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还来不及阻止,刚想说话,一股臭气冲进口中,差点让他当场吐出来,连忙紧闭嘴巴将外套围得更严密一些。这里的臭鼬也太强悍了,这是地球上的一百只臭鼬在同时释放臭气吧?
阿泽的速度很快,臭鼬在遇到敌人袭击的时候会喷出一股有毒的液体,阿泽直接将手中的布匹抖开,当看到草丛中那一团灰白色正在挣扎的身影时,当机立断直接用布匹盖下去,将对方密密实实地包裹住,指甲迅速兽化变长,一指下去直取咽喉,灰白色的布匹瞬间被染红。
阿泽将绑住臭鼬的绳子轻轻割断,提起臭鼬跑得离房子远远的,挖了一个坑将它埋进去。当然,布匹是要收回来的,只是看着那和臭鼬差不多一样臭的布匹阿泽不由得皱了皱眉,想了想,将布匹放在旁边的草丛中,还是等臭气散了再回收吧。
阿泽回来的时候陈启已经感觉周围空气中的臭味已经消淡了些,但当阿泽一靠近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阿泽身上竟然也沾上了味道。
看到陈启的表现,阿泽停下了脚步,抬起手臂嗅了嗅,脸色迅速黑了下来,该死,竟然忘了臭鼬会将臭气染到敌人的身上。
陈启有点尴尬地摆摆手,建议道:“要不你拿无花果先去洗个澡。”
“嗯。”阿泽闷闷地应了一声,黑着脸回屋去拿水了。现在已经快到晚上,阿泽自己不可能丢下陈启一个人在这里自己跑到赤水河里洗,幸好昨天还剩下一大陶罐的水没用完,阿泽直接抱着陶罐去门外摘了一大把无花果进了高草丛中。
陈启也不想继续呆在这个弥漫臭气的地方,想起还有几十个陷阱,打算去将陷阱给回收一下,结果一看不禁被吓一跳,四五十个陷阱竟然快有三分之一被触动过,有几个陷阱的绳子还被咬断了,只是两天的时间这里到底有多少动物在附近活动?
一圈下来陈启没再发现臭鼬,倒是收获了三只野兔和两只大耳狐。将猎物捆好后陈启想了想,避开平时几人出入的路线,在房子周围继续将陷阱布置下去,就算不为猎取猎物,也能给自己的安全多一层保障。
全部弄完后太阳也下山了,陈启回屋后将门帘用木棍挑起,两天没在家屋子里满是腌肉的味道,将房子中间的火堆点着,这才将门口挂着的腌肉搬回角落去。阿泽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味道能不能洗掉。
最后一陶罐的水已经被阿泽拿走了,陈启只能翻出两只水乳果,用剑角刀在水乳果上开了一个洞,将果汁倒到陶盘中,切了好几条腌肉和一把已经被晒干的金针花放进去慢慢熬着。因为没有水清洗,陈启只在门外处理了一只兔子,剥了皮掏掉内脏后直接串到木棍上放到火堆上烤,反正火能烧掉大半的脏东西,陈启也没有什么严重的洁癖,只能这样将就一顿了。其他猎物则用坚韧的绳子绑着就这样放在角落。
阿泽回来的时候站在门口有点踌躇,也不敢靠近陈启,裸露的手臂被搓得红彤彤的,低着头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那个味道,洗不掉。”
陈启满头黑线,对着门口的大男人招了招手,阿泽犹豫了一下才靠过去。不用凑近对方,陈启就闻到了臭鼬的那股味道,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幸好经过清洗后味道淡了很多,现在刚好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不会像刚才那样不捂住口鼻几乎会以为自己会就那样被活活臭死。
看阿泽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陈启用竹筒盛了一大竹筒水乳果煮肉片给对方,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明天味道大概就没有了,忍一晚就好。要不你一会儿吃完就早点睡吧,睡着了就闻不到了。”
第30章
“你......”不讨厌我身上带着味道吗?为什么还愿意靠的那么近?
陈启看到阿泽只是捧着竹筒愣愣地发呆,嘴巴颌动了几下,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一脸纠结的什么也没说,不由奇怪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水乳果煮腌肉太难吃了?”
“没有,很好吃。”阿泽慌张地举起竹筒,肉片混着汤汁灌了大大一口,或许是吃得有点急,被呛得咳嗽了几下,又咸又甜的味道溢满口腔,跟陈启平时做的食物比起来这个确实能划入难吃的范畴了,味道也就比以前用盐石做的食物好一点点。
陈启连忙在阿泽背后轻轻拍了几下,帮对方顺气,好气又好笑地责怪道:“又没人会跟你抢,吃那么急干嘛?吃慢一点才容易消化呀。”
“嗯。”阿泽耳尖微红,拿起旁边竹筒里放着的筷子低头闷吃起来。
陈启给自己也盛了一竹筒,刚吃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又咸又甜的,为什么会比平时的水乳果煮肉片难吃了那么多呢?是因为平时放的盐分量比较少吗?陈启搞不懂,但心里已经将水乳果煮腌肉从未来食谱里直接划掉了,这种黑暗料理坚决不做第二次。
看着旁边埋头认真吃着东西的男人,阿泽用筷子夹着肉片一口一口塞进口中,脸上的表情跟平时进餐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似乎正在吃的是什么高级料理一般,每一片肉片都认真咀嚼过才咽下。如果是前几天,陈启怕是又要怀疑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这水乳果煮腌肉并没有那么难吃,但现在了解了阿泽的性格后,只怕给他一盘烧成焦炭的炒鸡蛋他也能面无表情的吃下去,还能吃出一种食物很美味的感觉。
陈启将最后一个水乳果用剑角刀切开,放到阿泽伸手能够到的地方,“一会吃完了喝一点水乳果去去口中的味道吧。”
阿泽顿了顿,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后才点点头,“好。”
两人吃完晚饭后,阿泽将吃剩的骨头用兽皮打包好,打算明天扔到赤水河附近,那边有很多猎食性动物会将这些白送给他们的免费食物处理掉。
陈启在门外转了一圈消食,本来想看看旁边房子的基柱现在是什么情况的,但按地球的算法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这里晚上的月亮已经没有前几天的明亮,陈启只能放弃,反正明天就能看见了也不急着这一时。
回屋后陈启将布匹,骨针和榕树的根须线拿出来,昨晚他本来就想趁着晚上的时间将一直想做的衣服给做了的,结果没想到自己会直接睡死过去。
将身上的衬衫脱下来,穿了好几天早就染了一股汗味,陈启有点嫌弃地将衬衫放到一边,换上了并不舒服的兽皮衣。
阿泽担心自己身上的味道会熏到陈启,拿了块兽皮毯子坐到门口处,眼睛却关注着陈启的一举一动。
“阿泽,你过来一下。”陈启将布匹抖开,对阿泽招了招手。
“怎么了。”阿泽虽然听话地凑过去,但和陈启之间却依然隔着一个火堆。
陈启暗暗翻了个白眼,拿起一条根须线绕过火堆走到阿泽身边。房子的屋顶太低,每次进屋后阿泽基本都是坐在地上的,陈启对着阿泽抬了抬下巴,“你站起来一下。”
阿泽听话地站起来,陈启用根须线给阿泽量了下身长,然后又让阿泽兽化了一下指甲,拿着确定好的根须线的长度,就着阿泽的指甲轻轻划断。腰围,肩宽,臂长都用同一种方法量了一遍,最后拿起四根长短不一的根须线回到放置布匹的地方。
陈启是第一次做衣服,幸好有自己的衬衫做模板,不过陈启还没找到能代替纽扣的东西,所以这次并不打算做衬衫,而是做成T桖的样式。
简单地在石板上用木炭画了个T桖的大概样子,然后将布匹对折起来,沿着布料边缘用量好的根须线确定需要的大小,因为布料是偏白色的,陈启害怕用木炭在上面画轮廓会洗不掉,所以事先选了一块颜色比较深质感松软的石头,用石头在布料上画出T桖的轮廓,这才用剑角刀一点点沿着轮廓切下来。
得到了一块边角被切得有点毛糙的布,陈启将布拿起来,按照衬衫上的缝制方法,用根须线将边缘的开口一点一点缝上,经过前两天缝制背包的锻炼,现在陈启虽说还不算得心应手,但看起来却是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