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这一个星期使错了劲儿。
长孙凌试探着拿起一个案卷竹编,想看看自己能阅读的案子是什么级别的。
一刻钟后。
她放下了手里第三起两个王爷的儿子因为在花街嫖娼,却因为竞价红眼了,互相让身边人动手,不小心把其中一人的小厮门牙打掉的案子。
诸如此类的无聊案卷还有很多。
就连有一个三品大臣儿子养的一只猫,偷跑到另一个三品大臣家中,却被猫的原主人告偷窃一样……无聊。
长孙凌头一回切身地体会到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是多么的无趣,而天底下比她还无聊的竟然这么多。
她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放,同自己的亲哥说道:
“二哥,我能看的都是这样的吗就没有一点大的案子,比如什么巡抚贪污啦,臣子谋反啦……这种。”
长孙凌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长孙鸿从自己的案卷前抬起头来,看着她:“你看这做什么”
他说:“就算是这等大案,破案的过程也不一定有什么传奇色彩,都是监察各地时、或是当地有百姓来告等等证据确凿的过程。”
长孙凌笑了笑,又用起自己的老办法:
“二哥,你就随便让我看看嘛,挑两个大一点的让我看呗,我好奇啊,我保证绝对不会对外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该守得规矩我都知道,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她抬手做发誓的样子。
长孙鸿:“……”
他面无表情地拒绝道:“不行。”
长孙凌:“……”
不行
那她来这破地方有什么意义
她据理力争,骚扰了自己的二哥一个上午,让长孙鸿原本能看完好几个案子的效率大大降低。
以至于中午的时候——
长孙鸿指了指门外。
“再闹我就把你丢出去。”
长孙凌怂了。
她心中猫抓似的痒痒,又想知道案子,又苦于自己二哥这座大山在,以至于她连晚上偷偷过来偷案宗的念头都有了。
但长孙凌知道,这罪名可大了,万一再被皇室家人发现,她以后可能就要彻底失去出门的自由了。
她很焦急。
就在她想再磨一磨自己二哥的时候,忽听有人来报:
“李相国家的小公子在花街南楼被人打伤,已经报了官,城中巡查人员不知如何处置,申请移交大理寺。”
长孙凌以前只知道大理寺专门给皇孙贵族们擦屁股,但这是头一次看见这些人将大理寺当裁判使的。
她愣了一会儿——
突然意识到。
南楼
那不是南萝在的地方吗
咦,等等。
别人都可以不知道案子的过程,但南萝可是南御史的亲女儿,她必定是知晓当年事情的。
于是,本来还要挣扎一下的长孙凌突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