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肉，想吃生肉。

季康觉得自己的理智快要消磨殆尽了，而对面的李博士却坐在凳子上很是悠闲：“快点变成我的同类吧，我会为你披上伪装，为你准备最好的食物。”

季康感觉自己体内的生物几乎就要出来，在听到李博士的话后先是一愣，最后他听到自己的体内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不如你先成为我的食物吧。”

李博士浑身一僵，慢慢站了起来朝着季康走去，而他的头慌张摇摆着，镜框被甩在地面上，季康终于看见了李博士的眼神，里面盛满恐惧。

当李博士被发现的时候，他们发现了李博士有着和汪骏一样的皮囊，不同的是李博士的大脑已经没了，上面还有一张写给孟施琉的纸条。

“哥哥：

我觉得末日不该仅仅属于上位者，我要去为普通人努力去了。

末日结束时，说不定就是我们的重逢日。

——你的，弟弟。”

孟施琉像疯了一样去调看了监控，可是却只看到季康慌张离开的身影，在那之后季康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再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的监控中。

又是五年，末日丧尸基本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只剩下H市还有个庞大的丧尸群体，而这些丧尸能活下来，也是因为他们全部被要求不能离开这座城市。

几近荒废的一座公寓，大门敞开着，一个半颓的老妇人潜进去，想要搜刮点食物，可是她后面却尾随了两只丧尸，老妇人毫无所察，搜到两块巧克力后正准备离开，就发现有只丧尸正张着血盆大口向她咬去。

老妇人大声尖叫，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咬到，睁眼一看发现是一只体格很像人类的丧尸抓住了对方的脖颈，大声吼了些什么，老妇人也听不懂，只觉得是在教训对方。像人类的丧尸又看向了老妇人，吓得老妇人瑟缩了一下，正想着用什么反抗时，对方就拖着另一只丧尸走了。

像人的丧尸将对方带出了公寓，回到了街道，他还在骂着：“说了让你不要咬人，人肉不好吃，能不能有点主见？控制一下你的大脑行不行？”

被教训的那只丧尸很是无辜，只能低吼了一声，以前季康觉得这些吼声是威胁，现在却觉得这就跟小狗犯错的低吟一样。

季康放弃教训了丧尸，跳到了整个城市的最高处坐了下来，旁边还有一只丧尸穿着新衣服，看上去比刚刚的丧尸聪明不少，而他现在却在烤肉：“老大，我觉得我这个S级丧尸好憋屈，这肉真的太老了。”

季康瞟了他一眼：“要么吃熟肉，要么我吃你，自己选一个。”

对方张了张嘴，最后选择了吃肉。季康看着下面成堆的丧尸绕着H市呈长方形晃荡，不禁觉得有些无聊。自从吃了李博士的脑子后，季康就发现他能控制自己的想法了，而且也能大致听懂丧尸的对话了。

他可以任意驱使S级以下的丧尸，并且依旧能用异能命令任何丧尸。利用异能，连S级的丧尸都被季康杀了好几只，于是剩下的丧尸迫于季康的能力，将能号召的丧尸全部留在了H市，每天四点起来绕着H市散步，晚上十点全部坐在大街上不准动。

季康有好几次也偷跑去附近的人家，打探消息，偶尔能听见总部那边的动向。有一次季康听到总部领导更换，变成了年轻人，而那个年轻人很快就组织异能者开始收留幸存者，并且大规模消灭丧尸。季康从他们说的年轻人的行为处事中，大概猜到那个年轻人是谁。

季康坐在塔顶看着风景，很快天就黑了：“他应该快来了吧……”

“老大你说谁？”还在跟烤肉较劲的S级丧尸停下了手中的事，见季康不回答他，又暗自嘟囔，“老大不是我说你，你这皮肤颜色这光泽度，还有比你更纯正的青紫色丧尸吗？这何止SS级，说不定你都是SSS级丧尸了，你为什么不遵从自己的心意杀了那些人呢？”

季康将目光收回，看向又试图挑唆自己的丧尸：“我的心意还有吞噬下一级的丧尸来增加自己的异能，你要帮我吗？”

“我错了……老大你吃肉。”S级丧尸将一盘烤肉递过来，彻底认怂。

季康没有接过烤肉，成为丧尸后他的脑内接收到了很多新讯息，也明白了当时汪骏他们讲的话。

当他变成丧尸后，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的阵营是丧尸阵营，而那些人类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臭虫，这个世界被臭虫污染的太严重了，需要杀光才能净化世界。

所以低等级的丧尸只知道虐杀，高等级的丧尸动了脑子，有了人的意志，但他们已经站在人类的对立面，注定不能并存。季康猜想，汪骏和李博士之前打入内部，只是为了破坏能量罩，好让丧尸以后能无视能量罩，彻底灭杀人类吧。

“老大，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好香。”

不用对方说，季康也闻到了，他皱皱眉看向血腥味传来的地方，那里面有季康熟悉的气味。S级丧尸在旁边蠢蠢欲动：“老大，我们过去吗？”

“不。”季康说着尽最大声下达命令，“所有丧尸全部坐下。”这么多年季康的异能也提高了不少，不仅传播范围更广，控制力度也更强。

身旁的S级丧尸也被命令束缚住，坐在原地，他脸上带着惶恐：“老大，你不会是想杀了我们吧？”

季康一只手放在他头顶，语气柔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我们赢得了这场战争，那么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呢？所有生物都会变成丧尸，不死不灭，不腐不烂……太没意思了。”

季康长叹了一声，将藏于袖中的匕首拿在手中，刺穿了他的头颅：“死了就该好好腐烂在地里，这样才能换种方式活下去。”

季康将手中的匕首一丢，朝着血腥气走过去，他知道H市的丧尸自会有人来管，而他只想在离开之前再看一眼对方。

他的动作很快，略过了几波异能者军队却没有一组能发现他，他还看见了孟果子，对方已经留起了长发，站在后面随时等待救治他人，旁边的瘦子跟孟果子一样高，眉眼很是俊俏，如果不是他手里一直拿着纸笔在写东西，季康一定认不出来他。

季康看了几眼就继续找寻着，他没有看到苏筷和佘诞，或许这些年他们已经在某场战斗中死去了，季康颇为遗憾。

带着这种遗憾季康登上顶端，远处血腥的来源是一个穿着银白色军装的男人，他的手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血流了一会儿后伤口又会愈合，然后他就再在伤处划一道口子，他握着满手鲜血吸引着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