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赵润,赵润神色有些着急,沉下心中忧虑,走到病榻前。赵晋对他说:“祝祷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来办吧,让郁相从旁协助你。”
赵润说:“陛下,如今情势危急,不是给我练手的时候,您还是交给郁相办吧。我……如果稍有不慎,我就是国家的罪人了。”
赵晋又看向郁戎,郁戎说:“还是我来办,让亲王殿下在旁边协助。”
赵晋大概还是体虚,喘着气便躺了下来。大夫又上来看了一眼,说:“陛下刚醒过来,还是不要说太多话的好。”
“陛下先休息一下吧,什么话明早再说也不迟。”郁戎说。
陈醉还在小玫瑰宫里等着。
他有些着急,来回踱着步,不一会电话响了起来,他赶紧跑过去接:“郁铖?”
“殿下,我是周朗。”周朗在电话那头说:“红梅酒店发生了爆炸,郁铖去现场了。”
“哦,”陈醉说:“知道了。”
他放下了电话,对秋华说:“是红梅酒店发生了爆炸,郁铖过去了。”
“红梅酒店?”秋华说:“好像距离皇宫不算太远,不过并不算出名,那里怎么无缘无故会发生爆炸?”
和祝祷活动上发生的暴,乱联系起来看,情形实在不容乐观。
秋华心里也有些紧张,却安慰陈醉说:“郁铖既然去了,等他回来,一切都会清楚的。”
“我感觉要出大事了。”陈醉说。
“郁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夜深了,殿下先睡一会吧。”
发生了这么多事,心神又一直提着,是有些累了。
陈醉点点头,洗了个澡便上了床,本来想等郁铖回来问问情况,谁知道这一觉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了。
红梅酒店发生了爆炸案,所幸赵准和姚元英母子都没有受伤,赵润当即便将他们两个接到了紫薇宫居住。
赵准和姚元英本来应该是明日到达的,大部队还没到梅花州,他们两个却已经悄悄在京中住下,这本来是条大新闻,也被爆炸案掩盖过去了。
许多媒体都把矛头对准了梅州警卫厅,认为祝祷活动中的刺杀事件以及红梅酒店的爆炸案,暴露了京城治安的不足,而警卫厅几乎全都是于怀庸的人。
于怀庸平日里风评不佳,如今重伤不醒,媒体也有要趁机踩上一脚的意思,多亏郁戎连夜召几个媒体大佬开了个会,事态才算控制住了一些。
皇太后本来就健康欠佳,因为这一次惊吓,病情急转直下,紫薇宫全面戒备,谢绝了一切来访。
太后姚元英和赵准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们俩突然回京,自然也是媒体报道的焦点,但多日来赵准闭门不出,媒体在紫薇宫外守了好几日,愣是没采访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皇帝竟然在这个时候醒了。”赵准的卧室灯火长明,他躺在沙发上,揉了揉眉间:“他不是中毒了么?”
姚元英说:“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他就算能醒过来,也撑不了多少时候了。这时候要紧的不是他的死活,而是于怀庸。”
“于怀庸在皇家医院,他的那些看门狗守的死死的,压根就近不了他的身,连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赵准颇有些烦躁,站起来走了两趟:“如果这时候皇帝死了,于怀庸又躺在医院里爬不起来,对我来说是多好的时机!”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不要焦躁。”姚元英说:“老四呢?”
“老四不是在宫里就是在陪林云英,他什么忙都帮不了。”
“看老四这情形,郁戎显然要扶持他上位了。”姚元英说:“好在老四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现在没有,以后可就不好说了,在外头有郁戎每天游说他,回到家里,身边又有林云英,林云英的父亲林魏,可是和郁戎他们以前是军中旧友,这是皇帝给他定的婚事,自然找的也都是和皇帝亲近的人。”
姚元英转着手里的佛珠,神情幽幽,没有说话。
不光是赵准他们关心于怀庸的伤情,就是郁戎他们也很着急,好在此刻皇帝醒过来了,还能拖一阵,如果皇帝撑不住了,而于怀庸又一直不醒,那这天下就真的是赵准的了。光凭郁戎一人之力,是没办法和他抗衡的。
郁戎连续约谈了于怀庸手下的几员大将,试图将他们联合起来,笼络到自己手下,奈何于怀庸的这些兵精的很,口径一致,要等于怀庸醒来决断。
国内形势紧张,陈醉那边也不轻松。他除了忧心这些国家大事,私人方面也有烦恼,郁铖被调走了。
这么危机的形势,郁铖作为郁戎的得力助手,自然不能再留在他身边做他的私人教官了。
不过他走的时候倒是给陈醉找了个新教官。
新教官姓李,年过五十不说,相貌也很一般,秋华觉得这是郁铖故意的。
“皇廷的警卫员,选拔的时候不仅要业务能力出众,家世清白,相貌上也有要求,要的是一个体面,你看平日里咱们见到的警官,是不是个顶个的帅气潇洒。在这么多皇廷警卫里头,挑出李教官这样的男人,说他没有私心,我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