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今天来，他们俩就不能出去了，在家里等着她多好。

乔荞心想，我倒是打电话了，你接了吗？

两个人的手机都在家里扔着呢，不知道买手机是做什么用的，乔荞也懒得去说，司机将东西拎着进来。

“果而昨天生日过的好不好？”张丽敏还是关心果而更多一点。

现在喜欢的两个孩子待在一起，一个是黎明一个就是果而，她对着乔荞的态度自然也就是更好了。

乔荞给乔建国换了一种维生素片，还有买给张丽敏的，坐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还得去婆婆家看看，不能只来自己妈家，做人儿媳妇得知道什么叫分寸。

陆卿疼她，她就得站在陆卿的角度为陆卿去想，她也得疼陆卿。

蒋方舟倒是心平气和的，没太热情也没太冰冷，还是为了果而，乔荞就笑着说，昨天果而过的很开心。

“孩子开心就行。”

乔荞回家，蒋方舟看着儿媳妇的背影对着蔡青松的老婆说：“我有时候都觉得她可真是脸皮厚呀，我那么说她她不知道吗？现在面对我就笑嘻嘻的……”

蔡青松的老婆就笑：“这样的个性多好，不然还真的生气呀，都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又劝了很多，她觉得乔荞就挺好的，不起刺，对婆婆也能做到恭敬，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当初吧，那不是意外嘛，还不得容许人家有点小脾气小意见，毕竟是女人，女人太过于冷静，那就超越自己了。

蒋方舟不吭声。

“妈，咱们自己也是从儿媳妇坐过来的，给人家当儿媳妇多不容易……”

蒋方舟含笑的看着老大媳妇儿。

“你也没有婆婆，你有什么不容易的……”

老大媳妇儿笑笑：“我要是说我因为这个高兴，回家我家的就会和我闹腾……”她哪里敢说，自己无比的庆幸没有婆婆，蒋方舟那是继婆婆，和真正的婆婆还不一样，真正的婆婆要就是不明白事理，就蹂躏你，你不也得受着嘛，就是这个道理，天底下的婆婆都不好当，天底下的儿媳妇也是同样的，大家都很辛苦，争取彼此体谅这样就是最好的。

说说笑笑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张丽敏准备睡觉了，都要关灯了，听见砸门声，外面的人喊了两句，张丽敏坐起来。

“别给他开。”

除了陈放还能是谁，乔建国就不让张丽敏给陈放开门，没出息啊。

张丽敏见天这么冷，又这么晚了，孩子不争气你不给钱就是了，让他冻死啊？

开了门，陈放就穿了一件单的衣服过来了，站在门口，冻的够呛，张丽敏让他进屋子里。

说是过来看看自己姥姥和姥爷，乔建国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也不是没有羽绒服，这样的天穿成这样跑出来，你为了什么，你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懂呢？别提心里多火大了，不就是等着别人可怜，然后给钱嘛。

你还别说，这是陈放最近发现的技能，装可怜。

张丽敏是没给钱，钱她肯定是不能给了，也觉得这孩子没出息，不听话，一点不长进。

“你老姨今天送过来的东西，你拎回家吧。”

张丽敏看看孩子，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劝也没用，这死孩子就这德行了，这辈子也改不了，和他说什么都没用，他不肯听啊。

陈放说自己的手机屏幕摔碎了，上楼的时候看不清楼梯，就拿着当手电筒，结果摔成这样了。

张丽敏没有搭话。

陈放这手机在他奶奶手里就骗过一次的钱，老太太都给钱让他去修了，他说他问了售后，售后说是需要三百块钱，见张丽敏没有反应，陈放也是挺泄气的，毕竟穿这么点，其实他也冷，走出来都要打透了，身上别提多冷了。

陈放从张丽敏家里离开，张丽敏和乔建国还用睡了吗？

两个人躺在床上，都在自己的小床上。

“青霞就生了这么一个败家的孩子，哪里像是我们家的人，连懒带馋的，这辈子都改不了了，穿的这么少给谁看呢？”

现在这孩子还学的油嘴滑舌的，会说话了呢，告诉乔建国和张丽敏保重，将来他给两位老人养老，这话谁能信？

不是所有会说话的人都会招人待见的，乔建国听着就觉得虚浮，不爱听这样的话，觉得膈应，你要是有那个心需要你说出来吗？

这孩子和黎明比，没的比，就算是和最小的果而去比，乔建国都觉得不如果而，还不如一个小孩儿啊。

张丽敏心里也是愁，说着不管，到底是自己的外孙子，成天的看着他这样，那张丽敏也闹心啊。

陈放最近工作了一段，出去见了些市面，不然怎么会突然会说话了，说的话还很溜呢，干了一段还是不爱上班，就各种找借口，老实一段，说人家欺负他，偷东西那些，谁敢惹，他干的那就是保安，不管还不行。

陈元庆也信了，虎毒不食子啊，到底是亲儿子，怎么失望也还是觉得儿子能有好。

回到家当着他爸就唠叨，说手机屏幕摔坏了，陈元庆给了三百，陈放这钱就顺手给花了。

张丽敏一大早的起来，昨天晚上梦见青霞了，青霞就是哭，躲在角落里哭，张丽敏看着也伤心啊，你说青霞能是为了谁？昨天陈放才来过，但是她说给钱吧，乔建国都得和她翻脸。

乔荞月月给家里钱，张丽敏自己有攒下来一些，她就想着，现在快递不是挺好的嘛，那曹笙雨不就是干的挺不错的，张丽敏就动了心思，要是能考个驾照，等以后干好了，孩子有出息了，你说乔荞不就放心了，到时候给你买辆车，你认真的活着多好。

张丽敏的想法就挺好的吧，她是绞尽脑汁的为陈放去着想，叫了孩子过来，说先找份快递的工作，你先干着，可能年纪上现在不能让考，张丽敏当时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发懵了，就把钱给陈放了，三千多块钱。

这孩子到底有多不靠谱？

出去三天乐，和朋友们一通鬼混，钱就都花光了，那手机屏幕还是这样的呢，还是碎的。

陈元庆看见了，就问陈放，陈放这回没有声音了，陈元庆这还看不明白吗？

钱就都花了。

你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什么都不好使，什么都不行，这孩子就是这死德性了，陈元庆已经懒得去管了，随便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摔门就上班去了。

陈放见张丽敏给钱了，就动了心思，这孩子是没皮没脸，见你给钱就知道你心软了，又上门去要，这把张丽敏差点没活活给气死了。

我才给你几天钱、

跑过来和她说天气太冷了，他也没有衣服可以穿。

张丽敏当时真想一巴掌挥过去，就打这个不要脸的，不要脸啊。

陈放你看人家没钱，不是好衣服，自己没相中的他还不穿，现在穿的那些衣服都是那阵乔荞给买的，他也没怎么在抽高了，还是能穿，完了这样吧，自尊心还可强了，被人说他一句什么就觉得伤自尊了，上一份工作就是这样不干的，偷东西这都是正常了，在这里干保安的人都知道，谁都不敢去惹，那些都是地痞无赖，谁敢去拦？那真是要命的，领导也不会因为丢了东西而处分你，只是和陈放说了说，结果人家就说不干了，难道领导还能留他？

你是人家什么人啊，人家是欠你的，还是你是人家亲戚啊？

别的工作他都不干，就喜欢干保安，因为保安不费力气啊，晚上过去待会儿就完了，白天也不上班，他就喜欢这样的活，天天就待在家里，也不找活，反正有一口吃的，我能活着就行，天天捧着电脑去玩。

他奶奶也不管他。

一见张丽敏火大了，就说自己太冷了，没有衣服穿。

“没衣服穿？你上班挣的钱呢？你没有钱花，被人都有钱花是不是？别人都说你是扶不起来阿斗，我为了你妈，看在你妈的面子上，你倒是争气点啊，和我是怎么说的？你就是一屁两晃……”

张丽敏觉得真是不该同情这孩子，这孩子就没有叫人值得同情的地方。

简直就是个混账东西，他是真正的混账，混蛋。

把人撵出家门，自己痛声的哭着，自己跑到青霞的坟墓上哭了好半天。

“你说大家还要怎么去管他？一点自尊都没有，就穿一件单薄的衣服来家里，前天我才给的他三千块钱，这钱现在肯定就是花光了，青霞啊老大啊，你也知道妈现在都是拿老三的钱，你要是活着，妈怎么搭你，妈心里痛快，我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了，你以后就别怪妈了，妈现在年纪也大了，不能总生气，我要是死了，你爸怎么办？”

“你爸不能动，到时候就赖在老三的身上了，老三过的也是不容易，孩子才那么大点，成天的带着一个孩子就活的挺费劲的，你妹妹家里是有钱，可也得看人家的脸色，当时那么生气，还是听老二的话跑回去了，老三是你从小给带大的，你知道老三的脾气，她那么犟，为什么回去啊？嫁人了就不是过去的自己了，不能任性了，妈也不能凡事都拖累老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以后妈就不管陈放了，你怪也好怨也好，你都冲着我来。”

张丽敏哭了一场，老手去擦擦脸，她的手特别的粗，成天的干家务，成天的洗，有时候觉得用洗衣机就太麻烦，自己上手就去洗了，特别冬天这样的天气，乔建国换下来的内裤衬裤就必须马上洗，留着下午或者晚上换的，不勤换乔建国就生疮啊，张丽敏不忍心这样的对待自己的老头儿。

水管子里的水都是冰冰凉的，拔手啊，还能特意的去做点热水洗一件衣服？

张丽敏顺手也就洗了，冻就冻点把，看着她生活条件那是真的比人家好，女儿有本事嫁的好啊，可别人的丈夫能走能动，在别人羡慕她的时候，却不知道她自己要经历多少，别人能看见的都是属于他光鲜的那一面，看不见她的苦她的累。

张丽敏慢慢的下山，她坐车坐了很久过来的，乔荞当初就不肯把青霞放在太近的地方，怕的就是母亲有个什么不顺心的就跑过来哭一场，生活上哪里能天天顺心呢，坐车过来就要几个钟头，那张丽敏还是来了，实在太过意伤心了。

有这样的孩子吗？

好在的是，乔建国在公园里玩的热火朝天的，今天早上出来喝的水也比较少，所以不想上卫生间，倒是挺方便的，张丽敏来回乘车那么久，他没有想回家，这就是最成全张丽敏的地方。

“两个2。”

乔建国甩着自己手里的牌，拍着大腿笑着，又赢了，几个老头儿说说笑笑的，闲聊着，公园里就都是老人，至少能有几百个。

☆、277回 溺爱成瘾

果而和黎明放学两个人，黎明还没从学校出来呢，果而待在车上百般无聊的看着车窗外，自己扯着自己的校裙，没多久黎明就背着书包出来了，黎明不参加任何形式的学校补课。

每天到点放学就走，对此老师也没什么意见，孩子和孩子不同，这样的孩子你让他留下来补课其实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哥哥？……”果而招着手，结果就看见了一个人凑到了黎明的身边，两个人说着话，黎明背对着果而，果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那个人是谁呀？”果而问。

司机苦笑，他怎么会知道是谁，他完全都是不认识的。

陈放挡住黎明的去路，听说黎明去老姨家住了。

“在老姨家待的还好吗？”

陈放不清楚司机会接完果而在过来接黎明，他更加不知道，车子就在后面停着呢，陈放觉得黎明比自己尖，当初他想都没有想过要来老姨家，因为老姨不是妈妈，他也不喜欢老姨这个人，觉得老姨老奸巨猾的，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对自己也不好。

黎明拧着眉头。

“挺好的。”

“挺好的就行，我过来看看你，也没有什么事儿。”

陈放随意的说着，其实还是想从黎明的身上要钱，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因为干了一阵子的工作，学会油嘴滑舌了，不过学的却是恰恰相反，陈放的油嘴滑舌只会叫人觉得生厌，他自己却不知道，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毕竟陈元庆之前不是又相信他了嘛。

他哪里能弄清楚一个问题，陈元庆那到底是父亲，作为父亲在怎么不喜欢这儿子，觉得他没出息还是会盼着他好的，可做弟弟的就不一样了。

“那我走了。”黎明和陈放不亲。

黎明也不喜欢陈放，倒不是他个塞子只是觉得陈放这样的人就是头白眼狼。

“你手里有钱吗？”陈放到底还是问了出口：“我想给姥姥买点东西，今天钱包丢了……”

黎明听着破洞百出的谎言，心里不以为然，钱包都丢了，你还买什么礼物？真的有那份心过去看看就行了。

“我没钱。”

陈放哦哦了两声，自己拍拍黎明的肩膀，说他们都是可怜的人，然后就走了，等陈放确定走远了，黎明才上了车。

“哥哥，那是谁啊？”

黎明摸摸果而的头，心想还是叫果而距离陈放远点吧，他也是怕，陈放真的缺钱花到时候在打果而的主意，那事情就闹大了。

回到家，果而就说自己哥哥和一个人说话，乔荞也没往心里去，以为就是黎明同学。

“你的衣服，这都是洗好的，放在床上了，想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