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节(1 / 1)

我猜是铁驴。我倒不认为铁驴抛弃我们走了,他一定借助滑雪的法子,去做什么了。

一时间知道他不在这儿了,我心里挺空也挺悬的。但我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回到帐篷前,熬着等待。

这一等,时间非常久,大约快三个钟头了,天都有点黑了,远处出现一个黑点。

我特意站在巨石上,这样站的高望的远,等黑点近了一些后,我认出是铁驴,我一时特别兴奋,还使劲挥手,怕他走丢了。

铁驴隔远也挥手,算是回应我了,不过他怀里鼓鼓囊囊的。

等我俩汇合时,我看到他怀里藏着一个狼崽子。这崽子我并不是头次见,之前经过狼穴时,我跟它打过照面,它还咬过我呢。

这狼崽子本来都昏昏欲睡的,铁驴不管那个,把它拎了出来。

狼崽子被冷风一吹,嗷嗷的叫上了。铁驴似乎觉得它叫的还不够凄惨,又对着小家伙的屁股狠狠捏了一下。

我是看迷糊了,问铁驴,“你是想把它烤吃了么?那就别折磨它,快点下手吧。”

其实我说这话时,也对着不远处的白熊尸体看了看,心说那么多熊肉呢,他为何又捕狼崽子这么多此一举?

铁驴看着我,哼笑一声,又指着脚下的“滑雪板”说,“徒弟,咱们的狗队全没了,想逃出小北极,就必须找点劳力代替狗来拉雪橇。”

我恍然大悟,不过也有一个问题。我指着狼崽子说,“这小家伙才多点的力气?让它拉雪橇,估计走不出一米呢就得把它累死。”

我自认这话没毛病,铁驴却气的直翻白眼,回答说,“你被冻傻了?狼崽子肯定拉不动雪橇,但不是有它爸它妈呢么?”

我算全明白了,狼崽子被抓了,大狼肯定着急,甚至也有那本事一路照过来,我们埋伏好,把它们擒住就行。

我连赞铁驴聪明,铁驴嗤我一声算是回应了。我却被嗤的,整个表情又僵了。

铁驴没在乎我心里想啥呢,又让我配合他赶紧行动。

我们的装备包也找到了,更被铁驴早一步拿到帐篷旁边了,这里面除了有子弹外,还有两张大网。

铁驴的意思,我俩一人一张大网,一会就用它逮狼。

我对此没意见,等拿着大网后,又看到铁驴把狼崽子拴在巨石下了,他退到五米开外的地方,往雪里趴了下去。

他挺有技巧的,趴着后就来回扭动身子,让自己慢慢陷入到雪里去,最后连脑袋都藏进去了,只留出一个小洞,用来通气和观察用。

我可没他这两下子,甚至我都怀疑驴哥是不是属王八的,咋这么能熬呢?

我四下打量一遍,把精力放在巨石上了,我觉得还是这里适合我。我又费力爬了上去,尽量蜷曲着身子伏在上面。

之后我俩耐心等起来,那个狼崽子的叫声一直没停止过,最后被冻得难受,叫声也越发凄惨。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吧,远处有动静了,有狼嚎声出现了。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现在天黑的挺多了,我看的更加模糊,不过渐渐的,我看到有四个黑影正飞速往这边赶。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四条大狼?除了狼爸狼妈以外,难不成狼爷爷和狼奶奶也来了?

要对付两只狼,我还有点信心,但现在我没啥底了。虽说铁驴还带着猎枪呢,但我们不需要死狼。

我想跟铁驴商量下怎么办的好,问题是我们离得太远,喊话也不行。

我眼睁睁看着四条狼靠近了。它们四个中,有一个很聪明,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止步对着同伴叫唤起来。

其他三只狼也渐渐停下脚步,它们似乎在商量什么,只是我听不懂狼语。

最后四只狼是救崽心切,全拿出一副顾不上那么多的架势,继续飞速往这边冲。

它们先经过铁驴附近的。铁驴突然从雪地里跳起来,还把大网撒了出去。

大网跟一个魔手一样,一下把三只狼网住了,另外那只狼虽然侥幸逃脱,却也慌了,嗖嗖还往前跑着。

我心说这是好机会,也该自己露一手了。

我也想站起身把网撒出去,问题是太长时间不活动,身子又有点僵了。

我太高估自己的行动力了,别说撒网了,站起一半时,我就失去平衡的从巨石上滑下去了。

☆、第十七章 另类的擒狼术

很不巧,我落下后正跟逃跑的白狼正面对上了。我看着它,它看着我,我俩都吓了一跳。

如此近距离观察,我突然发现这只狼好大,跟牛犊子有一拼了。而白狼之所以害怕,一定是没料到突然从天而降的落下一个人。

现在我俩是狭路相逢,白狼想逃命,就不得不灭了我。它突然发狠,把嘴咧开了,对我扑了上来。

我手里没有网了,想抽出匕首也没那时间了。

我只能伸出双手,对着白狼的脑袋抓了过去。我想这么样的限制它,不让它过来。

但这是一只地道的雪地狼,在生存环境如此艰难下,它能活下来,身手比一般狼要敏捷的多。

它看到我双手后,临时变招,把嘴巴猛地一上扬。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胳膊被它咬在嘴里。

我穿的厚,它咬住胳膊后,倒没把胳膊咬坏。不过看我要抽胳膊,它又死死咬着不放。

我跟这白毛畜生争执起来,隐隐的我还能听到,狼嘴里的胳膊上发出嗤嗤的声响,估计是袖子被弄出不少口子。

我急了,心说等袖子完全破了,下一个不就轮到我的皮肉了么?我一边拽还一边晃悠,想钻空子。

铁驴这时已经把另外三只狼顺利拿下了,他一边收网一边看到我这边的情况了。

我本以为他会立刻支援我呢,谁知道他不仅没这动作,还气的骂一句说,“徒弟,别往外拽,往里送!”

我没怎么听明白,心说我傻啊不成?现在就被狼咬成这德行了,再往里,我这胳膊还要不要了?

我没打算听铁驴的,但他看我不听话,又连连催促好几遍。

我觉得不对劲,心说都这时候了,驴哥不会乱开玩笑的,我拼了,按照他说的试试。

我不进反退,也真实惠,用尽全力把胳膊往里推。白狼没想到我会这样,一下子我胳膊秃噜进去不少,拳头都卡在它嗓子眼了。

面上看白狼难受的动了动嘴,而我的拳头更感觉到了,它嗓子也在蠕动。

我全明白了,我这么强行送拳头,不是它主动吃的,让它潜意识出现不适感了。

白狼还有点反胃了,要张嘴把我胳膊吐出来。要在刚才,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件事,现在我是打着压根不撤的主意,更来劲儿了。

我继续玩命的往里送胳膊,而且把大半个胳膊全塞进去了,最后我都不知道拳头具体到哪了,是卡在白狼食管上了还是卡在气管上了。

白狼紧张的又挠爪子又蹦腿的,我索性找个机会,直接骑在它身上。这样我在上它在下,我用双腿顶着它的胸口,让它肺部更加压抑。

形势完全逆转,我寻思趁势追击,把白狼弄死得了,但铁驴看不下去了,急忙跑了过来,拉着我说,“喂、喂,留它一条命,不然少劳力了。”

我恢复些理智,又慢慢从白狼身上下来。铁驴把我丢弃的网找到,把白狼困住了。

其实有没有这网,用处不大了,白狼昏昏沉沉的,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我俩挺逗,又研究怎么抢救白狼了。我想到人工呼吸了,问题是白狼是个动物,怎么给它呼吸?而且闻它嘴巴臭臭的,还直让人恶心。

铁驴用了另一个办法,用双手有节奏的压着白狼胸口,试图辅助它心跳。

我俩忙活这事时,都背冲着帐篷口。我俩也都没听到什么异常响动,但突然间有一股气从我脖颈后面吹来。

我一愣,铁驴还扭头看了一眼。随后他吓得哇了一声,也顾不上救白狼了,赶紧挪身子往旁边闪。

我被铁驴这举动弄得也害怕了,同时好奇心也上来了,我忍不住的同样扭头。

我看到一张跟自己贴的很近的脸,是寅寅的,这股气也是寅寅的鼻息。

但现在的寅寅,脸上、脖颈上、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管全凸出来了。

想想看,人的血管不少,全凸出来时什么效果?我跟铁驴一样,被吓住了,而且浑身汗毛都有种要炸起来的感觉。

我扭过身子,正视寅寅,又往后退了几步。寅寅追着我,我俩脸之间的距离反倒越来越近了。

最后我身子都贴到巨石上了,没法往后了。寅寅几乎跟我鼻子挨着鼻子,用她那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我。

我连连念叨她名字,除此之外真不知道说啥好了。寅寅并没像我想的那样失去理智了。

这么尴尬一会儿后,寅寅猛地一扭头,往帐篷里走。她还撂下一句话,让我和铁驴快点把狼驯服和搞定。

我和铁驴全呆呆的应了一声。

等寅寅进了帐篷,我和铁驴又都凑到一块去。我俩还心有余悸呢,也沉着脸,把精力放在四只狼身上了。

我是一点驯狼的经验都没有,铁驴纯属用蛮力,舞着鞭子对狼一顿抽。

刚开始这些狼挺暴躁的,但它们也是很聪明的动物,最后全老老实实的了。

我们把网拿下来,又把它们套在雪橇前方。我知道狼跟狗不一样,现在老实,不代表它们以后不凶残。

我悄悄把匕首放到袖口里,算是做个防备。

我俩又等了会寅寅。一刻钟后,寅寅从帐篷里走出来了,她把衣服都穿好了,我没法看到她身上咋样了,只知道她脸颊和脖颈凸起的血管都消下去了。

寅寅拿出一副很怪的眼神,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跟我和铁驴念叨,“上雪橇,咱们回去。”

说心里话,这一次来小北极,我们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姜绍炎没找到,这一雪橇的设备和狗队还都没了七七八八。

但让人欣慰的是,这四只狼的体格这么壮,一点不比狗队差,我们坐着雪橇,速度很快的行驶起来。

中途我们只歇了一次,这样在天亮时分,我们来到小北极的出口附近了,只要再绕过一片山坳就行了。

我以为我们会让四只狼把我们拉出去呢,这时寅寅吆喝几声,让狼队停下来。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寅寅解释说,“这四只狼对咱们有功,它们出去了,肯定被藏民猎杀,没法活的,不如就此放它们回去。”

铁驴先赞同,而且他怀里还揣着那只狼崽子。铁驴就把捂的暖乎乎的狼崽子拿出来。四只狼看到后,全低声呜呜着。

我们让它们相聚,也把绳索从四只狼身上解开了。

四只狼带着小狼崽,一同往小北极跑去。我心里想着,这四只狼现在到底是恨我们还是感激我们?我不知道答案。

我们又徒步绕过山坳,走出出口。我又看到让我熟悉的一个个帐篷了,也想到黑汉子了。

大部分帐篷都是黑的,但有两个里面露出光来,说明有人。

我们仨的意见一致,既然黑汉子也回来了,我们就找他蹭点吃的喝的。

铁驴还啸了一声,算是给黑汉子提醒了。但这声啸过后,帐篷里确实有反应了,却不是欢迎我们的。

不仅是亮光的帐篷,其他帐篷的门也打开了,总共从里面出来不下十个人,包括黑汉子。

他们有的拿猎刀,有的拿长矛,甚至还有三个藏地汉子,握着双筒猎枪,把枪口全对准我们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尤其这可是三把猎枪,一起开火,我们仨必死无疑。

铁驴故意挤着笑,跟黑汉子说,“咱们都朋友,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