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1 / 1)

果然现原形了吧?像在高老庄喝醉酒的猪八戒一样现原形了吧!

你这种睡姿有哪一点像女孩子啊?明明是我记忆里小霸王睡在草坡上的样子吧!如果你穿的不是裙子而是背心短裤,说不定还要像从前一样撩起背心,把白白的肚皮给露出来吧?

诶?就算穿的是裙子,也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去撩背心吗?别撩啊!那不是背心啊!你要在灯火通明的电影大厅里,当着僵尸观众以及班长姐弟的面,把裙子底下的内裤给露出来吗?

而且是毫无诱惑力,只会让人替你感到丢脸的这种走光法吗?

我正想有所行动,班长却急匆匆地从我面前挤了过去。

用“挤”这个词是完全恰当的,此时我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椅子间容人通过的空间只剩下很小,班长急于去阻止小芹当众走光,于是就紧擦着我的身体,从我面前“挤”了过去。

不知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出于其他原因,班长没有和我面对面,而是用后背对着我。

时间很短,速度很快,除了让我感到鼻头发痒的缕缕青丝以外,我身体最强烈的触感,就是班长被牛仔裤紧紧包裹住的挺翘臀部。

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绝不是故意做出这种公车色狼一样的刮蹭行为的啊!虽说那种贴身紧致、甚至可以在脑海里勾勒出圆滑曲线的感觉并不讨厌,但是这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非要蹭过来的嘛!

还有舒哲你捂着嘴笑个屁啊!我刚才占了你姐姐的便宜啊!——你还盘算着要让我当你姐姐的男朋友,好让你在学校里狐假虎威吗?

不知道班长对我和她臀部的亲密接触有何感想,总之她第一时间捉住了小芹将要掀起自己裙子的手,并且使劲摇晃小芹的肩膀。

“醒醒!醒醒!电影结束了!”

小芹吧唧吧唧嘴,把爆米花留在嘴唇上的最后一点甜味给舔回去了,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不但如此,睡梦中的她忘记了隐藏自己的怪力,竟然腕子一翻,用一个小擒拿的动作,直接把班长的胳膊扭到了很不舒服的位置。

班长不愧是以刑警大队长为志向的人,处乱不惊,立即伸出另一只手开始搔小芹肋下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自然而然地放开了班长的胳膊。

班长这才得意挺直身体,由上而下地俯视着小芹,眼神里带着又解决了一次难题的自豪感。

小芹的大笑引得僵尸观众们纷纷回头,他们肯定在想:这人的笑点到底有多低啊?这么烂的电影都能被逗笑?别是电影公司请来的托儿吧?

还别说,以她的身份来讲,的确有当托儿的嫌疑。

刚睡醒的小芹揉了揉眼睛,突然大叫道:“我的气球!!”

班长做出拿她没办法的表情,弯腰把椅子下面的气球给解了下来,交到了小芹手里。

于是小芹戴着遮阳帽,拿着小气球,像是春游归家的孩子一样,被班长看护着领出了电影院。

我总觉得比起当刑警,班长更适合去当幼儿园老师。

至少更安全不是吗?

下午四点的大街上阳光仍然很充足,车水马龙喧闹无比。

小芹和班长走在前排,我和舒哲走在后排,似乎全体人员都被炎热和无聊的电影给抽走了力气。

小芹先后几次想要凑到我身边来,但是见到我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臭脸,她就明白当着大家和我做出亲密举动是不可能的,她失望的心情是如此显而易见,连手中的气球都显得无精打采了。

班长还以为小芹是因为妈妈参与的电影遭到恶评而心情低落,反倒劝了小芹好半天,连“失败是成功之母”这样的作文常用句都说出来了。

舒哲刻意和前排两个女生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时他悄悄地问我:“叶麟哥,你真和青梅竹马搞到一块去了?”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小芹,不愧是谈过好几个女朋友的人,眼里不揉沙子。

“怎么?你有意见?”

我不怕舒哲知道我和小芹的事,反正他瞒着姐姐交女朋友,这件把柄也被我捏着呢。

舒哲露出很为我不值的表情:“小芹姐的性格也太古怪了吧?她居然……”

说到这里他的脸红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了女装的自己被小芹摸胸的情景。

“……总之,既没我姐姐漂亮,也没有姐姐个子高,你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了嘛!”

他继续嘟囔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掺和什么!”

虽然只比舒哲大一岁,但是充大辈的感觉真好。

看着小芹手里忽高忽低的气球,我突然记起来,原本是决定要把这气球给戳破的。

但是在舒哲说了这么多关于小芹的坏话之后,我觉得如果我再跑过去戳气球,就该让舒哲更加自以为是了。

凭什么你说小芹不好,我就要过去戳气球啊?弄得好像是被你操纵了一样!

哼,这种不值钱的小气球,谁想留着就留着好了!

周一上学的时候,大家得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好消息:学校允许学生们携带手机了。

这件事的功臣居然是一直循规蹈矩、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宫彩彩。

第182章 禁令解除

事情要从宫彩彩去参加课外辅导班开始说起。

自从被班长任命为学习委员兼生活委员之后,宫彩彩并没有在人际交往能力方面有多大进展,倒是学习起来比从前更拼命了。

她之所以会戴上375度的隐形眼镜,完全是因为学习得太用功,跟电视、电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在当今这个电子娱乐泛滥成灾的年代,实在难得。

据我所知,就算是物理课代表,头号忠犬眼镜兄,牛十力同学,也是因为看了太多美剧(尤其是科幻片)才变成大近视的。

跟贪玩的我们不一样,宫彩彩在周六也参加了课外辅导班,由于距离比较远,她每次都要坐十几站公车才能到达。

其实宫彩彩的父母都会开车,车库里的私家车更是有好几辆,但是没人接送宫彩彩的原因,一是因为父母的建材生意比较忙,每天基本都在跑业务,二是因为宫彩彩的父母是白手起家,很看不起所谓的“精英教育”,不会特意给女儿提供太优渥的条件。

要不然的话,宫彩彩这个白富美也不可能就读各方面都很一般的二十八中,直接到青姿学园去报道岂不更好?

但就在我们去看电影那个周六,宫彩彩结束课外辅导,坐公车回家时,出了点意外。

她因为风沙太大而揉眼睛的时候,隐形眼镜不知怎的被沾了下来,然后一个不小心被吹到车窗外面去了。

一般在公车上有物品落到窗外的话,大家都会喊司机停车,但是以宫彩彩那种性格,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弄丢了隐形眼镜的宫彩彩一开始并没有觉得事态有多严重,只要回家跟父母道个歉就没事了,但是祸不单行的是,由于这辆公车不报站名(在小城市这是常有的事),宫彩彩又不敢问司机到了哪里,结果终于让她给坐过站了。

当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天色暗得不行,宫彩彩一个人被丢在完全陌生的土桥终点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了隐形眼镜连路都看不清楚,好不容易找到反方向的车站,却又过了末班车时间。

毫无悬念的,满心委屈的宫彩彩急得放声大哭起来。

说起来,土桥那边是西城区最乱的地方之一,平时有不少不法人员在那里活动,还有几家地下赌场,前些日子被我送进医院的李老二和赵光头也是赌场的常客。

算宫彩彩运气,她的哭声没有引来流氓,倒是引来了一个骑着自行车,刚下班的小巡警。

小巡警好不容易跟哭哭啼啼的宫彩彩打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让宫彩彩坐到自行车后座上,蹬着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破车,摇摇晃晃地把她送回了家。

宫彩彩一回家她父母就发火了。

当然发的不是宫彩彩的火(女儿安全回来了高兴还来不及呢),也发的不是小巡警的火(人家是新时代的活雷锋,给什么谢礼都一概婉拒),他们发的我们的学校的火。

这两位家长的逻辑是:如果二十八中没有禁止携带手机的校规,他们的女儿就不会不随身带着一部手机,如果她困在土桥的时候有一部手机的话,不就可以打电话向家里求助了吗?

于是夫妻俩在百忙之中开车去学校,把周末在办公室里改卷子的于老师给骂了一顿。

虽然身为宫彩彩的班主任责无旁贷,于老师挨了这通骂也觉得好生冤枉:校规也不是我定的啊?

于是这个问题被及时反映给副校长,副校长很重视这个问题,他和住自己家楼下的教导主任碰了碰头,一致认为这件事没有闹大实在是太好了。

因为就在宫彩彩迷路的前一天晚上,土桥发生了一起针对未成年少女的恶性强奸案,受害者是别的学校的学生,现在已经闹到满城风雨,电视台密切关注了。

副校长经过深思熟虑,认为二十八中的声誉不能依靠侥幸心理,为了避免宫彩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更是为了发生这种事情之后更容易推卸责任,他做出了就任副校长之后最英明的一个决定:解除不准携带手机的禁令,只要保证在上课时关机就成了。

其实这条禁令一直都执行得不好,据不完全统计,单单在初二(3)班,偷偷把手机带来学校的学生就超过三分之一,高年级则更为夸张(还有人用手机参与赌球),副校长的决定顶多算是顺水推舟而已。

不管怎么说,能光明正大地带着手机来上学,大家还是蛮高兴的。

对于这项福利政策的大功臣宫彩彩,恭维和玩笑自然都少不了她的。

“学委你太了不起了!哭哭鼻子就把手机禁令给哭没…了!你是当代孟姜女啊!”

“去去!孟姜女多不吉利!我们的宫彩彩是大富大贵的面相,以后肯定能找个跟她白头偕老的如意郎君!”

“说到如意郎君……那个载你回家的小巡警为什么啥谢礼都不要啊?是不是他看上你了啊?”

宫彩彩原本就因为父母找上门大骂班主任而感到羞愧,现在一旦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便觉得是大家都在取笑她,于是哭鼻子的频率又变高了。

是班长斥退众人,对她好劝歹劝,她才答应不辞去班级职务,勉强再干一段时间的。

虽然禁令解除,但是除了早有手机的一半同学以外,班里还有另外一半同学没来得及买。

比如我、小芹、班长……曹公公这些有手机阶级倒是一到下课就公开显摆,男生们讨论的是游戏和刷机,女生们则比较谁的手机壳好看,总之都风光无限的样子。

“你怎么还没买手机呢?”过了几天之后,我在一堂政治课上问小芹。

“因为叶麟同学没买啊!我还等着和叶麟同学一起买情侣机,用情侣号呢!”

我暗下决心一定要买一款女孩子绝对不喜欢的手机,最好是重量超标、界面复杂、外形丑毙的那种。

下课的时候,班长倒是拿着一款白色的触屏手机过来,问我的手机号是多少。

“我还没买呢。”我发现班长的手机外壳上有几道明显的划痕,样式很像舒哲用过的那款。不用问,班长肯定是拨专款给弟弟买新手机,然后自己捡旧的用了。

“还没买?你不是挺喜欢电子产品的吗?”

班长大大方方地拿起我桌上的油笔,在我空无一字的英文练习本上写下了一长串号码。

“这是我的手机号——”班长用指尖点着练习本说道,“等你有了手机以后给我发个短信,班委会有事我好通知你。”

“等等?你说什么?班委会?班委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舒莎的嘴角升起神秘的笑容,“于老师没跟你说吗?你从明天起就是初二(3)班的男体委了。”

你……你妹啊!谁答应你做体委了啊!女体委熊瑶月不是做得好好的吗?干嘛非拿我赶鸭子上架啊!

你这是先斩后奏啊!你这是滥用职权啊!于老师一定是害怕你撂挑子不管,才不得不答应你这个超级不合理的要求的!

虽然从前也跟我提过这事,但是为什么突然风风火火地造成既成事实?难道跟我在小巷里打架那件事有关吗?因为害怕我走上小混混的道路,所以要用班委会的工作来拴住我吗?

“你别开这种国际玩笑好不好?”我拿起班长刚放下的油笔在桌子上敲了起来,可惜鼓点不成节奏。

“我哪里开玩笑了?”班长斜睨着我反问,眼神中除了一如既往的严肃,还藏有几分不常见的调皮。

“你哪里都是开玩笑!”我用油笔在桌面上重重一顿,笔帽都快给顿碎了,“我人缘这么差,学习成绩又不好,让我当体委怎么能服众呢?”

“谁敢不服?”班长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在班里扫视了一圈,似乎准备好随时接受反对者的挑战,“人缘差可以慢慢改善,至于学习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