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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黑手私放洛飞雨

这一堆堆的小虫子有点儿像是黑色的臭虫,外面是甲壳,分泌着黏糊糊的液体,像胶水一般,不臭。反而有一点儿檀香的气味。

这些虫子凶得很,张嘴就咬。

丁点儿大的口器,咬合力巨大,纷纷刺破我的皮肤,疼痛就像开水一般,陡然扩散开来,整个手都有些发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洛飞雨手掌一翻,朝着我的胸口戳来。

我用饮血寒光剑将她的手掌给压在高耸的胸口,浑然不顾那满身乱爬的虫子,嘿然笑道:“小姑娘,你根骨奇佳。是个修行的好底子,何必走那旁门左道,变成这般模样呢?”

洛飞雨雪白的脖子被我紧紧掐着,趁机袭击的手掌也给饮血寒光剑给压在胸口,挣扎不得,不过她却并不妥协。

盯着我,她咬牙说道:“为什么?”

我凝望着她雪白的皮肤里面,不断爬出来的黑色甲虫,缓声问道:“什么为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是在问那飞剑为何失去了你的控制,还是问我为何会不怕这虫子吞噬?”

洛飞雨心有不甘地说道:“都有!”

我瞧见落千尘已然冲进了海天佛国的三千广厦之中,却也不急了,耐心解释道:“飞剑的驱动原理,说是咒诀,其实是在于你跟剑灵的联络。是炁,是意识。这些才是你能够随心所欲的根本原因,而我刚才所作的,就是观察,然后掌控炁场,再切断你跟它之间的联系——就这么简单!”

“简单?”

洛飞雨被我死死掐住脖子,说话的气息却并不急促,而是沉声说道:“你说的容易,这世间能够脱离法阵而掌握炁场的人,能有几个?”

我耸了耸肩膀,平静地说道:“碰巧。我就是其中之一!”

洛飞雨凝视着我,好一会儿,方才叹声说道:“我之前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那么让人绝望。这些年来,你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竟然会变得这般强大?”

我嘿嘿一笑,点头说道:“好吧,我可以把这个当成是对我的夸奖么?”

洛飞雨继续说道:“难怪我外公最近在感叹,说万万没想到的一件事情,就是他最终的对手。极有可能是你——这是他用东极观星术推导出来的结果,有八成以上的准确率。”

我没有理会她的夸赞,而是望着那些已经爬到了我肩膀上面的虫子说道:“你或许并不这么认为,在你的眼里,你的虫子,或许就足以将我给灭了,对吧?”

洛飞雨的笑容陡然间变得无比甜美起来:“对,你错就错在太有自信了——给我倒下!”

这话儿说完,她整个人居然在一瞬间化作一大团的散沙,从我的掌控中消失了去。

而就在洛飞雨刚才躺着的地方,则有无数的黑色虫子翻滚着,将我整个人都给笼罩了住,似乎想要将我活活吞噬。

来势汹汹。然而我早有准备。

在洛飞雨开动的一瞬间,我一记魔威拍出,浑身罡气一抖,那些附着在我身上的黑色虫子顿时就晕头转向,纷纷落下,宛如米粒一般,再无动静,而我却在同一时间开启了临仙遣策,右眼之中的神秘符文在一瞬间疯狂转动。

真实之眼。

洛飞雨在刹那间消失无踪,然而那仅仅只是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真正的高手从来都不单纯只靠视线来捕捉敌人。

我感受到了一股气,一股游荡不休的气息,朝着远处飞速遁去。

她并不伤人之意,只不过是想要逃脱我的控制。

对于她来说,此刻的我,已经不再是她能够对付的了,这女人慧心通达,最是知道分寸,一旦事有不妥,就不会拖泥带水,果断得很。

这样的人,若是对手,当很是难缠得很。

然而既然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又如何能够让她从我的手里离开,当下也是罡步晃动,人似鬼魅一般,快速贴近,然后朝着虚空之中一抓,硬生生地将洛飞雨拽了出来,再一次把她给按到在地。

这一次的洛飞雨再无依仗,满脸都是惊讶:“怎么可能,你怎么可以抓得到我?”

我这一回可是用上了炼妖壶观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女子的身上,必定是种着了那种古怪的虫子,使得她能够有超乎常人的手段。

炼妖壶观术,这手段被我修至大成之境,拿捏这黑色虫子,倒也不在话下。

我没有理会洛飞雨的惊讶,将她控制住了之后,开口问道:“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护住落千尘?别跟我扯他是你小叔之类的话语,我知道,那个人渣,在你眼里没有那么重要!”

洛飞雨紧咬银牙,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就是不肯妥协。

我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在不断发抖,却并不是因为害怕,这使得我的心中一动,突然笑了:“看起来,你是准备自己硬扛咯?”

洛飞雨没有理我,不再说话。

她的身子更抖了。

我用极为和缓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是在逼我杀了你啊……”

洛飞雨咬着牙齿,愤然说道:“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既然技不如人,落在你的手上,我也是认栽了,来吧!”

她越是慷慨决绝,我的笑容越盛,掐住她脖子的手突然一滑,移到了她饱满的胸脯上方,轻轻勾了一下对方花如凝脂的皮肤,感受到这女子的浑身一颤,心中更是安定。

我故意模仿起落千尘那狗日猥琐的笑容来,对她说道:“这么让你死,实在是太可惜了?瞧你这反应,应该是没有尝过最为美妙的男女之事吧,不如这样,我做件好事,让你在临死之前,好好享受一下,日后下了黄泉,回想起来,也是不留遗憾,你说对吧?”

不知道是我这笑容太过于猥琐,还是洛飞雨的身体实在是太过于敏感,当我的手掌往下面抚摸的时候,她的身子绷得停止,雪白的脸顿时急得通红,冲着我呸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恶心的家伙。”

我冷冷哼道:“我再恶心,总比不过落千尘——至少你是年满十八了。”

洛飞雨试图反抗,结果被我牢牢压住,挣脱不得,憋着脸喝道:“你若是敢动我,我现在立刻就去死!”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若是告诉我刚才的问题,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呢?”

我是循循善诱,然而洛飞雨却咬牙顶住了,就是不肯妥协,我突然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你其实并不仅仅只是过来救尚晴天母亲的,跟你一起来的,其实另有其人,对吧?”

被我一语道破,那洛飞雨满脸惊讶,瞧见她的反应,我继续说道:“那个人,应该是弥勒吧?”

洛飞雨震惊无比,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不知道,不过想起对方的来历,又想起她宁愿受辱致死,也不愿意出卖对方,想来必然是大人物。

那么是什么大人物呢?

想来想去,像这样的场合,估计最近越来越活跃的弥勒,应该是不会错过吧?

没想到我这么一蒙,居然还猜对了。

瞧见洛飞雨那惊慌失措的眼神,我便知道终于榨出了我所想要的东西,而弥勒既然出现在此处,那么落千尘就不再是我的第一目标了。

对于我来说,那弥勒,方才是我一生的宿敌。

而落千尘,他算个屁?

得晓答案的我便没有再继续为难洛飞雨的意思,下意识地瞧了一眼她胸口那鼓鼓囊囊、近乎浑圆一般的巨乳,我舔了舔嘴唇,想着倘若掐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

然而这念头我最终还是中止了,我既然这般厌恶落千尘,自然不可能去做如他人品那般低劣的人。

即便诱惑是如此的大。

真大!

收起歹心,我一掌拍在了对方的小腹处,将其气海震溃,然后起身,平静地说道:“你别紧张,我没有废去你的修为,只不过让你最近这段时间里,提不起气来而已。这里是我和弥勒的战场,至于你,别在这里助纣为虐了,看在依韵公子的面子上,我饶了你,不过下一次倘若是再见到你,我是不会客气的。”

洛飞雨和弥勒一同出现,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已经加入了邪灵教。

与依韵公子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家伙不同,她现在已经是一屁股屎了,我之所以放她,正如我所说,纯粹是看在依韵公子的面子。

可惜了……

我站起身来,洛飞雨身子一扭,化作一团黑色云雾,下一刻,却是出现在了十几米外的地方,秀女剑也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远远地盯着我好一会儿,然后一句话都不说,就转身离开了。

气海被破,居然还能这般行动,看来她除了修为,还有别的手段啊……

我没有再理会她,而是朝着慈航别院的方向快步走去,然而当我走到殿门之前来时,却有一人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瞧见了我,大叫一声“志程”,竟然扑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低头一看,却见这个满身是血的老头儿,居然是我茅山的执礼长老,雒洋。

第二十六章 酒里有毒

我一摸脸,这才发现刚才真气震虫的时候,那人皮面具却是已经脱落。

雒洋长老瞧见我在这儿,顿时就大为激动,然而刚刚冲到我的怀中。双脚却突然一软,栽倒在地,我赶忙上前,一把将他给扶住,望着浑身发软,满是鲜血的执礼长老雒洋,焦急地问道:“雒长老,雒长老,你怎么了?”

倘若是别人,我或许并不会如此焦急,而这位雒长老可是当初师父入关的时候,告诉我十大长老里面。少数值得信任的长辈。

这样的长辈若是死在这里,只怕那茅山恐怕就更是浑浊不清了。

我心中焦急,然而雒洋长老,却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酒、酒里有毒……”

什么,屎里有毒?

哦,错了,酒里有毒?

我瞧见翻倒在地,不再动弹的雒洋长老,心中大恸,手指在他的鼻间一摸,人还有气息,脉搏也还算正常,就是有一股力量盘旋在他的脑中神池,让他不得清明。

看起来,应该是要不了他的性命。而只是让他昏沉而睡。

酒里有毒,说的自然是那让无数人为之期待的万红一窟酒,这玩意的酿造原料和过程,听之都让人惊讶,换做是我,是绝对不敢尝上一口的,不过天下间的修行者,又有几人能够有我这般的经历和定力。

美酒在前,贪杯也是正常。

却不知道这酒里面,竟然有那能够让人昏迷不醒的毒药。

这药,是作为此间主人的慈航别院所为。还是那藏在暗处的弥勒在捣鬼呢,而这一切,跟洛飞雨拼死要保住的落千尘,又有着什么关系呢?

我满脑子疑问,不再犹豫,一把将雒洋长老给扶了起来,将他给背在背上,然后大步朝着庙宇里走去。

走进宽敞的寺门,里面有一片大广场,左边的那一块广场灯火通明。周遭摆放着各种台案和蒲团,却是那慈航别院召开无遮大会的地方。

这儿原本格外热闹,禅唱阵阵飘扬,然而当我赶到的时候,却是一片狼藉,与会的两百多号人里面,竟然躺到了大半,而没有倒下的那些人里面,则在高声争吵,来来往往,喧闹不已,哪里有半点儿佛家气度,一派仙修?

我缓步走过广场。一路上不断瞧见有伏倒在地的家伙,有的早已昏迷,而有的则强忍着意志,试图保持清醒。

不过无论他们再如何坚持,却都逃不过闭上双眼的结果。

那毒药,太霸道了。

我一路走到了茅山的席位之中,瞧见这里除了几名真传弟子之外,话事人和水虿长老都不见踪影,不知道是中了毒,还是金蝉脱壳离去。

当我将雒洋长老放在茅山的人群之中的时候,终于有人瞧见了仿佛置身事外的我。

“陈志程,你怎么进来的?”

说话的却是先前在山门拦住我的那个中年女尼,作为知客僧尼的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记忆力超群,瞧见本来不该出现在无遮大会之上的我,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会场,顿时就又是惊讶,又是疑虑。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开始找寻起慈元阁的位置。

我之所以能够混入慈航别院的会场,都是托了慈元阁阁主方鸿谨的福,正是因为他的担当,我才能够有介入其中的资格。

人家把我当朋友,我不能不顾及他们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