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节(1 / 1)

我愣了一下,姓高的继续开口:“放心吧,这深山老林,我要真打你主意你还能跑得了不成?进去睡,我对你这样的女人没兴趣。”

沉吟了一会,扫了眼大家的装备包都在外面放着,起身跟着姓高的进到了帐篷里。

在我进去帐篷里的时候,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猥琐笑声:“咋样,我就说队长对这小娘们有兴趣,没说错吧!骗进去了!”

另一个声音附和:“队长在这种时候……嘿嘿嘿,可真是好兴致。”

身子一怔,我转身就想要出去,却被姓高的一把按住,盯着我看了两眼:“睡觉。”

帐篷里要比外面暖和一些,躺在睡袋中,我闭上眼睛竟然真的睡着了。

做梦是必然的,乱七八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梦到了些什么,只微微记得梦中有锁天,他一个人站在一个大山的顶上,我几乎拼尽了全力的去喊他,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我靠近不了他,他也不理我。

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姓高的给摇醒的:“你这么喊,别人真会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睁开眼睛,我少有的醒来后没有大脑混沌,眼泪已经在梦中就打湿了两鬓的头发,看着眼前姓高的,我带着浓重的鼻音颤抖着开口:“我好想他。”

姓高的神色闪了下,伸手在我脸上狠狠抹了一把:“睡你的觉!不许再出声,影响我休息。”

他的手上也有茧子,和锁天一样。

本就没怎么睡好,自己哭了一会就再次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姓高的已经出去帐篷了,我只觉得自己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

从地上起身爬出帐篷的时候才发现其他的人都已经开始吃东西,其余的帐篷也都已经收好了。

从装备包里拿出点东西啃了两口,就又开始发呆。

火堆已经熄灭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齐全,捏着半块饼干,队伍再次出发。

经过昨天的跋涉,今天从一开始我就处于队伍最后的位置。

脚上已经磨出了水泡,昨晚躺在帐篷里的时候,我觉得腿酸疼的几乎都动不了,今天虽然缓和了点,仍旧是苦不堪言。

姓高的一队人没有等我的打算,到了中午扎营休息,我追赶上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休息完毕再次出发。

下嘴唇已经被我彻底的咬破掉,这样也好,一旦神智不清楚,我再一口咬上去,不同的伤口会更加的疼。

就这样一直不停的接连走了一天,到了晚上扎营,火堆前,我仍旧啃着饼干对着火堆发呆。

姓高的在跟其他的人说第二天的路线和预估进程。

“明天晚上差不多就能进入到无人区,我们在那分开的点上稍作休整,进了无人区之后就要万分小心,那里可不仅有行尸。”

姓高的话说完,就有人接腔:“队长说的哪里话,这大冬天的,没有蛇虫鼠蚁,一些大家伙出现,咱们这一梭子子弹直接就能给开膛破肚了。”

看了他一眼,姓高的开口:“不要掉以轻心,晚上守夜的时候都给我打起精神,别还没到地方,你们都给我怂在这半道上了。”

我锤了锤脚,把鞋子脱掉,挤烂了那几个水泡,背包里有创可贴,贴到伤口上之后,姓高的再次出现在了我身旁。

他白天一整天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这会盯着脚看了两眼开口:“明天进去无人区,你就不能这么慢,落下太远会迷路的。”

我没开口说话,对着他点了点头。

见状姓高的站起身:“进来睡觉吧。”

想到昨晚进去帐篷前听到的对话,我直接就摇了摇头,不愿再进去。

姓高的看了我两眼开口:“在这窝着,你睡不着,休息不好走不动,明天不会有人等你。”

闻言,我看了看自己的脚,良久之后起身一瘸一拐的朝着帐篷走了过去。

姓高的已经在里面睡下了。

我进去之后躺到另一个睡袋中,沉沉的舒了口气后,闭上了眼睛。

脑袋很乱,可是身体已经疲惫至极,躺下之后精神立即就支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尿憋醒的。

白天走路喝了不少的水,睁开眼睛愣了一会,我缓缓从睡袋中钻出来坐正了身子,一旁姓高的不知是没睡着还是被我吵醒了,出声问道:“怎么了?”

看了他一眼,黑漆漆的瞧不清楚脸,抿了嘴下,下嘴唇伤口立即就疼的我皱紧了眉头:“上厕所。”

闻言,姓高的深吸了口气,也跟着坐起了身子:“我陪你去。”

“不用。”我钻出了帐篷。

姓高的跟了出来,扫了眼周围的巡逻人:“这周围没什么阻挡,你要走很久,我陪你去。”紧接着看向我:“放心,不会偷看你。”

没搭理他,我信步朝着前方的黑暗中走了过去,姓高的说的没错,这里没什么阻挡,走出了二三十米外,才看到一处相对稳妥的灌木丛。

扫了姓高的一眼,他立即了然的转过了身子,我才转身朝着灌木中走了进去。

旁边有个陌生男人,就算是小便我也觉得十分的奇怪,快速的解决了问题之后,我提裤子的期间,突然从身后的更深处草丛中传来了一阵低吼声。

我猛地回过头朝着那里看了过去,无奈太黑,什么也瞧不清。

我只能边提裤子,边后退着朝着姓高的方向退了过去。

他站的距离离我不算近,在我走进他身旁的时候,他明显还没注意到哪刚刚一阵几乎轻不可闻的低吼声。

第三百八十七章 继续前进

见我回来,姓高的转回头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走吧。”

“等等。”我喊住了他,指向林子的深处开口:“那里有动静。”

闻言姓高的立即回过头朝着林子里看去,快速的扫了一圈后,细细的听了一会,对着我摆手:“先回去。”

跟着姓高的快速的回到营地,他立即招呼了外面巡逻的人喊醒了各个帐篷里的人之后,踩灭了火堆,一群人就放轻了脚步,随着姓高的低声指示行动。

黑暗中,他的手势打不通,只能尽量压低声音跟我们说话。

看样子刚刚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具有威胁性的声音。

肥头胖子蹲守在姓高的身后,小声的开口:“队长,咋回事?要不要大家伙带上装备,方便一会撤退?”

姓高的没有回头,盯着前方看了会:“大概一百来只的行尸队伍,别开枪,这山谷里不知是不是通向外面什么地方,万一弄出动静引来别的行尸就得不偿失了。大家伙都把刀抽出来,干掉了行尸,回头收拾装备我们立即赶路,这不是个扎营的好地点。”

所有人都低声应了一声,随即就听到了刷刷刷的抽刀声音。

我也挪开手中的冲锋枪,抽出了之前别在靴子里的匕首。

反手攥紧在手中,前方已经隐隐的传来了行尸嘈杂的吼叫以及脚步声。

夹杂着时不时被他们踩断的枯枝,声音映衬着周围的黑暗显得莫名的孤寂恐怖。

在前方的行尸终于露出了身形的时候,姓高的猛地一摆手,一群人立即就悄无声音的冲了上去。

我却像个傻子一般,仍旧蹲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前方的行尸,以及快速砍杀行尸的那些黑暗中的队员。

我觉得自己有些病态了,或者说是,看似正常的神经其实已经开始不正常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突然不受控制了起来。

周围的黑暗和空旷,伴随着行尸的吼叫,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没有安全感极了,锁天不在,他不在,万一以后几十年的时间,他都不在,我要一个人面对一切类似的环境,面对一切会让我害怕想要退缩的情况,那要怎么办?

情绪的突然不受控制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这会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勇敢的举起匕首冲上前和那些人一起并肩作战,虽然他们并不需要,也好歹算是出了自己的一份力,但是没办法,大脑是清醒的,但是我的身体却是疑惑的,他不接受大脑的控制。

就这样瘫坐在地上,十几分钟之后,那些人快速的收拾了行尸的队伍,姓高的带着众人回身的时候,才注意到缩在地上的我。

怪我没有用也好,说我不争气也罢,这会我除了想哭,就不想做别的事。

人类说到底,就是被情绪支配一切的可怜虫。

情绪的悲剧顶点,说到底就只是一汪眼泪。

除了可耻而无用的哭,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发泄。

姓高的站在我身前,示意周围的人都去收拾行装。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他蹲下身平直的面对着我。

“突然之间,发什么疯?”

我仍旧瘫坐在原地,任由眼泪肆虐,丝毫不想搭理他。

良久之后,姓高的微微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

说着对我伸出了手,要拉我起来。

哭了这么一通,心里舒坦多了,说到底,我还是强迫自己从那不受控制的思想中回过神来。

姓高的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之后,其他人就已经收拾好了装备,我的装备包也被带过来了,后面一个瘦高个毫不留情的就丢给了我。

我抹了把脸上残留的眼泪,弯角捡起了地上的装备包。

姓高的看了我两眼,随即下令:“出发。”

我仍旧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时不时的抹一下眼泪。

现在不是我想哭,而是眼泪自己就掉出来了,我的身体现在不怎么完全能接受大脑的控制。

夜间赶路,姓高的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减低速度,我跌跌撞撞的一路上摔了好几跤,周围都是黑漆漆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十分的害怕,以往锁天在这种情况下不会离开我的身边,他会把我护的紧紧的,但是这会我一旦慢上一丝一毫,都会被前方的队伍给甩丢下。

好在没走多久天就亮了,姓高的他们不想耽搁行程,加上上午本就会是赶路的黄金时光,所以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休息。

我跟在后面,虽然没有跟他们对话,也不知道自己身处的位置,但是看着周围的环境也差不多能知道,我们这是距离无人区很进了。

就这样中午简单吃了点东西,大家停留休息了半个小时,我逮着机会悄悄睡了一会,到了下午的时候我们脚下的路就已经完全不是路。

这里已经差不多算是无人区了,我们后半夜在赶路,所以比预期的要提前到达。

姓高的纵然说过在无人区外面休整,但是也不可能整个下午都不继续赶路,所以临时决定,先进去林子里,到了天黑之前再考虑扎营的事情。

进入林子之后,虽然路难走了很多,但对我来说不算是坏事,因为姓高的他们速度也慢了下来,我勉强总算是能跟上。

这种路,之前跟着锁天没少走,他赶这种路的方式和姓高的一样,都是尽量不休息。

我还曾经因为这个在树林里跟锁天闹过一次别扭,他不同意休息,我非说是因为他不爱我了。

其实当时心里并不真的是那样想的,只是真的想休息了,外加上小心思想着用吵架闹别扭的方式跟锁天撒撒娇。

他通常不吃这一套,但那天却对我没办法,肩膀受伤,也让我挽着他走了好一段路。

就这样带着回忆,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姓高的早早就下令安营扎寨,大概走了一天,他们也都是受不了了。

我一屁股做到地上,脱下装备包,整个人靠了上去,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这里应该有一顿时间没下雨了,地面都非常的干燥,坐在地上虽然凉凉的,倒也不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