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最缺的就是笑容和温暖,可这并不能消除她心底的怒火:“以前你怎么对我的我还没忘!你笑什么,你以为你笑了这页就翻过去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翻我的东西……唔唔。”
话未说完,他又低头,再次将她未说完的话吞了下去。
芮莹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可抬眸盯着他的眼,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这什么情况,如果说一开口,他就……他就……
眨着眼睛,一时间她也忘记了刚才要说什么了,可即使她抿着唇,燕容和的气息也沾染了上来,这一次他扶住了她的肩膀,并且加深了这个吻。
徐芮莹的心飞快地跳了起来,半晌他终于抱紧她,能明显感觉他的动情。
她有点懵:“燕容和,你这样会让我有种错觉,让我以为你喜欢我,以为你喜欢我?”
男人还惦记着外面那块手表:“嗯,喜欢你,别人不行。”
他给人按了床上坐好,转身出门。
芮莹是真的懵了,喜欢她?
别人不行?
是因为别人不行?才喜欢她的……吧?
燕容和有严重的强迫症和洁癖,是不是因为之前两个人做过,他对别人就产生了抗体?
她一回头看见床上的那块旧手表,其实也没多旧,答应做林新阳女朋友那段时间,其实她更多的是没有真实感。
拿起来放在掌心里,犹还记得买表的时候,起初是他说想买一块手表,结果两个人出去买书的时候,她忘记带钱包了,林新阳就替她付了书费,结果他并没有买表,她才知道他所谓的买表就是想买一个几十块钱能看时间的就行。
然后就有了这块表。
她走回衣柜把手表放好,看见窗外有闪过的光。
徐芮莹走到窗边,看见楼下一人拿着手电筒正低头来回地走来走去,容和在找她给他买的那块表,外面的灯还坏了,只有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地面上,外面是草坪花坛和风景树,她打开窗户,北风吹过,很冷。
男人一直低着头,她抿唇低声说了声活该冻死你,然后啪地关上了窗户。
他出去的时候似乎没披大衣,徐芮莹躺回到床上,枕边还放着那个表盒,看着心烦这就塞了他枕头下面,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时间过得特别慢,大约能有十几分钟的样子,他还没有回来。
芮莹躺不住拿起手机来给他打电话,很快容和就接听了电话:“嗯,怎么了?”
她没好气地吼他:“你不睡我还想睡!你还到底去不去客房了?半夜三更的别拿手电筒在外面晃来晃去的,我睡不着……”
说到后面,声调已经降调了好几个调调:“赶紧回来,别找了。”
真的是太晚了,光线太暗也不好找,他嗯了声,这就挂断了电话。不多一会儿,男人回到卧房,身上带着淡淡的清凉,一回身坐了床边。
徐芮莹拿着手机玩挖掘机游戏,叭叭叭哒哒哒地一直挖挖挖,容和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看不见,挖了好几次石头咣咣直响:“放开我,你干什么啊!”
冰凉的手一下就离开了她的眼睛,他夺过她的电话,这就扣在了床上:“没找到手表。”
男人抿唇,脸上大大写着不甘心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芮莹一点也没感觉到他有做戏的成分,相反就快瓦解的心里高墙,大有崩塌的意思。
她这会气也消了,一想到容和这样的人,戴了送给前男友的手表,不生气才怪。
大冷的天气还跑到外面去找手表,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估计也不能好了,两年以来也算是第一次送他礼物,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徐芮莹瞪了他一眼,坐了起来。
旁边床头柜上面的抽屉里面有碳水笔,她伸手拿了出来,这就拽过了他的手。
小心卷起了他的袖子,她抓住他的手 ,这就在他的手腕上面画了几笔,说实话她小时候还是很喜欢画简笔画的,所以画起手表来还是不费力的。
她很认真的画了指针,和刻度,还细心地在表链上画了几颗钻石装饰一番。
容和未动,等她画完了抬起手腕来看了看,不由得笑了。
可是他还没洗澡,真是不舍得洗掉了。
芮莹假装在上面看了眼:“太晚了,我可真的要睡了。”
他叹了口气,走了衣柜里去拿睡袍:“嗯,我去洗澡。”
叶明竹住院的事情还不能让芮莹知道,也幸好她没在意,洗澡回来她假装已经睡着了,难得也算破冰,他没有戳破,两个人先是背对背,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个身挨到了一起,他情意绵绵,在昏暗的床头灯下,自然情动。
女人双眼微闭,这就是他的女人。
燕容和指腹一动,寻着她的唇瓣,可不等他再有动作,徐芮莹忽然按住了他的手,也偏过脸躲过了他的气息。
他撑起身子来,低头看着她:“怎么了?”
徐芮莹抿唇:“容和,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啊?”
她扬着脸,紧紧盯着他的眼,生生把他的手推开了去。
容和疑惑地看着她:“结婚了,当然是夫妻。”
她心里堵着一口气,很不舒服:“夫妻有也很多种,有的是经人介绍以后结婚的,有的是自己恋爱结婚的,但是我们好像哪一种都不是,你和我做这件事的时候,怎么想的?”
男人皱眉,女人的弯弯话他也没听明白:“你到底怎么了?”
徐芮莹对他的情商有所怀疑:“两年以前你说什么也不和我在一起,两年以后为什么就可以?就因为宏达?嗯?”
他失力重新躺倒在她的旁边,在被底就握住了她的手:“如果因为宏达,两年前我不会走,如果因为宏达,两年后的今天我也不会和你结婚。”
她们两个人中间有断开的两年,分开时候还闹得那样不愉快。
也难怪她怀疑他,容和举起手腕来看她画的手表,洗澡的时候缠上保鲜膜了,所以手表保护得很好,还是原来的模样。
时间就定格在晚上十点,就像刚才那一刻,要多动心有多动心。
他伸手按在床头灯上面,也不勉强她:“睡吗?我关灯了。”
徐芮莹没有说话,只听啪地一声,室内就暗了下来。
两个人谁也睡不着,大概能有几分钟的时间,女人终于绕了十八道弯,想到了点子上,翻身趴了他的胸膛上面。
男人顺手揽着她的腰,生怕她乱动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芮莹心里砰砰直跳,在黑暗当中看着他的脸,声音都颤了几个音:“燕容和我不懂,你该不是在跟我说,两年以前就因为宏达,所以不能和我在一起,而两年以后宏达有难,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能和我结婚……的吧?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你该不是喜欢我才……才结婚的吧?”
她简直为自己能说出这些话而喝彩了,这也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容和偏偏就嗯了一声,随即往上一推,直接给人按在了自己的腰身上面,两人姿势实在太令人羞涩,徐芮莹更的低呼一声,睡裙就被他掀了开来。
他还是想。
男人的本能以及女人的体香都刺激着他的神经,磨蹭着她并不能缓解他的渴望,他直接坐了起来,给徐芮莹抱了个满怀。
她双手都抵在他的肩上,扭动着身体就要下去:“燕容和这不像你,这一点也不像你。”
他封住她的话语,不让她继续胡思乱想,唇齿间还有余香,这么多年的孤独似乎一下子就被填满了,决然离开自己的姑娘此时此刻就在怀里,他再忍不住拼命索取,绞尽她的力气,清空她所有的抗拒,然后细碎的吻从她的脸颊一路向下。
芮莹趴在他的肩头呼吸困难,燕容和得偿所愿,根本就停不下来。
夜很长,月色很美。
起初藏在云层的月亮这会突然冒了出来,银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面,洋洋洒洒的煞是好看。地面上灰白一片,就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北风吹过的树枝上面,虚晃着的枝桠间,如果有人站在这里,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一块手表,此时正稳稳地挂在上面。
而远处的海风似乎还带着劲道,吹过窗上呜呜地响,像极了谁的低吟,总不停歇……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甜起来甜起来!
酸的留给容和,甜的给女主!!!
☆、第47章 夜长梦多
第四十七章
医院里是他最不喜欢的地方。
多年前他爸爸就在这里死去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这里消毒水的味道,就像是个烙印在脑子里,心里生了根,无论何时何地也不会忘记。
叶明竹这个时候是又羞又恼,不肯见人。
燕西峰也被她从病房里赶了出来,容和拿着车钥匙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他从里面倒退着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关着门:“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别生气,我晚点再来看你。”
他顿足,和回过头来的男人视线相撞。
燕西峰一身西装,昨天半夜是接到了叶明竹的离世告别短信才意识到出事的,他给容和打电话,当时大夫们正在奋力抢救,急诊室的嘈杂声音乱哄哄的,容和恨恨说了句在医院,他找了几家才摸过来的。
燕容和淡漠地看着他,这就要擦肩。
他身边亦步亦趋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是在外面新雇过来的女护工。
病房的门已经关上了,他三叔此时靠后一步,对他打了个一边说话的手势,容和让护工先进去,二人齐齐就走了走廊的最东边,书房附近的晾晒区域站住。
这边也是吸烟区,燕西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这就抽出来一根咬在了口中。
他再一摸口袋没有火,抬眼看见窗户上面不知道谁的打火机扔在那里伸手拿了过来,这就点着了,打火机又扔回了远处。
容和皱眉,别开了眼去。
男人狠狠吸了两口,这才吐出一口顺畅去:“幸好你及时发现了,不然你妈命都没了。”
听着他说话的口气,还大有特别感激他的意思,容和嗤笑一声,后退两步,避开他面前的烟云缭绕。
燕西峰一脸憔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妈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完了。”
容和:我以为你要说我妈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活了呢!”
男人抬眼看着他,一副你真幼稚的模样:“好了,现在她没事了,你多劝劝她,别总叫她胡思乱想,你也知道我在这个位置上面,挺多事情都没办法,都得硬挺着,董事会那边三天一大会一天一小会,形势不好啊!”
容和无意和他去谈那些:“我倒是觉得爷爷今年对你很是器重,三叔何必要在我面前说这些呢,溪玉也大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放任他在外面胡来,您扶持我却不管他,恐怕他接受不了吧!”
燕西峰似乎是不以为意:“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老爷子喜欢他,希望他自己出去创业这是好事,但是我听说怎么和徐芮莹一起要搞什么装修公司?这可太胡闹了!”
容和双手插兜,看向窗外:“他为什么接近芮莹你不知道吗?”
燕西峰已恼:“混账东西!都什么时候了,他一天到晚竟想那些没用的!你爷爷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所持的股分现在已经差不多够分,一旦你爷爷不在了,咱们爷俩联手,燕家就不存在分家这个问题了,知道吗?”
燕容和面无表情地回头来看他:“三叔果然好手段。”
燕西峰一根烟了,按在烟灰缸里,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你就是不信我,两年前我让你娶徐芮莹,你不干,那丫头那么喜欢你结了婚还能跑了她?她老子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还能看着自己女婿像软脚虾似地?有了宏达在身后,甭管他现在是纸老虎还是真老虎,你在燕家的地位就是不一样,不过虽然说起来现在也不算晚,你也得加把劲,如过能趁机吞了宏达,也是最好不过。”
说话间他上衣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示意容和噤声:“嗯我有事在外面,嗯嗯……一个小时以后才能回去,好吧,你先安排着,等我回去再说。”
是他的秘书,挂断电话,燕西峰来拍容和的肩膀。
可惜正对上他厌恶的眼神,拍也没拍成,这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