都清楚,便是地下阴气,活人是不能随便吸进肚子里的,我爷爷告诉我,这龙须树根中的阴气很重,活人只要闻上一口,立刻一命呜呼。你还要让兄弟们白白送死吗?”
“那你爷爷有没有说过他们来诅咒之地寻找什么?”无双又问她。
楚天月说这他可没提及过,不过我们搬山道人与你们摸金和发丘等辈不同,我们倒斗为的不是求财,为的是求生。所以我觉得,先祖来此处,寻的必然是跟我们搬山道人世代诅咒有关的线索。
第196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有这个可能,如果像你这么分析,东胡人原本就是你们的祖先,也许这东胡古墓中埋藏着什么跟搬山道人有关的东西吧。”
“还有,你惹上的那个东胡女铸造师鸣叫若荣巾,她脑袋下枕着的的确是传说中的八宝玲珑枕。我老师说的没错,只是他并不了解这邪恶的宝贝最初的来历,它是武王伐纣时留下来的,据传八宝玲珑枕乃是在九尾狐苏妲己寝宫内发现的。后来,姬发以为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便把它留了下来,可姬发枕着他入眠后,夜夜噩梦不止,并且每一个噩梦都是不同的,后,姜子牙在那玉枕侧下方花了一道降魔咒,这才封印了它的诅咒。”
无双点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呀?那我昨夜的噩梦?可我也没有枕它呀?”
“那是因为你进入了若荣巾的梦境,她枕着八宝玲珑枕沉睡了两千年,这两千年来,灵魂一直封印在其中。因为你昨夜闯入她的陵寝,你身上的阳气颇重,所以才招上了她,她想借你的阳气逃出八宝玲珑枕。”
楚天月告诉他,他发现的阿尔山古墓分为一阴一阳,阴冢下是若荣巾,相对应的便是这稀树之下的阳冢,只是,若荣巾的身份世人皆知,但至于阳冢中埋的是何人,就无从而知了。只是,这阳冢下据传埋着一口巨棺,棺中虽不知是何人,但这棺材的位置却是堵住了阿尔山地脉的地眼上,千百年来吸尽了地下阴气。
“若是真如你所说……此地阴气如此重必然是养尸地呀!棺椁若封存的好……千年为魃了!!!我勒个去!”无双吞了口唾沫,幸好手下人动作慢,真要是贸然挖开这东胡阳冢放出那千年旱魃可是要闯下弥天大祸。
“哼,听她妖言惑众吧,她可不就是想把你吓跑了,然后独吞里边的明器?”蓝彩蝶不相信她的话。
“东家,我该说的就是这些,信不信由你。”说着楚天月夺回了那本爷爷祖传的道书。
“赔钱的买卖我是从来不做的,折腾这么久了,一件明器没见着可不行,俗话说贼不走空,既然来了,如果不挖开,教授也不甘心呀?对不对莫那娄?”无双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莫那娄教授对东胡文化很感兴趣,就怕无双不够坚持呢,一听无双执意要挖开这龙须树,乐得举双手赞成。
“挖可以,必须是在烈日之下,要不然镇不住下边的邪棺,你也说了,千年为魃,若里边真有尸体,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谁给你收拾烂摊子?”楚天月警告他。
今儿的天气不太好,草原上的天气变幻莫测,眼看着是起了风,估计过不了多少时候大雨就得下来。看来无双想挖开这龙须树还要耐心些。
“退后十里宿营!”无双命令说。
午后,大雨如期而至,倾盆而下,众人只能无聊地坐在帐篷里看着外边噼里啪啦的大雨滴洗去那片被诅咒之地上的血水。
莫那娄教授是个学者,走到哪都离不开他的书,带着眼镜仔细研究着教科书上关于东胡人文化的记载,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
“老师,要不,要不您留下来吧。”楚天月突然开口说。
“为什么?东胡文明一直是我最向往的,能够亲自参与一次东胡古墓的考古发掘这对我来说意义很重大,你应该很了解我呀。”
“这古墓下边凶险异常,绝非你我可以想象得到的,我们东家是天命,就算再危险想必也能逢凶化吉,而我就是东胡人的后裔,我的先祖又曾来到过这里,所以我断然是推脱不掉的,但您不一样啊,老师,相信我,不要去了,如果明日我们顺利的话,我会把里边的照片给您带回来的。”楚天月不愿让恩师陪着他们犯险,好意劝道。
“傻孩子,咱们是搞考古的,哪一次发掘不危险?古墓中的危险我比你们都清楚,再说了,老师现在都什么岁数了?还能嘚瑟几年呀?若不趁着有生之年完成自己的心愿,难道要等下一辈子吗?”
楚天月正要继续劝他,突然,营帐帘子被掀开了,蓝彩蝶靠在门口轻蔑的瞟了她一眼。
“你来干嘛?想打架吗?等雨停了我随时奉陪!现在我可没那闲心!”楚天月闷哼一声说道。
“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本姑娘若不看在小爷的份上早就宰了你啦,还真以为自己是我对手?我那有壶马奶酒,要一起喝吗?”岂料,蓝彩蝶竟然主动邀请楚天月了。
“呵呵……黄鼠狼给鸡拜年吧?怎么?马奶酒下毒了?”楚天月横了她一眼,不过还是********跟了出去。
“要是想杀你用得着吗?你别忘了,本姑娘是苗民,想让你死有一百种法子,保证都不带重样的!不过,我先不杀你第一个就先给你毁容,哼!看你以后还怎么勾搭我的汉子!”
女孩有自己的营帐,楚天月跟着蓝彩蝶进了她的营帐,只见,帐篷里真的摆着一套无双的茶具,火堆上还叼着一个破旧的铁壶,一股股奶香从铁壶中飘出,里边咕嘟嘟冒着热气泡,那奶香随着下边的热气逐渐上涌,在表面形成了一层奶皮,然后再慢慢被气泡破开。
“哎哟?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真请我喝奶茶?”
“对不起!”突然,蓝彩蝶在背后一个九十度大鞠躬对楚天月说道。
这倒是把楚天月弄愣了,这蓝彩蝶何等威风啊?那可是无双身边第一红人,正宗的红娟门传人,其在董家的地位几乎与马福祥和马二爷平起平坐。如今,她竟然会主动低头认错了。
“你这是要干啥?唱的哪出啊?喂我警告你,别跟我玩猫腻,你我都是女人,要打便打,少来这套!”
“对不起!我不该经常有意针对你。”蓝彩蝶的语气很真诚,倒是有些不像平日里那个满身带刺的花蝴蝶了。
第197章 阴谋被识破
“喂,你有事就说,我不习惯这样,我怎么觉得好像你真有阴谋啊?说!是不是真下毒了?我闻闻。”她笑了笑,低头嗅了嗅铁壶中炖着的奶茶,奶茶飘香,香气颇浓,帐篷里到处都是一股奶香味。
其实俩姑娘有啥大不了的恩怨啊?人家虽然是搬山道人吧,可搬山与红娟门无冤无仇,充其量就是为了个男人而已。相对比,人家楚天月比蓝彩蝶还更独立,倒是她,吃穿喝都得指望着自己男人。
“我不管,反正歉我是倒了,接不接受随你。”果然,三句话不到,蓝彩蝶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哈哈,敢情是他让你来道歉的?”
“啊!那你以为呢?”蓝彩蝶扭着头撅着小嘴。
楚天月笑了笑,心想这高傲的花蝴蝶有的时候也挺可爱的,你看她表面上风光,可到底还是个女人,她的思想传统的要命。能让她低头认错的恐怕也就只有无双了。
楚天月年龄比她大,从小也是无依无靠的,看见现在的蓝彩蝶她就想,如果自己没有读书,是不是也跟她一样一身的江湖气?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有这么个倔强顽皮的妹妹倒也挺好的,至少平时有什么心事可以彼此倾诉。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来,坐下来吧。”她拽着她的小手坐了下来,然后倒了两杯马奶酒。
“干嘛?你不怕有毒了?”
“你蓝彩蝶不是那样的人,这点我还不信你?”她一饮而尽。
“真的爱他吗?”楚天月第一次跟蓝彩蝶面对面的好好聊天。
“嗯!”
“那你能说出他哪里好吗?他这个人注定是个到处留情的浪子,你不后悔嘛?”楚天月在几个姑娘中是最年长的,也是最有见识的,毕竟人家上过大学,是个高材生,为人处事方面肯定比其他姑娘强。
“你别诋毁他,你不也喜欢他嘛?浪子便浪子,男不坏女不爱没听过呀?能不能抓住他的心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多操心。”蓝彩蝶依旧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
“是啊,是啊,咱们都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了,可以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一切!彩蝶,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对吧?他是不是想看我爷爷留下来的那本书?”楚天月摘下眼镜,擦了擦,好像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喂,你胡说什么呀?什么书不书的?”
楚天月又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然后用勺子不停地在奶茶中搅动着,表面的那层奶皮不大会儿就被她搅了上来,她舔了舔,这是孩子们小时候最奢侈的食物。
“我爷爷小时候就跟我说过,江湖上有一种东西叫迷药,这种东西呀,别看无色,但却有异味,最好的办法就是下在烈酒中和浓茶中,只有这样才能盖住迷药的气味。好像……好像迷药是从曼陀罗草中提炼而出的吧?你知道吗?曼陀罗草是起源于西域的,在我们西域,曼陀罗草随处可见,而且在曼陀罗草附近还会生长着一种伴生草,名叫七夜幻,据说这种绿草生命周期只有七日,待到第七日夜晚时,它便会凋零,凋零后其根部便会溢出一种粘稠的透明液体,这种液体便是曼陀罗草的解药。”说着,楚天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打开瓶口在自己鼻子前晃了晃。
蓝彩蝶眼巴巴地看着羞的真想找个墙缝子钻进去,自己自问这些江湖伎俩做的是人不知鬼不觉,怎么楚天月这么了解?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好心招待你来我这儿喝奶茶,这不是看外边下雨阴冷嘛,咱们女孩子受不得潮气。”她赶紧找个借口。
“是是是,那就多谢彩蝶姑娘的奶茶咯。”其实楚天月刚一进来就嗅到帐篷里有一股淡淡的迷药味儿了,搬山道人也是江湖中人,小时候爷爷也自然经常跟她提及那些江湖中下三滥的手段,她又怎能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