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节(1 / 1)

官道之步步高升 北岸 3506 字 1个月前

杜雨菲问:“照你这意思,我抓错认了?”

胡晓丽没说话,表示默认。

楚天舒来回打量了几眼,说:“杜局长,会不会误会了?”

胡晓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果然不出所料,楚天舒需要一个台阶。

“不可能!”杜雨菲十分坚决地说:“当时在现场,我们问谁是负责人,付三森他自己承认的,我们有录像为证。”

鸡蛋上面已经有条缝了,胡晓丽当然不肯放过,她看着楚天舒,说:“楚书记,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谈谈?”

楚天舒沉吟了一下,摊手道:“行。杜局长,你再去问问情况,我和胡经理谈几句。”

杜雨菲作出一副情不情愿的样子,出去了。

付大木心虚了?把胡晓丽派出来当说客?楚天舒心里冷冷一笑,把手边的矿泉水递给胡晓丽一瓶,说:“胡经理,坐吧。”

“谢谢楚书记。”胡晓丽走近前,坐下,伸出一条白藕似的玉腕,腕子上翠绿的手镯映衬着晶莹剔透的红甲,煞是好看。

楚天舒深呼了一口气,目光仍然盯着她,玩味地观察她的神色,说:“胡经理,时间不早了,你有话直说,你的或者别人的。”

胡晓丽低下头,透过长长的睫毛,可以看见两滴晶莹的泪挂在了上面。

楚天舒不得不承认,如果她在演戏,这么好的演技不去娱乐圈发展太可惜了。他不希望她继续挥霍泪水,于是直截了当挑开了话题:“是不是付大木让你来的?其实你并不情愿,所以很委屈?”

听到楚天舒从容淡定的声音,胡晓丽倏然抬头凝视他,清秀的脸上泪痕盈然,如梨花带雨。

两对眸子对视。

胡晓丽首先退败,点头又摇头:“是的。是他让我来的,但是我没有不情愿……”

楚天舒的微笑越发从容了,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楚书记,不管你是否相信,你让我把话说完。”胡晓丽用力的摇头,晶莹的雾气,在她眼角凝聚打转,哽咽着说:“大县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的家庭经济不是很好,十四岁那年险些辍学,是大县长资助我上完了初中,然后高中,大学……”

楚天舒姑且信了她的话,低声问道:“他资助你,就是为了……利用你?”

“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我不想欠他的。”话声乍落,又是一串泪水坠落而下。

胡晓丽表现得很自然,看不出有表演的成分,楚天舒也有点拿不准了,他没有再质疑她的身世,问道:“他让你向我转告什么?”

胡晓丽止住了哭泣,悄悄咬了咬嘴唇,说:“他希望能与你和平共处,彼此不再争斗。”

楚天舒摸着下巴,目光漂浮,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迟迟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和犹豫。

楚天舒的表情显然让胡晓丽感到不知所措。

“楚书记,这么斗下去,顶多一个两败俱伤。如果……”胡晓丽并没有把话说下去,只哀怜的看着他,水眸波光流转,羞红的脸带有一半的惨白,在不安之中却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坚毅。

“如果什么?”楚天舒忽然冷冷地一笑,说:“胡经理,你看我和付大木是一路货色吗?”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胡晓丽脸色一滞,急忙辩解道:“他并不相信我能说服你,但是,我还是要来试试。不成功,就当我没有来过。”

楚天舒心中暗暗冷笑,演技再高,还是露出了破绽。他问道:“万一成功了呢?”

胡晓丽喃喃道:“我和他从此两清,再不欠他什么了。”

楚天舒沉吟片刻,问道:“那我算是帮你,还是帮他?”

“楚书记……你同意了?”胡晓丽抬头,眼神迷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天舒问:“是不是让我放了付三森?”

胡晓丽急忙说:“是的。”

“没问题。”楚天舒冷冷道:“请你转告付大木,希望他能够遵守他的承诺。还有,我楚天舒能喝酒,但不喜欢喝二锅头,或者说,不喜欢嚼他嚼过的二道馍。”

这话,胡晓丽听得懂,她死命咬着嘴唇,眼眶迅速被水晕笼罩了,哆嗦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对……不起。”然后低头,仓皇冲出了会议室,差点与刚从审讯室回来的陶玉鸣撞个满怀。

陶玉鸣侧过身子,让开了,他看着胡晓丽冲出去的背影,回味着她梨花带雨的神情,心里瞎琢磨开了:她来干什么?莫非是付大木让她来跟楚天舒作了交易?

陶玉鸣大踏步走进了会议室,没等他开口,楚天舒先笑眯眯地说话了:“老陶,是不是搞误会了?”

陶玉鸣一愣:“楚书记,你说的是……付三森?”

楚天舒说:“是啊。人,放了吧。”

“是!”陶玉鸣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由得打了大大的问号:马拉戈壁的,他们讲和了,以后老子该怎么做人。

审讯室外的办公室里,包俊友和郭顺强听杜雨菲说要放付三森,立即就毛了。

郭顺强拍着桌子说:“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这活儿他妈的简直没法干了!”包俊友扯着嗓子说:“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抓回来了,一转眼又放了,这叫他妈什么事儿啊?”

杜雨菲心里也憋着气,见郭顺强和包俊友这么一闹,火腾地一下就蹿了上来,她站起来吼着:“你们以为我想放人是吧?还不是我们掌握的证据不够充分,现在放了他,不等于有了证据就不能再抓他,他付三森跑了和尚还能跑了庙?”

“真他妈窝囊!”包俊友转身就往外走。

郭顺强也跟着往外走,嘴里还嘟囔着骂道:“妈的,说不定哪个王八蛋又得了付家的好处!”

“站住!”杜雨菲吼道:“你们给我回来!”

包俊友听杜雨菲在背后喊着,转身没好气地说:“领导,还有什么吩咐?”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干什么去?”

“放人!我们还能干什么。”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包俊友一转身,气呼呼地说,“杜局长,你要是看不惯我们这态度,就把我们撤了好了,反正这活儿也没法干了,还省得受这份窝囊气。”

“又说气话了不是?”杜雨菲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是爷们,怎么放的再怎么把他抓回来!”

包俊友和郭顺强挺着胸膛,“啪”地打了一个立正:“是!”

杜雨菲笑了,说:“你们两个也别急,既然咱把他请来了,就把他送看守所,让他在里面多待会儿。”

包俊友和郭顺强也笑了。

这一夜,虽然看守所里没人敢动他,但和今晚上抓来的一大帮子嫖客和吸毒者关在一起,活生生地冻了一夜,对一贯养尊处优的付三森来说,这滋味也够他受的。

第二天早上,包俊友和郭顺强去看守所提付三森。

周伯通的车就停在看守所外面,上面坐了胡晓丽和郝爽。

郝爽也看见了包俊友,放下窗玻璃,得意地哼了一声:“包大队,早哇。”

“早你个头!”包俊友瞪了郝爽一眼。

胡晓丽则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进去之后,看守所值班室的民警把付三森提出来交给了两人。

付三森以为是提审,也没当回事儿,他垂头丧气地跟着包俊友来到看守所外面的时候,突然看见胡晓丽冲他笑,郝爽在向他招手,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获得自由了,脸上的神色很是得意,嚣张地说:“没错吧,你们怎么抓的还得怎么送回去。”

“回去老实呆着!”包俊友没好气地抢白道:“要不然的话,用不了几天,继续让你来吃看守所的大窝头。”

包俊友和郭顺强把付三森带回了刑侦支队。

周伯通的车一直跟在警车后面。

胡晓丽跟着包俊友后面先交了罚款,后拿到了石花大酒店的停业整顿通知书,再办完了提人的手续,周伯通领着付三森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恰巧包俊友出来,两个人走了个脸对脸。

包俊友的眼里充满了鄙视和怒火,付三森的眼里充满了小人得志的神态。

他们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动,相互瞪着对方。

瞪着、瞪着,付三森顶不住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包俊友说:“包大队,谢谢啊!”

包俊友冷冷地说:“哼,不客气,谢什么,反正过几天还得回来。”

付三森看见周伯通和胡晓丽在,底气立刻足了很多,他故意借题发挥地说:“包大队,不能因为我没给你上供,你就三天两头地总想对付我呀?”

“狗屁!”包俊友轻蔑地说:“付老三,你那不干不净来的钱,就是给我送来,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第1031章 激怒对手

包俊友蔑视的眼神让付三森打了个冷战,他咬着牙问:“包大队,大家乡里乡亲的,非得你死我活?”

包俊友说:“付老三,你伤天害理的时候,想过乡里乡亲没有?你做了多少缺德烂屁眼事,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是不清理了你这个祸害,我们当警察的有什么脸面对乡里乡亲?”

“万一要是我先把你给清理了呢?”付三森嚣张地指着包俊友说。

包俊友以手指天,说:“人在做,天在看,我们走着瞧。”

付三森冷笑了一声,说:“姓包的,你可不要逼人太甚。”

包俊友也冷笑了一声,说:“付老三,你以为今天从这儿出去你就能躲得过去?我明白告诉你:我还会亲自给你戴上手铐子,亲自送你上刑场!”

付三森还用手指着包俊友骂着:“姓包的,你要是没穿这身警皮,老子早就让人废了你个狗卵子!”

包俊友也不示弱,骂道:“付老三,你动动老子试试?信不信,哪天老子一枪崩了你!”

付三森气得脸色铁青,在南岭还没有人敢这么当众骂他,他此刻就像一头已经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边奋力想摆脱胡晓丽的拉扯,一边冲着包俊友骂狠话:“狗卵子的包俊友,你再在老子面前抖威风,小心老子叫人轮奸了你老婆。”

包俊友甩手抽了付三森一个大耳刮子。

付三森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包俊友真敢打他。等他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打包俊友,包俊友挥手攥住他的手腕,付三森挥舞另外一只拳头猛地打向包俊友的脸。

包俊友早有防备,手脚也利索,一闪身躲过付三森的拳头,又攥住了他的另外一个手腕。

就在包俊友和付三森较劲的时候,杜雨菲出来了,从后面踹了付三森一脚,骂道:“付老三,你太狂了,跑到刑警队来袭警?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吧。”

“误会!误会!”胡晓丽赶紧跑过来拉架。

杜雨菲也给包俊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开。

胡晓丽过来用力把付三森拉到一边,郭顺强把包俊友拉向另外一边。

付三森近乎疯狂了,他抹了一把嘴角渗出的血,大叫道:“姓包的,你给老子等着!”

包俊友什么话也没说,拍拍手,径直走了。

付三森被胡晓丽和周伯通拉着,骂骂咧咧地走出公安局大门,就看见门口停着一排奥迪、奔驰、宝马、捷豹、路虎等“豪车”,虽然,这些“豪车”摆到省城可能不足为奇,但在南岭县绝对是最顶级的车了。

郝爽、周二魁、洪七公、周生平、黄冠、西北大汉马志勇等人都站在车前面。

最前面停着一辆蓝色的“标致cc”小跑车,是付三森专门买来显摆的,因为平时在南岭县窄小破烂的街道上根本开不动,只是偶尔省城和市里来了最尊贵的客人才开出来晃荡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