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能人道!”云歇气得眼前发黑。
要不是萧让拦着,他大概直接奔下去骂人了。
底下人笑得肚子疼:
“他要说的是不能生儿育女吧?”
“……应该是,他们大昭的男人不是会生孩子么?”
“竟然说成了不能人道,滑天下之大稽。”
速兰台红着脸纠正过来,继续道:“本王根本不介意断子绝孙,毕竟这天下有能者得,要那庸碌的子子孙孙有何用?只要云相一世相伴,速兰台足以。”
“也是个痴情种……”百姓窃窃私语。
“可惜了,要不然也是一段佳话……”
……
萧让眸底逐渐染上阴鸷。
速兰台脸更红:“本王虽愚于口舌,于那交|媾之事,却颇为——”
“你住嘴!”云歇气得七窍生烟。
大昭人以游牧营生,民风淳朴剽悍,兽|性还未完全从他们身上褪去,大昭男子求爱,更多炫耀……生育能力,因为私有财产的概念还未普及。
速兰台不吐不快,那一个个露骨只会在床帷间说的词,就这么被他一脸严肃开诚布公地说了出来,底下鸦雀无声,上至八十老妇,下达二八少女,均面红耳赤地低头,想听又不敢听。
高大英俊的登徒子总是惹人喜爱,当事人云歇却气得恨不得剐了他。
“相父,想不想叫他闭嘴?”萧让沉声道。
云歇掠他一眼:“你有法子?”
萧让微微一笑:“用他最骄傲的打击他。”
“最骄傲的?”云歇沉思,“武艺还是长相?”
萧让哂笑摇头,附在云歇耳侧,近乎蛊惑道:“男人最骄傲的。”
云歇怔了下,萧让说得的确没错,大昭有生|殖崇拜。
萧让以为云歇犹豫,继续道:“相父若是不会,朕教你,你只肖说一句‘你跟他比差远了’,朕保证他立时哑口无言。”
“他?”云歇一呆,“谁?”
萧让但笑不语。
云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只觉周身的血气都在往脸上涌,他紧阖眼深吸了口气,才堪堪忍住没把萧让从城墙上推下去。
底下的和边上的半斤八两,都不是好东西,亏他先前还以为萧让真好心帮他。
城墙下速兰台攻势愈急,城墙上萧让却釜底抽薪胜券在握。
云歇犹豫了下,在两个混蛋间,果断选择了还给他留了分面子的萧让。
那话他绝无可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只得叫承禄替他带话。
承禄下去,忍笑在速兰台耳边低语,速兰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衰败,仰头苦笑道:“原来如此,速兰台都明白了,速兰台输得心服口服。”
群臣哗然:“他被陛下生擒,也从未服输,怎的突然就没了斗志……”
萧让冲云歇笑,云歇总觉得那笑里颇有志得意满和邀功讨赏的意味。
监斩台上,大昭为表投降诚意,献上了大昭第一美人。
大昭的第一美人,自是男人。
使者赔笑,用介绍商品的语气介绍那跪地的美人:“阿越他年方十八,雅可琴棋书画,俗可吹拉弹唱,细皮嫩肉又养尊处优,秉性纯良端正,绝不善妒作恶,为祸后宫,模样更是一绝,陛下一瞧便知……”
使者示意阿越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