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星球的人类肯定有不少先进的武器，为了避免中招还是谨慎为好。

☆、第四十九章

虽然母舰被击落，但并不意味着楚思这边的完全胜利。米罗星人完全可以将母舰当做保护壳，躲在其中，不肯出来。兰罗清点好母舰内的飞行器和士兵，打算等对方进入母舰后，他们凭借熟悉的地形，再逐一将其击破。刚刚派出的飞行器都是无人驾驶机，士兵和飞行员们大多被困在闸口内，还没有出现伤亡，母舰内的战力还算充足。

兰侍有点焦虑，“难道真的是投放在流放之星的犯人？”他还是不太相信，流放之星上的人类要是有这种技术，早就可以飞回星际联盟，何必待在这里。

“等他们进来不就知道了。”兰罗内心其实也有些狐疑，她还是比较了解何勤的。何勤不可能这么快跟星球上的犯人混在一起，即使流放星的人类真的有这样的技术，他们为什么要帮助何勤？

罗斯年将母舰的内部图大致绘制完成，小型母舰的型号不算多样，内部结构相似。罗斯年补充道，“陛下，虽然熔炉间被毁，但母舰内部还有没放出的飞行器，最好尽快攻下指挥间和飞行室……”

楚思点了点头，她跟傅一诺整理好队伍，打算带队出发。队伍中大多都是污妖，矮人的法术在战舰内不易发挥，流放城的人类又远没米罗士兵武器先进、训练到位，这种情况下污妖是最合适的战力了。

楚思有点隐忧，她完全不知道外星人类的武器水平，所幸并不是人人都有半人机甲，要不然根本没法打。罗斯年看到傻站在一边的何勤，对楚思推荐道，“陛下其实可以带上他，何勤以前是迦尔军部的精兵，对人类士兵的战斗方式很熟悉。”

楚思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了何勤一番，挑剔道，“可他还没有傅一诺厉害？最多抵得上半个。”

“你这是什么话？”傅一诺忍不住去捏她的脸，他都不知道她的语气是在夸自己，还是贬自己。他既好气又好笑，“不许用我做参照物。”

何勤老脸一红，有些惭愧，“殿下极有天赋，我的操作技术确实不敌殿下……”何勤还记得跟傅一诺的对战，他没想到傅一诺这个年纪就已经学会“移步”，说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

楚思毫不留情地补刀，“你们两个都没他强，还总说要保护他离开流放星？出去后也不知道谁保护谁。”

“………………”罗斯年是技术兵，何勤是手下败将，两人都无言以对。

罗斯年心想，就算他和何勤够强，两人想要带走傅一诺，估计她也会大发雷霆将人扣下，不过这些话罗斯年当然不会说破。

楚思最终还是带上了何勤，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引起的，他理所应当也该出力。母舰的熔炉间被完全破坏，战舰内的大部分功能都停止运行，只有指挥间等重要区域还有少量的备用电源。

战舰内的侦测器也失效了，污妖队伍悄悄潜入母舰，舰内黑漆漆一片，这种黑暗环境倒是极为合适污妖战斗。楚思瞟了瞟四周，大污妖们并没有感知到什么，她问道，“这是哪儿？”

“战舰的储藏间，放的都是些杂物，平常不会有人的。”傅一诺根据罗斯年画下的构造图，挑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带队进入。污妖们在感知上比人类有优势，人类的武器很先进，双方各有优缺点。楚思和傅一诺打算用保守战术，稳扎稳打地向指挥间推进。

何勤站在大污妖中间，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污妖，他来到流放之星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过近距离接触污妖的机会很少。人类对污妖形象的认识大多来自妖兽军棋、小说影视等等。污妖确实跟虚拟游戏中的形象差不多，黑发黑袍，皮肤白皙，只不过游戏中的污妖都是一个样子，现实中的污妖容貌并不相同。

“是谁！？”士兵看到空中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绯烈干脆利落地从背后击晕一人，一旁的士兵开枪射击，却比不上绯烈的速度，放的都是空枪。楚思使用恶魔之眼控制住那人，那名士兵双手一松，手中的激光枪掉落，晕了过去。他们尽量不闹出太大的动静，悄悄地向指挥间前进，避免引起激烈的对战。

何勤忍不住道，“好像在玩妖兽军棋。”污妖种族的潜伏能力比其他种族要高，这种双方在同一地图内对峙的情况倒真像妖兽军棋。

“要真是妖兽军棋就好了，那我们就能赢得很容易。”楚思忍不住吐槽，人类种族在妖兽军棋中战力较弱，现实中的人类却不是这样。大污妖们已经感知到前方密集的士兵，他们想要抵达指挥间，必然要通过这里，估计没法躲开这一场恶战了。

何勤倒是没想到，楚思连妖兽军棋都知道，“你们真是成精了啊……”妖兽们要都是这个智慧水平，人类大概就混不下去了。何勤在内心感慨，幸好污妖的繁殖率偏低。

兰侍在指挥间却发现了一些异常，奇怪道，“母舰内未免太安静了？按道理他们应该进来了？”

兰罗微微皱眉，询问道，“其他区域现在依次汇报，是否发现异常情况？”

指挥间内还亮着灯，操作员们联络着各区域的负责小队，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d、e区失去联络，c区正在联络中……”

兰罗刚要开口，就听通讯器内传出了急促的声音，夹杂着枪弹声，“c2小队发现目标！请求支援！请求解除射杀权限！”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兰罗相当诧异，帝*的士兵一般不会需要解除射杀权限，流放星的罪人是可以直接射杀的。随着科技的进步，联盟内的军用枪支上安装了射杀权限，射杀权限会自动识别联盟内重要人物、珍稀动植物、标志建筑物等等，士兵们无法对这些目标进行开枪，除非上级长官解除权限。

这种权限系统最大程度地避免了暗杀、偷猎等情况，军用枪支流落在黑市上再利用的成本也大大增加，因为卸载权限系统极为不易。兰罗带来的都是正规军，流放星上的人类被联盟除籍，权限系统不会保护他们，兰罗自然也没想过解除权限的事情。

兰罗听到通讯器那边的声音嘈杂，料定对方人多势众，她想不出怎么会有那么多权限保护内的人同时出现？c2小队长声音嘶哑，“对方不是人！他们是污妖！啊……”

通讯器的声音突然中断，指挥间内陷入死寂，c2小队明显全军覆没了。兰侍满脸的不可置信，又恍然大悟，“殿下，污妖是联盟内的一级保护妖兽……”

兰罗惊异道，“怎么可能！？污妖为什么要击落母舰？”她完全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就类似于旧时代的大熊猫成精建国一样，说出去都要被人笑话。

污妖作为珍稀妖兽，自然不能随便射杀，但这样下去母舰的指挥间必然会被攻破。兰罗咬咬牙，打算解除枪支射杀权限，兰侍见状赶忙阻止，“殿下，万万不可！流放之星很可能诞生了源生文化，具备了成为独立星球的能力，您现在解除射杀权限很可能违反联盟法……”

兰侍已经反应了过来，既然攻破母舰的是污妖队伍，代表流放之星上污妖们具有了一定的文明程度，甚至极有可能建立了政权。星际联盟的版图宽广，不断吸纳着新发现的星球，同时颁布了详细的星际法律。各星球的文明程度、科技水平高低不齐，为了保护某些偏远小星球的本土文明，只要是源生星球，不管是否进入星际联盟，都受到星际法的保护。

源生星球是指属于智慧种族的本土生物自发性建立政权或其他类似制度，拥有一定文明程度、国防力量的星球。污妖绝对是智慧种族，估计也是本土生物，看他们现在极有策略的战术进攻，明显也有了一定文明程度、国防力量。

综上所述，污妖不能随便射杀，违法。

兰罗又气又恼，“我们难道眼睁睁被俘？他们可是率先攻击了我们！”她简直快要气疯了，哪里有人类制定的法律，保护异族的道理？

兰侍有些无奈，星际联盟立法的时候也没想到流放之星的污妖会一群群的出现。他叹了口气，“但我们先进入了对方的星域，他们反击也很正常……”

如果流放之星真的成为了源生星球，母舰被击落也不能有怨言。各星球间都有一定范围的星域，其他星球的战舰随便进入可以视为挑衅，进行武装反击。兰侍心中有所思量，流放之星要是真的成为了源生星球，那么以后联盟的人就不能再向这里投放犯人了，这里会变成独立星球，不再是无主之地。

兰罗冷笑道，“污妖怎么可能建立政权？我看是那些犯人驱使得还差不多，圈养一级珍稀妖兽可是重罪，足够解除射杀权限了。”她坚持认为是流放之星上的人类将污妖作为武器派遣进来，污妖本身是没有多少战术可言。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殿下还是不要冒险……”兰侍皱紧眉，规劝道。米罗星正是争夺帝位的关键阶段，兰罗派遣母舰的事情还能遮掩，但违反联盟法要是被大皇子捉到把柄就翻不了身了。流放之星上要是真有源生文明，大皇子稍微一查证就会发现。

楚思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们，相当奇怪，感慨道，“人类还挺友好？大家放的都是空枪？”污妖们并没有杀死士兵，最多就是将他们击晕，不过楚思还是发现了些异常，士兵们面对污妖都束手束脚的，倒是傅一诺和何勤挨了不少枪子，不过都躲开了。

“……好像并不是这样。”傅一诺总感觉哪里不对，不过他离开联盟太久，自己也想不出来关键点。

雷安飘浮了过来，恍然大悟道，【对了，污妖是稀有度ss的妖兽！应该是受射杀权限保护的，随便开枪是严重的偷猎罪！倒是主人你们是通缉犯，开枪没有关系……】

流放城里的人们即使有枪械，也都是些老古董了，不然就是从黑市中流出的，没有射杀权限系统，所以楚思等人以前并不知道。傅一诺和雷安一直混迹在森林中，早就没把污妖们当珍稀妖兽了，自然也感觉不出来。何勤向来有些愣，他只知道污妖长什么样子，没怎么关注过污妖的价值。

何勤有些懵，“所以市面上一只污妖的价值是……”

楚思瞪了他一眼。

雷安淡淡道，【比你的通缉金额要高吧。】

☆、第五十章

虽然星际联盟将污妖列为一级珍惜妖兽，但不乏一些人私底下想要高价购买，只是联盟内根本找不到污妖的踪影。有些星球甚至将污妖的形象作为图腾或者吉祥物，像龙族、人鱼族等颇负盛名的妖兽也有同样的待遇，联盟内甚至还有人鱼族特别保护区。

污妖黑发黑眸，常年身穿标志性的黑色大斗篷，会飞，被认为是“风的使者”。兰罗在心底默念以前看到的资料，她举着枪做好准备，一旦确认对方的队伍情况，就立刻打开射杀权限将奴役妖兽的犯人击毙！

兰侍却有些担忧，“要全都是污妖怎么办？”

“怎么可能，迷幻剂维持不了太久，队伍里肯定有人类。”兰罗坚信污妖是被迷幻剂所驱使，进入战舰，攻击人类。

因为有射杀权限保护，楚思等人扫平各区域的队伍不要太容易，他们直接将飞行器所在的区域锁定，飞行小队全都困在闸口内，无法飞出。污妖队伍顺利地向着指挥间推进，终于打开了指挥间的大门。

兰罗看着大门被打开，她手中的激光枪原本还可以使用，却在瞄准时被锁定了。浑身黑色系的大污妖们速度极快，像是一条条窜动着的黑色闪电，从空中袭来。兰罗咬咬牙，扣动不下扳机，激光枪发出了提示音。

兰罗手中的激光枪相比其他人手中的武器更强，算是母舰指挥官专用，还配有头戴式瞄准镜。瞄准镜片上浮现出红色的文字，提醒兰罗的违规操作。

【对不起，您的射杀权限不足。】

其他米罗士兵也是相同的情况，他们无法开枪，只能用体术跟污妖肉搏。人类的身躯怎么可能比妖兽强悍，再加上大污妖们的风系法术，没多久士兵们就处于劣势。兰罗几次想要解除射杀权限，她作为母舰指挥官拥有这个权力，但都被兰侍阻止了。

兰侍苦口婆心道，“殿下，解除权限必然会有记录！这是绝对瞒不住的！”每一次射杀权限的解除都会记录在案，事后还要详细地报告解除原因，不然会被告上星际法庭。

兰罗寻找着污妖队伍中人类的身影，傅一诺披着污妖的黑色外袍，看起来不算太显眼，倒是何勤极为明显。兰罗又气又怒，一时竟然忍不住对何勤开枪，“何勤，你竟然敢驱使珍兽！”

兰罗内心隐隐有些委屈，感觉何勤像是作弊取胜。何勤躲开那一枪，满脸茫然，他什么时候驱使珍兽了？？

兰侍已经渐渐看出了污妖队伍的主心骨绝不是何勤，大污妖们基本不管何勤的死活，反而密集地保护着队伍中央的人。污妖们身形高大，挡住了兰侍的视线，他看不到最中心的指挥者。

兰侍见状，放下武器，举起双手朝何勤大喊道，“何勤大人，请让你们那边停手吧！我们好好谈谈！米罗星没有恶意，您也该知道，殿下来这里的目的。”

“事情闹大了，对殿下也会极为不利，请念在我们对您过去的帮助上……”兰侍很清楚何勤的性格，他不是恩将仇报之人，现在便打起感情牌。兰侍知道何勤应该不是队伍的指挥者，但他自己无法跟污妖交流，只能通过何勤传声。

兰罗却恼怒道，“兰侍，住嘴！”她不愿在何勤面前示弱。

何勤的内心有些犹豫，他能安然无恙地在米罗星躲藏那么久，少不了兰罗和兰侍的帮助，只是兰罗的控制欲太强，才闹出了后面的事情。何勤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污妖队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们想谈什么？”

兰侍听到一个清晰、冷静的女声，他向污妖队伍的中心看去，大污妖们微微侧开身，露出了正中间的小污妖王。兰罗和兰侍微微一愣，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和娇小的身材让他们有些疑惑。楚思见他们没有作答，微微皱眉，又询问了一遍，“你们想谈什么？”

“就是你驱使了污妖？”兰罗看了看手中的激光枪，仍然没有解除锁定，她无法对着楚思开枪。兰罗看着污妖中间的黑发女孩，心中隐隐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她是污妖王。”何勤解释道，这句话不亚于一枚重磅地雷。

兰侍最为担心的情况成真，污妖成精建国了。

污妖还把人类打败了。

双方从剑拔弩张的氛围里脱出，安安静静地坐在谈判桌两侧。傅一诺低头审核着条款上的各项名目，时不时跟楚思小声交换着意见。楚思这大半年倒是跟着傅一诺学了一点人类的文字，但是在正式公文上还有些力不从心，需要傅一诺和雷安的帮助。

雷安自从意识到污妖的珍贵性，便开始在资料库中疯狂搜索着相关材料。射杀污妖是重罪，最关键的是会引起联盟内大众浪潮般的谴责，舆论会极为可怕。傅一诺和雷安脱离星际联盟很久，很多时候都快遗忘星际法了。雷安在这次契机下醒悟过来，继续搜索着其他资料，同样发现了源生星球的事情。

流放之星现在的模式跟源生星球无误，这估计也是兰罗等人束手束脚的原因。雷安其实知道闪耀恒星根本不算什么星球，严格来说没法受星际法保护，但对方显然不清楚，它将这件事也告诉了楚思和傅一诺。

兰罗等人无法开枪，士兵们又打不过污妖，现在只能坐着等待污妖们开出条件。兰罗倒是不甚担心条款，她仍然有点懵，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楚思，连何勤都没法引开她的注意力了。楚思面对着如此灼热的视线，略微有点不适，下意识地向傅一诺身后躲了躲。

楚思感觉这名人类的皇女有点奇怪，眼神令她毛骨悚然。

兰罗见楚思避让，她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郑重地朝楚思伸出手，“你好，你会说我们的语言？”兰罗不发怒的时候，倒是带着几分皇族的贵气，显得正常多了。

“是的，你好。”楚思见兰罗主动搭话，只能伸出手回握。她微微挑眉，只是这个人握手的时间有点长了？

兰罗终于松开了手，她不动声色地回味了一下柔软、冰凉的手感，感觉污妖王的爪子跟平常人没什么太大区别。兰侍瞟了一眼满足私欲的二皇女，这都什么时代了，早就不流行握手这种礼节，兰罗明显是对小污妖王极为好奇。

珍稀妖兽馆的珍兽是绝对不允许握爪的，兰罗要在米罗星做出这种事会被弹劾。人鱼族保护区内更是严禁触摸、严禁投喂。

“她看我的眼神好奇怪。”楚思忍不住小声冲傅一诺嘀咕，事实上对面的大部分人都用极为微妙的眼神打量着污妖们。

傅一诺倒是可以理解她的感受，“很正常，我刚进森林里污妖们也是这样。”焚夜当初禁止污妖靠近人类居住地，很多普通污妖从未见过人类的样子。傅一诺在森林中行走，不少污妖就会好奇地盯着他。

傅一诺披着黑色外袍，帽子还遮住了显眼的银色头发，倒真像是污妖王身边的助手，混在污妖队伍里毫不起眼。他将文件整理好，跟楚思核查无误后，交给了对方。

兰侍看了几条，便立马变了脸色，“抱歉，我们会进行补偿，但母舰是绝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兰侍发现兰罗毫无反应，咳嗽了两声，提醒她回神。兰罗这才反应过来，整理精神，恢复了皇女的风范，正色道，“我们确实不是有意进入污妖的星域，因为从不知道流放之星变成了源生星球，没有记录在案。我觉得赔偿条款得在确定星球文明程度后再谈，只有确定流放之星是源生星球，米罗星才算是过失方。”

“你的意思是……”楚思也知道不可能那么容易让对方接受条款。

“我要求对流放之星进行参观，确定其为源生星球后再讨论赔偿条款。”兰罗认真道，“如果确定为源生星球无误，我会满怀诚意地给出应有的赔偿，弥补自己的过失。”

兰罗好歹也是米罗星的帝位候选人之一，她除了对待何勤的事上显得暴躁易怒、不管不顾，处理其他事情还是相当理智的，措辞也比较妥帖。

兰侍却表情微妙，他感觉二皇女无心谈判，似乎只是单纯地想去对方家里溜达一圈，那感觉就跟游玩人鱼族保护区一样。他想起佩斯克大人对珍稀物种的痴狂，担心兰罗作为弟子也继承了过来。

楚思皱了皱眉，她可不想奇怪的人类在她的地盘上转悠，“如果我拒绝接受参观呢？”

兰罗平静道，“那么我们会怀疑流放之星根本没有源生文化，申请解除射杀权限，母舰是拥有自爆系统的。”

这算是威胁了，如果没有射杀权限，米罗士兵未尝不能一战。楚思犹豫了一阵子，终于还是答应了兰罗的要求，只是不允许任何离开母舰的人类携带武器及危险品，剩下的人类待在战舰内也要接受污妖们的监管。

如果放在以前，楚思其实可以直接将兰罗等人消灭，然后吞下母舰跑路，这很容易。但流放之星现在仍然需要大批矿石充能，短时间内没法离开矿石小行星群附近。兰罗等人和母舰消失必然会引来米罗星的其他人，闪耀恒星一时无法离开，那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楚思还看出兰罗和何勤的关系微妙，似乎并不是不死不休的样子，相反兰侍对何勤还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