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林可颂眨了眨眼睛,竟然这么快就要让她进入高级餐厅的后厨?

不是应该先从什么刀工、食材选择之类的基本功做起吗?

这简直就是乘坐火箭的速度啊!

“还剩下二十七分钟了。你确定还要在发呆中浪费时间吗?”

林可颂二话不说,飞奔到了门口,打开门之后看了看两边都一模一样的走廊,只好再度回头看向梅尔求助。

“你左手的第六个房间再右转之后的第二个房间!”

什么左转右转的!房子建这么大做什么?根本没有利用率!

林可颂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从行李箱里迅速翻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在三分钟内完成了洗漱,两分钟内穿戴整齐,简直比大学军训还要神速。

妮娜将她带到了楼下的餐厅,这时候江千帆已经端坐于餐厅前,微微颔首,将白瓷碗中的青菜粥舀起,送入口中。

林可颂有些紧张地坐下,餐桌上摆着的早餐品种很丰富,但是量很少,所有的东西都用白瓷的餐具盛着。就连勺子与瓷碗的边缘轻碰时发出的脆响,仿佛有人在心坎上敲了一下。

两颗看起来水晶般透明的虾饺,一小碟色泽光润的菠菜,两只小巧地炸到金黄色泛着香气的小春卷,以及藕丁与红椒的碎末炒出来的小菜。

林可颂抬起头来,江千帆的神色是静谧而淡泊的。晨光轻触上他的侧脸,竟然产生一种神圣的禁欲感。

梅尔朝林可颂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示意她只剩下二十分钟用餐了。

这么丰盛的早餐只有二十分钟品尝,实在太可惜了!她可不想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吃完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只是为什么……江千帆的面前只有一碗粥?还是说他下来的比较早,所以已经吃完了?

林可颂知道她现在是江千帆的学生了,至少是临时的学生。老师没发话,她这个徒弟最好不要开口问任何问题。

梅尔取出平板电脑,用平缓而专业的声音为江千帆读诵这一天值得关注的新闻,自然也包括餐饮业的一些业内消息。

其中大部分的,林可颂都听不懂。她只需要专心致志地吃早饭就好了。

先舀一口粥,米已经被熬煮出了独特的米香,配上青菜,一点点淡淡的咸味,顿时觉得全身上下都舒服极了。再咬上一口水晶虾饺,面皮薄却富有弹性,虾肉撞上牙齿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虾肉的鲜美与青豆的搭配恰到好处,咸鲜味与青豆的淡甜味交织在一起,爽而不腻。

小春卷的外皮也是松脆轻薄,牙齿咬下去时,外皮裂在口腔里,滑嫩的菌菇溜到了她的嘴里,以及微微的辣味就像某种惊心,在舌间蔓延开来。

林可颂在心里猜想,这些早餐应该不是江千帆做的吧……再看看妮娜,林可颂基本上就明白了。

就连妮娜也有如此精湛的厨艺,自己跟在江千帆的身边一定会有许多不一样的体会!

由始至终,江千帆都没有对林可颂说一句话,甚至于都没有抬头看向她的方向。

虽然他的视力无法辨别出别人的身份,但至少他是知道林可颂就坐在他的对面的。

大概……他是不大高兴自己昨天擅自进入了他的房间吧。

而且,他本来就是个冷淡的人。

对面的江千帆放下了勺子,梅尔为他递上布巾,他将布巾折起,轻轻放在唇上按了按。

这一切都显得知性有礼,林可颂觉得自己就像在欣赏电影画面。

“走吧。”江千帆起身,离开了餐桌。

林可颂看向梅尔,不是说好了还有二十分钟吗?

梅尔遗憾地摇了摇头,示意林可颂赶紧跟上去。

可是她还剩下这么多东西没有吃掉啊!浪费食物说不定以后会被食物报复的!

林可颂三两口将粥倒进嘴里,嘎吱嘎吱啃掉了剩下的春卷,一口将虾饺塞下去。这一切都发生在三秒钟之内,站在一旁的梅尔都看呆了。

林可颂跟在江千帆的身后。

看着对方挺拔的背影,林可颂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就是江千帆在疏远她。

虽然他对任何人都是冷冷的,但如果真的不想见到她,也不想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那么他又为什么要说愿意做她的导师呢?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一个长相俊美事业有成眼睛还看不见的男人的心思,就更不要猜了。

司机已经站在车门边等待着江千帆了。

当他坐进去之后,林可颂感到很犹豫。她应该坐去哪里呢?是江千帆的身边,还是副驾驶的位置?梅尔的到来很好地解答了林可颂的疑问。

因为他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也就是说,林可颂只能与江千帆坐在一起了。

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林可颂再度若有若无地闻到了那个有点熟悉却又更多的是陌生的男性气息。

她知道,那是江千帆的味道。

之前带着他去吃爆肚的时候,弯下腰来擦拭桌面的时候,她就闻到了。

很淡很淡,只有自己将所有杂味都剥离开,才能感受到那么细微的一点点。可就是那么一点点,好似某种力量,牵引着林可颂的嗅觉,不断地追根究底,寻找最为纯粹的根源。

车子驶出了这片社区,逐渐驶向市区。

他们的目的地在曼哈顿,从这里开过去,至少要一个半小时。

车子里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梅尔不说话,司机也沉默,就连广播都是关闭的状态。这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很正常,但对于林可颂来说却十分尴尬。她只能扭头望向窗外,看着一成不变的风景。

直到驶入市区,车窗外的声音变得丰富起来,林可颂莫名其妙的尴尬终于远去,她不用再那样被迫地感受身旁男子的沉默与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