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1)

潘金莲心中有些失落,挽留道:“二郎不多留几日?”

武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哥哥怎么目光如此短浅,这是知县给二郎的差事,二郎自当竭尽全力。便是日后,也能在知县面前落个好印象。”

潘金莲没说话,闷头往前走,不一会儿便到了家门口。潘金莲上前大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霍水仙一身短打扮,脸颊上带着红晕,额头上汗水点点。

武松一见便是大怒,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郎,一见霍水仙这样,只以为她趁着白天大家都不在,躲在屋子里偷汉子。他一个纵步向前,想要揪住霍水仙的肩膀,不想霍水仙一个侧身,身形如闪电,躲了过去。

武松不是鲁莽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在梁山招安后,仍活到了80岁。他就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进了屋。潘金莲见连打虎英雄都不敢对这老妖怎样,心中不免失望。她原想把这一切跟武松和盘托出,但是一怕武松不相信,二怕那占据了她身体的妖怪勃然大怒,施了妖法害她性命。

明日武松就要走了,得好好践行一番。潘金莲垂头丧气去德香楼楼订了一桌席面,自个儿拿了回来。虽说进了武大这样一具丑陋的身体了,着实不堪,但也有好处。反正自己不照镜子,看不到自己也不嫌恶心了,倒是作为男人,能常在街上走动,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蛮有意思。因着自己如今外貌丑陋,到也不怕别人对她有什么不轨的心思,行为举止倒也大方起来,想想还有些小高兴。

只不过,留着那妖怪和叔叔共处一室,那妖怪借着我的花容月貌,万一引诱了叔叔,那真是……潘金莲雀跃的心情又晦暗了。又一想,不知以前大郎留我在家之时,会不会也如此担心?

在换身体之前,潘金莲从未站在武大的身份位置上考虑过事情,,这几天的境遇,让她想了很多很多。正想着,进屋一看,武松正坐在西厢房收拾行李,赤。裸着上身,见兄长来了,倒也没什么忌讳。潘金莲呼吸粗重起来,自己意识到不对,连忙低下头,替武松折叠衣物。武松笑着从潘金莲手上拿过衣物,道:“这些就不劳烦哥哥了。”

潘金莲若还是原来的身体,遭到武松的拒绝,还会以为是对方瞧不起自己,但如今知道,武松只是不愿劳烦别人,心下倒也没什么怨言,抬脚去了楼上,喊那姑奶奶下来吃饭。

霍水仙正闭目打坐。这个位面灵气稀薄,但是倒是适合武功的锻炼。潘金莲骨骼纤细,不适合她原来练的古武,那套古武杀伤力极强,倒是适合练一些轻盈迅捷的武功。霍水仙想了想,回忆起一套“落雪飘絮功”,她忘了是谁创造的了,不过这个名字真是……简单粗暴,让人一看便知。霍水仙每日趁着潘金莲出去卖炊饼,武松去衙门口当差的功夫,练武,虽只练了不到十日,倒也小有成效。

不过这套武功,躲闪容易,只适合逃避用,要是想正面应敌,那还远远不够。水浒世界里,多的是李逵这样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管你有没有道理,上手就撕人的恶霸。自己现在是女人,水浒世界里命最不值钱的就是女人。霍水仙必须有一样能够制敌的本领。

“大仙,下楼吃饭了。今日给二郎践行,奴家整治了一桌好席面,大仙下来吃点?”潘金莲说得小心翼翼。

霍水仙点点头,下床穿了鞋子,因练了“落雪功”,行动轻盈,便是走路也是脚不沾地,没有声响。潘金莲瞥了一眼她的脚,没有说话,径自下楼去了。

饭桌前,武松给武大郎夫妻两人各筛了一杯酒,举起自己的酒杯道:“二郎这趟公事,多则两个月,少则四五十日便回。有句话,今天不得不说:哥哥你从来为人懦弱,我不在家,恐怕会有外人甚至……内人来欺负你。假如你每天卖十笼炊饼,从明天起,你只做五笼出去卖;每日迟走晚归,不要和别人喝酒。一旦回到家里,放下帘子,遭逼上门,省了多少是非口舌。倘若有人欺负你,你不要和他争执,等我回来,自会跟他理论。哥哥你若依了我,满饮此杯。”

这话一边说着,武松一边拿眼睛死死盯着霍水仙,料定了她是惹事的根源。这番话要是原来的武大郎听了,必定是一饮而尽,听兄弟的话,从此深居简出。只可惜,听这话的正是潘金莲本人。

潘金莲这是武松想到了几日前的事情,指桑卖槐地说她要红杏出墙,要不是当日之事,她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当即怒道:“二郎不必如此,便是你没来之前的半年,我夫妻二人照样过得好好的,何见得你一走便要出事儿?莫不是,你才是那惹祸的根源,勾人的毒。药?”

武松听了这话,只道兄弟这是被美色迷得不可救药了,当即把杯子一摔,道:“哥哥莫要在此处和弟弟争辩,我当弟兄的,只有盼着你好的,万没有要害你的道理。你且记住这些话,兄弟这就告辞了!”说罢,转身回屋要走。

潘金莲一听慌了,她刚刚是气话,武松这一走,就两个月不能再见面了!在市井走了几日,她胆子也大了,当即一把拉住武松……没拉住,卷身上前一把抱住武松的腰,连声道:“哥哥错了,弟弟莫要生气!且吃了这顿饭再走不吃,不然哥哥心中不安。”

霍水仙咳嗽一声,潘金莲连忙松开胳膊,阿弥陀佛,说好不动春心的。

“好了,武松,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两个月后,还你一个全胳膊全腿的武大。”潘金莲应该喊武松“叔叔”的,直呼其名让武松很不舒服。

武松转过身来,眼露凶光,盯着霍水仙道:“嫂嫂谨言慎行,不然莫怪武松心肠狠毒 。”

“武二,既然你这么担心,倒不如把我夫妻二人都带上。听说东京是这世上最繁华的所在,让我二人领略一番,倒也不负来人世走上一遭了。”霍水仙小饮一口,一脸轻松自在,好像说的仅仅是拿一块布裁了件衣裳。

潘金莲目瞪口呆地看着,到底是大仙,想法清奇,惊险刺激!

【小剧场】

张斌:骗子!你骗我!我要回去!

北极大帝:何人喧哗?哦,这种蝼蚁。嘿嘿嘿,我最喜欢碾死小蚂蚁了。(伸出食指)

张斌:……救命!女王大人快来救我!!!

木嘉及众人(面无表情):杀了这叛徒。

第72章 72|71|70|1.20

武松最终是没答应,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这就走了。他走得轻手轻脚,自以为没惊动人,却不知霍水仙早已起床,在后院练武多时,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自从练了“落雪功”,霍水仙的五感越来越好,十米之内,便是有个小蚂蚁在跑动,也能看得,听得一清二楚。

鸡叫三遍后,潘金莲担着两担炊饼准备上街叫卖,霍水仙照例送她至门口,刚要转身关门,就听得对面有人叫唤。

“金莲,哎,金莲。”是王婆子,她人老失眠不好,早起就看见武松出门了,背着行李包袱,定是要出远门!要说武松走了谁最高兴,王婆子就是其中之一,这会儿她探出脑袋,“呸”地吐了嘴里的瓜子皮,急切道:“金莲,大家都街里街坊的,你也出来走动走动啊。”

要说武大郎最恨的,就该是这王婆子,没有她搬弄是非、拉媒牵线、出谋划策,潘金莲也不至于和西门庆勾搭上。原剧情中,西门庆被潘金莲落下的撑杆打了一下脑袋,被美色晃瞎了眼,也只是多看了两眼。是王婆看到了这一幕,把西门庆喊道店中,诱他问人家姓名家世,又把潘金莲的丈夫之矮穷矬和潘金莲之美大肆渲染,让西门庆怜香惜玉,心中痒痒,最后又出谋划策,想出一个骗潘金莲出来的办法——西门庆出钱给她买两匹好布,她借做寿衣为借口,骗潘金莲来她家给她裁衣服。这一切谋划从头到尾不出半刻钟,便制定好了。要说这王婆没有事先打过腹稿,谁信呐?

正巧西门庆是那色中饿鬼,潘金莲被武松所拒,一颗春心不仅荡漾,还不服气呢——你不爱我,有人爱我呢。俩一拍即合,如胶似漆。

合着,王婆为什么要管这种不道德的姻缘,难道是野生的月老不成?

非也。

这是她的副业。

王婆这是拿着潘金莲钓西门庆,出主意、提供场地、提供私会借口(给王婆做寿衣)、把风,哪一样西门庆不得再花钱?就好像游戏关卡一样,专门吸引西门大官人这种人民币玩家。

便是西门庆当初没被潘金莲一个撑杆砸到,王婆也会创造机会的。这种事儿,她干的不少,只是这次玩大发了,野鸳鸯让武松杀了,她也被拉到了菜市口给砍了。那一身寿衣,也不知道最后穿上没。

霍水仙见这王婆开始发力了,也不能让人家白费功夫 ,当即掩上了门,袅袅婷婷来了这茶铺子。王婆连忙让出凳子,心想这女子实在是妙,这得配上西门大官人才行。她给霍水仙端上一碗热茶来,又随手拿了几碟子昨晚剩下的点心,这坐下就聊了起来。

家长里短说了不两句,戏肉来了。

“……金莲啊,这回没有外人,干娘实在忍不住说两句。你也别嫌干娘年老话多,干娘这被没儿没女的,只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心里头舒坦,当做自个儿孩子关怀。”王婆说着,就凑了过来。

“干娘你有话请讲,不妨事的。”霍水仙低着头,自古拨弄着桌上的瓜子儿。

“啧啧,你说说,你这样花一样的人,怎么就插在了武大这牛粪上了呢?干娘看着你,就想起年轻的时候。你别看干干娘这副摸样,年轻的时候啊……嘿嘿,也算是这阳谷县的一枝花。”

是,不然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老想着打首饰。爱美呢。

“我那死鬼死了多少年了,但是……嗐”王婆子意味声长一笑,捂着嘴道:“但是他年轻的时候,倒也能满足我,床笫之间不知多少卖力,我这才委身于他这么多年。”呵,我就不信你这开过荤的女人,能忍着寂寞,对着武大那张丑脸,待我再给你介绍一两个英年才俊,嘿嘿嘿。

霍水仙内力一摧,脸上绯红一片,小声道:“干娘莫要说这些奴家听不懂的,家里还有事情要忙,金莲先告辞了。”霍水仙转身就走,一出店门,迎面撞上一个人。

这人一袭白衣,摇着折扇,被霍水仙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正咯在门槛上,疼得龇牙咧嘴,张口要骂,却见霍水仙生的花容月貌,面似桃花,唇若樱肉,一身的媚骨柔情,愣得嘴也没闭上。

霍水仙抿嘴一笑,转身走了。

这西门庆的魂这就掉了,坐在地上看着美人的背影,直到霍水仙进了屋关上门,才回过神来。王婆拉他起来,抿着嘴坏笑,也不提这茬,只问西门庆要喝什么茶。

西门庆也不问这女人,当下坐下了,天南地北地扯。王婆子忍不住了,倒了一碗梅子茶,道:“西门大官人知道这是谁家的浑家吗?我只告诉你,她男人,是在这阳谷县卖熟食的。”

西门庆一拍大腿,上道儿!当即胡乱猜了一通,王婆凑上耳朵:“大官人,干娘给你端的,可是一碗‘媒’子茶……”两人这好一番计划。

霍水仙回到家中,洗过热水澡,除了一身香汗,静坐窗台下,任由阳光洒在身上,念动聚灵真言。日光同样含有灵气,只不过这种能量霸道一场,对修习者资质要求甚高,不仅要求修习者必须是纯阴体质,骨骼细于常人易于容纳调和日光能量,更要体质纯净,祖上十代之内,不得修习过任何功法。在修真界,哪个能把证十代之内没修习过任何功法,因此聚灵真言在日光能量吸收这一块儿,几乎是毫无用武之地。

霍水仙落到这界面,巧了潘金莲这一身媚骨,正符合日光吸收的要求。

日过正午,楼下门闩响动,潘金莲卖完炊饼回来了。霍水仙起身穿了衣服下楼,潘金莲抬头见自己那张脸,散发着仙人的光芒,心中那点子找道士驱魔的心思又歇了。

“让你买的黄表纸,朱砂,墨线,一干物件儿,齐了?”霍水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潘金莲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

潘金莲连忙从怀里掏出来,摆在桌子上,趁着霍水仙分神,端着那碗茶近距离偷看,真美,洗眼睛……大仙怎么好像黑了点?

第二日下午,霍水仙在楼上画符,潘金莲在楼下裁剪衣裳。有人嘭嘭嘭砸门。

门一看,王婆子一脸堆笑站在门口,潘金莲连忙让她进来。王婆进屋一看,见到桌上裁的布片儿,孩童的尺量,一愣,继而上前拿手摸着不料,滑溜的滑溜,厚实的厚实,当即叹道:“大郎啊,你家娘子这个手艺真是好啊,这布料也好,值不少银子吧?”

潘金莲道:“二郎送的,倒也没花什么钱。王干娘今日过来有什么事吗?”

王婆子没见到霍水仙,往里走了两步,想往楼上走,被潘金莲一把拉住了,只能讪讪地笑道:“前些日子,有个官人给我布施了两条好布,老婆子就想着,这么好的布,做寿衣不错。年纪大了,这些东西要早早准备好,可是……老婆子又没这个手艺,愁得整夜睡不着,本想今日来你家串串门子散散心,一看你这桌上的衣服,这手艺真是呱呱叫!不知你家娘子可愿意帮我这个孤寡老婆子一个忙?”

潘金莲下意识就要说好,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很快意识到,自己一个男儿,去人家裁衣服,那说不过去。

霍水仙听到楼下动静,一步步走下楼梯道:“干娘,这几日金莲忙着给大郎赶制冬衣,可能没时间帮干娘这个忙了。干娘看着身体康健,寿衣不用着急。回去吧,啊—(一声,中长音)。”

潘金莲撇嘴,明明是我做的。

王婆子直接被呛了回去,但她给西门庆夸了海口了,这事没办下来,就三番五次上门说动。王婆子说的一回比一回惨,越说越可怜,终于,某一个午后霍水仙答应了她。

王婆子欢天喜地家去了,跟西门庆商量好了,让他什么什么时候过来,怎么怎么说动。

又过了一日,王婆子见那矮丈夫挑着炊饼出门了,便急急跑过去。霍水仙说,那就在武家裁吧,王婆子眼珠子一转,说店里没人看着,她不放心,极力邀请霍水仙前去。霍水仙转身上楼,拿了剪刀、皮尺、粉笔跟着王婆出了门。

坐下不多一会儿,一个白衣的官人摇着纸扇进来了。

王婆子迎上去:“西门大官人,您怎么来了?这阳谷县几家大药店都是您的,您这大忙人,到我这小店来,老婆子太长脸了,来来来,您做,我给您煮一壶新茶。”

西门庆眼睛直勾勾盯着霍水仙,瞧着那侧脸、颀长的脖子,那一抹锁骨,勾着他心里痒痒,想象着里面的无限风光,“娘子瞧着眼熟,我们莫不是见过。”

王婆咯咯笑着,道:“前些日子,你们可不就在干娘店门口撞了吗?金莲,你把大官人撞得不清,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啊。”

霍水仙没说话,两眼直直盯着西门庆,一双明眸藏着万千风情,嘴角含笑。西门庆感觉一股热气冲上了脑门,有些晕晕乎乎,一抹鼻子,流鼻血了。

“大官人这寒冬腊月,还摇着扇子,怎么就中暑了呢?”霍水仙娇笑两声,伸出纤纤玉手,给他擦鼻血。西门庆一把握住霍水仙的手,眼睛都不从她脸上移开,猥琐道:“怎敢劳烦娘子,娘子请坐。”

王婆没想到这两人进展如此之快,简直干柴烈火浇了桐油,一点火星子就旺,笑眯眯就要往外走,霍水仙一把拉住了王婆子的手,亲昵地揽过来,道:“干娘莫走,留我孤男寡女两人,传出去不好。”

“嗐,干娘这有事儿要忙,你放心,大官人,嘎——”王婆子感觉到后背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一章,声音就像是鸡被人掐住了脖子,“嘎——”一嗓子,没了音。

“干娘,你要有事,你就去忙吧。这点碎银子,你拿着去吃点心。”西门庆有些不满,王婆子怎们不管什么场合就敲竹竿子,也不看看时候。

王婆子转过头来,浑浊的眼睛柔情地看着西门庆。

西门庆后背一凉,这眼神儿太熟了,他家里四个这样的娘们!艹,你一个老太婆,对本大爷发什么春。西门庆开口想说两句,发现自己双手无力,嘴里发不出声音来。

霍水仙调皮地对她一笑,媚态娇俏可爱,摇了摇手上擦了他的血的一角纸符。

第73章 73|72|71|70|1.20

西门庆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霍水仙把门关上,转身离去。

王婆子缠在西门庆身上,一只手搂着他脖子,一只手心急火燎地扯开衣襟,一双耷拉的三角眼似醉还醒。

“官人~大官人~~老身爱慕你啊,乖乖~”

不,不要动我!西门庆使劲眨眼。

外衣飞。

不!!

腰带飞。

不!!!

都飞了。

不!!!!!!!!!!!!!!

驴入深窟惨声呼,洞如藏妖忙进出。千行泪,深渊无水。万亿儿,没了前程。

三九天,汗淋漓。地为床,妪为被。天怨我身为好男,恨不能一头撞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