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节(1 / 1)

虎哥根本就没有还手,任凭自己被段叔举到空中。脸色微红,显然段叔是用上了一定的功力,我可以清晰地看见虎哥脖子上冒出不少青筋。

猫仔和我跟着冲了出来,我们俩几乎是同时拽住了段叔的肩膀,我急迫地说道:“段叔。有事好说,你先放手!”

“滚开!”

段叔是真的在火头上,身上灵气外放,竟然想将我和猫仔震飞,恐怖的灵气透体而出,猫仔被震退了一步抓住他肩膀的手也不得不松开,而我却没有动。

段叔感觉到我的手还放在他的肩膀上,回头看我,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惊讶,旋即变成了冰冷,低声说道:“现在本事大了。就不听我的话了是吗?我让你滚开。没听见吗?”

我微微叹了口气,不退反进,往前跨了一步,右手轻轻地抓住了他举起的手臂,同时放出青龙,青龙站在段飞和虎哥中间,龙爪往两边狠狠一推,这才将两人给分开了。

整个过程也就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虎哥落地没有站稳,从石阶上滚了下去,落在了不远处,段叔往后退了几步,右脚往后猛地一踩踏碎了地面的砖块,随后怒斥道:“好的很,敢对我出手!那我也没必要和你们客气了。”

却见其双手间黑光旋转,竟然是因为怒火攻心而要动真格的,还好就在此时,黑宗老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轻轻将手按在了段飞的肩膀上,段飞反应极快,回头的同时已经举起了手刀,整个手臂就像是一把锋利的战刀朝着黑宗老头的脖子劈了过来,速度快到了极致,甚至我还听见了气爆声,黑宗老头的头发被微微吹动,手上一发力,灵力打入段飞的身体内,刹那间使其昏迷过去,而此时手刀正好停留在黑宗老头的脖子边缘,指甲已经触碰到了黑宗老头的皮肤划破了一道浅浅的血口。

随后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黑宗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着说道:“都说唐门第一是这小子,如果他和唐凌峰一个年纪,刚刚我的脑袋就飞了,真是个可怕的后辈。”

猫仔将昏迷的段叔扛了起来,送回了重华殿后面的客房中,而我则走下石阶,看着虎哥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显得很落魄,眼圈发黑,面色苍白,头发凌乱,甚至还能够清晰地看见在这些头发中有不少银丝闪烁,他才二十出头,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中年男人。

“找到了忻姐了吗?”

我低声问道。

虎哥微微点头道:“她在唐门。”

我和青龙听见此话都是一惊,互相对望了一眼,这事儿怎么又和唐门扯上关系了呢?

“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问道。

虎哥低着头挥了挥手道:“上去说吧,我回来就是找你帮忙的。”

重华殿内,他放下了满是灰尘的背包,脱掉了已经有不少破洞的衣服,静静地坐着,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我一愣,奇怪地问道:“你以前不是不抽烟吗?”

他笑着摇摇头道:“最近才开始抽的,总觉得抽烟会让我轻松一些。”

笑容里满是苍凉,说话的声音低沉,青烟飘起,他才开口说道:“我追踪周忻的下落,去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关系但最后都铩羽而归,一直找不到她的下落,我一度已经绝望。但是还好,在经过蜀中的时候,我听到当地一个朋友说唐门最近抓了一批江湖散客,好像是有什么阴谋。他让我帮忙救人,我便答应了,劫下了其中一部运输的车辆后我们见到了很多被套上了灵觉枷锁的散客,其中有人告诉我们,这只是其中一批,唐门已经抓了很多批人进入唐门总部。而其中一个女子说,曾经看见过一个疯疯癫癫如同野兽一般的女人,我条件反射地想到了周忻,于是就在我朋友的帮忙下偷偷混进了唐门的一个分站,但是在这分站中没有找到周忻,我们在分站内大闹一通,最后俘获了一个唐门的分站长老,他告诉我们,的确是有抓过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很奇怪,身上有妖兽的气息,行事也不像是人类反而更像是妖兽。于是我就给他看了周忻的照片,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说暗阁疯疯癫癫的女人就是周忻。但是已经提前被送进了蜀中唐门总部,我试过想要打入蜀中唐门总部,但是都没有成功,甚至连他们的总部位置都没有摸清楚。我需要支援,光靠我一个救不了周忻,我给你打电话,但是一直没有打通,只能联络长春这边,他们说你马上就会回来,于是我就回来了。这一次,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救人。”

他平静地说完了这一切,这种平静反而让人担心,如果还会痛哭说明心中还有感情,但如果连哭泣都不会了,那便就是彻底的心死,如同舍弃了心灵的人偶。

“你好好休息一下,今晚,我们可以详细计划一下到底之后怎么办。”

我低声说道。

随后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少抽点烟,这东西不好。”

虎哥叼着烟,背上背包,摇了摇头往客房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如果周忻救不回来,那倒不如早点死了……”

段飞的房间外,我坐在木质的栏杆上,还在想着怎么进去和段叔解释,却听见房间里已经有了声响,黑宗老头的手劲我可是深有体会,能够将我从百兽棺中拉出来的实力也绝非等闲,但是将段叔打晕之后,段叔也不过只是昏迷了一个小时,这足见段叔的实力其实并不弱。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脖子,尴尬地敲响了门。

“我是万林,能进来吗?”

我在门口问道。

“随便。”

段叔明显还带着火气,我推开门,看见段叔正坐在床边,瞅着我的眼神还是不怎么友善。

我尴尬地笑了笑,走进来后说道:“刚刚虎哥带来了忻姐的消息,我想你一定想听听。”

段叔明显紧张了起来,盯着我看。冬共来亡。

“虎哥说,最近唐门在不断地抓捕灵异散客,从外地带回蜀中总部。而他打听下来,忻姐就在其中,已经被关在了蜀中唐门总部内。而我们要找唐门的总部太困难,可是您一定认识,所以请您帮个忙……”

要组织这样的语言对我来说还是太困难,让我骗人还好,现在面对这种情况反而让我有些尴尬。

“不用多说,为了忻妞,整个唐门我都能翻过来!”

段叔根本就没有犹豫,立刻给出了干脆的回答。

第三百一十四章,阴天送葬

“唐门一共有三个堂,执法堂,暗杀堂,天手堂。我过去是属于暗杀堂。我在暗杀测试时杀死的教官。曾经是暗杀堂的堂主……”

车子上,段叔低声说道。

我们的队伍在休整了一天后出发,和荀彻大哥已经确认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他从洛阳直接出发前往蜀中,在蜀中汇合。

这一次上路的人不多,丫丫我没有带,小妮子最近犯困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经常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大齐,我。猫仔,段叔以及虎哥,我们五人上路,两部车,一路上前后照应。

“我知道执法堂,也和执法堂的高手交过手,暗杀堂我也猜的出来,肯定就是唐门杀手部门,这个天手堂是什么?”

我奇怪地问了一句。

段叔轻轻地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灵符,这灵符和我平时所见过的灵符不一样,并非是画在黄纸上。而是画在了白色的宣纸上,其上用朱砂笔所汇的咒文也并非是我日常所见过的类似文字的咒文,而是更像武器,我将灵符拉远一看,看起来的确就像是一把剑。

“这灵符应该就是唐门引以为傲的神兵灵符吧?刻画神兵之力进入灵符之中。发动之后会会获得兵魂之力,也是因为神兵灵符的做法被研究成功,才让唐门多了一个致胜的法宝,也让唐门成为了继风山王家之后又一个江湖中的灵符大家。不过这和天手堂有什么关系?”

我说出了这灵符的来历,段叔将灵符拿了回来,低声开口道:“天手堂就是制造这些神兵灵符的部门,也是供应整个唐门所有灵符的关键部门。整个唐门的三个部门分工非常明确,执法堂肃清内部,对一些在唐门看来并不十分危险的人物下手。暗杀堂直接听命于唐凌峰,抹杀所有唐凌峰认为不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的人。而天手堂则负责内部灵符的供应,等于是后勤部门。““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正在开车的大齐忍不住开口问道。

“很简单。打上门去。直接要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工夫和唐门拖延消耗下去。”

我说的很直接,大齐笑了笑道:“还真是不错的计划啊,我喜欢。”

段叔却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当年他是唐门培养出的第一杀手,也是整个唐门历史上最逆天的天才杀手,杀死自己的教官,完成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的任务,最后还能够成功地从唐门全身而退,即便唐凌峰如今看见段飞还是会露出非常欣赏的眼神。

但是对段飞来说,唐门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像回去的地方,因为在那里等待他的是如同地狱一般的回忆。

“按照我们的车程还要好几天才能到蜀中,前面是个小镇,我们先休息一天,也给车子加加油。”

大齐指着道路前方出现的小镇说道,我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开进了小镇内,很普通的镇子,加油的时候我拿着矿泉水站在路上,猫仔和段叔去订房间,今天我们准备在这里过夜,明天继续上高速前进。

“哐,哐,哐……”

道路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敲锣声,我拿着水回头看去,却见远方走来了一个葬礼的队伍,我奇怪地说道:“现在这个时代,还这么大张旗鼓地进行送葬,也是少见。”

加油站的工人小声地说道:“这是镇子里老沈家里出了事儿,老沈家祖上原本是我们这小镇的地主,算是有钱有地,过去还有人在朝廷里当过差,不过后来土改一过,加上解放了,这家就没落了。不过毕竟人家曾经是大户,有些习惯和风俗还是保留了下来。咱们全镇子都是火葬,只有他们家的一对老人死了是土葬的,去年清明时候死了老太太,葬在了后面的河边上,今年上个月老头也走了,在家里摆了一个月的尸,好像是家里人争财产吵了一个月,如今拿去和老太太合葬。”

这镇子不大,所有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乡里乡亲的也都知道。

“哎呦,加好了啊!”

加油工高声说道,大齐在付钱,我喝着水,盯着送葬的队伍,总觉得有点奇怪。

现在这年头讲究这些规矩的人不多,最多也就是在大殓之后,从哀悼厅出来后,长子或者长女端着遗像走在送葬的队伍最前面,后面是抬棺的人,撒黄纸和纸钱的人应该跟在队伍的两边,队伍的人不在于多,但是在于整齐,哭泣是免不了的,毕竟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可是我眼前的送葬队伍,第一没人哭,这其实已经算是不那么正常,谁家死人没哭声的?就算没有嚎啕大哭,但是小声抽泣,或者是面露悲伤都是很正常的。但是眼前这个送葬的队伍,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正常,正常的太过头了,仿佛根本就不是在送死人,而是恐惧,就像是全身都紧绷着一般。第二,是端着遗像的长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都很正常,但是他手上的遗像上居然盖着一层薄薄的黑布,虽然是半透明的,可是这层黑布却让人觉得有些诡异。第三,是棺材,按照古时的习俗,送葬的棺材是还没有钉下钉子的,也就是说棺材虽然是盖着,可却是能够被打开。可是眼前的棺材边缘上都闪烁着淡淡的金属色反光,这就说明棺材已经被钉起来了,还没入土,为什么钉棺?而且钉棺的方法也不对,哪有钉棺直接钉在棺材正面的?人死之后,若是不活化,这棺材便是其家,你把人家死人的家门给钉上了,就是不想要让人家出来。

这些都是不正常的点,在普通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如今懂这个的人也不多,如果这户人家是自己办的丧事,出了这些纰漏也算是情理之中,但是我看见在队伍中站着不少道士打扮的人,而在左后方还站在一个穿着黄红色的道袍的道长,明显是有些道行在身,有道行的人看着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此时我见到所有的道士都低着头,默默念咒,念的居然是关元帅伏魔大帝法咒,这是降妖伏魔的咒,是打压厉鬼妖孽的,怎么会在这里念?道家自然有和佛家一样超度亡者,送走阴魂的法咒,可是为什么不念这种咒,而是要念如此严厉的法咒?

反观道长,天气并不热,即便穿着道袍也不应该出这么多汗,此时道长几乎是满头大汗,连头上的帽子边缘都有些湿润了。

“大齐,你把车开去招待所,我有事。”

我开口说了一句,大齐应了一声,随后我抬脚跟上了送葬的队伍,果然一接近送葬的队伍,立刻感觉到迎面有阴风吹来,落在我的脸上,有一些淡淡的刺痛感觉。

“有阴气,难道是成了厉鬼?但是就算成了厉鬼,以这几个道士的本事应该也能处理了,真有些奇怪啊。”

我自顾自地说道。

此时天空开始变的阴沉,我回头看了看小卖部里的电视,正好放着天气预报,本地下午是多云转阴,也就是说阳气不足,阴气上涌。

前面的送葬队伍出了小镇后停了下来,好像是要休息调整一下,几个道士聚在一起,围在道长四周,看起来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冬共鸟巴。

我走了过去,道长见到我靠近后立刻喊道:“我们是送葬的队伍,你这等无关的人别过来!”

他说的很坚决,眼神却很慌张,手臂胡乱地挥动,一看就是想要隐藏或者是掩饰什么……

第三百一十五章,封了个阴司

越是隐藏就越说明事情有些棘手,我轻轻地撩开外套,露出了自己腰间的葫芦,道长也是圈里的人。一看这场景,立刻明白了过来,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快步走过来,拱手作揖道:“刚刚真是冒犯了,实在是在下眼拙了,阁下是通天会的高人?”

我没有否认,这葫芦是一种身份的代表。我微微一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你们送葬的队伍就不对劲,行走的路上还有阴气弥漫,看来这送葬可不简单啊。”

道长脸色和难看,点了点头道:“不瞒您说,的确是出了一些大变故,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贫道学道于崂山玄风门,道法并不算是很精通,不过也算是有几分过硬的本事。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我笑着说道:“通天会跟在铁公身后混口饭吃罢了,道长叫我一声小林就好。”

没有报出真名,也是一种对自己和对他的保护。马上就要和唐门开战,任何和我有瓜葛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唐门的攻击目标。

“果然是通天会的高人,您跟我来。”

他带着我走到了棺材边上,我明显注意到四周的家属全都坐的很远,一个个都不敢靠近的样子。整个棺材四周至少空出了大约三四米的空间。我走到棺材边上,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了棺材表面,手指指尖的触感立刻变的很冷,棺材表面也泛起了一小块白雾,我将手指拿开后白雾轻轻消散,我捏了捏手指,的确很冷,甚至可以用冰来形容。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冷?”

我开口问道。

“前段日子,我路过此地,见到此小镇中有一户人家停尸一月还没有下葬,尸体被放在不透光。阴气非常重的房间内。就觉得可能亡魂会变成厉鬼。加上这户人家家中之人都告诉我家中最近一段时间不宁,我想应该就是厉鬼作祟,于是出手相助。但是没想到这一次出手,没有打出鬼来,但是却引出了地府阴司,阴司说这一家阴德亏损,我便问是否可以做场法事,补阴受,但是阴司却说不行,说是这一家命数不能改。之后就要锁人生魂,我也是一时上了头,便出手相阻,结果这阴司被我阻了阻,顿时大怒,取了阴叉就要对付我,我没办法就和其相斗。因为是出自玄风门,我也算是个内门弟子,手上也有些法宝,这一次动手,对面的阴司不是对手,被我打伤,估计也是怒了,就放了话,说等我走后,就要锁了这一家的魂。我在房中供了个三清神像,做了三场法事。还结了幡,但是每一次结幡,都没有用,请不动天上诸位仙灵。所以我就想了个法子,引了阴司上来,将其强行封在这棺木中,用祭炼过的桃木钉钉住了棺材的四角,再用几根铁钉钉了上下两处,选了今天,将其强行封于地下。”

这道长也是老实人,说的是实话,我能感觉到被封于这棺材里的不是一般的厉鬼,只是没想到他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将一个阴司给强行封进了棺材内。

“你这么做是大忌啊。”

我低声说道。

但是转念一想,这方法说不定还真能瞒天过海,一来阴间阴司数量不少,就算是真被打伤灭掉了几个,恐怕幽冥府也查不出来。二来,这阴司有错在前,就算真是被幽冥府查到了,以玄风门这么大的背景,应该也能挡下来。

“既然已经有了决断,为何看你还是一脸紧张?”

我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