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所以我决定跟这只狗进行板门店谈判。

各退一步,你别咬我,我也不咬你。

我觉得有门儿,因为这只狗虽然一本正经地望着我,却没有扑上来的意思。

时不时还去闻闻我丢在地上的书包,找找有没有吃的。

尾巴都晃起来了。

这狗绝对不是警犬,顶多是谁养的宠物。

虽然如此,宠物狗也有看家护院的职责,说不定见了生人也会叫。

我得加倍小心。

第一步得把我的单肩包从它鼻子底下拿回来。

跟动物相处,其实我比跟人相处有自信。

在认识小霸王以前,我的未来理想有两个,第一是当书店老板,第二是当动物园管理员。

我觉得这两个工作都挺悠闲。

小时候爷爷奶奶家养了许多猫,每只猫都喜欢在我看书的时候趴到我腿上,有些实在抢不到位置的,就干脆趴我头上。

我就是带着满身的猫看完45卷《哆啦a梦》的。

后来和老爸一起住的时候我还养过狗,那只小黄狗总用黑漆漆的眼睛望着我,似乎想要说话似的。有时我觉得它不光能听懂我的话,我也能读懂它的一些想法。

在广场上散步时,总会有猫啊狗啊的往我脚边蹭。

他们的主人不管是少男少女,大爷大妈,第一眼见了我总要吓一大跳。

但是看到他们的宠物和我打成一片,我也表示出很喜欢宠物的样子,于是最后都会和我攀谈起来。

“咦,我家点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喜欢啊!”

“小伙子家里也养狗吧?听说养狗的人身上都有狗味,其他狗也能闻出来!”

有一次在公园里,一个小正太看着我和他家的萨摩犬玩钻圈的游戏(我用双手环成一个圈),一边看一边傻笑。

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小正太不怕我。

“诶?你这个熊孩子有啥可笑的啊?家长都不在身边,难道就不怕我把你拐卖了?”

小正太双手拄着下巴趴在绿色长椅上,两只脚在屁股后面荡来荡去的。

只是笑,不说话。

后来他父母见到儿子跟我这么一个目露凶光的人在一起,匆匆忙忙地把儿子领走了。

小正太被父母抓着胳膊领走之前,还回过头来笑嘻嘻地跟我说:“大哥哥下次再一块玩吧!”

谁想和你一块玩啊。

其实我只想和他的萨摩犬一块玩,被萨摩犬温热的大舌头舔到手,还蛮舒服的。

我曾经养过的那只小黄狗从小就身体不好。

那两年来,我一直带着它跑各种宠物医院。

虽然也有治疗得当,在阳光下跟我在草地上跑跑跳跳的时光。

但终究还是没能抵得住疾病的侵袭,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去世了。

我没要老爸帮忙,一个人把它埋在小区的花园下面,自此以后再也没养过狗。

我很羡慕能养狗的人,我羡慕他们的勇气。

我再也没有那样的勇气了。

啊,说着说着居然有点伤心了,我还是集中精力对付这只雪橇犬吧。

“罗罗罗罗罗罗~~~~~”

雪橇犬一脸呆相地看着我,没反应。

“咕咕咕咕咕咕~~~~~”

雪橇犬还是一脸呆相地没反应。

“叽叽叽叽叽叽~~~~~”

雪橇犬脸上的呆相换成了鄙视。

诶?你这只笨狗怎么一点都不通人性啊?我不是用三种语言跟你说:让你把书包还给我吗?

我踏前一步去夺书包,雪橇犬见我走近,反而低头一口把书包的背带咬住了。

它拽住书包的一头,我拽住另一头,一人一狗呈拔河之势。

给我松口啊!你这个孽畜!里面没吃的啊!你再不松口,信不信我掐死你啊!

无论我怎么跟他吹胡子瞪眼睛,它都一副护食的凶相。

最后我决定摸摸它的头。

算是我的特技吧,我抚摸猫狗的头还有下巴,经常能让它们安定下来。

“乖,乖喔,别闹,把书包交给我吧~?”

我都为自己的语气感到害臊。

顺着它耳朵后的毛摸了十几下,雪橇犬的眼神和身体都渐渐放松下来了,不但松开了口,还恬不知耻地仰面躺在地上,希望我给它按摩肚皮。

虽然很想转身就走,但是害怕它会叫出声来,于是只好在它的光肚皮上敷衍了几下,这才蹑手蹑脚地往后面的花坛去了。

看见我没有继续摸它,雪橇犬有点失望,但是没有再跟过来,大概是闻了半天也知道我包里没有食物吧?

这条馋狗!养它的主人肯定也是个好吃懒做的性格!

贵宾楼建的方向是坐北朝南的,我踩着围墙跟绕到了东北角,看看了面前的花坛。

没错,满地的向日葵,应该就是这里。

我听老爸说过,向日葵是一年生草本植物,7、8月份才会开花,花期也就两个礼拜,一到了冬天就会枯死,必须来年重新播种。

这个花坛里的向日葵都枯死了嘛!

看上去真难看啊!叶子都蔫了,一个个花盘都低垂着,跟开追悼会似的。

真实世界真是丑陋啊,你看《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太阳花多好,四季开不败的,还能升级,只要小心小鬼僵尸和挖地僵尸就好了。

而且这贵宾楼虽然外观看上去不错,园丁似乎不怎么样,就算是经营qq农场,植物枯萎了也应该第一时间拔掉种新的嘛!

你不种新的,过来偷菜的人该多失望啊!

啊,又想了些没用的东西,不该听老爸在饭桌上谈他经营农场的光辉事迹。

敲手边的窗户应该没错吧?

第044章 手心对手心

贵宾楼的窗户用的是三层玻璃,窗框半是红木,半是铝合金,窗户后面还拉着厚厚的茶色窗帘。

艾米挑开窗帘露出半张俏脸。

撅着小嘴,好像是我又惹她生气了。

她开口说了句什么,看口型应该是“男仆你怎么来得这么慢”吧?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住的地方又有狗又有保安的,而且这破窗户也太隔音了吧!

意识到我听不见她说话,艾米撤下防盗锁,想从里面把沉重的窗户给推开。

窗户是推拉式设计,可能是很久没人住的原因,滑道有点紧涩,艾米一个人推起来相当费力。

看她那张小脸憋得通红,我不忍心,也从外面按住窗玻璃,顺着艾米的方向,两人合力把窗户推开了一道缝。

推窗的时候,我的掌心隔着玻璃正好覆在艾米的掌心上面。

两只手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中一洋,真是有点奇妙的对比。

虽然感觉不到彼此间的温度,但体验挺独特的。

“这么小怎么够用?再开大点!”

没办法,我只得把窗户开到可以容我通过的宽度。

艾米这才点了点头,示意我赶紧爬进去。

我也怕被人看见,尽量不发出声音地钻到了窗户里面去。

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像鸡鸣狗盗之辈呢?

“快把窗户关上!我好冷!”

也不知道艾米为什么那么怕冷,你们美国不是也有阿拉斯加吗?难道你是从夏威夷来的?

不以为然地关好了窗户,也顺手拉好了窗帘。

艾米的房间里黑了咕咚的,什么摆设都看不清。

“你怎么不开个灯啊!难道是为了省电吗?”

我抱怨道。

“因为我没穿衣服。”

啊?没穿衣服就敢给男人开门……不,是开窗,你作死啊!

我着实下了一大跳,直至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现在已经过了晚七点,校园里的路灯渐次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

房间里的亮度大概相当于点了一根小蜡烛。

艾米和我站在一面屏风后面,屏风上搭着好几件漂亮的裙子和小上衣,想都不用想,肯定全是艾米的。

她身上还有些地方水淋淋的,冒着蒸汽,应该是刚洗过澡。

只穿着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