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1 / 1)

在床推我们身前不远处的时候,我已经里里外外的把上面躺着的那个人给快速的打量了好几圈。

是一个长相不算漂亮的年轻女孩。

估摸着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是跟我差不多的年纪。

她的身上穿着和其他所有躺着的人同款的白色病号服,说是病号服也不太像,就是纯白色的,直筒裤和直筒的上衣,没什么版型可言,更像是几块布简单做出来的勉强算是衣服的衣服,大的能塞下两个人进去。

他们把推床直接推到了那个大玻璃罩子的前面,就在这个时候,在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串女声:“第123次检测开始,检测目标,28号。”

随即就是一串子听不懂的英文,可能是在说明机器型号或者是病毒类型,我是一句都没弄明白,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这真是,我堂堂一个祖国园丁,号称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教师,在这竟然变成小文盲了。

在大中国做实验,放什么英语啊真是的!一群假洋鬼子!

英语很快的放完之后,锁天和姓高的同时看了我一眼,姓高的嘲笑神情暂且不说,就连锁天的眼中都挂满了‘怎么样?你没听懂吧?’的神情。

一通郁闷之后,我强装无所谓的把视线投向了床上的那个女人。

一旁的人在她的胳膊肘的地方注射了一针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大概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她就已经悠悠的转醒了。

刚开始似乎是有些迷糊,一直到被身旁的几个人给驾到那个玻璃罩子里她都是满脸神游的表情。

这姑娘,铁定跟我一样,有起床发蒙综合证,只要是刚睁眼,无论如何都得蒙一会,靠着这发蒙的一段时间来整理清楚大脑思绪,弄清楚自己姓甚名谁。

在她被丢进那个玻璃罩子中,玻璃大门缓缓关闭的时候,她才终于回过了神。

在意识到自己被关起来之后,她先是快速的打量了周围一圈,似乎是在观察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在仰头透过玻璃看到了外面的我们后,她突然就瞪大了眼睛。

一瞬间的功夫,人类所有能出现的害怕神情几乎都在她的脸上出现了。

惊恐,害怕,绝望,哀求,等等,根本就没法用具体的言语去表达。

总之在看到她那个神情的时候,我就好像瞬间陪同她站在里面一样,深深的感受到了她那种慌乱和绝望。

那个玻璃筒其实算是一个玻璃小屋子,只不过是镶嵌在墙壁里,十分的窄,前后大概一米来宽,但是十分的宽和长,整个差不多占用了整面墙壁。

那个女孩不停的捶打着眼前的玻璃,拼了命的想要逃出来,虽然我听不到她的声音却是能看出来,她此刻一定是在嘶声力竭的哀求着我们。

空中再次出现那个女声:“测试开始前一分钟,请做好准备。”

里面的女孩似乎也能听到这句话,表情猛的一愣,随即更加疯狂的捶打着玻璃罩子,眼泪几乎流了整张脸,到了最后见我们无动于衷她甚至狠狠的跪倒在了地上,对着我们重重的磕起头来。

几次过去,她的脑袋俨然已经是血肉模糊。

做检测的几个研究员皱了下眉头,随即看向领头的那个开口道:“活体损坏,没用了。”

领头人看了玻璃屋里一眼,皱眉摆手道:“一会把尸体给化了。”

我死死的盯着那玻璃屋中仍旧带着满脸绝望神情不停对着我们磕头的女孩。

眼前快速的闪过了小雪死前的样子,荣荣被我们丢在深山中,张宏生被我们丢在那孤寂的车里,陈璞无奈残忍的被杀死……

这些画面完全不受控制的,在我脑海中快速的转开了,我狠狠的捏住了拳头。

眼神快速的扫过了那个领头人手中握着的一个类型遥控器的东西。

猛地上前两部,深吸了口气我对着军长开口:“测试能不能等一会?容我问两个问题?”

第三百七十五章 救了一个算一个

军长在听了我的话之后转头看了我一眼,半空中已经响起了十秒钟的倒计时,声音响起来的瞬间军长仰头看了一眼,随即转回头,似乎没打算搭理我这种依仗着老公的小人物。

在倒计时到最后五秒的时候,我快速的瞧了一眼玻璃屋内近乎疯狂的女生,狠狠的咬了下牙,朝着握着遥控器的那个领头白制服快速的冲了上去。

身旁的人似乎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冒出这个动作,身后的锁天也在我冲向那个人的时候出声喊道:“陈炀!”

但是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来的一股子怪想法,一心的就是想阻止那个我甚至不知道过程是什么的检测进行下去。

那个控制员完全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冲过去,在他注意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冲到了他的身旁,二话不说,满脸狰狞的就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控制器。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控制那个机器的,总之目前我能瞧见的就是这一个控制器,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抢到再说!

就在我跟那个人争夺遥控器的时候,空中的倒计时进行到了最后一秒钟,那个人听到声音后脸色一变,快速的扫了一旁的军长一眼,就想过来抢回那个遥控。

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个控制器没错了!

空中响起了那个呆滞而毫无感情的女声:“测试可以开始,测试可以开始。”

我抱着遥控器,见他要来抢,转身就朝着锁天的身旁快速的跑了过去,在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到,我这突然之间发疯的做法万一锁天也不认可,帮衬着他们把我手中的控制器给拿走了,那可怎么办…

不成!

没办法我只能临时拐道,朝着那密密麻麻的床位间跑了过去。

在跑出一段距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锁天明显低沉的声音:“陈炀,回来!”

他生气了……

脚下的步子猛地一顿,没有听到身后有人追过来的动静,我原地缓了两秒左右扫了眼身子两旁被绑着的行尸缓缓的转回了身子。

锁天转头看着我,这会见我转身开口:“过来。”

这回我没有动,把遥控器背到身后,快速的看了眼玻璃罩子中的动静,发现里面的女孩这会正满头是血,满脸混合着血迹的眼泪,趴在玻璃罩上,像看着救命稻草一般的看着我。

见她没事,我终于狠狠的松了口气,看得出来,我这回是抢对了。

空中仍旧不停的重复着那个机械的女声:“测试可以开始,测试可以开始。”

我们一群人就这样相对沉静的对峙了两秒钟后,军长拿起对讲机调了频率之后,对着那边说了几句话,空中的声音立即就戛然而止。

在声音停下的瞬间,那个玻璃罩子里的女孩子先是一惊,慌张的四下看了一圈,随即大概是察觉到没发生什么要她命的事情,这才像是虚脱一般,半跪到了地上。

军长放下对讲机之后对着我看了两眼,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满脸的不悦对着我缓缓开口:“你倒是挺大的胆子。”

闻言,一旁一直看笑话一般的姓高的开口对着军长开口:“她的胆子,可完全不止这么点。”

这回军长没回答姓高的话,只是盯着我看:“把操控器交回来。”

闻言我又后退了一步,紧紧的咬了下嘴唇后对着军长开口:“情急之下做出的莽撞决定,实在抱歉,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说两句。”

“我没这个必要,更没这个时间。”

见她丝毫不给面子,我的驴脾气也上来了:“那就别指望要回控制器,你们那个机器我虽然看不懂,但是还是差不多能整明白,你们就算用别的法子把它打开,我手中这个控制器也是可以同时给关闭的。”

被我从手中抢走控制器的那个人听了我的话之后,脸立即就狰狞了起来:“东西还回来!耽搁了实验,你担得起么?”

听了他的话,一旁一直没吱声的军装老头突然呵呵呵的笑了两声,满脸神色如常的对着军长开口:“这小丫头做事毛躁惯了,心直口快的,没个管教,她既然想说咱们就暂且听听。”

军装老头这话明显是偏向我说的,一句话,立即就改变了目前的整体情况。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直接就把目前被我制造的略显混乱的情况,给说成了孩子过家家一般的玩笑。

果不其然,刚刚那个开口的研究员立即就不吱声了,看了军长两眼,退回到了一旁。

军长闻言也盯视了我两眼,好一会才开口道:“既然您开口了,我倒是想听听,她这到底能说出个什么理由,难不成还真是孩子心性,跟我们的人员玩夺宝大作战不成。”

她自然是为了缓解目前的情况,顺应着军装老头的话来开了个玩笑。

看了她们一眼我先是开口问道:“这个玻璃里面,是什么地方?”

之前质问我的那个研究员看了军长一眼,得到点头肯定只会,才对我回答道:“无氧室。”

我疑惑:“无央视?”

“就是在检测开始以后,机器会自动的排出里面的氧气。”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瞬间明白所谓的无央视跟cctv没有半分的关系。

紧接着我快速的扫了一眼,玻璃屋里的女孩,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就是说…你们把人关进去之后,却要抽出屋子里的氧气?”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来打断我们的测验?”军长开口问道。

我摇头:“这个不重要,重点是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不是活活的闷死一个人么?”

研究员开口:“这是我们的活体实验之一,是为了来观测不同方式死去的人具体变异的过程。”

倒抽了一口气:“所以说,你们的研究就是不停的用各种方式把人给弄死,然后借此来收集你们所谓的靠谱数据?”

“不然的话,你以为数据会自己出现?”那个研究员,似乎对我的印象十分的不好。

摆了摆手我开口道:“暂且先不管这个,在刚刚我听到你们说什么活体损坏了,没用了是指什么意思?”

说完没等他们回答我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反问了出来:“就是说,屋子里的那个女孩子,脑袋磕破了,所以某些方面不能再进行研究,所以没用了是么?而你们打算直接把她给闷死在这屋子里,然后把尸体给处理了,对不对?”

研究员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没用的机体,我们没必要再留着。”

“那就对了!”我开口:“我并没有阻止你们研究的意思,也知道你们的研究是建立在查出病毒的原因基础上,虽然我不认可这样类似屠杀的方法来研究,但是我自己没本事,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忙,所以没有开口的权利,但是……”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研究员打断了:“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开口的权利,那就不要出来瞎闹腾,快把控制器还给我。”

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我开口:“听我说完!你妈没教过你礼貌?!”

随即没等他再开口我就对着军长开口:“刚刚你要是能听我说一句话,也就不至于闹腾后面到我自己去抢,这姑娘既然没用了,毕竟也是人命,何必非得弄死不可?”

那女人从头至尾对我就是保持一个,不配跟她说话的态度,这会见我质问,突然间满脸‘你真荒唐’的神情笑了出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要带上你那可笑的女神思想来面对这里的事情。”

我全然忘记刚刚骂别人没教养的话,开口粗鲁的打断了那女人的话:“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我能给你说二十四小时不带重样的,这些话不是你们轻贱别人生命的理由,真那么舍己为人,你们自己怎么不进去那玻璃罩子里?自己怎么不把自己皮剥了挂在外面那铁桶里?痛苦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还在这里高高在上说什么为了研究,我呸!”

军装老头听了我的话,也转头看了军长一眼,似乎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始终没说出口。

军长终究是被我的话说得有些怒了,她自然不是跟我打口水仗的人,这会瞧了我两眼:“口齿倒是灵巧,既然那么会说,这样吧,你替她进去这无氧室里,怎么样?也算是死的光荣。”

这些人就是这样,指鹿为马的本事高超不说,曲解别人意思归为己用的本事也是出神入化。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已经朝我走过来的锁天猛地停住了步子,回过头对着军长沉声开口:“你可以让她进去试试看。”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战士走好

锁天的话刚说完就被军装老头给喝住了,随即他转过头对着军长开口:“小孩子家家,不必较真,小夫妻俩感情亲,护的紧,既然丫头心里慈善,我老头子也算是给那几个月的大孙子送了个人情礼,瞧着他的面子上,这里头的姑娘,反正也没啥用了,留下就是。”

闻言,军长原本难看的脸色也不得不缓了缓,对着军装老头点了下头后开口:“既然您说了,那就放了就是。”

……

闻言,我直接就僵在了原地,嘴角不自觉的抖了老半天,这特么要早知道军装老头的话那么管用,我还闹腾废话这一大通做什么?

从以前到现在,就是这样,许多对一般人来说难如登天的事情,对于有身份或者是刚好身处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来说或许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打个比方吧,以前的孩子上学是需要划分学区的,一些居住在城郊地区的人觉得那里的学校教学能力不足,想要送来城区里面,这样就需要一路不停的打破重重的关卡,找到不同的亲戚朋友来打通人脉,求爷爷告奶奶的才可能勉强把孩子高价塞进去,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就是一个电话:“喂~老王啊,我们家孙子能上学了,你那里给安排个位置吧,晚上请你顿啊。”就搞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