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美人一箩筐 细品 4534 字 1个月前

吴怀义先进去禀报,很快又再出来,再叮咛敲打思归两句,命好生伺候着,殿下要干什么都顺着,不许大呼小叫!放心,里面已经有一个了,未必轮到他,就算轮到也打不死人的,过后最多在床上趴几天,王府有上好的药膏,伤好后连痕迹都没有。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思归更加的毛骨悚然了,激灵灵打个寒战,也不全是吓得,隐隐还觉得有些刺激。

要知每个人的心底都或深或浅地藏着点嗜虐因子,大虐固然伤身,小虐却能怡情。思归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猪跑,看总是看过的——虽然那大都是些经过艺术加工的表演。现在要亲临现场,紧张之余有些隐隐的刺激感也属正常。

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全身神经绷紧,跟着吴怀义进去一看,只见毓王已经换上了身轻柔松软的衣袍,姿势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喝酒,两个身段妖娆的侍女在一旁伺候着,一个和思归打扮差不多的白皙少年低头跪在一旁地上,应该也是个小太监。

帘子后面大概还有个琴师在抚琴,曲调极尽轻柔婉转,其它就再没什么了。

思归概念里应该有的吊架铁链,粗绳皮鞭,乃至一架子各种尺寸大小的玉势,各种粗细长短的藤条竟然一件也无。奇怪得微微张开嘴,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仔细又找了找,才在一边墙上看到有挂着一根细细的鞭子,心中竟然都有点失望,暗道就这么根一看打人就不疼的小鞭子,其它什么都不准备,你玩什么sm阿,忽悠人呢吧。

与她的略有失望不同,毓王本还漫不经心地喝着酒,一眼看到思归跟着吴怀义身后走进去,也是顿时眼睛一亮,坐直身子放下酒杯,朝思归招招手,“过来!”

思归扮女人,那姿色只能说还不错,比下虽有余但是比上还颇不足,离绝色美人还有着很大一段距离。但这副皮相放在个小太监身上却是出类拔萃的了,往前没走几步就被毓王一把拉了过去,捏着手细细打量。

“你叫什么名字?”

思归临时找一个,“顺平。”

毓王嫌弃,“人生得不错,名字太俗气。”

低头看看,惊喜发现这俊秀小太监连手生得都秀气,不似一般干粗活的奴才指骨粗大,皮肤暗哑,若不是手掌里有明显的茧子,说这双白嫩小手是双美女的柔荑也不为过。

还是那句话,这手要是长在女人身上只能算得上是还不错,但若小太监身上生着这么一双手那真是千里挑一。

毓王挥退两个侍女,一使劲将思归拉到身旁坐了,“伺候过人没有?”

思归立刻摇头。

毓王笑道,“不要紧,今天本王高兴,亲自教你,不过本王这里的玩法不同,你可要乖顺些才好。”说着将思归的衣袖撸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作势牵到鼻子前一嗅,“这么白嫩,本王都有点不舍得打了。”

思归忍住浑身层层冒出的鸡皮疙瘩,手一翻,反过来扣住毓王的手腕,牢牢按住,沉声道,“王爷别把我当女人!你若是真喜欢肌肤白嫩的,做什么不直接去找个女子来。”

毓王被她抓得一愣,觉得捏着腕子的小手还挺有劲,见思归清秀的脸上神色清朗,只目光中有些硬度,既不唯唯诺诺,紧张害怕,也不献媚讨好,很有点特立独行的冷美人风格,不由更加喜欢,觉得自己这是无意中找到宝儿了。

越是清冷越想逗弄吓唬他,故意在思归耳边,像说悄悄话一样轻声说道,“女子太柔弱了,不禁打,稍微碰一下就哭喊得惊天动地,烦死了,没一个能合本王心意。”

思归无语看他,一时觉得毓王这张俊朗阳光的青年男子脸很正常,一时又觉得他还真是有些变态,心道你竟然拿禁不禁打作为标准,那女子的确是没什么优势。

毓王见思归无语,以为他被吓住了,心中得意,一挥手,“来,先做一遍给顺——给本王的小宝贝看看。”觉得顺平这名字太煞风景,临时给改了个称呼,又嘱咐道,“轻着点,头一次,莫要吓着了小宝贝。”

思归冷冷放开毓王的手腕,挺挺腰,坐得离他稍远一点,毓王看他动作僵硬,以为是心里害怕还在故作镇定,却不知思归是被他那两声小宝贝叫得快恶心吐了,正在努力克制。

地下跪着的那个少年太监听了毓王的吩咐,脸上露出庆幸之色,磕头后主动侧过身去,将身上那件和思归款式一样的衣袍撩起来搭到背上,衣袍下什么都没穿,是光着的,弓起身子跪趴在地上,就有人去取下墙上的鞭子,过来一板一眼抽起来。力气果然用得不大,每鞭下去身上只留一条浅浅的红痕,那少年太监脸上有隐忍之色,偶尔挨一下重的便仰头轻轻叫一声。

毓王眼中慢慢集聚起兴奋之色,连呼吸都重了几分,过了一会儿侧眼看看思归,低声调笑道,“怎样?过一会儿便该你了,别怕,你是头一次,本王让他们再轻点。”

思归微微张着嘴,看得头上黑线都要冒出来了,只想揪着毓王的脖领子质问:这干巴巴,不痛不痒的什么玩意儿,你到底会不会玩这个阿?

再看一会儿,忍无可忍地开了口,“王爷,让他们停下,这不对!”

毓王没听明白,“什么不对?”

思归一是实在觉得这水平极差,看不下去;二是不想坐以待毙,老实等着下个轮到自己,于是奋然决定要玩大家一起玩,她得主动点。

拉住毓王,挑起一根眉毛道,“这有什么意思,我给王爷玩手更刺激的!”

毓王也挑起一根眉毛,“嗯?你在哪儿学的?”

思归瞎编,“进宫之前。”说着便十分内行的让人准备粗绳,细红绳,粗红绳,红蜡烛,细铁链子。

会进宫当太监的人出身定然不好,思归之前接触过这个也不奇怪,估计是在哪家大户或者青楼里学的,毓王只是皱眉警告,“本王不喜欢鲜血淋漓的,打死打残都不要。”

就因为他这句话,思归无端对他印象好了几分。

有些怪癖不要紧,但要是因自己的怪癖去伤人就不好了。凭毓王的身份,悄悄打死打残几个小太监那真是芝麻点大的小事情,其实就算是他光明正大打死几个估计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而毓王如此权势又好这口儿,还能控制着自己不要伤人太重,可见是真不喜欢太过暴虐。

思归拍拍他手臂,信心和气势都很足,“放心,不会的,包王爷喜欢就是。”心道主要是摆造型,营造氛围,我也不爱看鲜血淋漓的。

毓王看他有意思,难道碰到一个这么有特色,胆子大又长得漂亮的小人儿,看着年纪不大倒挺有气势,到了这个时候竟也不害怕,很像也是个此道中人,便要看看他有什么手段,依言让人准备起来。思归想了想,发现还少了个能把人吊起来的横梁,缺这玩意儿,她布置出来场景的刺激性就要大打折扣,灵机一动,“王爷的床架结实吗?”

毓王,“结实阿——”

于是转战毓王爷奢华精美的卧房,只让吴怀义一人进来做助手,其余伺候的都去门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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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刚泛起鱼肚白,京城中就有一辆马车疾驰在空旷的大街上,车子中明显坐了个尊贵人物,因为马车后还有一大队衣鲜甲亮的侍卫随行。

马车驶到毓王府的大门前嘎然停下,领队的侍卫跳下马来到马车前轻声请示,“主子?”

太子坐在车中揉揉眉心,沉吟一会儿后才下定决心一般沉声道,“送本宫的帖子进去,就说本宫有些事情找七王爷面谈!”

领队的侍卫躬身应了,正要退开,就见太子眼神一紧,抬眼朝远处看去,忙也转头去看,只见王府高大围墙的转角处跑出来一个人,细看是个身穿一件娇嫩颜色衣袍的小个子,正在疾步飞奔,太子已经看清了,吃惊道,“莫思远!”

思归一从角门跑出来就遥遥看到这边停了一队人,近前点发现竟是太子的车驾,大喜过望,几步冲上来,“殿下!”心道大上司一大早难道是来救我的?这可太让人感动了。

太子当机立断,招手让思归,“上来。”再传命,“掉头,回府。”

思归一夜没睡,但是精神亢奋,特殊情况,便也没太顾忌自己与太子同坐有些冒犯,坐在车上喘顺了气儿就开口谢道,“殿下怎么刚到就走,难道专是来找我的?属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太子看他,“昨天你忽然不见,本宫查了许久才知道你被七弟带回了府中,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如何自己跑出来的?”

这个思归解释起来有点汗颜,简单道,“毓王爷他喜欢清俊的小太监,昨天正好遇见我一个人在玉晔池边,误会我是哪里的小杂役,二话不说就让人把我抓回来了。”

太子眉毛竖起来,语气中混合着怒气与担忧,“本宫以前隐约听说过他有这个喜好,只不过遮掩得极好,这个混账东西!那你没被他——”

思归连忙澄清,“没有,没有,我就是耐下性子来,陪毓王玩了一晚上,玩了一晚上那个比较古怪的东西,他玩得太高兴没戒备,被我灌醉了,我就打晕一个他身边的侍从,拿了腰牌跑出来。”

太子疑惑不信,“这么简单?七弟又不是三岁孩子,你陪他玩什么了?”

思归舔舔嘴唇,这可不好解释,她其实没吃什么亏,反而是跟着玩了次刺激的,什么捆绳,滴蜡,调教的,以前只能想想绝不会付诸实践的玩法,托毓王殿下的福,终于有机会能够没有心理负担地实践了一把,看毓王那样子,几乎都要把她引为了知己。

太子再上下看看思归,神色慢慢变得古怪,“你——”

思归拢拢身上那件颜色鲜嫩,还绣了桃红纹理的衣服干笑,“毓王府的人眼光差极,竟会给人准备这种丑怪衣服,属下回去立刻换掉它!”

第三十四章

思归这身体十七八岁年纪,正是最鲜妍娇嫩的时候。

她底子不错,平时天天锻炼,身段匀称优美,加之从不会有一般小姐家那些个想要娇弱,文雅,甚至保持身段苗条,以便能有弱柳扶风效果的小心思,坚决不会在吃上委屈自己,向来都是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所以气色极好,皮肤细滑紧绷,由内向外泛着股营养充足时就会有的健康光泽。即便一夜没睡也没受什么影响,反倒是因这一夜过得颇为紧张刺激,所以更加的神采奕奕。

平时还能从穿着打扮方面遮掩着点,今日却是没辙了,昨晚被迫在毓王府中洗了个澡还换了身衣裳。这身鹅黄柳绿边角上还有桃红丝线绣花的鲜亮衣裳配上思归那张白皙润泽,眉淡口小的粉嘟嘟脸蛋,衬得整个人真是水嫩得好似一只熟透的水蜜桃,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太子看着眼前这只蜜桃,心神无端晃了晃,感觉又有些怪异起来,竟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理解了毓王那个倒霉弟弟的心思,要是小太监里能挑出这样一看就可口的货色,那他也不介意——

思归也觉出太子的眼神有点不对,自己醒悟现在这个模样大概是有点招人猜疑,挺直腰,不着痕迹地往后挪挪,坐得离他远一点,侧开脸,把怀中揣着的,原想自己先回去过一遍目再上交的几封信件提前掏出来,用以分散太子的注意力,“这是属下顺手从毓王房中拿出来的,不知有没有用处。”

太子收敛起怪异心思,接过来,一一打开,前面几份似是无关紧要,太子看过就顺手放在一旁,只捏了最后一份凝目看思归,“这是七弟与他外祖楼永毅楼右丞年前收受南方各地官员孝敬的一份清单,怎能被你随便就拿到了?”

思归心里一喜,看来自己百忙中顺手拿出来的东西有用处,这番是不是能够将功抵过,不必再追究自己昨日擅自离开,惹出这场麻烦的过失?

遂小心道,“这东西是放在毓王卧房中的,他本没打算带我们去他卧房,是我自己要求去的。”

太子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对着思归,把一双狭长的美目都快睁圆了,“他本不想,是你自己要求去七弟卧房里的!!!”

思归忙解释,殿下请别误会,事情是这样,这样,这样的。

于是将太子殿下的七弟在某些方面热情有余而技术不足,她为了自保(还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挺身说法,亲自教导操作了一番,并因此博得了毓王青睐的经过说了一遍。

因太子是个大男人,思归说起来没太多忌讳,许多细枝末节还要尽量说仔细些,以便让这有些奇诡的事情听起来更加可信。

待到她说完,太子府也到了,太子信是信了她,不过那脸色实在是差得可以。

毓王这弟弟太不做脸,让他觉着十分丢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对自己因莫思远这小子无故失踪就忧心焦急了一晚上,大早得了消息便急急忙忙赶来救人之举十分郁闷。

心道本宫不知撞到了哪根筋,竟会担心这小子吃亏受委屈?他除了长得娇小点其余哪里还有柔弱的地方?七弟个不长眼的把他抓回去,也是出门没看黄历走了霉运,别说沾他的便宜了,没反过来被他沾了光去就是万幸。

当先下车,“行了,本宫知道是怎么一会儿事了,你——”顿一顿才声音僵硬道,“你也辛苦了一晚,回去歇息吧,把衣服换换,”说着忍不住又看看思归的打扮,“这件衣裳——”

思归对自己不得不穿的这件衣服深恶痛疾,立刻接口道,“这件衣裳很是有碍观瞻,属下换下来就把它扔了!”

太子却道,“不然,本宫倒觉得挺好看的,你还是留着吧。”

思归,“——??”低头看着身上的‘难看衣服’郁闷,太子金口玉言发了话,她就不好乱扔了。

太子离去,遥遥地又道,“莫思远阿,你莫非在七弟那里还涂抹脂粉了?怎么黑里俏忽然变成了白里俏,七弟府里的胭脂水粉还真是上品,涂在脸上竟然不留痕迹,宛若天生,实在难得。”

思归头上一滴冷汗,心知自己身上这些破绽太子不直接问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顾不上回去换衣休息,抬脚急忙去追太子,“殿下,慢走!”

太子脚下不停,只侧脸看她一眼,眉梢眼角有道不尽的风情,仙姿雅韵浑然天成,轻轻“嗯?”声音竟然带着袅袅余音,十分动听。

思归不敢多看,只是赔笑,“我送殿下回房休息。”

太子一抿唇,暗道没大没小,看来是平日太宽待他了,在太子府里也敢这么没规矩,淡然道,“不必。”

思归看见远处李固带着几个小内侍一路小跑来迎太子,被他们过来一拥着就什么话都不能说了,又不敢就这样不解释任由太子对她心存疑虑地回去,只得咬牙道,“请殿下恕罪,我本来就是长这样的,只不过觉得有些娘娘腔,不够威武,在外总会被人笑话,所以才习惯把脸涂得黑点再见人,一直都是这样,并非特意在在殿下面前隐瞒什么。”

“哦——”太子终于停下脚步,眼含兴味再细看看她,最后道,“真是白费功夫,你就算涂黑了也还是不怎么威武,黑里俏是白叫的吗?”

“唉,”思归很是胸闷,可惜不敢反驳,只得不做声,垂头恭送了太子,自己再冲回房去换衣装扮,殿下虽然说她是白费功夫,但她也是不能偷这个懒的,否则后果定然难料。

思归这次被毓王抓走,虽说是因她运气不好碰上了有点古怪嗜好的毓王爷,但也有她自己不谨慎听命,随太子入宫期间还敢乱走乱闯的原因在里面。

太子殿下虽然没有因此责备思归,但别人不能也不闻不问。

思归此时的最大领导当然是太子,但顶头上司是元辰元大人,只是元辰不光是太子宾客还身兼左翊卫大将军之职,这些日正忙于调派人手,准备护卫太子前往荆南巡视,没有空来教管思归。

于是便由太子跟前另一位要人——谋士顾白顾先生出面,来对思归好一顿说教,末了道你这次运气好,之前正巧才在宫中立了个大功劳,所以太子并没有怪罪,以后可不要如此鲁莽了!

思归还记着自己从毓王府中带出来的东西,殷殷问道,“我还从毓王府中给殿下带出了十分有用的消息,殿下有没有说要记我点功劳?”

顾白捻着长髯笑吟吟道,“这个却不曾听说。”一看就是明显知道此事的。

思归失望,看来太子这次真的是准备让她功过相抵了。

自己安慰自己,虽然属于白忙一场,但老子也借机实践了趟超刺激的玩法,不吃亏……不算吃亏……我去,早知就先不拿出来了!

柳余涵为了给思归压惊,带了刚到京城的平阳候世子赵覃和葛俊卿前来看她。

看着赵覃那一脸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思归深以为他是来看笑话的还差不多。

葛俊卿倒的确是一脸担忧,漂亮的眉宇间几乎要皱出个川字,只是当着那两人的面又不好多问,只是埋怨了两次,“你怎么如此不小心,跟殿下进宫也敢自己乱走。”

思归照实说,“我饿了阿,又不能当众站在十三公主的宫室外面吃点心,总要找个僻静处才行。”

赵覃挑刺儿道,“跟着殿下的又不止你一人,怎么旁人都能忍住,就你事多,饿个一下半下的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