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树被段翊搀出酒吧的时候，已经醉得眼神迷蒙，看什么都是重影，还张嘴就是——

“……我是一只小小鸟……小小鸟……我要飞得更高……飞到你的心窝……”

一句话起码串了三首歌。

段翊哭笑不得，只能抢在林佳树被好奇的路人拍成短视频前把他的小可爱塞进车——段翊不在乎丢脸，但他知道林佳树爱面子。

然而这一次，林佳树是真的喝醉了。

被段翊塞进车后，他依旧满嘴酒气地胡言乱语：“喂！喂！为什么没人理我！”

段翊赶紧上车，坐在他身边：“佳树，我在……我一直都……”

“你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

林佳树抓着段翊，一通莫名其妙地哭哭啼啼。

段翊不敢乱动，由着林佳树哭闹，偶尔出言安慰，轻拍他的肩膀和背。

“……我是不是个坏孩子！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

“他们是有眼无珠，看不到你的好。”

段翊疼惜的说着。

虽然林佳树信誓旦旦地表示已经放下，但校园霸凌的阴影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

段翊突然感觉肩膀有些发紧，低头，看到林佳树紧扯着衣襟，满脸都是泪痕。

“……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每个人！尤其是段翊！段翊是个王八蛋！超级大王八！”

“……？？？”

怎么成王八蛋了？

段翊感觉自己很委屈。

他故意咳嗽一声，司机知趣地放下隔板。

段翊点点头，轻声问林佳树：“为什么说段翊是个王八蛋？他平时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他确实对我很好，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好！他……他这样对我，让我变得越来越……越来越吃不得苦……要哪天他突然变心……不再对我好，我一定会活不下去的！我已经习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我……我……”

说着说着，林佳树已经泣不成声。

段翊也呆住。

他没想到他的小可爱对自己的感情竟然——

丝毫不在自己之下。

感动之余，老男人生出坏主意：“你喜欢他，也习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为什么还拒绝和他办事？”

“……因为……因为……”

林佳树的声音突然哽咽，

段翊循循善诱：“你怀疑他是吃了就跑的男人？”

“你才吃了就跑！”

醉意让林佳树不设防备，脱口而出：“我怕他太大，把我撑破了！毕竟……我还是第一次……总觉得……总觉得……”

“很可怕？”

“嗯嗯！”

林佳树连连点头。

他摇摇晃晃地抬头，迷糊地看着段翊：“喂……你是谁……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段人渣……你……你……”

他伸手，手指在男人脸上一通乱摸。

“咦，鼻子有点像……嘴巴也有点像……耳朵……咦咦……你到底是谁……居然和段人渣长得那么像……难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