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宠宠于怀 蓝宝 3514 字 1个月前

“顺便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江誉行语气温和地回答。

“今天不忙,你可以带小徐先回去。”清姐很大方地放人。

“没有,我们不急。”江誉行说。

徐依怀刚收起手机,江誉行已经走到她跟前,他问她:“鬼鬼祟祟的,跟说通电话了?”

“不告诉你。”话毕,徐依怀就走到药架前,继续检查库存。

卫生站里虽然只有清姐一个护士,但各类的药物和注射液都放得井井有条的,徐依怀检查起来没有什么难道。

在旁的江誉行半倚在壁柜旁,他喜欢看徐依怀专注认真的模样,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她最迷人。

他的目光过于炽热,徐依怀很快就被盯得吃不消,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声对他说:“一边去,别妨碍我。”

江誉行耸了耸肩:“我可没动没说话。”

为了不打扰清姐的工作,徐依怀将声音压得更低:“但你的眼睛在骚扰我。”

江誉行扬起唇角,笑而不语。

这一笑还真是风流倜傥的,徐依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随后才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挪开。徐依怀够不着放在最高层的注射液,于是踮起脚尖想把它们拿下来。刚拿了一盒,江誉行就走了过来,他的手臂缠在腰间,继而使力,就轻轻松松地把她托高。

徐依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双手抓住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连声音都微微变了调:“喂!”

听见声响的清姐回过头来,看见这对小年轻在打情骂俏,她又默默地把头转了回去。

江誉行仍旧笑着,他说:“现在不就够得着了吗?”

徐依怀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她低语:“清姐还在呢。”

江誉行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地说:“清姐在又怎样,我们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徐依怀被他气笑了,她说:“你个子高,你帮我拿就是了,快放我下来!”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说虽这样说,但江誉行还是依言将她放下来。

江誉行帮忙清点最高层的注射液,两人分工合作,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任务。他问徐依怀:“时间还早,要不要逛一逛再回去?”

想到不久后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小村庄,徐依怀心生不舍,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今天江誉行又向金大爷借了自行车,徐依怀坐在自行车后,他们穿过陌生的巷子和小径,渐渐地,她便失去了方向感。她问江誉行:“你想带我去哪里?”

“把你卖了。”江誉行吓唬她,“谁让你每天都惹我生气。”

徐依怀没有被他唬住,她说:“我就是这样子了,你不喜欢你可以走呀。”

江誉行说:“我偏不走。”

在徐依怀的印象中,江誉行平时挺忙碌的,这回跟她在铜川待了这么久,她忍不住问:“最近你很闲吗?我记得你上次还在写北冰洋的调研分析报告,你不是准备去那边吗?”

迎面而来的山风吹散了江誉行的声音,徐依怀隐隐地听见他说:“你知道得挺多的。”

“我已经见过那份报告两次了,一次在你家别墅的书房,一次在你公寓的客厅。”徐依怀回答。

江誉行没有应声,只是加快了车速。

耳边回响着呼呼风声,像人一样高的野草悠悠闲闲地顺着风向摇摆,似乎在跟他们挥手。徐依怀一条手臂抱住江誉行的腰,另一条手臂放肆地张开,她迎着凉风自由自在地大喊。

江誉行被拿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的手微微一抖,而自行车立即左摇右晃。将车头稳住后,他回头笑骂:“疯子!”

闻言,徐依怀喊得更加起劲,完全覆盖了他的声音。

江誉行虽然笑她疯子,但接着也学她那样,痛痛快快地放声大喊。在钢筋深林中困了这么多年,确实应该找机会好好地释放被压抑已久的情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深山沟壑中回荡,心情是格外的放松。

徐依怀喊累了就靠在江誉行的背上,怪声怪气地唱着何妈叫她的当地民谣,才唱了小半,刺耳的刹车时便打断了她的歌声。她还不明状况,而江誉行转头对她说:“到了。”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徐依怀才发现数米之遥便是坡度平缓的山崖,她向前走了两步,随后就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

对面的山头火红一片,边角的位置分切出苍翠的色块,映着艳美的落霞,这景致美丽得如同画家笔下的得意之作。那是大面积的红土地,秋冬时节,这里的村民都会在红土地上耕种青稞等农作物,期待着下一个丰收的季节。

来铜川这么久,徐依怀也不知道这个风光独好的眺望点,她问江誉行:“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无意间发现的。”江誉行回答。

将自行车放置好,江誉行走到她身边,他说:“当时我在想,回去之前一定要带你过来看看,你肯定会喜欢。”

徐依怀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江誉行微微笑着:“你不是经常趴在窗上看别人收割庄稼吗?”

“大自然很美妙,而这里,真是一块神奇的土地。”徐依怀极目远眺,内心更是感慨。

江誉行告诉她,“看到没,前面那片是青稞,后面那片是小麦……”

常年居住在城市,徐依怀还真的不认识这些农作物,她的语气有点崇拜的味道:“你还知道这么多。”

江誉行看了她一眼,话中没有炫耀的成分:“这是常识。”

徐依怀挠了挠脑袋,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夕阳的余晖将半边天都染红了,渐起的晚风吹乱了徐依怀的头发,江誉行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大半个身体都掩在怀中。

被江誉行拥在怀中,徐依怀第一反应就是挣开。江誉行不松手,他说:“别乱动,危险。”

不远处就是悬崖峭壁,听了他的话,徐依怀不得不安分下来,她说:“名义上是带我出来逛逛,实质上是为了更好的耍流氓。”

闻言,江誉行大大方方地承认:“被你看透了,所以你还是从了我吧。”

徐依怀仰着脸看着他,他的话虽然说得很轻佻,但表情却认真得很。

他们静静地互望了片刻,徐依怀才开口:“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这里的生活。你看何妈他们,每天都过得很简单,但又很充实,看上去没有什么烦恼。我特别喜欢那种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感觉,我是一个很喜欢热闹的人。”

江誉行说:“我知道。”

徐依怀又说:“我爸妈和姐姐平时都很忙,他们都是使命感很强的人,大部分时间都医院里,家里经常就我一个人。跟何妈他们相处,我觉得特别窝心,也特别温暖,有时候真不想回去。”

江誉行替她将凌乱的头发绕回耳后:“有我的原因吗?”

他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脸,她抿着唇微笑:“你猜。”

她的笑容让这漫天落霞亦黯然失色,江誉行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正要吻到那片嫣红的唇瓣时,徐依怀将手挡在他胸前,别开脸说:“回去吧,不然何妈要担心我们了。”

回去的路上,徐依怀悠悠闲闲地坐在车后,穿过那条种满银杏树的巷子时,看着金黄的叶子纷纷扬扬落下,她忍不住伸手接了一片。

感觉到徐依怀在车后颇为剧烈地晃了一下,江誉行问她:“怎么了?”

徐依怀将叶子递到他眼前,乐呵呵地问:“你知道这叫做什么吗?”

“银杏叶。”江誉行回答。

“不对,再猜。”徐依怀说。

江誉行单手扶着自行车,另一条手臂伸到后面去:“拿来。”

徐依怀将那片微微发皱的叶子放到他手心上,江誉行分神研究了几秒,接着说:“变黄的银杏叶?”

她摇头:“不对。”

思索了片刻,江誉行决定放弃:“那你来说。”

徐依怀语带笑意地说,“笨,这叫做‘一叶知秋’。”

江誉行的嘴角抽了抽,竟然无言以对。

还有一大段路才回到何妈家,徐依怀闲着无聊,于是问他:“江誉行,你什么时候走呀?”

“你走,我就走。”江誉行语气淡淡地陈述。

徐依怀“哦”了声,接着说:“潼姐让我下周就回去。”

江誉行皱了皱眉头:“下周?这么急?”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落叶满地的小径上,显得分外有情调。徐依怀轻轻地晃着双腿,她的声音清清脆脆的:“虽然这里很好,但总是要回去的。你也是呀,我知道你肯定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要再耽搁了。”

自从得知徐依怀的归期后,何妈就更加频繁地给她做各种各样的拿手菜,有时候餐桌也摆不下这么多盘子。牧户家的大叔大妈也不舍得徐依怀,他们又给她送了好几件羊绒围巾和毛衣,连江誉行也沾了她的光,意外获得了男式的羊绒围巾和毛衣。他俩都不肯收,但大叔大妈都很坚持,最后他们各拿了一条围巾就跑了。

钱茂中也听说了徐依怀要离开的消息,等到徐依怀到卫生站帮忙的时候,他便对她说:“你来了这么久,我也没有请过你吃饭,反正我家昨天才杀了一头牛,要不你今晚就过来吃顿便饭吧。”

顿了下,钱茂中又补充:“可以带上你的男朋友。”

徐依怀说:“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钱茂中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那他肯定在追你,唔,也肯定很喜欢你。”

徐依怀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钱茂中虚咳了声,接着说:“我听清姐说,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有份礼物想送给你,也当作谢礼吧。我们乡下地方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

话已至此,徐依怀必然不能拒绝。她有点无奈,继而问:“是什么来的?太贵重的,我真的不能收。”

钱茂中故意卖关子:“今晚你过来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

傍晚时分,江誉行如常地接她回何妈家吃饭。徐依怀有点讶异,她问:“我今晚去钱茂中家里吃饭,何妈没告诉你吗?”

江誉行摇头,而钱茂中便邀请他一起来。他的目光往徐依怀身上扫了下,然后答应了。

钱茂中的家距离卫生站也有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他们抵达时,夜幕已经降临。

借着昏暗的路灯,他们看见一户灯火通明的人家门前,站着一个着急张望的妇人。钱茂中向他们介绍:“那是我妈。”

终于等到儿子和客人,钱大妈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高高兴兴地将他们带进屋里。钱大叔仍在厨房里忙碌,由于没有安装抽油烟机,小半个客厅都烟雾弥漫的。

钱茂中招呼徐依怀和江誉行坐下,接着就给他们沏茶。钱大妈又回到厨房忙碌,徐依怀对他说:“让你爸妈别做太多菜,吃不完浪费。”

“没事,他们有分寸的。”

给他们上了茶,钱茂中就走开了。不一会儿,他就抱着一个纸皮箱回来。他对徐依怀招了招手,一脸神秘地对她说:“你来看看。”

徐依怀这才想起钱茂中要送自己生日礼物,她放下茶杯,走过去瞧瞧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凑近纸皮箱的瞬间,徐依怀就眉开眼笑,她问:“从哪儿来的?”

“秘密。”钱茂中说。

看见他们相谈甚欢,江誉行也过去凑热闹。低头瞧见纸皮箱里窝着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白猫,他不由自主回想起在镇上集市上的三只小猫。

徐依怀小心翼翼地将手探进纸皮箱,那白猫抬着小脑袋,居然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她喜出望外,转头对钱茂中说:“它居然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