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1 / 1)

冷手没急着说啥,一边从死去狱警身上摸出烟来,点了一根快速吸起来,一边琢磨着。我能看出来,这哥俩都不想去救黑痣。

我就跟他俩这么念叨一句,让他俩在这仓库等我和铁驴,我俩一旦找到黑痣了,就回来跟他们汇合。

这番话立刻遭到他俩的否定。他俩怕我和铁驴借机又跑了。

冷手脸色还再次变得阴沉,不知道想什么呢?最后他还抢先跟我俩说,“既然黑痣是你们的兄弟,咱们一起救他,然后再走。”

现在我们四个大佬,有三个都同意了,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毒枭想反对也没效果了。他又不满的嘀咕几句。

我们没时间听他吐槽,冷手这根烟也不抽了。我们四个出了仓库大门,弓着身子,向b监区的方向跑去。

当然了,临走时我还把死去狱警带的手枪拿了出来,推给铁驴了。铁驴有枪在手,能让我多多少少安心一些。

这一路,我们走的那叫一个小心与忐忑。我们倒是没遇到冷枪,但毫无征兆间,远处传来哄得一声响,随后一个大火苗子冲天而起。它还跟个小太阳一样,把这附近好大一块地域都照亮了。

我被这种突发事故弄的一愣。铁驴和冷手的方向感特别强,也都有那眼力,估算一下距离后,先后说了同一个意思的话。

这股大火是在监狱大门处,一定是监狱犯人合伙冲击大门,跟狱警冲突时,把什么大型汽油桶弄炸了。

我虽然没身临现场,却只想想就能感受到那里什么样了。而且隐隐的,随后还有枪声传来。

我猜打枪的不仅仅是狱警,或许有的犯人也抢到枪了,正跟狱警拼命呢。

我也不好评价这些犯人了,也觉得挺奇怪,他们是不是太无脑了?为何非得冲击正门呢?难道就不能四下散开,各找犄角旮旯逃跑么?尤其这么一来,越狱事件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多了,都快成为整体大暴动了。

铁驴倒是比我想的多,还跟我们仨说,“咱们也过去看看,或许黑痣就在其中。”

我突然冒出个念头,心说难道不是犯人们无脑,而是他们都被某人煽动了,脑袋一热,都去冲击正门了?

这么一排除,能有如此煽动性的只有黑痣了。光凭刚才他能从a监区快速逃走,就说明这人不简单了,另外要不是陈诗雨夺了他的产业,他本也该是个枭雄级的人物。

我并没借此说黑痣的事,跟他们仨一起,又加快速度。当我们一行人都跑到b监区附近时,我看到有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他似乎受了伤,还蜷曲着身子。

冷手手里拿着死狱警的手电筒呢,之前一直没开,现在他警惕的对着这人照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又迅速的把电筒关了。

我借着这股光,认出这人是毒枭的原手下。我之所以把他称为原手下,因为现在大家都想着越狱,越狱后谁还想继续当毒枭的手下了?肯定各自逃难去了。

这人也看到我们四个了,但还是对毒枭喊了句,“大哥!”

我们四个凑过去,毒枭并没太在乎这个原手下胳膊的伤势,反倒敏感的四下打量着,趁空问了句,“你怎么伤的?这附近有狱警?”

原手下摇头,说他刚从监狱大门那里逃回来,那里实在太激烈了,他以前只是一个抢劫的,哪遇到过这种战场一般的场面?

铁驴关心的是他也在监狱大门那里待过,就立刻问了句,“那里有人嘴角有黑痣么?是a监区的犯人。”

铁驴还特意比划一下嘴角。

原手下没太多想就又摇了摇头,或许是牵动伤势了,他疼的一咧嘴,又跟我们说,“哪有a监区的人,都是咱们b监区的犯人,也怪那老跛子,他非说正门是逃狱的唯一出路。我们看在他经常在监狱打杂,对这里熟悉的份上,信了他的话,结果死的死伤的伤。”

我诧异了,更万万没想到,这次煽动大家的竟然是这个“跛逼”。我信了那句话,小人物也会创造大奇迹。

既然大门处没黑痣,我和铁驴也不打算过去了。我心里还愁上了,心说接下来去哪找这位黑痣爷呢?

这时原手下又想到了什么,跟我们念叨一句,刚才他们往正门赶时,他看到有一个人影在他们后面,似乎不是b监区的,最后还分道扬镳,独自往东南方向去了。

我听得眼前一亮,就像又看到了希望一样。我望着铁驴,铁驴也说这人很有可能是黑痣。而且细算算,东南方也是姜绍炎说的让我们越狱的地方。

我觉得这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我们又撇下原手下,往东南方赶去。

这名毒枭的原手下对我们举动很不理解,而且经过刚才的战斗,他有些死心了,不再抱有什么越狱的念头了。

东南方的尽头就是后山,我们要在这里经过那个大墙下的小门。

等离大墙越来越近时,我们还没见到黑痣,但都故意往下降速度了。我还隔远望着大墙。

这里的哨岗是最多的,几乎每隔十米就有一个,但我发现,这些哨岗都在地震中坏掉了,没一个上面站着哨警。

我心里上来一股高兴劲,不然真有一个哨警卡在这里,绝对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我把这情况说给大家听。毒枭嘿笑一声,铁驴和冷手都略显沉默,并没回复啥。

我发现自己真是乌鸦嘴,突然间,就在小门上方的那个哨岗的探照灯亮了,还有一个哨警猛地站起来。

合着他挺滑头的,原来一直躲在哨岗底下呢。

☆、第五十章 穿越火线

哨警的出现太突然了,我们被弄得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和毒枭反应慢,我俩愣愣看着哨岗。铁驴和冷手却都赶在哨警开枪前有动作了。冷手拉着毒枭,玩命的往旁边跑。

赶得很巧,我们旁边有一堆沙袋,原本是盖房子要用的,大约百八十袋,堆的小山一般高。

冷手拽着毒枭要躲到这里。但毒枭纯属是被动跑的,他脚底一滑,还踉跄的要摔,冷手不管他,一直拖着他。

这把毒贩子疼的,嗷嗷喊着。

我没空理会毒枭,因为铁驴趁空也扑到了我身上。他多大的身板外加多大的力气?这么一扑,我直接被他弄倒在地。

他就抱着我一起往沙袋后面滚,我发现要是抱着我的是个女人又或者是个瘦男人的话,这么滚没问题,坏就坏在铁驴太壮了。

我在上他在下时,这都好说,一旦一换姿势,他在上我在下,我就惨了,被他压得一瞬间,我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在我们有动作后,哨岗那里就传来枪声了,还他娘的是冲锋枪,一打一排排的子弹。这些子弹就在我们原来的位置上开了花。

我被铁驴压得很难受,却也咬牙挺着,因为我明白,一旦我俩停下来或速度慢了,这代表的会是什么?

我俩这么狼狈的滚到沙袋后面,等停下来时,铁驴正好压在我身上。他似乎忘了我在下面的事了,也不急着站起来,只是抬头看着冷手,念叨一句,“兄弟,你反应很快,不过刚才那种躲法不行,容易中弹,你看看我!”

冷手望了铁驴一眼,没说啥。而毒枭呢,刚从地上爬起来,他倒是压了一肚子火,指着冷手骂了好几句,反正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冷手太不是个东西了,拽他前怎么不喊一声呢。

我发现他们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有闲心说这儿说那儿的,我决不能等铁驴自行爬起来,那样自己还得被五行山压多长时间?

我胸口很闷,说话很费劲,一边尽力扯嗓子喊铁驴,一边乱舞手乱蹬脚。

我这么一通忙活,终于引起铁驴的注意了。他尴尬一咧嘴,把身子从我上面挪开了。

这沙袋不算太高,我们要站起来,很容易让脑瓜顶露出来,所以我们都弓着身子。

那哨岗的警察看我们躲进去后就不开枪了,只是把探照灯照过来,让灯光把这片沙袋附近都笼罩住了。

毒枭也知道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就不再说啥了。我们四个都贴着沙袋蹲好。

铁驴是用枪的老手,经验足。他先叹了一口气。冷手扭头望着铁驴,微微点头,似乎明白铁驴这口气为啥而叹,也赞同他的这次叹气。

我却迷糊了,心说他俩卖啥关子呢?另外铁驴不是带手枪了?虽说手枪不如冲锋枪火力强,但也都是枪,怕啥?

我跟铁驴念叨一句,让他拿枪伺机冲出去,把哨岗端掉。

铁驴沉着脸,回复我说,“做不到,对面这个哨警,从他刚才开那几枪到现在能举枪等着,都说明他是个高手。高手比拼,往往更看重先机。现在他占着先机,我跑出去的话,很容易中弹。”

我承认自己想的简单了,也琢磨起来,看有啥办法能扭转这所谓的先机。

冷手听完这话没啥反应,毒枭看铁驴的眼神都变了,念叨说,“熊哥不愧是杀手,懂得真多。”

我们这么熬了有小半分钟的时间,对面哨警还没动静,我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尤其现在是我们在越狱,再这么耽误,迟早跑不了。

另外我又没啥好法子,只能焦急的看着铁驴。

铁驴拿出一副犹豫的表情,他一定有啥办法了,就是这法子不太稳妥,被我这么一看,他一横心,跟我们说,“这样吧,两位大佬不用动,保护好自己就行,三目鼠,你配合我一下。”

他又指了指我穿的狱服。

我懂了,他的意思让我把狱服撇出去,这样能造成有人要逃出去的假象,吸引哨警的注意力,而他会在同一时刻从另一个方向跑出去,抢占先机对哨警开枪。

我都有种想拍脑门的冲动,心说这么简单的法子自己咋就没想到呢,另外这法子也没啥不妥的地方嘛。

我信心满满的把上衣脱了。铁驴还趁空指导我几句。

他告诉我,在衣服里挂点重物,这样撇出去时能有更快的速度,另外要冲着稍微往上的角度撇,这样更像人。

我们脚下有几块半截的砖头,我找了两块,都放到衣服里了。我掂量掂量,觉得这重量可以了。

我又瞄了瞄沙袋堆左面的空地,跟铁驴说了句,“瞧好吧。”

我稍微准备一下,又突然双臂灌力,把上衣丢了出去。铁驴已经躲到沙堆右边了,在我上衣出去的那一刻,他顿了顿身子,也向右扑了出去。

别看铁驴是个胖子,但关键时刻,身手很敏捷,他扑到地上后,左手先着地。我没看太清,反正他左手一拧又一推,整个身子就借力绕了一下,又稳稳面冲着哨岗蹲在了地上。

我估计只要再给铁驴一秒钟,或者再给半秒钟时间也行,让他看清目标,就绝对能开枪把哨警打伤或打死。

但这点时间简直是奢求。铁驴刚蹲好,远处传来枪响。

我看到铁驴的手一抖,脸也扭曲起来。他把枪丢了,跟个兔子一样,嗖的一下又蹦又跑的逃了回来。

我心里一沉,知道铁驴这次偷袭失败了,甚至差不点还被对方反猎杀了。

我没时间想别的事,全部精力都放在铁驴身上,尤其是他手上。我知道对特警尤其是一个神枪手来说,手意味着什么。

冷手的手电筒还挂在腰间,都这时候了,也没啥不能用的了。他把电筒打开,我借着亮看到,铁驴这手抖的厉害,不过没受伤,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铁驴心里憋了一肚子气,还骂了句娘。

我发现毒枭这人真是嘴欠的可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哎,咱们强奸不成反被艹啊。”

我们仨都没好眼色的看他,他意识到不妥了,急忙住嘴不说。

这期间远处哨警示威般的又对着我撇出去的上衣打了一枪。我被枪声吸引的顺着看了一眼。

我这件上衣是没法要了,上面出现两个枪眼,一个是射进来的,一个是射出去的。

我不在乎这件狱服,让铁驴好好缓缓手后,我望着右边空地上的手枪。

这枪并没被子弹打的变形,枪膛也没啥损伤的迹象,我觉得把它拿回来还能用,问题是,我们怎么把它拿回来。

我们都领教到了哨警的厉害,要是盲目出去捡枪,保准被他打死。

我又不自然的向裤子摸去。我想到裤袋了,只要把它一头攥在手里,一头抛出去,用裤带头卡着枪,就能把它慢慢拽回来。

但无奈的是,我们的裤子上系的全是松紧带,没有裤袋。

冷手和毒枭都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他俩也合计着怎么把枪捡回来。最后冷手不耐烦了,焦急的往我们身后看看,又跟我们说,“这样吧,越狱有代价,为了保证整体利益,除了铁驴以外,咱们仨抓阄,选出一个人去捡枪,而且就算是死,也要死前把枪丢回来,你俩看怎么样?”

我一合计,这岂不是三比一了?我抓中的概率太大了,毒枭也不同意这法子,他还当先摇头,那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样。

冷手坚持这个法子,看铁驴不吭声否决,他还来劲了,指着毒枭说,“你个怕死的货,既然这么怕死,还他妈的越个几把狱啊?不知道这是勇敢者的游戏么?”

毒枭反驳冷手,说他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懂个神马。

他俩在这时候又斗起嘴来。我发现我们这个四人组真不行,太缺乏组织性纪律性了。

我正要劝他俩别吵架呢,出乎意料的,哨岗那边有新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