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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她有没有确切的意向?”我问。姐夫说应该有,但我再问她就不说,非要和你直接沟通不可。我对她说你在泰国,店里由我负责。跟我说就行。她好像不太情愿,要了你的名片就走了。

我连忙问有没有让她留下联系方式,姐夫说没有。那女的好像有什么急事,接个电话就要走。我不太高兴:“你怎么能说我在泰国呢?现在我泰国的号码关机。她要是打沈阳的号码通了,还以为我们在忽悠她。”

姐夫委屈地说:“我不是想把店里的业务都撑起来吗?要是来的人都直接和你沟通,那我在这店里跟木偶有啥区别?”我一想也对,就在心里盘算。要是那女的打来电话,我得怎么解释。

好在两天后,那位女士才给我打来电话,说了前天去我佛牌店的事。称打泰国的号码关机。我笑着说今天刚从泰国回到沈阳,有事您说话。

经介绍,这女士说她姓李,问了年龄和我同岁,沈阳人,但在杭州某电视台当编导。这位李女士说话彬彬有礼,普通话很标准,声音听起来也让人感觉很舒服。我问:“你是想要给男人落情降吗?”有了之前刘佳的同性教训。我特意把“男人”两个字加了重音。

李女士笑着说:“我不知道情降能不能起到这个作用。”

我问:“你连情降都没听过,又是怎么说泰国有那种法术,施了就能让人对你死心塌地的呢?”李女士说也是听一个从泰国旅游回来的好闺蜜说的。她找某寺庙的龙婆师父做了五条经刺符,回来的路上和导游聊天,提起她老公总三心二意的,导游就说可以做个情降,能让别人对你永远忠诚。

“那没错,”我回答。“这就是情降术。”李女士问具体怎么做,我特意告诉她,情降术分同性和异性的两种,但要把你和对方的详细资料发给我,先让泰国方面审核,看有没有这个缘分。如果完全没有,硬做情降的效果并不太好。

其实,我是怕再出现刘佳和那个王哥的情况。所以要看看双方什么情况,别到时候再闹出人命。李女士想了想,说:“田老板,其实要做的这个情降,并不是跟我有关,而是和别人的。”我心想做情降还有帮忙的,就问是不是你闺蜜,还是什么好朋友。

李女士说:“都不是,是我的师父。”

师父?我脑子里顿时闪过好几种身份,电视台的前辈、领导也可以称为师父,就问具体是谁。李女士对我说:“他是个和尚,在浙江台州的一座寺庙里出家。”

原来是这样,我心想只有和尚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师父。可奇怪的是,和尚用得着落情降?听了李女士的解释我才明白。

这位李女士因为在杭州工作数年,对江浙文化已经很痴迷,平时她爱好很广泛,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旅游交友等。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工作繁忙,业余生活也很丰富,可却总觉得缺少些什么,总是觉得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空虚、无助和烦恼。再加上好几年没找到合适的男朋友,李女士越来越觉得,似乎应该有个什么信仰比较好。

因为江浙一代有很多寺庙,在某次聚会的时候,朋友就提起说他有个师父叫清修,这师父说话和行事都极有见地,信徒众多,不少人追随他,以得到心灵上的解脱和净化。

第0869章 发展信徒

李女士很感兴趣,就想认识认识。后来和那朋友开车去台州玩,在某座山里的偏僻之处有个小庙,见到了这个和尚。

这位清修师父和李女士只聊了十几分钟,李女士就哭了,说她一直想寻找的就是这种超脱感,于是立刻拜清修为师。

“既然你师父有这么多信徒追随,为什么你还要帮他给别人施情降?”我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他……他看上了哪个姑娘,想还俗?”

李女士生气地说:“怎么可能,你不要乱说行吗?”我心想看你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李女士说,她的师父虽然很厉害。信徒也多,但毕竟不可能度化所有人,很多造过业的人到寺庙拜清修师父,但却不愿意按照他所说的行为准则去做,让李女士等忠诚信徒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那天,李女士回沈阳看父母,路过吉祥市场的佛牌店。就想起之前闺蜜说过的情降来,进佛牌店之后看到墙上的那些照片,得知了有田七这么个店主,一问之下才知道,现在看店的只是田七的姐夫,于是就要了名片,给我打电话。

我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说。想让泰国情降术帮助你师父,让去参拜他的那些在信仰上摇摆不定、拿不定主意改变自己修行的人,变得对你师父忠诚不二?”

李女士高兴地说:“对啊对啊,田老板你真聪明,说的对!”

“可是这样合适吗?修行和信仰是人的自由,不能说去找了你师父,以后就必须对他忠诚吧?”我觉得不妥。

李女士说:“有什么不合适的,现在这社会你也知道,礼崩乐坏,人都没有信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没底线的事都做得出来。人和人之间也没有信任,亲人都互相坑骗,这成什么样子!再说又不是让他们都当和尚,连居士都不算,只是让他们对我师父无条件地信任。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让他们把我师父的话当成行为准则,处处积德行善,知行合一,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听她这么一解释,我倒得也有道理。虽然手段不太光彩,但倒是能让更多的人有信仰、有约束。我说:“情降倒是可以做,但说实话。以前我接的生意都是男女之间情爱的那种情降,而没有这种师徒之间的。一是不知道有没有相应的法门,二是万一那些信徒都爱上你师父,岂不糟糕?”

没想到,李女士反而笑了:“这不奇怪,好多女信徒都喜欢我师父,还有好几年都不找男朋友,非等着我师父还俗的女人呢!”我心想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想这事不能草率行事,要好好商量才行。情降不是随便下的,就算你师父已经习惯信徒对他的爱,但毕竟他是和尚,搞得一大堆女信徒都吵着要嫁给他,在外人眼中也不好看。

李女士说:“你说的太有道理了,田老板,我觉得你比你姐夫强多了,他也只能看个店,你才是真正的佛牌商人。”

我被她这高帽子一戴,心里还挺舒服,就说得先问问泰国方面,看有没有类似情降的法门,能让你师父魅力大增,让听过他讲经论道的人,都愿意追随他。李女士特别高兴:“太好了,这就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这边有了什么结果,别忘了马上通知我。”

“有个事我要问问,”我忽然想起来,“你帮你师父弄这个情降法门。他知道吗,也同意了吗?”

李女士说她那天跟师父提起过,清修师父不太相信,说就算有也是什么邪术,佛教徒怎么能去寻求邪术的帮助呢?我说:“也不能说是邪术吧,你看泰国也是佛教国家,虽然是小乘。但很多著名寺庙的龙婆师父,他们也有很多能增加人缘的法门。你能说他们是邪术吗?连泰国的王室成员和总理官员都乐于接受龙婆师父的施法和刺符呢。”

“我也这么觉得。”李女士说,“没事,我会继续劝说师父同意,有时候我想带他去趟泰国。可他死活不去。说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的佛理已经不同,没法交流。”

挂断电话,我想了想,觉得这种事还是阿赞nangya最擅长,就给她打去电话,一问才知道老谢也在场,正在带客户去做刺符。我说:“老谢做生意喜欢斤斤计较,你对他千万不能客气,该收多少钱,得跟他明码标价,免得被这家伙占便宜。”

阿赞nangya笑着回答:“没关系,老谢都会事先问清楚价格。”我又提了李女士那件事,阿赞nangya告诉我,情降术和强效增人缘是两回事,从法本上来讲,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法本。而从施法方式来看,一个是对别人施咒,一个是对自己。情降术是要在对方身上施情降,还得收集对方的材料;而强效增人缘则只是佛牌和供奉物,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吸引力。从效果和对象上来讲,情降术主要在情爱方面,也就是让一方爱上另一方,无论同性还是异性;而强效增人缘,就是让某人更有魅力,在效果上没有情降术那么强,但如果目的不是为了得到对方的爱,则不合适采用情降术。

我连忙说:“对对,我也觉得强效增人缘就够了,等我问问客户的具体要求。”

给李女士发去短信转述了阿赞nangya的话,再告诉她,强效增人缘和情降术不一样,最好别用情降术,免得到时候惹出麻烦。而强效增人缘的东西种类很多,也可以预定那种效果更好的,但原料不是随时能找到。需要时间。

李女士问:“预定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原料要怎么找?”我说这也是要看缘分的,但如果你们确定了想做这个事,就要先付定金,这样的话,泰国那边的阿赞师父才能着手开始寻找合适的原料。如果在一段时间内没找到,定金可以退回。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定了让她交两千元人民币,李女士特地邀请我在华府天地附近的一家饭店当面交钱。

次日中午。我俩在这家饭店碰面,李女士长相普通,个子倒是不矮,得有一米七左右,衣服是那种民族风格,棉麻皱褶和流苏,脚下也是一双类似草鞋的手工编织鞋,看来喜欢走文艺范路线。说实话,她身材很不错,就算衣服宽松,也能看出曲线相当有料。但我对这种文艺范和民族风打扮的女人最没感觉。李女士很有礼貌,先问我喝什么茶,从背包里掏出好几种茶叶来,最后选了铁观音去让服务员烧水。

点完菜之后,李女士问:“田老板,你相信果报吗?”

我问什么叫果报,李女士说,就是因果报应,我点点头,简单给她讲了这几年在泰国卖佛牌时,遇到的几桩典型的遭报应客户。李女士显得很激动,竟然拿出一支录音笔要记录。我拒绝了,怕她把这些事再写成什么剧本,放到栏目中播放,那客户非找我算账不可。

李女士办事很爽快,掏出两千元钱给我,我开了盖有佛牌店章的收据。她说:“全拜托你了,泰国的阿赞长得什么样?”我把手机里阿赞nangya的几张照片展示给她看,李女士微笑着说:“我喜欢这个女人,和我的风格很像啊。”

看着李女士这身宽松的民族打扮,我心想是不是和佛教有关的人,都喜欢穿成这种超脱的样子。

第0870章 人缘水

我这几年接触过不少泰国的僧侣,年轻的也有,年长的龙婆师父也有,但说实话,中国的和尚我并不了解。于是就向李女士打听那位叫清修的和尚。

李女士开始给我讲她师父清修和尚的情况,他年纪不大,也就是不到四十岁,已经出家近二十年,也和父母家人断了所有联系。他的庙在浙江台州某山中,是某信徒父亲捐钱盖的,虽然庙不大,但也花了好几百万。庙里只有十个和尚。香火也没那么旺盛,但固定的忠实信徒也有好几十名,李女士就是其中之一。

这位清修师父的生活和他法号一样,都相当清苦。每日三餐就是简单无油少盐的水煮青菜和米饭,从无例外,就算除夕和春节也是,穿的衣服也很破旧。

我笑着对她说:“像我这种俗人,真是很难理解为什么要出家,过这种苦日子。”

“我也是俗人,所以就要寻找一位精神导师,好领悟人生的真谛。”李女士认真地说。她告诉我。清修师父无论举手投足,还是言谈举止,都能给你带来对人生的全新感悟,那种感觉非常好。虽然不太理解她的话。但我心想,当我见到阿赞nangya的时候也有这感觉,可能都差不多吧,和那种比较超脱的人在一起,是会感觉不一样。

看到我比较赞同她的观点,李女士动情地说:“你不知道,我师父已经达到完全无私的境界,对任何人和事都是。他是这个世上最伟大、最无私的人,谁也比不上他……”说到这里,她的眼圈有些发红。

可惜,我并没有对她的话所感动,倒不是因为我这人太低级趣味,而是我觉得她这话严重了。在我看来,世界上并不存在可称得上完全无私四字的人,虽然中国有段时间喜欢宣传“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口号。但其实这种口号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不喊了。女人都是感性的,信教的人更是,所以在李女士眼里,那个清修师父成了世界最无私,我也可以理解。就像有些热恋中的男人会觉得女朋友最漂亮,一个道理。

李女士可能是觉得没打动我,又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对任何人都是有私心的,你明白吗?”

我点头说没错,除了父母对儿女,都有私心。李女士严肃地说:“父母对儿女也是有私心的。”我很奇怪,说父母对儿女都是最无私的啊,恨不能把自己的一生都付出去。

李女士笑了:“那是因为没到某种地步,否则你就知道,父母也一样,都有私心。比如将爸妈和儿子都抓起来,只能活一个人,让他们自己选。你敢保证父母全都能牺牲自己、保全孩子吗?这个机率恐怕没多少。”

对于这番言论,我很不理解,首先不说她这种假设有没有意义,就算有那种不愿牺牲自己的父母,又能证明什么?非得自己马上去死才能证明没私心?人求生是本能,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无聊的方法去验证。

“那要是把你父母和你绑在一块,只能留一个,你父母会选谁?”本来我可以不问的,但对于这种比较奇怪的言论,我就想问到底。

李女士看着我的眼睛:“反正我不敢保证,他们肯定就能为我而牺牲。”

听她这么说,我只能报以苦笑,摇摇头不再说话,只低头吃菜。不得不承认,李女士看人眼色的能力不在我之下,看到我神色不对,她马上就看出来了,开始转移话题。

按照她的说法。李女士认识这个清修师父才半年,但她却觉得以前的二十九年半全是白活了,现在每一天、每一分钟都有意义。而师父虽然有几十名比较忠诚的信徒,什么事都能让他们去做。但现在世风日下,那些偶尔来寺庙拜神、想求得心理安慰的人,有不少都造业严重,可又不想全身心地投到清修师父的名下。所以李女士真心希望,能有更多的人从清修师父身上得到做人的道理,行善积德。

我心想,真能由恶变善也行,可从你的言行观点来看,似乎也并没达到什么太明显的效果。超脱得连自己的父母都开始怀疑,这算什么领悟?

又聊了十几分钟,我就提出要告辞,李女士也没多挽留。就说让我尽快拜托泰国的那位女阿赞师父帮她寻找合适原料。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给阿赞nangya发去短信,说了李女士的情况,让她有空帮着留意,看有没有适合制作成强效增人缘供奉物的原料。不多时,阿赞nangya回复:“老谢前些天来找我的时候,带了很多阴料,都是之前洪班师父在孔敬收集的。我找找看有没有能派上用场的。”

“太好了,你多费心吧!”我很高兴。

阿赞nangya又回:“洪班师父送给我的那本苗巫书咒很深奥,我复制过其中的一些字,问了缅甸和越南的苗裔师父,他们说这里有苗字,也有很多类似巫符的东西。我想抽时间回云南一趟,向洪班师父当面请教。”我心想这当然好,就回复说最好再顺便看看洪班师父有没有恢复修法的可能,不然太可惜。

几天之后,阿赞nangya给我发了几张彩信图片,内容很杂乱,我只能认清一部分。有经粉、花粉、人缘油(尸油)和派古曼粉等物。但还有不少我也没认出来,就回复问是什么,阿赞nangya说:“这里有108种草药粉和花粉、七庙土、香灰、雷劈木、经粉和骨粉,还有人缘油和七坟场土。把这些粉末混在一起,以清水浸泡数日,就是人缘水。”

我马上想起之前熊导游在名片上所喷的那种人缘水,看来就是这个了。我问是不是把这种水喷到身上或什么载体上,让别人一闻就能起效果。阿赞nangya回复:“那种的效果只能说一般,时好时坏。毕竟人的思维复杂,人缘水对某种人没什么作用。最好是亲临施法,可以大批量同时用人缘水来加持,这样效果可以倍增。”

亲临施法我知道,和鲁士灌顶差不多。就是鲁士灌顶让信众都跪在面前,然后他一面施咒,一面用法拍将圣水不停地洒在他们头上和身上。而阿赞nangya所说的。无非就是把圣水换成人缘水而已,这道理就有些像集体施情降,只不过不是男女方面的感情,而是人缘。

给李女士把那些图片转过去。再和她说了施法的事。以前我听说过,很多寺庙比公司都有钱,和尚比老总都富裕,但听李女士说过,那位叫清修的师父庙小日子苦,所以我估计,李女士就是看到师父日子太紧巴,就想让他能多几个有钱的徒弟。报价太高了怕对方不能接受,于是我谨慎地报出四万元人民币的价格,之前给的那两千也包括在内。

“为什么一定要亲临施法?”李女士给我打来电话。

我回答:“要想效果好的话,就得让那位女阿赞亲自去现场,为去你师父庙里参拜的人施法。因为制作这种人缘水用的是东南亚法门,那么也要在施法时配合相同的法门经咒,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如果你师父嫌贵,不想花这么多钱,那么只请人缘水回去也行。用法很多,喷在各种物品上、直接喷在人身上、在寺庙里各处喷好,只要能让人在闻到的时候和你师父接触、交流,就会有效果。”

第0871章 忠实弟子

李女士连忙问:“那这种的效果,和亲临施法的效果能有多大差别?”我说没法用一个固定的数字去衡量这个标准,只能说亲临施法效果会“倍增”而已。

“要是没具体的说法,我怎么劝说师父同意呢?”李女士问。

我说:“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师父是佛教徒,最应该明白这种鬼神和法术的事,根本不可能有具体标准。你师父给那些信徒说法,他能确定哪些人听懂了,哪些人听不懂。而听得懂的,又懂了几成?具体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改变?”

这话让李女士连声说有道理,她说后天就回杭州,到时候第一站就去台州找师父,好好跟他谈谈。最后还问我,认不认识那种比较有经济实力,但又觉得人生目标不明确、想找精神寄托的朋友。可以联系她,她带对方去台州找师父。

这让我想到了小杨,我认识的人当中,有钱又关系好的并不多,可小杨就算对现在的生活有不满意之处。也不至于非得去找和尚开解,她才这么年轻,对世界的看法最好还是自己去慢慢建立,而不是被和尚的思想寄着鼻子走。

几天后的晚上,李女士给我打来电话:“田老板。我在山下呢,因为山里没有手机信号,我特意下山给你打电话。师父同意了,但要求施法之后有了效果再付钱,行吗?”

“要是都这样,那泰国的阿赞师父都不可能去任何国家和地区施法了。”我回答,“人嘴两层皮,到时候有没有效果,还不是客户一句话的事,你觉得泰国师父有这个精力去成天要钱讨债吗?”

李女士说:“田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以怀疑全世界的人,甚至可以怀疑你的父母,但你不能怀疑我师父。我说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人。”

我失笑:“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从没怀疑过我的父母,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但我仍然会怀疑你的师父。你觉得最好的,别人不见得。而且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他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人吗?”

李女士连忙说当然,我说最无私的人还会怀疑别人给他提供的服务没效果,还要先办事后给钱?这岂不是矛盾。李女士停顿了几秒钟,我不想听她再说什么道理,就直接说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施法的活接了没几百也差不多,从没坑过客户,有效就是有效,要是真没效果,只收五成。但必须先付一半,没得商量。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选择多的是,但东南亚的施法生意,都这个规矩。

“可我觉得这个规矩不太合理呀。”李女士辩解。我说没什么不合理的,首先说鬼神之事谁也说不准,阿赞师父虽然是修法的,能与鬼通灵,但他们也是人而不是神,说不准这个事能不能必成。再说了,既然能找到我的人,肯定是想不出别的辙来。你想想。但凡有办法,谁会向鬼神求助?

可能这话说到李女士的心坎上,她沉默不语。我说你考虑好,要是觉得行,就到佛牌店来,交一万八,我姐夫会给你开收据盖章,然后我这边就立刻通知泰国的女阿赞,开始制作人缘水。

过了大半天,李女士给我回复说她师父同意付钱,让我到时候提前把行程给她,她会安排人开车去杭州机场接我们。又特地嘱咐我,等那位泰国女法师到了台州她师父的寺庙之后,除了施法的事,最好不要提小乘佛教的事,以免双方而信仰冲突而产生不愉快。我说你想多了,这位女阿赞比较沉默,不喜欢多说话,只管施法,结束之后就走,你师父想多和她交流,恐怕也没戏。

两天后,姐夫给我打来电话,声音喜滋滋的:“田七,那个想做情降的女人刚走,交了一万八的定金,是不是事成啦?”

我也笑着说:“当然成了,不过她不是给人下情降,而是给她师父增加人缘用。”姐夫很奇怪,问不是要拴住男友的心吗。怎么又出来个师父?我简单把李女士的情况说了说,姐夫这才明白,说现在的和尚真不容易,还得用这种方法来拴住信徒的心。

大概过了十来天,阿赞nangya告诉我人缘水已经制作完成,并加持了八九天,效果不错,但这东西不好带上飞机,最好先邮寄到客户手中,我们再出发。于是。我托老谢把这些人缘水装在十几个矿泉水瓶中,再发到台州市,让李女士安排人去取。

数日后,李女士告诉我东西已经拿到,我这边马上帮阿赞nangya安排行程。给那个开旅行社的同学打电话,让他看好哪天能打折,最后订了后天到广州的机票。

兵分两路,阿赞nangya从广州到杭州,我则从沈阳到杭州。在机场碰面后,我俩在大大厅外面的停车场见到了李女士。她朋友开着一辆黑色奔驰商用车。经介绍得知此人叫吴哥,也是清修师父的忠实信徒之一,特地来接我们。

看到阿赞nangya的真人,李女士特别高兴,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阿赞nangya只微笑着回答几句,李女士笑逐颜开:“大姐姐,你真好看,人又有气质,我师父肯定会特别喜欢你!”这话反而让我紧张起来,心想可不能让一个和尚看中阿赞nangya。那就出笑话了。

吴哥开着车,从杭州一路来到台州,山脚下有村落,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富裕。因为我听人说浙江没有穷人,不管是义乌、台州还是什么合江浦江。随便哪个人都有千万身家。

山路修得还不错,也是一圈一圈的,很像盘山道,只是没有悬崖。以前我去过台州国清寺,很著名的寺庙。香火旺盛,据说很多日本人每年都要来这寺庙参拜,好像地位很高,通往那寺庙的山路上也经常能看到车和游客。可这山就偏僻得多了,从山下开到寺庙门口。途中只遇到两辆车。我心想,也难怪清修师父吃穿都很简朴,就算想享受估计也没戏,因为太穷。

寺庙确实不大,但却古色古香,看起来很有感觉。除了我们乘坐的这辆黑色奔驰,院里还停着一辆红色宝马。两个和尚居然在玩螃蟹,他们把从大水缸里拿出来的螃蟹放在地上,让它们爬来爬去,玩得很开心。看到我们来,两和尚也没当回事,甚至没正眼看我们,自顾地玩。

在李女士的引见下,我和阿赞nangya见到了这位清修师父。他个子不高,长得很清瘦。戴金丝边眼镜,表情不多,举手投足间确实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脖子上戴着一大串蜜蜡佛珠,手指上还有一个硕大的松石戒指。我那时候还不太懂玉石类,但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师父戴的手表也是劳力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