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姜姒虐渣攻略 时镜 1747 字 1个月前

想着,绛珠便更柔和了脸上的笑容,道:“方才赵嬷嬷使了大力,都把三姑娘人中给掐紫了,这才醒转过来。不过眼瞧着三姑娘身子不好,不能与诸位姑娘一起以文会友了,三姑娘说日后还有机会。四姑娘,老太太说,您也不必担忧三姑娘,她没什么大事,让您在这里陪着就成。”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过去了。”

姜姒顺水推舟,略一思索,也算是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

真是势利得令人又好气又好笑还夹杂着几分憎恶的老太太,不就是想她在这里给姜家挣下颜面吗?

绛珠说完了便走,顾芝便似笑非笑地讽刺姜姒:“你们姜家的姑娘,还真是身娇体弱不好养活啊。”

“三姐身子骨素来不错,才情也是一等一的,今日无缘得见她一手簪花小楷,也真是遗憾了。”

姜姒夸的其实是自个儿,真是一点也不害臊,偏生要把姜妩赶上架去,她啊,只等着这火噼啪地烧起来,看看姜妩能在这焚身之火上跳出何等“惊艳”的一支舞。

总之姜姒是一肚子的坏水儿,言谈间对她那个三姐真是推崇备至。

而姜妩,实则被她当了替死鬼。

顾芝与谢银瓶以前更是不曾与姜家的姑娘有过什么接触,看姜姒说得这样真诚,还以为是真。

她们各自联了诗,吟咏今日天夷道场事,或是吟咏海棠,姜姒也是头一回在旁人的面前作诗,粗粗下笔,也不怎么过脑,随手写就,显得粗糙无比,自然无法与顾芝相比。

三人之中最有灵气者,自然非谢银瓶莫属,一写出来便让众人为之赞叹,她自己却不在意。

顾芝听见众人都称赞谢银瓶,说谢银瓶果然是才华惊人,只是一直无缘得见,这才是真正的京城第一才女。

至于顾芝这个原来的京城第一才女,众人却非常有默契地没有说话。

在联了一回诗之后,顾芝也终于从打击之中回过神来,转而去恭维谢银瓶,还旁敲侧击地打听将她哥的事。

谢银瓶心下厌恶,可也照顾了顾芝的面子,并不揭破,顾左右而言他。

渐渐地,顾芝问得多了,谢银瓶再好的耐心也受不了,终于说了一句冷淡的话,道:“我哥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顾小姐是知道的,我哥花宿柳眠从来没个正形儿,家里也没人能管得了他。若您是真感兴趣,回头我叫我哥来,你自个儿去问他吧?”

“这……这多不好意思……”

顾芝心下有些惊喜,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来。

可是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坏了。

果然,一抬眼,顾芝发现谢银瓶正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她,眼底还透出了几分终于没压抑住的鄙夷。

那一瞬间,脸皮薄的顾芝终于羞红了脸,匆匆起身告辞,再不敢多留。

得,这一下烦人的人终于走了。

姜姒不动声色地捧着茶盏,一口一口喝着。

谢银瓶抬手按了按自己额头,脸上表情也松快了,转头对姜姒笑道:“怕是你也烦了她吧?”

“……有吗?”

姜姒照旧一副纯善模样,眉眼弯弯地看着。

姜姒与谢银瓶并非同类人,谢银瓶的灵秀是心底发散出来的,而姜姒的灵秀则来源于前世的苦痛与今世的破茧。她经历过旁人不曾经历过的事情,也犯下过一些已经无法挽回的错误,如今是重来一遍,所以处处小心谨慎,并且前思后想。姜姒要谨慎得多,并且心思,甚至说心机,深沉许多。

有时候,姜姒觉得自己坏透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善心的。

然而这样“有时候”与“有时候”的矛盾,却让姜姒彻底地明白了一点:她很虚伪。

就像是很多事情是她自己做的,也有人看出来是她做的,可不管旁人怎么想,她永远不会承认。

因为,她虚伪。

现在,谢银瓶明着问,姜姒却偏偏不答。

也许是被姜姒这样的回答给堵住了,也许是在思考姜姒这样否认背后存在的深意,谢银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眼底带着几分好奇:“我方才觉得,姜三姑娘晕厥的时机,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

不巧合才怪了。

姜姒道:“适逢其会罢了。正如三姐所言,日后以文会友的机会还多,瓶儿姐姐何必着急?”

谢银瓶闻言也觉得是,只是姜姒是避开了她话中最要紧的一点,避重就轻,这样的态度本身就暗示了什么。

她并非什么人情世故也不懂的木头,心底早有了自己的想法,见姜姒也是绕着弯地不想谈,也就顺着不说了。

“我曾以为我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过见了姒儿妹妹才知道什么叫聪明。也难怪……”

姜姒则笑:“天底下竟也有瓶儿姐姐这样厚脸皮的,竟然夸赞自己聪明。”

“长了耳朵的都该听得出来,我这不是夸自己,而是夸你,你竟怪起我来!”谢银瓶嗔她一生,而后又揶揄道,“你既说我自夸,我少不得要夸自个儿一番了。我在我们家,可是第二聪明之人,一人之下而已。”

第二?一人之下?

姜姒下意识地想问第一是谁,可眼帘一垂,便已经想到了答案,由是便没有发问。

谢银瓶顿觉有趣,道:“寻常人该问我,第一是谁,姒儿却不问,想必是已经猜着了?”

“……我觉得,还是你聪明。”

姜姒永远都在和稀泥,打太极。

现在,谢银瓶算是知道了,这一位姜四姑娘,还真是难缠之中的难缠,天生的弯弯绕肠子,满腹的心思。

按理说,这样的人谢银瓶该不喜欢,偏生这一位处处得她的心,对她的胃口,还老是想跟她说话。

不过时间也不早了,两个人随意聊了聊,便各自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