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渝给自己到了一杯豆浆,不疾不徐道:“这是我家,我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
他今天就要走了,干嘛还要委屈自己。
孔渝喝了一口豆浆,见傅嘉音气得要死又拿他没有办法的模样觉得心情舒畅。
傅嘉音恨恨的看着孔渝,转身便要朝楼梯走去。
孔渝知道她又要拿出绝招——去找家长。孔渝也不打算再让着傅嘉音,他轻笑一声:“傅嘉音,你的项链还在吗?”
傅嘉音停住脚步,看着孔渝,眼神慌张,但她还是强自镇定道:“我的项链关你什么事?”
孔渝拿出,不在意的翻弄着道:“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前段时间我恰好看见有人和你带了一样的项链,我问了问好像是二店买的呢?哪一家店呢?”
孔渝做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那天他担心傅嘉音安全,确定傅嘉音回家之后就返回店里,将傅嘉音买项链的单据给拍了下来。
他大概也知道傅嘉音卖项链是为什么。他不想管这件事,只是他忽然意识到那这件事来威胁傅嘉音应该很管用。
他要求不多——能够让傅嘉音闭嘴就可以。
傅嘉音知道孔渝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她把自己一些项链戒指卖掉的事了,她咬了咬嘴唇,不甘不愿的在孔渝服软道:“你想怎么样?”
孔渝冷笑一声道:“想你闭嘴。”
傅嘉音又气又恼,但又害怕孔渝把这件事告诉父母,治好作罢,她暗自生气,但又不敢对孔渝发脾气,只好自己一个人悻然做回餐桌旁。
孔渝不理她的臭脸,只顾自的喝着自己杯得到豆浆。
不一会儿其他众人也纷纷下楼。
傅修廷见到孔渝和傅嘉音在一起难得没有吵架的样子,惊叹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完他欣慰的看着傅嘉音道:“我们嘉音总算是懂事了。”
听听这话?难道以前他们吵架都是自己不懂事?
傅嘉音心气得不行,听到傅爸爸的话,实在忍不住道:“什么叫我终于懂事了?”
孔渝侧过头,在只有傅嘉音可以看见的角度,嘴巴轻轻做出“闭嘴”的口型。
傅嘉音恨恨瞪着孔渝,跺跺脚坐了回去,将头转向另一边,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咽下去。
傅爸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见两个子女可以和睦相处,也就没有深究。
小孩子嘛,自然有小孩子的相处方式。
早餐上,傅爷爷一个人力排众议,把孔渝回去隔壁照顾江秩一段时间的决定通知了大家。
既然是通知,那么就是不允许任何反驳,不管众人接受与否,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对了,孔渝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江秩家就在傅家隔壁,就是隔壁那间开满了蔷薇花的房子,两家直线距离不超过100米。
孔渝这才回味过来,隐隐觉得自己被傅爷爷给套路了。
但好在不用住在傅家这一条,已经让孔渝很满意了。
何况傅嘉音也会消停一阵子。
简直不能再好!
孔渝吃完早饭就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到了江家。
江秩从医院回家之后一直把自己给关在房间里,孔渝只见到的江秩的姐姐江钦。
这个女人梳着精致盘发,穿着利落的套装,脸上是完美无缺的妆容,如同一个永远不会倒下的女战士一样。
孔渝在医院看到的那个狼狈而脆弱的女人仿佛只是孔渝错觉一般,但孔渝还是从她泛着血丝的眼看到她这一段时间的心力交瘁。
江钦有礼貌的请孔渝坐在沙发上,抱歉的说:“公司出了一点事情,必需要我回去主持局面,最多个月的时间。”她急迫的说,“个月后我一定会回来,我作为姐姐拜托您,这个月麻烦你一定要帮我看好阿秩。”
“阿秩现在——”她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情况非常不好,我——我怕他会想不开。”
她明艳的眉目流露出深深的悲伤,最后一个字隐隐有些不易察觉的哽咽,她顿了顿重整情绪才继续道,“白天的护工医生我都已经找好,他们时刻会看着他。但是晚上阿秩坚决不肯让外人住进来,而且全是外人的话我也不放心,所以傅爷爷让你住过来,我真的非常感激。我知道你还在读高,最多个月,我不会耽误你学业太久的。”
“没事,耽误不了学业。”孔渝抓了抓头发,但他见江姐姐如此认真的将江秩交托给自己,于是也郑重点头道:“江姐姐,你放心,我会看好江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