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那个人的视线望了过来,缓缓停在了他的脸上。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像是被拖拽进冰冷漆黑的海水,视线凝滞理智崩溃,就连呼吸也随风而止。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冰凉的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每一滴顺着指尖滴落的鲜血都像是在他心口落下的岩浆,轻而易举地灼穿他跳动的心脏。
林锦阳,这颗因你再次跳动的心,现在同样因你的痛苦千刀万剐。
他什么都来不及思考,转身气喘吁吁地跑回家,动作仓皇地自从自己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卷小心翼翼藏好的纸钞。
他拿了钱立刻急匆匆地往外走,一刻都不愿意停留。
林锦阳伤得那么重他必须把他送去医院,这些钱是他平时省吃俭用省下来的,虽然不多,但是垫付医药费应该足够了。
可他走得太急,满脑子就是林锦阳受伤的模样,以至于没有发觉隔壁房间里刺耳的鼾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虚掩的房门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打开了。
“陆清竹你TM去哪里!你给老子回来!”
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手指掐着他受伤的手腕逼着他松开攥着钱的手。
“你这钱哪里来的!”男人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地板上,那条曾经抽打过他无数次的皮带又狠狠地抽在了他受伤的背脊上。
“不是说你没钱了吗!你想把钱拿出去做什么!你TM的居然敢偷老子的钱!”
“这不是你的!”
“妈的你还敢顶嘴是不是!你这个杂.种是不是找打!”
他拼命挣扎,一次次试着往外跑又一次次被拽着头发按倒在地,直到瘦削的背脊被皮带抽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疼得撕心裂肺,嘶哑的咽喉呛出了鲜血,细长的手指在深色的地板上抓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最后他精疲力尽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鲜血顺着他的指尖不断滴落,漆黑的眼睛里沁出了瘆人的血光。
他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