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转开的视线触到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红蓝色小本本。她幽幽地开口,“顾易北,那些房产证是……?”

这时,他已经换上了另一套简单干净的衣物,坐回床边,拨着她刚睡起来而有些凌乱的头发,“这些东西吗?它们现在都是你的。”声音低沉,亦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仿佛一切发生的自然。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有物业管理,还有专门的律师,你什么都不用管。”

吐了一口气,她不是在担心这个,“为什么要把这些都转成我的名字?”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手一指向他的脸,说:“顾易北,你这是在财产转移?难道你做什么违法的事情,要急于脱身?”

“哈哈哈。”顾易北肆意地笑起来。“这个想法虽然很新颖,但是,宝贝,事实不是这样。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碰黑道生意。”

她耷下脸来,“那这些……算是生日礼物?”

“如果你愿意,也算吧。” 他托着她的脸,拇指在上面摩挲,还在笑,“襄儿,我们就快要结婚了,所以,我的东西,都是你的。所以,我趁最近准备婚礼还不忙,就让佑历明把这些不动产整理一下,划到你名下。”

她睁大眼睛:他居然只是这个想法?

“我在考虑,要把公司多少股份划给你。”他摸着下巴思索着。

她急忙一摆手,“不!别!千万别!我管不了,也不想要。”

顾易北讶异于她的强烈反应,想了想,说:“也是,这样你还要出席股东大会。而且做投资,风险太大。”

阮襄大吐一口气。

“但是那些不动产都归你了。所以,襄儿……”他一头倒到床上,钻进她的被子里,闷闷地说:“我以后要是一无所有了,就只能你收留我了。”

他这是强送了她一堆东西后,又借口自己一无所有然后强赖着她吗?

但是这样,她是否能承受?

她虽然也是娇惯过的,但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想要达到什么目标,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去努力。而现在的一切,就像天上掉下的一块巨大的馅饼。她从现实中被拉进美得让人不敢相信的梦幻世界,被换上公主的玻璃鞋,被王子带着翩翩起舞。

一切,来的太不真实了。

阮襄无措地扯了扯被子,低声说:“顾易北,请不要对我太好了。”

顾易北愣了愣,坐起来,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和她额头抵着,看到她眉心淡淡的忧愁,他心疼地伸手抹去,说:“为什么不能对你好?对你好有什么不对吗?”

她微微抬起脸,直视他的双眼,说:“不,没有。我会觉得我配不上你的。”

他身子僵了一下,猛地搂住她,收得很紧很紧,想要揉入身体中。比起他身体的用力,他的声音却是如此单薄,“傻瓜!”

她被箍得喘不过气,必须要将他拉开一些才能好好说话,“顾易北,你给的这么多东西,我都没有好好谢过你。我也不是一个不爱虚荣的人,只是,我也许真的不需要这么多。”

她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话中太多的拒绝了,便说:

“再说,不是还有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几章下来,暖宠变成了强宠。

顾同学,这样,不是没有尽头的!

过不了多久就会虐吧。

不过放心,我是亲妈。

☆、生日,烟花绽放

阴霾了两日的天,今天终于放晴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生日,她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还算不错。

而顾易北的脸上,写满了一种……可以被称之为“幸福”的表情。往日刚毅的线条,此刻看起来竟然柔和得出奇。如果说他以前嘴角的笑大多都不及心的话,那此刻的笑意,却像是由心底而发。时刻都跟在她身上的眼神,今天,更是寸步不离。

他刚出差回来,腾出了整整一天,安排了一些简单的购物和徒步行,当然,还有吃饭。

北山粉色的樱花开满了园,他们合掌,在树下许了不能说的愿。她紧闭着眼睛认真地默念着,他却睁开眼侧过脸看着她。问自己,他还需要什么愿望呢?

去买衣服,她没什么喜欢的,于是给他挑了一对袖扣,放在手心要递给他看看。他假装要低头仔细看她手心里的袖扣,却突然弯腰,吻了上去。

买了菜回来,晚饭,还是他在厨房里挥舞着刀具。他的厨房,配置了清一色全套德国进口刀具,阮襄平日就只用其中那么两把,现在看他,才知道原来每个工具都有它独到的用途,放在他手里,看起来就像一把把雕刻艺术品的工具。

他边做着饭,还边盘问她这几天的饮食,“我不在这几天,都吃了什么?”

“嗯,自己下的面,炒了些菜。那天在t市是在张婶那儿吃的。”她坐在厨房的高脚凳上,小脚晃着,两只胳膊撑着,仰着脑袋,看着他在黑大大理石的流理台前的削发如泥,有一种像是在看古装片的感觉:年轻俊逸的大侠将十八般武器耍的龙飞凤舞,让人眼花缭乱。

“下的方便面?”他经过她身边去冰箱拿东西,顺便亲了她光洁的额头。

“嘿嘿。”被揭穿了,也就不解释了。

“好,那今天就补一补。”

他真的说到做到。晚饭出锅,槐花蒸饭散着淡淡的清香,鲫鱼汤熬出了奶白的汤色,豆豉蒸扇贝鲜得让人垂涎,酱排骨让她食指大动,当季的竹笋闷的腌笃鲜,还有一道蒜爆青菜。

撑得已经再无法下咽,菜都还没有下去一半。她只好顶着肚子,去泡了一壶助消化的茶。

“顾易北,你要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胖死的。”终于缓过劲来,她却开始抱怨道。

顾易北看似认真地捏了捏她的胳膊,说:“不可能,我养了你这么久,不也还是那么瘦,我还宁愿你能胖上几斤。再说,如果我做的饭菜吃了会发胖的话,我自己不就已经是个大胖子了。”

“你?胖子?呵呵。”她想象不出来。

“难道你觉得我胖?我真的胖吗?”顾易北突然拉过她的手,压在自己小腹上。硬硬的一片,好似触到了什么东西似的,阮襄一惊,急忙把手歘地抽走,睁大着眼睛地看着他。

他脸上浮现出一副不安好心的表情。阮襄明白,他是故意的!

“怎么样?”他居然还带着笑问她。

阮襄耳根子一红,“哼!”了一声。

他起身,拿走她的茶杯。她已经喝了两杯浓茶了,就算是助消化,也可能会因此睡不安稳。他看似让她吃喝随意,但这些事儿,他却已经看在眼里,适时给她换了一杯温水。

“就算胖,我还能把你养瘦回来。”

这个男人对自己能力盲目的肯定,真的无处不在啊!

不过也难怪!

她双手握着温热的水杯,窝在顾易北的胳膊里,看着电视节目上主持人们的逗笑,却无心听下去,在想:他这种细心的举动,何尝不是无处不在?这样专注而用心的男人,有什么能难倒他?他了解她的饮食习惯,也清楚各种食材的搭配,再加上他的手艺,要他做出既美味又营养还吃不胖甚至能助消化减肥的膳食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想着,她脑袋慢慢靠在他胸口上。

这一天,过的满足,开心而安稳。所以,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会觉得特别踏实。

作息向来很规律,很晚了,大概半夜前,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顾易北轻轻打横抱起她,就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顾易北,要去哪儿?”她揉了揉惺忪的眼,问道。

“去楼顶。”他温柔低声说着。

这套复式公寓,连着大楼的顶层花园,上面是个简单的隔热草皮和几棵常青耐寒的小树。自从上次从张耀扬的冷餐会回来之后,顾易北就让人在顶楼辟了一块地方,修了一个玻璃暖房,上个星期才完工。

他口上说是为了晒太阳用,但b市的这空气,何时难得能出一次太阳呢。

“楼顶,可现在黑漆漆的,连星星都没有啊。”

顾易北神秘地一笑,没回答。

她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也许,顾易北又有什么惊喜吧?

顶楼花园的暖房,电子遥控的屋顶可以开合并调节光线,四面玻璃结构的设计,两道玻璃门。环视一周,站在最高层建筑之一的顶峰,被b市商业中心的高楼环绕,灯火辉煌的城市尽在眼前和脚下。而暖房里摆满了亚热带植物,中间是一套组合沙发和躺椅,闲适而安静,仿佛这喧闹繁华城市中的一个小小的绿洲。

把她放在沙发上,没有打开灯,而是伸手看了下腕表,动作自然而帅气,唇角带着一勾深意,“难道只能看星星吗?你就没有别的期待吗?”

她皱起眉,等着他的下文。只见他拿出手机在上面划了几下,什么信息发送出去,然后说:“宝贝,再过几十秒钟就是你的生日,一个对我也很重要的日子。”

“感谢你在过去的那年走到我身边。不管你的生命里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要在你身边。这个生日我陪着你过,下个生日,下下个,以后的每一个日子,我都会在你身边。所以,我想要送你一样东西……”他一看表,

“七,六,五……”

他竟然在倒数?缓慢而郑重!阮襄愣着,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下一秒。

“四,三,”深邃的眼睛里是无底的温情和清澈的爱意,在黑暗中清晰得无法忽视。

“二,……”

“一!”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温热的吻落下。

天空突然一阵白光,绚烂的烟火在黑夜的大幕中绽放。满眼的闪烁,仿佛要在浓云密雾的b市的夜空中种下无数颗星星,努力迸发出最灿烂的光芒,如瀑布的飞流般画下条条银光,持续数秒,欲去欲留,未来得及褪去,另一朵烟花紧随其后,然后又是一朵,开启天空一片片的五彩斑斓。映照在暖房四面的玻璃上,重叠,再重叠,迷幻得如同坠身星际。

整个黑夜,被白光,照得通亮!

包括他的脸。

放开她,棱角分明的脸和高挺的鼻梁被烟火照射出分明的黑白,薄薄的唇上闪着湿润的光芒。他轻启双唇,带着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生日快乐,宝贝。”

然后,退开两步,身形修长,挺拔玉立,仿佛一个站在舞台上,在烟花漫天的幕布前将要展开翅膀的舞者,用身体蛊诱迷惑,攫住她最深刻的五感,夺去她全部的注意力。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张无形的黑网捆绑着,无法动弹,只得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顾易北……”

只见他优雅的手指,缓缓解开皮扣,拉开衬衫,撩起的衣角下,一个阴影若隐若现。直到他褪去遮掩,精致健壮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眼前,她才看清:他的小腹上,人鱼线下,深刻地纹着一个字。

“我,是你的礼物。”

他缓缓走向前,伸出手,让她看得更清晰,却也更惊心!

“襄”

是那上面纹着的字!

“这是为你纹上的。”

他,竟然将她的名,纹在自己这么私密的身体上!心跳的声音,震得她的鼓膜发疼,隆隆的声音让她无法思考,只是隐约听到声音,他的声音:

“小襄,我的襄儿,要我吗?”

她僵硬着神经,被这排山倒海轰鸣而来的震撼撞击得脑子一片空白,只有感官,越来越清晰。

“收下我吧。”

他的温热,和她的血液同步,从额头往下滑,流过鼻尖,唇齿,指缝,脚踝,膝盖,汇集在她的躯干,酝酿出噬骨的搔痒,迸发出销魂的哼叹。

层云笼罩的大幕中,烟花延续的天空下,黑暗压制的空间里。她被扯动着,牵制着,拥吻着,紧箍着。

已经不知道是多深,是多久。

就算感官控制着,他的声音依然回荡,口中吐出的,是那个字,又是那个字,还是那个字!那个刻在他身上的字!

无助地,口中轻轻念出那个越来越疯狂,极尽身心想要把她越锁越紧的男人的名字:

“顾易北……”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易北兄,你这算是无以复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