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1)

徐徐诱之 北倾 3514 字 1个月前

念想顿时黑线,一秒后,怒挂电话——再也不要理他了!

回到家时,老念同志正在玄关整理他的钓鱼工具,看这架势是下午又要出门钓鱼。

见她回来站起来打量了她几眼,念想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迷茫地摸了把脸:“……我脸上沾东西了?”

老念同志一本正经:“血没擦怎么就回来了?一下巴的血啊……”

念想拔完牙就没照过镜子,这会被老念同志这么严肃的表情给唬到了,吓得脸色发白:“不是吧?”

说着,一个箭步冲进了卫生间。

……

等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白白净净的脸,念想顿时咬牙切齿地冲门外吼了声:“爸!”

“啧。”老念同志立刻嫌弃地回应道:“拔个牙把你的智商都拔没了啊……”

能……大逆不道一次吗?她有些牙痒痒……想咬人……!

这一顿午饭注定吃得艰苦又备受煎熬……当然,这种感受在场也只有念想一直在深刻体会。

老念同志从入座开始就一直夸张的高呼“好好吃!冯同志的手艺又精进了”,碍于他每一句都拍了冯同志的马屁,冯同志难得放纵他……吃完了整整一大碗的猪蹄,只留了一小碗撇了油的汤赏给了念想。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念同志见状,再补一刀:“要不老爸把猪蹄夹到你面前,你就闻着肉香再喝碗粥?”

念想:“……”她觉得她应该是老念同志当年老眼昏花在医院抱错的孩子。

拔牙就跟喝红酒一样,劲头都在后头……

麻醉药的效果过去后,那创口的疼痛便渐渐清晰起来,像是同时有个钻子和锤子在不停地开凿着她的伤口,疼得她神经都一阵紧绷。

念想原本还想下午回学校上课的,因为拔完牙后太过酸爽,被冯同志扣押着回房休息了,又替她给兰小君打了个电话让她代为请假。

她睡得朦朦胧胧的,意识浮动在浅层,就连冯同志装作轻手轻脚实则半分没有减小动静地进出她的房间六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老念同志钓完鱼回来她还睡着,冯同志刚从她房间里出来,瞄了眼老念同志的“战利品”:“你是打算把家里当做养鱼塘了是吧?阳台的水缸里都有好几对一家三口了。”

老念同志把东西拎进厨房,洗完手出来后随口问道:“念想呢?”

冯同志套上围裙,背过身去让老念同志系好,这才回答:“你还成天想着钓鱼,你闺女在房间里躺了一下午了还睡着呢。”

“还睡着?要不要送去医院看看?”

“送什么医院啊,就是从医院出来的。”冯同志回头看了眼:“等她睡一天应该也好了,我一下午看了好几次了。倒是老徐怎么说啊?”

老念同志跟着她进厨房打下手:“老徐那边自然没问题,说这两天就跟润清说,你别担心。”

冯同志笑了一下,语气不善:“你非让她回了自己学校安排的实习单位,如果这瑞今进不去的话你就等着被削皮吧……”

老念同志:“……”还是远离厨房比较安全。

念想是在两天后的中午接到的欧阳的回访电话,她的第一反应是……如今医院的生意也不好做啊,都开始有售后服务了……

欧阳的语气难得正经:“你好,我是瑞今口腔医院徐润清徐医生的助理欧阳。”

念想的关注点显然又错了:“咦,你不是姓欧阳啊?我一直以为你姓欧阳……”

欧阳沉默了一下,轻咳了一声,解释:“我姓欧,名阳……”

“哦。”念想点头,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周三不是在瑞今口腔医院的李医生那里拔了左四上下两颗牙吗?徐医生让我周六回访一下,问问情况。你……好点了吗?”

念想昏天暗地地睡了一下午之后,晚上起来就好很多了,等隔天……就差不多没感觉了。

她这么一犹豫,欧阳还以为状况不太妙,丢下一句“你等一下啊,我把手机给徐医生,你有什么不舒服都直接和徐医生说好了……”便直接把手机转手给了徐润清。

念想那句“等一下……”还没说完,就听那端微微有些沙哑,却清澈纯透的嗓音:“牙齿哪里不舒服?”

那声音清透入耳,因为沙哑,低沉醇厚,跟他平常完全不同。

她愣了一下,才回答:“我没有不舒服……”

那端沉默了一会,念想隐约听见了他按鼠标的声音,正想着要不要感谢一下他后来的出手相助,便听到他说:“那星期三上午的九点过来。”

念想“嗯”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就听那边挂地格外干脆利落的脆响,以及随之而来的忙音。

嘟嘟嘟嘟——

嘟你妹啊!

☆、聚会

第八章聚会

相比较北方,南方地区的秋季就显得格外漫长。

秋天已经过去了一半,校园里行道树的树叶才刚刚开始黄了叶尖,温度倒是始终维持在一个舒适的范围值。

只不过好景不长,这几天就开始断断续续的下起雨来。一连下了好几天,空气里的水汽已经饱满得像是随手一戳都能溅出几许水滴来。

呼吸的空间范围里也带了几分湿软温润,有些凉凉的,深呼吸一口还能感觉到那冷意从心底深处漫开,丝丝缕缕地扩散。

老念同志想着她没带足衣服,怕她冻着了,还特意来学校送了一趟衣服。

念想正感动地想表下忠心,就听老念同志说道:“别以为感冒了能逃避拔牙……冯同志可是会一直监督的。”

念想:“……”好了,当她什么都没想。

这会她刚被兰小君就差敲锣打鼓的起床动静吵醒,缩在被窝里刷朋友圈。

兰小君难得早起一次,精神得不行,为了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竟然也有早起的一天,她很爽快地包揽下整个寝室的早餐问题,风风火火地跑去食堂了。

但其实……整个寝室,也就只有念想和兰小君两个人而已。

她们住的是学校的老宿舍楼,本来寝室的组合除了她和兰小君之外还有个医学系的女生,三个人一起同住。后来不知道那个女生为什么退学了,加之学校也没有再安排新的室友住进来,这个寝室便一直由念想和兰小君两个人相依为命。

两个人正好又是本地生,偶尔回个家……十分惬意。

她正回忆着昨晚在食堂吃宵夜看见的“明日早餐菜单”,出去不久的兰小君已经蹦蹦跳跳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见她还倦懒地躺在床上,猥琐地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当看见她穿得整整齐齐的睡衣时,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失望:“说好的裸睡呢……人与人之间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念想翻了个白眼,闻着早餐的香气,终于起床洗漱。

趁着她洗漱的空当,兰小君已经大快朵颐地解决了小半笼的小笼包子。原本含蓄隐约的肉香现在已经是直接地飘到了念想的面前。

她洗漱完出来,扫了眼品种丰富的早餐忍不住怀疑——这货是每个窗口的早餐都打了一份过来吧。

“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兰小君费力地又往嘴里塞了半口油条,声音含糊不清:“我遇到送子师兄了。”

送子师兄的真名叫宋子照,因为谐音“送子”,又比她们都大两届。兰小君私下都是叫他“送子师兄”。

宋子照也是口腔医院专业的,除了是学霸还有个金光闪闪牛逼厚厚的背景——b大太子爷。

b大的校长是宋子照的父亲,那宋子照可不就是名符其实的太子爷。

兰小君刚入学的时候想挤上早恋的末班车,见到异性随时准备暗恋,正不挑不捡的准备对同系的一个男同学下手的时候,遇见了宋子照,然后——彻底春心萌动了。

那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拉着念想准备送情书。结果人情书是收了,回头却约了念想来婉拒……

兰小君一颗玻璃心顿时碎成了渣,从此见着宋子照就绕道走。后来知道他是b大的太子爷……连听见名字都要捂住耳朵。

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学院里组织的一个活动,念想和宋子照正好都负责策划,兰小君跟着蹭了宋子照几顿饭后,因为不好意思蹭了人家的饭还给人看脸色,一来二去地就混成了铁哥们。

念想喝了口豆浆,漫不经心地问道:“碰到宋师兄又不是什么概率很低的事情,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吗?”

“没。”兰小君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指了指这一桌的早餐:“这些都是送子师兄请我们吃的,还让我们别忘了晚上他的生日聚会。”

念想震惊地一口包子直接吞了进去,咳了半天这才缓过来:“宋师兄请的?”

“是啊……他还跟我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回了辅导员不去b大的附属医院了。”兰小君想了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怎么那么关心你啊……居然都没问我去哪里实习,差评!”

念想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放弃。

至于晚上的生日聚会……

念想就在阳台晒衣服的几分钟,就觉得脸上被冻出了高原红……她隔着窗看了一会细雨绵绵,有些忧伤。

下雨天要是在寝室追追剧,睡睡觉……那绝壁是诗情画意般的享受。

但如果下雨天要出门……那出行条件就非常恶劣了。

只是宋子照的生日聚会,不去的话……是怎么也不合适的。更何况,听兰小君说,宋师兄有一毕业就出国的打算。

最重要的是,礼物提前就买好了——积压在寝室里太占地方了!

宋子照的生日聚会场面不算大,只叫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和朋友。念想和兰小君是踩着点赶到的,原本以为到时候能占个角落的位置蹭顿饭就好,结果等她们走进包厢看见整个包厢只有宋子照身边有位置时不由囧得无以复加……

偏偏平日里最能察言观色的寿星还很是高调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念想,过来这边坐。”

能不能不要啊……tat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蹭顿饭啊……

内心挣扎嘶吼片刻,终是顶不住宋子照期盼的眼神,念想拉着兰小君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见整个包厢的人都往这边看,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来晚了。”

宋子照弯唇笑起来,给众人介绍:“我的师妹,也是b大口腔医学专业的。”

念想不太喜欢应付这种场面,只僵着脸对众人笑了笑,便埋头努力减少存在感。

没多久,就有服务员来上菜。

宋子照见她面前的杯子里还是空的,起身去拿了几瓶旺仔放在她面前,还细心地给揭了盖。

念想道过谢,格外殷勤地把揭了盖的旺仔推到了兰小君的面前,自己喜滋滋地开了一罐,凑到唇边抿了一口,分外满足……啊,旺仔!

宋子照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转头和别人说话。

菜一道道地上来,念想的热情也水涨船高,正大快朵颐,便听宋子照问她:“为什么不去b大附属医院口腔科实习?”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也没有很刻意,就像是寻常聊天顺口一提而已。

念想也毫无障碍地回答:“我爸怕我在附属医院太忙了。”她要是忙起来,可就没人让老念同志逗着玩了……

宋子照沉默了一下,良久才说:“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来b大的口腔科,我也能尽点师兄的责任。”

念想疑惑地看他一眼:“不说师兄毕业就出国吗?”

宋子照似乎是愣了一下,低头看了她一眼,问得意味不明:“你希望我去?”

念想一愣……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刁钻,而且问得她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