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节(1 / 1)

如此哭了许久,我这才从那种极度痛苦的情绪之中爬了出来,发现还有一头腆着肚腩的肥鸟儿在旁边看着我呢。

若是平日里,我自然不会将这么一头鸟儿看在眼里,然而此刻我已然知道它就是那个李道子找寻了一辈子的老友,也是一个能从神秘的幽府之中折返而回的大拿,当下也是敬重地对它说道:“您、虎皮猫大人,刚才我听说。你也是被王新鉴害死的?”

这肥鸟儿点头说道:“差不多,那老东西厉害得很,他人其实并不坏,不过说到底终究只是一把刀,辛辛苦苦一辈子,也不过是为了邪灵教那个摇摇欲坠的集团搏命而已。”

我下意识地又问道:“那么,您应该知道他住在哪里,或者功法的擅长和弱点,对吧?”

肥鸟儿摇头说道:“王新鉴是鲁东八连营出身的,据说跟东海蓬莱岛有那么一点瓜葛,我以前倒是晓得一些他的落脚处,不过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鬼知道他在哪里;至于他的具体情况。说句实话,依你的手段,别看你现在能够元神离体,不过在他面前还不是一盘菜,你师父都未必能够拿得住他,没事再多练几年,说不定还有给老杂毛报仇的希望……”

我听到他总是称呼我师叔祖为“老杂毛”,心里面顿时就不乐意了,埋怨道:“前辈,你怎么能够骂我师叔祖呢?”

虎皮猫大人一点儿觉悟都没有。诧异地说道:“我骂他了吗?哦,老杂毛,你以为是骂人的话语啊,那是我们之间的称呼,从我认识他以来就一直这么叫了,他也没有提过任何意见,怎么,你觉得不爽?”

老杂毛,这个是昵称么?

怎么听着都感觉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称呼啊?

我心中疑惑着,不过仔细回想起来,他刚才当着我师叔祖面前也是这么叫,不过李道子他老人家似乎还十分受用呢……

好吧,老一辈的交情我也不懂,便不在这称呼之上纠结了。

我从悲痛之中回过神来。这才明白我与王新鉴之间的差距,倘若说李道子是刚刚逝去的传奇。那么王新鉴则是活在当下的邪道传奇,这一位人物可是邪灵教经历百年而屹立不倒的擎天柱,若是没有他,那个恐怖的邪恶组织只怕早就已经分崩离析,他能够力敌李道子,孤身而上茅山,在我师父和大内第一高手黄天望的面前谈笑自若,也曾在黄河口一役陡然出现,将弥勒一行人给接走。

这样的人,上天入地独一份,我若是想要以他为敌,只怕是在厕所里面掌灯,找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却燃起了蓬勃的杀意。

是啊,他身上有那么多的光环,那又如何?

剥去所有的东西,他在我眼中,不过就是杀害我师叔祖的凶手而已,光凭这一点,我就算是穷尽毕生之力,也要将他给干掉!

我在心中暗暗起着誓言,抬头一看,却见那头滑稽可笑的肥鹦鹉双翅缓缓地张开,又缓慢落下,一“脸”庄严地挥动着,如此几次,好像是在送我师叔祖离开,当下也是恭声问道:“前辈……”

我话还没有说完,这肥鸟儿便打断我道:“说了多少次,叫我大人!”

我不敢得罪它,恭声说道:“大人,我师叔祖离开的时候,可曾有过什么交待?”

虎皮猫大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言语之间却是流露出了一丝悲伤来:“我转世投胎之后,浑浑噩噩好久,却不知道老杂毛也找了我许久,没想到两人最终见面,却又是这生离死别,唉……想我天下三绝,当年威名世间,却不想竟然最终还是落在了这隔壁老王的手中,可惜、可叹——他与我说了很多,茅山之事,临走之时已和你师父交待完毕,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你可知道是谁?”

我默然说道:“是我。”

虎皮猫大人点头说道:“对,是你。李道子一生孤傲,眼光高过头顶,所以一直都没有收过徒弟,后来看上两个,又因为宗门发展的缘故,让给了你师父。这两个人,一个就是萧克明那个小子,还有另外一个,则是你——他告诉我,他符箓之名,震惊天下,但是若说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却是你这个人。”

它停顿了一下,然后带着无比的感慨说道:“你能明白么,陈志程,你是他这辈子最骄傲、最在意的人,没有之一!”

我听到从别人口中谈论起李道子对我的情感,眼泪顿时就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咬着嘴唇哭道:“我,我实在是没有让他这般付出的资格啊……”

虎皮猫大人摇头说道:“不,你有这个资格。事实上,像你这个年纪,就能够有这般修为的人,少之又少,不过你也晓得自己的身世,老杂毛能够推算未来,告诉我今后的几十年里,这个世间多灾多难,会有无数变故,他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秩序的守护着,代替他,将这个他和我们所热爱的世界一直维持下去,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小子,你若是觉得对老杂毛的期待受之有愧,那么就去努力吧……”

我认真地点头说道:“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虎皮猫大人扬起了翅膀,飞到了空中,然后对我说道:“小子,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千万不要走路魔道,若是你化了魔,李道子虽然不在,但是我会接过他的嘱咐,将你给弄死在作恶之前的……”

我又是躬身说道:“烦请大人监督,志程若是有朝一日,成为了师叔祖所憎恶的恶人,那么请您取我性命,谢谢。”

那肥鸟儿没有再理会我,而是用一种沧桑沙哑的声音吟唱着,朝着神仙府中的缺口飞出,朝着外面展翅而去:“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天下谁人,不识君……”

它的歌声在半空中存留,最后一句仿佛吟唱,一直沉入了黑暗之中,这言辞之中颇多伤感,然而最后一句,却又是那般的得意,充满自信。

我默默地跪在李道子遗体的跟前,沉默了一整晚,脑海里完全就放空了,一直吟唱着这一首诗。

到了最后,我终于明白了,李道子的离去,并不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像他这般的牛逼大拿,不管是在这儿,还是死去,前往幽府,都是不需要任何人操心的,一如他死前所说的一般,如此,说不定对他也是一件好事。

他如此淡然,我又何必伤春悲秋,痛苦得死去活来呢?

与其在这里悲痛欲绝,还不如将接下来的一些事情给处理好,然后活在当下。

我只有不辜负他的期待,才能算是对得起他。

想明白了此节,我于次日清晨在五姑娘山的神仙府中,给李道子立了一个衣冠冢,接着将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给封住了,用一块大石头堵住了洞口,接着扶灵回茅山。

李道子是茅山宗的大人物,他的丧事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茅山的大事,还由不得我来做主。

我过家门而不入,背着李道子的遗体来到了山下的麻栗场镇,打电话通知了茅山在山外的联络人员,然后花钱找了一辆车,一路飞奔,终于在第二天赶到了茅山宗,进入山门之时,自我师父掌教真人陶晋鸿以下,茅山长老会的所有成员都出现在了山门之前,各峰各殿的弟子全部都集中在了长道两旁等待,当瞧见我背着李道子的遗体出现在宗门之内,山呼海啸一般的哭声,将整个茅山宗给充斥了。

李道子死了,茅山符王死了,一代传奇的陨落,是他所代表的那一个时代,已经成为了历史。

我将背上的这位老人轻轻地扶着,放入茅山宗早已备好的棺柩之中,接下来的事情,则交给了执礼长老雒洋来处理,交接完毕过后,我整个人都感觉到一空,待在了原地,看着众人敲敲打打,扶灵而去,那人仿佛就觉得失去了灵魂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肩膀上面突然一沉,却瞧见师父正脸色平静地出现在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

瞧见茅山之上,除了李道子之外最亲的人,我原本已经压抑住的悲恸顿时就一下子爆发出来,眼泪刷的一下便流了出来,轰然而跪,哽咽地说道:“师父,对不起,我没有能够保护好师叔祖……”

师父长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都是命,别悲伤,具体的经过,你给我讲一下吧!”

第三十五章 极尽哀荣

我整个人有许多不能启齿的小秘密,平日里是不会跟别人说尽真话的,不过对于我师父。却从来都是意外,因为这世界上最值得我信任的人,除了小颜师妹,便是我师父陶晋鸿了。

这两个人,我甚至愿意为了他们去死。

小颜师妹有的时候,还因为能力的问题,我不会将自己所有的事情与她说出,但是我师父却是我人生道路上的明灯,绝对没有什么隐瞒的需求,我当下也是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与他一一说来,完毕之后,我一脸狐疑地对他说道:“师父,师叔祖在离世之前。让我转告你。我们茅山之上,有人并不想让他活着,于是将消息传到了王新鉴耳中,这人你觉得到底是谁?”

师父望着逐渐远去的送葬队伍,往后退了三步,每一步都踏在了斗罡之位,三步之后,将周围空间隔绝,然后说道:“你觉得呢?”

我沉吟一番,这才说道:“所谓内应。有两种,第一类是受了控制,自小潜入茅山学艺的卧底,他是带着目的性来到茅山的,自然有什么消息都会传出去;而另外一种,则比较恐怖了。那就是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和企图,之所以将这消息传到邪灵教耳中,是想要借刀杀人,从而达到自己最终的想法,这样的人,远远比前面的更加恐怖,因为无论是从能力、地位还是破坏性。都更高于前者。”

我师父点头说道:“你在宗教局办事多年,倒是懂得很多事情。”

得到师父的肯定,我当下也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对他说道:“师父,你若是同意,我立刻对茅山内部这上千号的人进行调查,看看到底是谁出卖了师叔祖!”

师父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你在朝中多年,应该看过了许多世事变迁,也晓得任何一个团体和组织,都不可能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因为每一个人的述求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张和立场,这里面平衡才是最重要的,茅山也是如此;所以你刚才的分析我很赞同,但是此刻并不是大张旗鼓,找出凶手的时机,因为如果我们真的动手做了,茅山人心惶惶,不知道会出多少变故。”

我顿时就急了,梗着脖子说道:“师父,师叔祖尸骨未寒,难道你真的不愿意为他报仇雪恨么?”

师父认真地看着我,好一会儿,这才平静地说道:“这也是李师叔的意思,现在的关键不是找出那个内奸到底是谁,而是将茅山的影响力扩展出去,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团结向上的团体,至于那人到底是谁,这事儿会交给刑堂来处理,你就不用插手了。”

我着急地说道:“那么要是这事儿就是刑堂做的呢?”

师父眉头一挑,对我说道:“你确定?”

我自知失言,摇头苦笑道:“弟子失言了,刑堂长老刘学道乃茅山最得力的长老之一,刚正不阿,应该不可能是那个谋害师叔祖的凶手。”

师父平静地说道:“凶手到底是谁,如何找出来,我心中有数,不过时机不对,所以你我暂时将这仇怨埋藏在心底里。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人一定是会受到处罚的,不过并不是现在,而是在局势稳定之后,这个也是你李师叔祖临走时告诉我的,你没在我们的位置,不知道朝中和道门中人对于茅山的压力,此时此刻,万万是不能有任何异动的……”

我心中一跳,失声喊道:“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父摇头说道:“这些事儿,就不让你参与你,你且记住,此事交由我来做,至于什么时候做,我会通知你的,而你回到朝堂,努力表现就是。至于你师叔祖的死,茅山将会统一口径,说他于茅山后院羽化登仙,此事你且记住,不可与任何人谈论你在麻栗山的事情,切记、切记!”

师父没有说原因,然而我却能够从他的口中听出了此番的凶险来,当下也是应下,然后随着师父一同前往清池宫,给李道子唱诵三天三天的道场。

李道子在茅山的威望,比掌教真人和任何一位十大长老都要高得多,他的法会几乎所有的茅山子弟都参加了,不管是在外游历的、任职的、离山的,还是在内闭关的,林林总总,整个法会居然有一千八百多人参加,我从来没有想过茅山宗门下,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人,而且其中的高手多如繁星,当真觉得这茅山不愧是天下间顶级的道门魁首。

这么多人,将清池宫挤得满满当当,念诵经文的声音在峰顶上空汇聚成了音海,汹涌而起,形成了一种磅礴的炁场来。

因为宗门隐秘的关系,茅山不接受任何道门和政府的登门悼念,便是国家的追悼,也都只是送礼到了山门之前,便被封堵住了,不过当今之世却也都晓得了李道子陨落的消失,为他纵横天下的那个时代结束而纷纷悼念,几乎所有会画符的修行者都会在这几天上一柱香,给逝去的符王送行。

尽管拒绝了许多道门同仁的追悼,但是终究还是有一些人是无法拒绝的,龙虎山与茅山一直不对付,不过此时的龙虎山第一人,善扬真人却还是携礼而来,与他同样重量级的,还有崂山的无尘、无缺两位道长,以及青城三老——此刻的梦回子、重瞳子和酒陵大师,已然纷纷突破了原本的境界,兵解成仙,化作了鬼仙之身,而尽管如此,他们依旧穿越千里,前来与那位逝去的传奇送行。

李道子的丧礼之隆重,几乎成了两千年最重要的盛事之一,看着这般的热闹情形,我却反而显得比较冷淡,除了偶尔的应付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在旁边冷眼旁观着。

我知道师父也是身不由己,不过就我的想法,不管是他,还是李道子,更加愿意的,不过是安静的离去。

此刻的极尽哀荣,不过是对他的一种折磨而已。

三天之后,李道子终于在茅山历代先祖的墓园下葬,一切结束之后,萧克明突然找上了我,对我认真地说道:“大师兄,师叔祖到底是谁害死的?”

听到他的问题,我有些诧异,问他到底听到了什么,他摇头,冲着我说道:“告诉我,我要为他报仇!”

虎皮猫大人曾经说过,李道子一声高傲,眼高过顶,从未有收过徒弟,不过能够入得他法眼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则是萧克明。

我面前的这个小子,倾注了李道子晚年的大部分心血,是他符箓之道传承的第一人选,不过此刻的萧克明终究还是一个孩子,性子轻浮冲动,我当然不敢将其中的原因告知于他,于是认真地对他说道:“小师弟,你还小,有的事情,有我和师父就够了,而你最主要的责任,就是好好修行,只有当你掌握了足够的力量,你才能够去实现自己的抱负,懂么?”

这小子的思维似乎陷入了死胡同里,盯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咬着牙说道:“大师兄,你怎么跟师父一样,我不会罢休的,我一定会找出那个凶手,并且将其手刃!”

他重重地发下誓言,然后转身离开,当时的我并没有太多细想,因为我觉得这事儿终究不是他能够办成的,然而我却没想到一个被称作天才的少年,终究与普通人不一样,也不会想到这个家伙,虽然付出了不少坎坷的代价,但是竟然真的就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当然,这是后话,容后再续。

李道子的丧礼办完过后,我带着一身疲惫离开了茅山,心中尽是创伤,极需要一些事情来抚平我的伤口,于是我一回到总局,就找到上面请求任务,宋司长晓得我的情况,怕我出手太重,推三阻四,而终于过了十几天,他却找上了门来,告诉我有一件事儿,非得我出马了。

我问是什么事情,宋司长告诉我,说最近在泰山出现过几次吸血蝙蝠咬人的事件,被咬中的人在三天左右的时间里不断发烧,然后变成一具活尸,紧接着消失不见了。

这事儿是华东局上报过来的,说他们已经组织力量去侦查了,不过人手少,希望上面派人过去,给予帮助。

宋司长觉得这事儿比较棘手,而且感觉这事儿似乎还跟境外势力有所牵连,不过问题应该不多,也是对新成立的特勤一组一种检验。

再说了,我在鲁东办过几次案子,与华东局的工作人员都熟悉,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是得心应手,不存在多少磨合的时间,所以跟上面请示了一下,决定让我带队过去,问我的意见如何。

我心情比较烦躁,特别想要找点事情来充实一下自己,当下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让人过去接收了资料,接着在次日带队从京都出发,直接前往鲁东泉城。

第三十六章 拜地头蛇

到了泉城,瞧见满街都是大红灯笼和喜气洋洋的红色布景,我这才意识到年关将近。没几天就要过年了,难怪宋司长对我的主动请缨推三阻四,原来是想让特勤一组安安稳稳地过一个年。

特勤一组里面,除了小白狐儿、布鱼、董仲明这三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之外,其他人也都是有家有口的,在外面忙活一年,其实也还是有回家陪老人的想法,我先前是被憋闷得难受,本身又没有什么概念,所以没有太多的考虑,而此刻冷静下来,这才汗颜,对众人说道:“离过年也没有几天了,这一回任务争取赶紧解决。然后给大伙儿放假,回家过年,可好?”

那些有家可回的人一阵欢呼,而小白狐儿三人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洋洋喜气。

大家闲置了大半年,士气保持得还算不错,毕竟是干翻了太行武家的七剑,现在的心气和眼光都十分高,并不会将此刻的任务放在眼里,觉得这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当然,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还是得重视对方,我不断地给手下的组员施加压力,让他们一定不要骄傲。

世事瞬息万变。任何一点小的变化,都有可能导致局势陡转。

下了火车,泉城的工作人员过来接我们,为首的还是省局的孙主任。

对于我们的到来,他表示了十二分的欢迎,毕竟曾经一同经历过黄河蝗灾案,他对于我们的手段和效率还是见识过的,尽管物是人非,特勤一组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一伙人,不过领头的毕竟没有变。而且经过数年沉淀,我在江湖上的名声也算是有了一定程度的巩固,所以热情之极。

他一路伺候周到,将我们带到了省局来,省局的一把手梁翰生也露了面,表现出一副亲近的模样来。

因为答应组员们要赶紧完结此案,所以我倒也没有太过于闲适,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也学会了圆滑,对于梁翰生接风宴的邀请,也没有给予拒绝。

通往成功的道路很多,手段也不少,不过人脉起到了不可取代的作用,太过于孤傲和不合群。无疑会给我以后的工作生涯增添污点。

我做不到赵承风的长袖善舞,但是却也能够随和亲切。不让人诟病。

到了鲁东局,稍微应付寒暄一下之后,我们便来到会议室探讨业务,聊起了发生在泰山脚下大津口乡的这起事件,具体的原因是最近乡野屡屡有离奇硕大的蝙蝠出没,一开始乡人还觉得蝙蝠代表“福”,特别是这新年的时辰,觉得吉利,有人还摆起香坛供奉,然而在一天晚上,一群超过二十头的蝙蝠袭击了一个叫做蒋家沟的山村,有四名村人被咬中,一哄而散之后,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弄了点消炎和止血药,裹在伤口上。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这四人都纷纷病倒在床,他们的家人将其送到了乡卫生院,诊断的结果是病毒性感冒,并有高烧,医生打了退烧针之后,温度消了下去,连留院观察都不用,便直接回了家。

结果第二天又是反复,而到了第三天,整个人变成了一具没有温度、没有呼吸的冰冷尸体,但是却还有意识,能够说话。

这些人被送到乡卫生院里后,里面的医生束手无策,收留过后,准备送往县里面的大医院,结果一夜过后,人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