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康永苦巴巴的弯腰道:“母亲……”
太夫人看着他,眉头一直皱着不见下来,哭丧着脸说:“不是我不帮你,可你那妻子心里想的,你恐怕也知道,父母管你娶妻,可纳妾这事,是你们夫妻的事,不归我管了,我也做不了张氏那主。”
方嬷嬷送顾康永出了门,连着秦静也给送了出去,说:“二爷别怨太夫人,夫人说那话,叫太夫人也不敢做主了,这事本就是你们夫妻的事,二爷要纳谁便纳谁,有少爷在,夫人顶多气急回娘家住两天,今天说的都是气话,二爷别往心里去。”
顾康永心思转了转。
出了永寿堂,顾康永也没回二房那院子,带着秦静自顾自出了府。
秦静体贴的靠着顾康永的肩膀,温软的说:“我只要二郎好,二郎要是因为我跟母亲生了嫌隙,家宅不宁,我,我宁可死了。”
顾康永又是一顿哄,咬牙说:“明天一早,就请人做了文书,光明正大的带你回去。”
秦静感动的泪涟涟。
顾康永又说:“今天夫人那话,都是气话,你也别当真。”
秦静点头,软软说道:“我不放在心上的,只要夫人能答应我进门照顾二郎,她说什么我都受得。”
果然,第二天顾康永就带着秦静光明正大的进了伯爵府,张氏在屋里摔摔打打出来,也没法子,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事闹得不小,张氏第二天就回了娘家。
郡主离得近,听了只当是笑话,还与身边的人说起。.
倒是秦静,进了二房之后,竟是个听话乖巧的,每日里就围着顾康永转,有了这朵温柔的解语花,顾康永也少出去鬼混了,竟着了家。
太夫人听说了之后,又恨又怒,叫顾康永来,又是一顿敲打,叫他重礼去把张氏迎回来。
秦静进了门,顾康永自然说什么做什么,虽然不高兴,也还是备了礼,上门三次,张氏找到了台阶,这才跟顾康永回了顾家。
柯蓝围观了一场热闹烘烘的好戏,还以为这秦静该跟顾清韵见面了,可等了几天,人影都见不到,柯蓝不免有些怀疑。
问顾清韵也不合适,柯蓝只能问233,“那秦静真的是顾清韵的人吗?”
233说:“不是。”
柯蓝:“……卧槽?我白兴奋了这么久!”
233又说:“虽然不是顾清韵的人,但她是顾清韵外祖家找来的,跟顾康永认识也是设的局,不过怀孕这种事,都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柯蓝懂了,人虽然是宁家的人,但现在秦静的目的肯定跟宁家不一样了,谁没点私心呢?
不过,以顾清韵的心智,她恐怕早就料到会有现在的局面。
秦静安分的在东院里不走动,太夫人也很满意,至少维持了这个家庭的和谐。
五月中旬,过了中午,屋子里开始变得十分闷热,到下午日头没那么毒辣的时候,外面有时候会起点风,屋里的人就忍不住想出去散散热气。
顾清韵身体不好,更不能常在屋子里憋着,一到下午,柯蓝就扶着她出去,坐在园子西北角的亭子里,这地儿离她院子最近,时常过来坐坐。
只是她存在感不高,有时候来了,这里已经有人坐着了,她就只呆一会儿就走,并不愿意再去别的地方。
花园子里伺候花草的都知道病弱的大小姐,好像是个很别扭的讲究人,所以,她们是不常往这地方来的。
这天下午,顾清韵又来的时候,看见张氏竟然坐在那里,她犹豫了一会儿,刚准备走,张氏就叫住了她。
“你瞧,我当她们说笑的,不想竟是真的。”张氏笑道:“快来坐,我叫璎珞带了不少酸梅汤来,生津止渴,又消暑气,大侄女难道还要同我见怪吗?”
张氏眉眼生的艳丽,笑起来更是灿然,说话无端就与人亲近,顾清韵难以推脱,只得坐了过来。
聊了几句,顾清韵松了口气说:“我午后出来走动时已听人说了,婶婶多多保重,院子里两个身子重的,都得婶婶操心。”
这话一说,张氏脸上就挂不住了,斜睨了顾清韵一眼,半含着怒气道:“也不知是哪个多嘴多舌的,嚼这种舌根子!我院子里是有两个身怀有孕的,可那是……。”
张氏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脑子里一转,又笑道:“那都是咱府里的福气。有些下人不懂事,郡主娘娘哪里能算我院里的人呢。”
坐了没多久,张氏十分开心的走了。
柯蓝想了想,也不知道她又开心的是什么。
顾清韵又坐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热气渐消,凉意上来,柯蓝说:“小姐,咱该回去了。”
顾清韵嗯了一声,起身握着柯蓝的手臂,敛目说:“明天做些开胃健脾的小吃,我去看看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