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一脸的高深莫测，摸着下巴，果而一见回到家就看见妈妈了，她才挨过针，想叫乔荞给呼呼，颠颠的往前跑，奔着乔荞的大腿就跑过去：“麻……”

乔荞在屋子里躲着果而，蒋方舟看着眼睛都疼。

“你就别跑了，跑的我眼睛晕，让她抱一下吧，才打完针的……”

乔荞不肯停脚：“陆乔果而，你喊我什么？”

果而脆生生的给了一句：“麻……”

“她会喊正确的，但是她不肯，所以不让她抱。”

蒋方舟也累够呛，抱着一个孩子呢，果而在怎么样也是小孩子，走路伸手就让抱，这小丫头才会欺负人呢，跟妈妈出去几乎就都是抱，不然就是抱着你大腿不走，如果陆卿在，顺溜溜的自己走，走的还好呢，根本不用人抱。

乔荞停下脚步，果而撞在乔荞的腿上，伸着小手去拽乔荞的裤袜，终于追上了。

“你好好叫，我抱你，你喊我什么？”

“妈妈……”

乔荞挑眉看着婆婆，看见没，就是这样的，都会说，都会叫，就是故意的。

蒋方舟叹口气，小鬼机灵，像谁呢？

“杏帘招客饮……”乔荞引导女儿往下念，你看有些话说不上来，说不溜，念诗念的还是不错的，不然就是图画书，你给讲完了下次问她，第二次第三次可能记不住，第四次你再问，绝对能给你讲出来点什么的。

蒋方舟就是笑笑，能念出来也好，念不出来也罢，没求孩子是神童，更加没求孩子有多了不起，只要能健健康康的，一帆风顺长到大，家里都给你安排好，不求这辈子就有多大的成绩，一个小姑娘，将来找个好丈夫这就是挺圆满的了。

“在……望……有……山……庄……”

孩子的音和大人还不同，糯糯的，咬字特别清晰，一个字一个音，牙都没长齐呢，竟然能背得出来，这给蒋方舟乐的，大体可能当奶奶的就都是这样，抱着孩子好个亲，搂在怀里好个喜欢，好个夸。

“我们果而真聪明……”

乔荞冒冷汗，聪明？

教了几百次了，几百次那都是少说的，每天颠来复去的给念，不是就可一本给念但是是循环的，每天内容都是这些，现在学会的偶尔会冒出来几个字，有时候能对得上，有时候就说几个字，有时候不吭声玩自己的。

好在乔荞不发飙，不会拽着孩子的手去学，你能念得出来，妈妈亲亲你，表扬表扬你，念不出来妈妈也不会骂你，尽管心里吐糟无数次，养孩子也是一项工程，陆卿撞上了，看见女儿能对上，那对乔荞也是夸奖，陆卿的夸奖来的很实际，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你老公我呢，在外面忙，不会泡妞不会乱搞，就希望你能把这个家和孩子照顾好，你看不是很大的难题吧，知道你辛苦了，知道你也委屈，有丈夫跟没丈夫似的，但是请你多多理解。

他轻易不和乔荞发脾气，有事就说事，孩子照顾的好绝对给鼓励，说好听的话，孩子有什么毛病陆卿也说，和乔荞商讨，大部分乔荞是说不过陆卿的，陆卿洗脑神功还是挺成功的，乔荞现在就别着劲呢，其实每天念诗，今天林黛玉的明天李贺的后天李清照的她念着也烦，有这时间上上网看个电视剧多好，没办法陆卿抛出来的诱惑太大，自己忍吧，自己告诉自己，坚持下来就好了，慢慢还真就坚持下来了，有些她都会背了，教孩子念诗就绝对不是三两天功夫的事情。

蒋方舟一脸的喜气：“果而两岁就会念诗了。”转头看着乔荞：“我还真没听说过两岁的孩子会念诗……”

这是不是神童啊？

乔荞毫不客气的打断婆婆的猜测，不好意思的紧，去侧过智力，就是正常人。

“妈，真是抱歉没给你生个天才孙女，陆乔果而她就是个一般人。”说着用手指推着女儿的头，果而被自己妈推开了头，对着乔荞撅着大嘴，小眼睛澈亮。

“行啊，这就挺好的，还要什么天才，你也辛苦了，嫁给陆卿也没有闲着……”蒋方舟这婆婆会当，儿子好不好，在心里一定就是最好的，但是一些场面话还是需要时不时的拿出来溜溜，省得放着长毛了，夸儿媳妇两句也死不了人，比如你为了这个家付出的这么多，孩子都是你一手教育的，你还上班你多辛苦，妈妈心里都是知晓的，这个家娶你就没错。

好话不会有人不愿意听的，乔荞当然也乐意听。

她和蒋方舟不住在一起，只有偶尔婆婆才过来，冲突不见得没有，但是很少，有冲突大家彼此都让一下，相互包容一点，不包容不行啊，陆卿不许家里的事情打扰他，任何家里的事情你拿出来说，他立马就跟你翻脸，他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我娶老婆干什么的？不是为了和他妈天天掐架的，你得把家里给照顾好了，他才能后顾无忧。

蒋方舟也是一样的，儿子天天忙，你好意思拿着家里的这点事情去烦他吗？

只要不过分她就都能忍了，得过且过，再说碰面也不是天天碰面，能有多大的问题，看不过去了，就不看，当自己眼睛瞎了，乔荞买东西现在依旧是挺狠的，她可以算是个败家子，蒋方舟不是没有一点的怨言，但是自己会宽慰自己，钱是你们挣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穿着觉得高兴，那我就觉得好看，我还鼓励你买，女人才有多久的青春，能穿就使劲儿穿。

比如给果而买衣服，小时候那是买不到，因为没有合适的，现在果而长大了，买什么　衣服都能买得到，乔荞下手很黑的，家里堆的孩子的衣服数不尽，蒋方舟也觉得浪费，可有这种心思的时候，她问自己，人家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孩子，给买两套怎么了？穿过不能穿怎么了？不是穿在孩子的身上了嘛，又没有叫别人穿，乔荞这孩子得的也不容易，那陆卿都不管呢，两人挣钱，那就花被，留着给谁的？

自己总这样劝自己，后期就看开了，压根就不管了，更加不会生气，因为不是自己生的，肯定就存在，刚刚还满带着笑容，转身心里就有别的想法，这是一定的，不能做个讨人厌的婆婆。

小两口过日子，你当婆婆的插手太多，你觉得你是好心吧，有时候就容易给人家填矛盾。

家里现在是乔荞管家，陆卿给她钱，乔荞自己攒不住钱，但是每年女儿过生日会买两根金条给女儿攒着，这样不攒不攒将来到孩子长大也会有一笔钱的。

蒋方舟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她在觉得乔荞败家，陆卿不觉得，那就没用，人家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陆卿觉得这不是事情，那她开口就是叫儿子厌恶她。

轮事实说话就是，陆卿真的是白天晚上的看不见人，人就是回来了，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哄哄老婆，家里有个女儿，仅有的那么一点的耐心也都扔给女儿了，这点上蒋方舟也是女人，所以她会站在乔荞的角度替乔荞着想。

“果而在给奶奶念个……”

看了半天希望了半天，果而小姐不给力了，小嘴嘟嘟着，泪汪汪的看着她妈，蒋方舟是想着孩子可能要睡觉了。

“抱上去睡吧，也折腾一天了。”

乔荞抱起来自家的小可爱，果而搂着她妈的脖子，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什么了，声音太小，以至于听不清。

拍了一会儿，孩子就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扯过来被子，这小丫头睡觉的时候乔荞可喜欢她了，也只有这种时候最喜欢，因为不闹，要不然你就看着她疯，能忙死你。

跟在她后面，果而可以来回就在地上跑三个小时不觉得累，乔荞的体力跟不上。

哄睡了在下楼，蒋方舟在一旁打电话呢，她也和蔡大奎成家了，蔡家人也是她的家人，蔡青松蔡青文晚上都要回来，她虽然是做继母的，两个孩子对着她没有说的，蒋方舟现在回去买菜，时间就差不多了，还得准备准备呢。

挂断电话：“我得回去，他们哥俩晚上回来吃饭，要不你带着果而也去？”

陆卿是一定不会去的，陆卿没有时间，蒋方舟为什么会问一下呢，乔荞自己带着孩子去，就为了吃一顿饭也不值得，还挺远的。

乔荞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晚上给我爸妈买点吃的送回去，带着果而让他们看两眼，然后在回来。”

蒋方舟拿着包点头。

“那行，你自己安排吧，妈就先走了。”

乔荞五点多带着女儿去的超市，保姆没有跟着，她自己也能带过来，先把女儿放在属于她的位置上，系上安全带。

“妈妈要带宝宝去超市，宝宝高兴吗？”

果而乐呵呵的摇着头，可喜欢出门了，一出门特高兴，就愿意在外面玩，乔荞经常领着果而去的那个超市上面有个小型活动区域，就是给小朋友玩的，每次领去了，果而都能玩会儿。

亲亲女儿的小嘴：“说谢谢……”

果而开口，音叫的很准，知道这是要带着她出去，如果自己叫不准，可能就不带着去了，所以有时候也别说小孩子没有心眼。

“谢谢。”

乔荞带上车门，保姆是有点不放心。

“可千万盯住了孩子。”

保姆总觉得乔荞有点看不住孩子，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的呢？其实就是第六感，孩子真是有个什么差错的，她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就有这样粗心的家长，前几天电视上还演呢，孩子的妈妈带着孩子去超市，就松开手让孩子自己跑，结果孩子丢了，拐孩子的现在多疯狂。

特别是果而这样的孩子，看着好看。

乔荞也挺无语的，她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就连上写满了不负责呢？

她一抱着孩子出门，家里的两个阿姨就可不放心了，擦把冷汗。

“我会盯着她不放的。”

开车领着孩子就往超市去了，到了地方先买好东西，一样一样的往车里送，都是买给自己父母的衣服，然后抱着果而往楼下去，果而不愿意待在妈妈的怀里。

“要下……”

乔荞黑脸：“这么多人，碰到你，你丢了妈妈怎么办？”

里面人比较多，她肯定不能叫孩子自己走，孩子走的又慢，有些是下班过来买菜的，人家很着急，不可能会迁就孩子的，在碰个万一的，谁都不好弄，索性就杜绝这种可能性。

“要下……”果而小犟脾气上来了，你以为这孩子好说话呢？

她说要下去，就在自己妈妈的怀里乱踢，小腿动个不停，死活就要下，乔荞的眼珠子立马就立起来了，要说她心疼女儿肯定是她心疼的多，陆卿让孩子罚站那就站半天，谁求情都不行，乔荞心软的时候她的心就跟豆腐似的，心硬的时候，那脾气也是不善的。

“妈妈在家里怎么跟你说的？这么多的人碰到你，谁负责？到姥姥家在自己走，行的话我们现在下去，不行我们现在马上回家，你自己选吧。”

把孩子抱到人少的地方，放在地上，讲清楚讲明白，你如果不选，那现在就回家。

果而也会很多小孩的杀手锏，比如哭，嘴一扯，眼泪没下来就开始干哭。

“那回家吧。”

乔荞抱着女儿起来，果而立马往妈妈的怀里钻，不想回去，好不容易出来的，不想走。

“那你听妈妈的话吗？妈妈抱你行不行？”

果而敢说不行嘛，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这次是真的哭出来了，很是委屈，她就一个小小的愿望，为什么不能成全她呢？

小手死劲的抱着乔荞，她生气不会跟妈妈耍活驴，会死死抱着妈妈然后哭，真哭就证明确实伤心了。

乔荞顺顺女儿的后背，给抱下去的，她不推车也不把孩子放上面，陆卿老早就有交代过，带着孩子去超市行不行，你去多少次超市都没问题，但是你给我抱着，放车里让她自己跑，都不行，没出事什么都好说，等出事儿我就跟你好好算账。

乔荞带着果而出来，都是抱着，再累也抱着。

把女儿往上颠颠，方便抱好，果而就小腿在妈妈的手臂旁边，小脸对着妈妈的头发，看着后面。

乔荞指着架子上的东西：“给姥姥和姥爷买好不好？”

果然兴趣不大，谁叫你把人家给惹哭了，现在没有兴趣关心这些拉，蔫了吧唧的趴在乔荞的肩头上。

乔荞买好东西准备去结账，后面的女生看着果而眼睛大就逗她，觉得小朋友挺可爱的，眼睛好大啊。

“你看你看，跟洋娃娃似的，眼睛这么大……”

两个人应该是一起出来买东西的，两个二十多岁的学生，另外一个伸出手，有点不好意思，怕乔荞会注意到。

“你好呀……”无声的打招呼，这小孩儿太可爱了。

果而躲了躲，她伤心了，觉得没有兴趣了，小脸一躲，小手扒拉扒拉。

“别烦我……”

三个字不是挨在一起说的，分开说，这个逗，后面的两个女生都要笑死了，这么大点的孩子说别烦她，和谁学的？

乔荞听见女儿说话，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女学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撩人家女儿被发现了。

“她多大了？”

一个人还挺爱说话的，乔荞笑笑耐性的回答，有个伸手去拽果而的小手，想要和她握握手，你说这孩子，上去就打人家的手。

“果而……”

两学生都没当真，小孩子做什么都可爱，就是被打一下能有多疼，不痛不痒的，配上这张脸做什么都是能被原谅的。

“跟姐姐握握手。”乔荞看着果而的眼睛。

果而不情不愿的别开脸，今天就是不高兴了，说什么也不行，不给握手。

女学生碰了碰果而的手：“她眼睛好大啊，好黑。”

怎么看都像是洋娃娃，妈妈眼睛就没那么大。

其实陆卿眼睛也没这么大，那果而生出来眼睛就是这样的，不仅大而且圆。

果而是一脸的嫌弃，等付完钱，乔荞抱着孩子右手拎着东西，回到车上，把女儿安顿好，心里想着，可真是一件力气活啊。

带上车门，自己上了驾驶的位置开车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