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张了,不得不说,沈阳和香港没法比,每天进店的客户中,有不少一看就知道是相当有钱的人。有的不会讲普通话,就由美瑛来接待,不明白的我才上阵。店租贵,佛牌的卖价自然也水涨船高,一条进货价两千港币的佛牌,在这里要卖到六千最低,而且不打折。每天都能卖出去几条,半个月后,还有一位住在太平山的富人来,指名要养小鬼,最后以四万港币的价格成交,而成本才合一万五港币。
一些我能认出来的名人居然也会来店里购物和参观,其中有电视明星或电影明星。那天陈大师给我打电话,说中午会有一个名气不算小的二流男明星来店里,他几年前去泰国请过佛牌,现在得知陈大师在弥敦道开有佛牌店,就想过来看看。接待他的时候,我和美瑛都很激动,虽然最后没成交,但也让我觉得,在香港看佛牌店,比沈阳好太多了,不给工钱我都愿意。
有位朋友曾经和我说过,你的朋友中大多数是厨师,那么你能结识到最厉害的人物顶多就是酒店经理。但如果你的朋友中有大公司的保洁,至少你还有机会见到本国首富。我在去泰国之前,认识的最厉害人物无非就是饭店老板,但自从相识了方刚,我的眼界开阔多了,从方刚到老谢,再到阿赞nangya和陈大师,现在的我已经能偶尔和富豪明星打交道,跟两年多前的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美瑛做事认真,也很贴心,在店里的很多事都是她负责打理,午餐也由她来叫外卖替我安排妥,我心想做她老公还真幸福,又漂亮又能干。同时我又经常想,有钱是真好啊,连做生意都可以高举高打,再加上陈大师的名气和人脉,这佛牌店真是想不赚钱都难。有时候我总觉得像在做梦,居然到香港的佛牌店里当上了高级顾问,估计要是让我妈知道,非得去老家祖坟上烧香不可。
这天,正在我让美瑛给我拍照,准备发给我姐看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位头发到肩膀的中年男人,戴着黑框眼镜,开始我还以为是陈可辛来了,长得特别像。美瑛过去招呼,这人和她聊了几句,我听到他说:“听说这里有位高级佛牌顾问,您是吗?”美瑛连忙引见给我,阿荣递上名片,见上面印着“独立经纪人:阿荣”的字样。
和这位阿荣先生坐在休闲区聊天,美瑛倒了茶过来,忽然她面露惊讶,对阿荣说:“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
阿荣笑了:“是和xxx在一起吧,几年前我是他的经纪人。”美瑛和我互相看看,都觉得很惊讶。
第0363章 老鼠吃猫奶
阿荣口中这个xxx是香港目前很红的一线明星,也难怪美瑛说眼熟。聊天中得知,阿荣曾经是香港最金牌的明星经纪,但人有三起三落,后来那位明星改换自己的亲哥哥为经纪人,阿荣只好单飞。
香港的娱乐业从黄金时期落入低谷。连十大劲歌颁奖礼的收视率都在年年降,阿荣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现在别说一线明星,连三四线的活都不好接。
说到这儿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请能转运旺事业的佛牌。阿荣说:“田顾问。我去过泰国,但对寺庙那种由老和尚加持出来的佛牌兴趣不大,我的几个朋友都戴阴牌,说效果很棒,所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我又多了个头衔。
我忽然来了兴趣,问他现在手上合作的明星有几个,阿荣说了两三个名字,我哦了声,连旁边的美瑛也没什么反应,阿荣问我们听说过没有,美瑛带着歉意地笑笑:“我最近电视和新闻看得少,没怎么听过。”
阿荣倒是很大度地摆了摆手:“不用客气啦,别说你们,找到我的时候,连我都没听过他们的名字!这样还怎么赚钱?”我和美瑛都笑了,心想这阿荣人的性格还是蛮直爽。美瑛忍不住问:“阿荣先生。您是不是知道很多明星们的八卦新闻和内幕?比如xxx和xx到底是不是同性恋,还有xxx有没有被英皇的老板玩过?”
“这个……”阿荣刚要说什么,被我示意止住,对美瑛说现在是谈生意,怎么扯到八卦内幕上去了,美瑛连忙走开。
阿荣上身倾斜,凑近我问:“有什么效果比较好的阴牌适合转运的?其实我想找陈大师开运,可他收费太高,每次最低也要收两万港币,他妈的还不如去打劫!”
我笑了:“陈大师的客户都是面对大老板和大明星,他们手里钱多,当然收费也高。能转运的牌有很多种,你对佛牌有了解吗,想请哪一种,还是我帮你选?”
阿荣从皮包里掏出一张从彩色杂志上撕下来的印刷页。指着说:“我想要这个。”我接过来一看,是块长方形的佛牌,横着佩戴,里面印模图案是一只猫,肚子底下有几只小老鼠在吃奶。这是泰国著名高僧龙婆闼师父首创的佛牌,名字很特别,叫做“老鼠吸猫奶”。能强效转人缘。
据说当年龙婆闼师父把他独门秘制的人缘油抹在老鼠身上,再放出两只饿了好几天的成年猫,没想到这些猫居然不吃老鼠,而是和它们挨挨擦擦,像同类似的那么亲密。制成佛牌之后,其转运效果也比喻能把敌人变成朋友,达到增人缘的目的。
我说:“老鼠吸猫奶是龙婆闼师父的牌,我店里还真没有,不过可以从泰国预定,早期的要贵些,后期的便宜,具体多少钱,我还得打电话给泰国方面报”还没说完,就被阿荣用手势打断。他低声说:“我要的是阴牌,别忘了。”
“哦,对对,可是并没有老鼠吸猫奶的阴牌啊!”我为难地说。
阿荣嘿嘿笑着:“可以找阿赞师父订制吗?”我说那倒是可以,可为什么非要老鼠吸猫奶的法相。阿荣说:“因为我有个朋友,是搞金融的,去年就在泰国找一位叫阿赞蓬的黑衣阿赞做了一块老鼠吸猫奶的阴牌,现在生意很好,所以……”
我说:“明白了,我和阿赞蓬很熟,马上就帮你打听价格,请留下你的手机号码。”
阿荣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我那朋友发财之后理都不理我,而且我去泰国也要花机票钱,还不知道阿赞蓬在哪里。现在有了你,就一切好办啦!”我笑着说本店赚的就是这个钱,让他等消息。
送走阿荣,我立刻发短信给方刚,让他打听阿赞蓬是否制作过老鼠吸猫奶的佛牌,价格怎么样。方刚回短信:“谁有这么无聊的要求?”我告诉他,是个香港的明星经纪人,生意不好想转运,他朋友去年请过这个牌。
中午的时候,我正和美瑛在休闲区吃多士面包蛋挞,短信来了,是方刚发的彩信,某佛牌的两反两面照片。正面是印着两只小老鼠共同吸猫奶的法相,反面是几根短符管和布头、碎块等物。不用说,肯定是裹尸布和碎骨了。配的文字是:“订制阴牌老鼠吸猫奶,七天出货,一万五泰铢。”后面还标了供奉方法,要用成人性用品、安全套和色情杂志来供奉。
我给方刚打电话,问这个阿赞蓬的“老鼠吸猫奶”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用这些奇怪的东西供奉?
方刚说:“邪牌当然是效果邪啦!那块牌用料很足的,你没注意吗,法相是两只小老鼠吃猫奶,牌身就是用两名横死者骨灰压成,后面还有棺材钉和裹尸布。你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难道这两人认识?”我问。
方刚说:“当然!他们两个相约去红灯区叫鸡,吃了一种从国外带回来的性药,结果马上风全死掉了。”我不寒而栗,心想这类死者的骨灰,那怨气还小得了?
我把照片以彩信转发给阿荣,心想香港的人均收入起码是内地好几倍,所以报价也得涨上去,就报了个八千港币的价。
当天要关店的时候,阿荣来了,问为什么要供奉这些东西。我就知道他会问,把方刚的原话转达给他,阿荣挠了挠头皮:“奇怪,我那个搞金融的朋友,去年请的那条阿赞蓬的老鼠吸猫奶,好像是要供奉骨牌、骰子和筹码这类东西,怎么你这个不一样?”
我笑了:“不用问都知道,他那条肯定是用的赌徒的骨灰压成牌身,所以才要供奉赌具。”阿荣一想也有道理,就打开皮包,掏出七千港币的现金放在桌上,美瑛连忙入账,又给他开了收据。
阿荣走后,美瑛惊喜地说:“这个人给钱好痛快嘛!”我说他对佛牌有一些了解,又急着转运,所以才这么痛快。
美瑛笑着问我:“佛牌真的能转运,那有没有让人发财的佛牌?我也就不用辛苦出来打工啦!”
我告诉她:“有是肯定有,但你不要想着去请,因为有得必有失,尤其是邪牌,没那么容易平平安安戴上几年的。”
美瑛问:“那我们店里的阴牌是否也这样?”我说当然,凡是邪牌阴物,里面的阴灵都没那么老实。美瑛不解,说为什么店里的邪牌任何人都能买,但你却不让我买。我笑了:“店里来的是客人,和我素不相识,我们不主动推销邪牌,但要是对方指定非要不可,那我们也没有把钱往外推的道理。但你不同,你是自己人,我不想让你冒险,万一以后出了事,我也不舒服。”
听到我这么说,美瑛才算是明白了,对我感激地笑了笑。
几天后,货从泰国发到佛牌店,我让阿荣来取,他显然早就等不及了,半小时后就来到店里。看到这条阿赞蓬的老鼠吸猫奶,他非常高兴:“和我朋友去年请的那条一模一样,太好了,今后我就要转运啦!”
看着阿荣钻进汽车高兴离开的背影,美瑛说:“这些人真的好奇怪,要是请了佛牌都能发财转运,还用打什么工!”
我笑着告诉她:“世界上就是因为很多人抱着贪心的希望,才养活了我们这些卖佛牌的人啊。”
第0364章 阿sir
过了十来天,我正在店里教美瑛记住泰国的那些著名龙婆、古巴、鲁士和阿赞师父,一名巡逻警察推门进了店,美瑛连忙迎上去,该警员用粤语和她交流,我听不懂。就走过去凑热闹。美瑛和我说,这位警察先生说只是例行巡视,问有没有什么可疑情况要报告,我说没有。
香港人多数都会英语。九七以后与内地交流增多,普通话也逐渐普及,至少公务人员和生意人都得掌握。这名警察看了看墙上贴的陈大师与明星合影,和对佛牌的介绍,就笑着用普通话问我:“好多朋友平时都在谈论泰国佛牌,是不是这么有效果啊?”
我说:“泰国佛牌当然有效果,怎么,你也有兴趣?警察可以戴佛牌吗?”
警察说:“香港是自由港口,一切自由,包括言论和宗教信仰,警察当然可以戴佛牌。有没有能保平安的?”
我把任务交给美瑛,由她向警察介绍几种保平安的正牌,价位大概都在五六千港币左右。我走回休闲区坐下,看到放在木柜上的小型电视机正在播放娱乐新闻,画面中是某女影星出席珠宝品牌的走秀,被不少记者围着采访。说的都是粤语。我听不懂,这个女影星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还是挺出名,以前演过不少香港连续剧,连我妈也是她的粉丝。
忽然,我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女影星前面负责分散记者,这人竟是阿荣。我心想他怎么在这里出现,难道他成了这女影星的经纪人?我给阿荣发去短信:“阿荣先生,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还有xxx小姐。”
阿荣没回复,我估计是他太忙了吧。那边美瑛叫我,说这位巡街警员想请这条标价两千港币的弹壳避祸符管,想听听我的意见。我告诉他:“这些弹壳可不是普通的,而是泰国警方用来击毙毒贩和恐怖分子的弹壳,效果还是不错的。尤其能化解意外之祸,你们这种从事安全行业的人,最适合不过了。”
巡街警员和美瑛听了,都露出惊叹之色,警员很高兴,当时就掏出两张千元港钞,把弹壳符管当时就戴在脖子上。离开佛牌店。
警察买佛牌,在内地是不敢想的,就算有也不敢明晃晃地戴在外面,这就是制度的差异化。美国大兵基本人人都有纹身,就算脑袋炸没了,还能从身体判断是谁,换成中国,报名第一关都过不去。
又过了几天,我闲来无事,出了佛牌店去街上闲逛,在报摊看到有很多八卦的娱乐周刊,封面劲爆,文字醒目。很多文字用的都是粤语的俚语,不太看得懂。像什么“汤碗波”、“打翻醋埕”、“xxx成日换女”之类的。但封面图片不用翻译,我看到有一本封面印的是某位穿着低胸的女星跟在阿荣身侧的照片,旁边配的文字有“打真军”三个字。
我拿起这本杂志,看了看定价是二十元港币,就掏钱买下,回到佛牌店,我让美瑛帮我把相关新闻翻译成普通话。大概意思是,某f姓豪放女艳星来本地发展,欲拍一部打真军的情色电影,现正在物色合适的男主角。
“打真军是什么意思?”我问。
美瑛脸红了,笑着告诉我那是香港话,特指在色情电影中,男女演员拍床戏的时候不是用借位、剪辑之类的技术,而是真刀真枪地在镜头面前xxoo的意思。我惊讶,立刻想起黄秋生那部获得影帝奖的《人肉叉烧包》来,片中被黄秋生扮演的变态先x后杀的那位女会计,就拍过这种片子,当年也是轰动一时,至少轰动了我。同时我也很不好意思,连忙说不是故意问的,而是香港话太深奥。
美瑛笑了:“内容里还讲,这个女艳星在金牌经纪人阿荣的鼓动下准备长期复出了。”
我心想,看到老鼠吸猫奶还真管用,这个阿荣别管用什么办法,看来名气是渐渐有了,就看香港人买不买账。
果然是人红就变,我给阿荣发过两次短信,这家伙都没回,看来是生意转好,也没心思搭理我这个佛牌店的高级顾问了。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了效果,就说明我这高级顾问每月的两万港币没白拿。
就这样,我在香港又呆了半个多月,一个晚上,睡在高级酒店的大床上,我已经不再认为自己是做梦了,心想我在沈阳的同学还在拿着一千二的月薪呢,而我不但薪水是他们的近二十倍,还能在香港这种时尚之都当起了顾问,想想自己都想乐。看来我还真是块金子,早晚是要发光的。
打开酒店的电视,调了几个台,我本来想看有没有专门播放这类片的那种频道,以前总听人说香港有,可调了几圈也没发现。倒是又被一个新闻节目所吸引。是采访某女影星,就是那天号称要打真军的女艳星f,只见她操着台普对记者哭诉,说:“那个阿荣真是黑心,天天让我接通告、走秀、站台,想长期控制我为他赚钱不说,佣金又超高,而且每个晚上都会霸占着我。”
记者明知故问:“你说的霸占是指什么?”
女星说:“就是要我和他上床啊,他这个人好变态的,没完没了,我真的是要崩溃……”看到这里我不由得失笑,心想阿荣这人也真有意思,当经纪人也就算了,还把人家当成免费“劳力”。
从那之后,我每隔几天就会去报摊看八卦周刊,专门注意和阿荣有关的新闻。没过几天,终于又找到了。新闻内容是说阿荣抛弃了玩够的那名女艳星,又搭上本地一个刚出道的女选美小姐,在记者面前放出狂言,说要在两年内把她运作成最红的女明星。还配着图片,那女孩也就二十几岁,长得年轻漂亮,只是没什么特点。光看面相,估计很难达到阿荣吹牛的目标。
五六天后,我又在下一期的八卦周刊封面上看到了那女孩,但脸上全是淤青。赶紧买下来,内容说阿荣替该选美小姐出演电影,结果在片场才发现竟是三级片,女孩不从,阿荣竟要在拍片现场以强奸相威胁逼其就范,要不是导演等人阻拦,他可能就要当场客串男主角了。
“这个阿荣是不是疯了?”我边看边说。美瑛凑过来看了新闻,也皱起眉头,说没想到那个阿荣居然是个变态。还说看过新闻,说这个选美小姐和某黑社会的头目似乎有关系。
晚上在酒店里,我想起那个邪牌,心想难道是邪牌中的阴灵导致阿荣这样?就忍不住打电话给他。响过十几声之后,阿荣接了,不太客气地喂了声。我问他是否还记得我,阿荣似乎不太耐烦:“有什么事快说嘛,我很忙。”
我问:“最近你给几个女星做经纪人的事,我都在电视和周刊上看到了。你为什么非要让这些女星投身色情业?搞得她们都在控诉你。”
阿荣哼了声:“不这样靠什么成名,现在娱乐圈这么不景气,想上位那么容易吗,漂亮女人酒吧夜总会里有的是,凭什么她们才能红?我这是在帮她们,没良心的东西,还敢控诉我!”
我想起美瑛白天说过的话,就问阿荣有没有这回事,阿荣哼了声:“什么头目?不就是个打手吗,我混了十几年,什么黑社会没见过,谢谢你的好意。还有事吗?”我连忙说没事,就挂断了电话。
没过几天,阿荣就出事了。
第0365章 疯狂的阿荣
那天,在佛牌店买过弹壳辟邪符管的那名警员又来例行巡视,在店里和我聊了几句后,看到放在茶几上没来得及收起的八封周刊,我连忙过去收拾。警员说:“这个叫阿荣的娱乐圈经纪人昨晚在兰桂坊一间酒吧被人追砍,浑身都是血。是我同事接的警。要不是他带人去的及时,那人恐怕已经被砍死了。”我和美瑛大惊。
警员走后,美瑛说:“真是自讨苦吃,做什么不好。非要做逼良为娼的事!”
下午四点多钟,我问美瑛下班后有没有兴趣一起看电影,她说要打电话向老公请示,我一听就说算了,哪个老公能同意老婆跟男同事去看电影。这时门被推开,阿荣胳膊上缠着绷带走进来,把我和美瑛吓了一跳。
阿荣哭丧着脸抓住我胳膊:“田顾问,你得帮帮我……”我说怎么帮你,他说:“我惹上了那帮人,昨晚要不是警察来得快,我就没命了。”
我苦笑:“我又不是黑帮大哥,拿什么帮你?”阿荣说你不是认识陈大师吗,他是全港有名的风水师,肯定也认识黑社会人物,至少有关系能说得上话,就帮我说和一下吧。我断然拒绝。说陈大师和我没什么交情,我也是收他的薪水为他做事,并不是朋友。
“你要是不帮我,我早晚会被人给砍死街头呀!”阿荣苦苦哀求,旁边的美瑛一脸鄙视,在后面悄悄朝我摇手,意思是让我别帮他。我虽然心软,但也知道什么事能管,什么事不能管。正要再次拒绝时,忽然透过玻璃门看到陈大师的那辆黑色奔驰车停在门口,他钻出汽车,走向佛牌店。
不得不说,阿荣这家伙运气比以前好多了,陈大师刚进来,阿荣看到是他。连忙跑过去跪在陈大师面前就开始哭。陈大师疑惑地看着他,再看看我,我立刻解释说这是客户,惹了黑社会,非来找我求你帮忙斡旋。
陈大师问阿荣:“你是田先生的朋友?”阿荣连忙说:“是啊是啊,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我连忙反对,让陈大师不要听他的。
阿荣竟然指着我说:“你这人真没良心。看到朋友有难都不忙,还是人吗?”
我气得说不出话,美瑛在旁边说:“你这人真不要脸,只是在这里买了一条佛牌,怎么就成了田顾问的好朋友,我怎么不知道?田顾问给你打过几次电话回访,你好像都没有接过吧?怎么出了事才来找?”
阿荣顿了几顿,又说:“对呀,要不是从你这里请了邪牌,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惹上黑社会?”
我哼了声:“邪牌是你自己要的款式,连阿赞师父也是你指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大师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我们三人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他问阿荣惹的是哪路神仙。阿荣说出一个香港黑社会帮派的名字,为避免麻烦,这里就不提具体名称了,反正和清末的陈近南有关。陈大师沉吟片刻,让阿荣去找惹怒的那个人,约个时间把那人请出来,如果对方同意说和,他再考虑找关系去办。
陈大师看来是不想得罪客户,以免这种不讲理的客户日后出去乱说,坏了佛牌店的名声。于是他用以退为进的方法,既没推辞,也让阿荣有些难度。如果阿荣害怕不敢去找,这事也就不用帮了。
可没想到的是,阿荣居然还真去找了那个黑社会头目,对方一听是陈大师想出面调停,就给了三分面子,毕竟自己女友没真正吃亏。但要阿荣赔给女友十万港币精神损失费,否则没戏。阿荣没办法,只好把最近从三位女星身上赚的佣金全都吐出来,还自己贴了不少钱。不过总算平息过去了,要不然,早晚还得被砍。
经过这件事,虽然陈大师并没出马去找人调停,但也不太高兴,我向他保证,今后不会再出现类似事件,并印了一批免责声明书,凡是出售的邪牌、小鬼等极阴物,都要同时附上这份声明,称顾客今后因供奉邪牌阴物而自身发生的任何改变,佛牌店不负任何责任。当然,在售出邪牌阴物之前,就要把这些利弊说清楚。
阿荣戴的那条“老鼠吸猫奶”的阴牌,我建议他送还回泰国,以免以后再对他产生影响。可阿荣没同意,他找的借口和大多数贪婪客户的一样,丢了。
在香港开佛牌店,生意是真不错,有不少客户都是陈大师一句话介绍过来的,这些人非富即贵,有头有脸,从事各种行业,请牌的时候也不会太死抠价格,成交也爽快。转眼我已经在香港呆了近两个月,为了走后店里能忙活得开,经过陈大师的同意,我又招聘了一位男士,平时没事的时候,我俩共同培训他佛牌知识,和陈大师说好,半个月后我就回泰国去,佛牌店就交给他们俩了。
在香港的早餐和晚餐,我都要特意挑选有本地特色的地方去吃。吃来吃去,还是觉得对肠粉加辣椒酱和鲜虾云吞面最爱了,隔几天就要吃一次。
这天,我照例去街上闲逛,几大卖顶级奢侈品的商店我都去过了,虽然买不起,但看了也算过眼瘾。从某店铺窗口往里看,老板正坐着看电视,里面放的是娱乐新闻,好像是某颁奖礼的现场。我吃着冰淇淋站在窗口跟着看,放了十分钟也没看到什么。我心想阿荣又不是刘德华,不可能什么新闻都有他,刚要走,看到画面转为一个穿着非常暴露的性感女人,旁边站的又是阿荣,两人面前围了很多记者,都把话筒伸到两人面前采访。
说的都是粤语,但还好屏幕下方配有繁体中文的字幕,先是那性感女人说了些感谢金牌经纪人阿荣先生。又有记者说:“请问阿荣先生,听说您要力捧x小姐为全香港第一艳星,是这样的吗?”
镜头转为阿荣的特写,他脸上带着很奇怪、很夸张的笑容:“全香港有什么了不起,我要让x成为全亚洲的第一艳星,比叶子媚和陈宝莲还要红,是不是啊?”说完还用手捏了一把那女人的胸,连记者都看傻了。
又有记者问:“听说你挑选女演员的标准很特别,一定要性格豪放的,喜欢男人的,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