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1)

“有。”夜风舞拿过一边的电脑,“而且很刺激。”

“万分期待。”奥古斯丁抽开领带,唇角挂着一抹笑意。

十分钟后,夜风舞戴着耳机指挥:“你快回来!”

“我也很想回来,但前提是我能找到路。”奥古斯丁盯着屏幕上混乱的地图,觉得头隐隐作痛。

“ok,现在你不用回来了。”夜风舞道。

“为什么?”奥古斯丁警觉,“你又找到了新的法师?”

“没有。”夜风舞回答,“我已经被人砍挂了。”

奥古斯丁:“……”

对方是个等级很高的狼人,杀完人捡完装备后,就带着宠物大摇大摆离开,结果还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一波大部队堵在了城墙脚下,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挥刀乱砍,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队友闻讯想过来应援,也被毫无理由杀了个落花流水。战斗最后,一个超等级法师号慢悠悠骑着狮子过来,满身特效光晕闪烁,捡了四次才捡到装备,然后又花了三分钟才转身离开。

狼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停在屏幕上刷屏怒骂作弊无耻,但显然一点效果都没有,因为对方完全看不懂中文。

“这种游戏很有趣。”奥古斯丁下结论。

夜风舞把头闷在被子里笑:“你从哪里找来的队伍和账号?”

“如果你需要的话……或者你现在的等级也很可爱。”奥古斯丁话说到一半就改了主意,“以后我可以陪你打游戏。”

“账号借我玩一下。”夜风舞提要求。

“no。”奥古斯丁拒绝。

“那我就去找一个高级别的法师。”夜风舞威胁。

奥古斯丁优雅淡定:“在这个服务区里,没有人会比我的等级更高。”所谓开挂的人民币玩家,就是这么酷炫。

“你是不是该去工作了?”夜风舞擦擦笑出来的眼泪。

“交给其余人处理就好。”奥古斯丁靠在沙发上,“我想听你的声音。”

菲利普在门外啧啧挠墙,真是没想到,奥古斯丁谈起恋爱居然是这一款。

情话根本就不用自己教。

裤兜里手机突然开始响,菲利普手忙脚乱赶紧撤离,生怕会被奥古斯丁发现揍成狗。不过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重要程度,因为奥古斯丁根本连头都没有抬,而是一直在研究屏幕上的……法师账号。

十五分钟后,菲利普接完电话回来,小心翼翼敲了敲书房门。

“你该休息了。”奥古斯丁吻吻听筒,“明天见。”

“明天见。”夜风舞挂掉电话,继续趴在床上围观公会混战。

“出了什么事?”奥古斯丁问。按照菲利普的性格,除非是有绝对紧急的事,否则不会中途打断自己的电话。

“刚刚接到消息,已经找到了之前发邮件和严和卡莱罗的人。”菲利普道,“是个迈阿密的狗仔记者,叫约翰。”

“狗仔?”奥古斯丁皱眉。

当初严凯收到的匿名邮件,压缩包里是夜风舞和一个男人在甲板上斗殴的全过程,图片最后一张是男人在海里挣扎,而夜风舞背对镜头趴在围栏边。对方在邮件里直白说明需要一笔钱,否则就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众。

奥古斯丁在得知这件事后,第一时间找人破解了发件人的地址和邮箱,发现他不仅把信件发给了严凯,还发了几张裁剪后的照片给卡莱罗,并且说明自己手里有大量现场图片,可以让他拿去威胁夜风舞就范——条件依旧是大笔金钱。

“先不说这些照片的来历,对方的行为明显是个诈骗惯犯。”菲利普道,“目的无非是为了钱,否则大可以把照片发给大嫂,而不是发给严。”

“卡莱罗才是他的目的,我或许只是顺便敲诈一笔。”严凯也道,“如果我答应买下照片,那么他能达到目的;如果我因此冷藏frank,不愿意再花大批资源去捧,让他慢慢消失在娱乐圈,走投无路穷困潦倒,也就等于间接帮了卡莱罗。”

“那现在要怎么办?”菲利普问。

“转一笔钱给他。”奥古斯丁道,“然后我需要见见卡莱罗,顺便和他谈一笔生意。”

“买下照片?”菲利普试探。

奥古斯丁摇头:“和照片无关,我要和他做一笔真正的交易。”当初卡莱罗对夜风舞的觊觎丝毫不输给丝兰夫人,否则狗仔也不会选择他发照片——况且事发地又是在他的游轮。但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彻底让对方出于被动状态,才是最好的谈判时机。

所以才有了对卡鲁盆地的页岩气合作开采,迫使卡莱罗押上所有身家。

“那个记者在哪里?”奥古斯丁问。

“麦肯公寓,距离这里大约一个小时车程。”菲利普道,“有人在看着他。”

“很好。”奥古斯丁点头,“走吧,现在过去。”

和曼哈顿中心比起来,麦肯公寓要破旧许多,窄小的房屋里站了四个彪形大汉,最中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红发男子,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别怕,我们不会用暴力手段殴打你!”菲利普吹了声口哨,顺便踩塌了一个椅子。

约翰眼神惊恐无比看着他。

四个保镖退出公寓,奥古斯丁坐在他对面冷冷开口:“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什什什么照片?”约翰战战兢兢看着面前的男人。

菲利普把手机凑到他眼前。

“这些。”约翰艰难咽了咽口水,“这些是我无意中拍到的。”

“严是我的好朋友。”奥古斯丁靠在椅背上,缓慢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指环,“而他很不高兴收到这样的照片。”

“但我只是想卖一些钱。”约翰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能招惹到奥古斯丁,于是后悔不迭道,“我并没有把照片公开。”

“告诉我这些照片的真相。”奥古斯丁面无表情。

“是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在迈阿密一家杂志社做记者,后来却被炒了鱿鱼,于是就去了卡莱罗的游轮上做清洁工。”约翰回答。

“没人会对你的过去感兴趣。”菲利普和颜悦色看着他,“现在可以说重点了吗?”

“有一天我正在清理甲板,突然就听到了争吵的声音,于是就躲到了门后。”约翰道,“紧接着就看到两个男人情绪激动,一边争吵一边动手,我认出其中一个人是来自欧洲的文森先生。”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奥古斯丁问。

“他们争吵得越来越厉害,我知道文森在欧洲社交圈很有名,于是就用手机拍下了照片,准备以后卖给娱乐周刊。却没想到后来由于两人争执的太厉害,文森居然失足从甲板掉到了海里。”约翰道,“我当时也吓了一跳,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担心会被人发现,我就暂时离开了甲板。”

“然后你就把照片保存了这么多年?”奥古斯丁问,“为什么不在当时交给媒体?”

“因为后来文森死了。”约翰道,“如果把照片当成证据上交警方,我拿不到一分钱的报酬。”

“但当时这名艺人并不是很有名,所以你也没打算用照片来勒索他。”菲利普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选择了把秘密暂时压在心里,直到前段时间你欠下了一笔赌债,不得已才把照片寄给了严,之所以没有直接寄给这个艺人,是因为你知道他付不起你想要的价钱,是不是?”

约翰唯唯诺诺点头。

“但是很可惜,严最讨厌被人胁迫。”奥古斯丁也是一样。菲利普拍拍他的肩膀:“那么为什么要把照片同时传给卡莱罗?”

“所有人都知道,卡莱罗对他很有兴趣,但是一直被拒绝。”约翰道,“我想卡莱罗应该很需要这些照片。”

“所以呢?收到卡莱罗的酬劳了吗?”菲利普问。

“完全没有。”约翰摇头,“他甚至还打电话给我,说让我趁早放弃这个念头。”

看不出来。菲利普挑眉,和奥古斯丁对视了一眼——如果对方一直这么识趣,那一起带着开采页岩气也不亏。

“这名艺人是被文森带上船的?”奥古斯丁问。

“不知道,我只是个清洁工。”约翰道,“但他似乎带了一个女伴上船,是纽约有名的交际花。”

“那在文森死之后呢?游轮上又发生了什么?”菲利普继续问。

“直到第三天晚上,才有人发现了文森的失踪。于是游轮用最快的速度返回码头,警方最后的调查结果是失足落水,纯粹是一桩意外。”约翰回忆当时的状况,“也并没有在社会上引起太大反响。”

“那名艺人呢?”奥古斯丁看着他。

“一上岸就失踪了,我没有再见过。”约翰短期内摇头。

“为什么不在当时就把这些照片交给卡莱罗?”菲利普继续问。

“因为在船只返航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卡莱罗在和他一起喝咖啡,并且连续两天都是一起出现。”约翰道,“所以我以为这两个人已经搭上了关系。”毕竟富豪和艺人之间,要产生关联最简单不过,“但是直到两年后我又无意中听到人说,卡莱罗似乎并没有追到他,并且很为此愤怒。”

“所以你就想碰碰运气敲诈一笔?”菲利普道,“但显然运气很不好。”

“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这个艺人。”奥古斯丁继续居高临下看着他。

“真的没有了。”约翰拼命摇头。

半个小时后,奥古斯丁和菲利普从公寓出来,开车折返曼哈顿。

“要去问清楚卡莱罗关于整件事的真相吗?”菲利普转身。

奥古斯丁摇头。

“为什么?”菲利普不解,“我们在页岩气的合作中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随时可以和他谈条件。”

“我想自己问。”奥斯丁回答。

“你是说……大嫂?”菲利普试探,“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让我们干预这件事。”

“我不介意当初发生过什么。”奥古斯丁闭上眼睛,“但我希望他能完全相信我。”

“那要去中国吗?”菲利普耸耸肩膀,“正好是传统的新年,恋人也应该在一起。”

“除夕之前。”奥古斯丁吩咐。

“时间上没问题。”菲利普答应,但依旧不放心,“我还是想说,如果大嫂始终不愿意,他现在又在拍戏——”

“那我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奥古斯丁道,“那时候再问卡莱罗也不算晚。”

看着他捉摸不定的脸色,菲利普很识趣地转回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冬至过后,天气越来越冷,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牧心的警察男友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所以导演特意调整进度给了她七天假期。没人陪演对手戏,夜风舞也就因此空了下来,和程夏一起出去逛街兜风,顺便买了两包传统的老式点心,准备看着电视欢度小年夜。

“不如再叫个小火锅回来?”程夏掏出房卡开门,然后还没等夜风舞回答,就“啊”一声叫了出来。

为为为什么不插电卡房间里也能灯火通明而且窗窗窗边那个人是谁!

夜风舞笑出声。

奥古斯丁眼神温柔。

“哦!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菲利普凭空出现,一把拖走了小土拨鼠。

程夏持续不断张开嘴,这一定是自己在做梦!由于过度思念男神!

“希望我没有错过你的新年。”奥古斯丁冲他张开双手。

“当然没有。”夜风舞重重和他拥抱在一起:“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因为生活需要惊喜。”奥古斯丁在他耳边低语,“开不开心?”

夜风舞点头,嗓音有些沙哑:“谢谢。”

“我看了你今天拍戏的状况。”奥古斯丁带着他坐在沙发上,“似乎受了很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