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演习还没有开始”这类的话最好不要说出口,战争也不是双方商定好的时间爆发的。

夏初整个人要被晃散架一样,屁股能颠成四瓣儿,这山路真不是好走的,尤其是坐在这么一辆军用大卡上,这可比大巴的条件差多了,难怪大家都不愿意来呢。

忽然有飞机从她们头顶越过,虽然噪音很小,但还是能听见。夏初已经习惯了,夜路走了这么久,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们遇见的第几驾飞机了。

梁牧泽带着手下二十个人,乘着飞机悄悄潜入红军阵地。演习开始前,有飞机来往是很正常的,所以他们趁着这个时候过来是个绝好时机。

红军对蓝军特种大队的防卫太森严,他们没办法经过陆路进攻,只能选飞机。而红军的雷达会扫描到他们的飞机,所以接下来才是最最重要的。

特种大队有一批主修高级计算机的军官,复制红军的电台电波到这架飞机,当被红军的雷达发现时,可以通过对讲机讲明自己红军的身份。驾驶舱里伪装经验丰富的战士们,轻而易举将红军指挥中心忽悠上钩,自如的飞入红军领地。

梁牧泽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又看看了时间,坐正面对大家说:“时间差不多了,背好伞包,准备跳伞。我带a组,b组跟着何进,今晚有风有雾,落地之后要尽快确定位置,先从最近的目标开始,可以分头行动。记住,不准明火,不准使用任何电子导航设备,必要的时候,切断电台。如果被俘,”梁牧泽停了一下,环视着看了一圈,大家抹着油彩的脸都看不出表情,但是眼睛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彩。梁牧泽拍了拍自己的右臂,上面贴着蓝军的袖章,“撕下袖章。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梁牧泽向后靠在飞机玻璃上,揉揉耳朵,“声音太小没听清。”

“明白!”十九个小伙子,扯着嗓子大喊,似是要把喉咙扯破一样用力。

直升机打开舱门,大家有序的一个一个跳下。特种大队的目标,不仅可以在陆地上作战,还要能上天,能下水,飞机坦克大炮计算机操作,一样都不能落下。新时代的特种军人,更是要全面发展。

在这个阶段,各部队重要火力已经陆续开往前线准备作战。蓝军派出的这两个突击小分队的目标就是深入敌后,严重打击红军的各部队驻扎根据地,让前方作战部队失去主心骨,方寸大乱,这将对蓝军的正面攻击非常有利。

但是进入敌后作战,一切高端作战设备必须全部杜绝,只能采取最原始的作战方案,要徒步行军,用指北针辨别方向,用山地地图等等,以避免红军无孔不入的侦查。

敌后作战不仅烤烟战士们的作战能力,也考验着他们的身体和精神的耐力。可能未来的数十天之内没有办法睡觉,只能以作战粮食充饥,还要时刻保持警惕躲避侦查。

a组在着陆后10分钟迅速集合完毕。梁牧泽看了看大家的精神状态和装备,吩咐田勇带着两个人一路向北,先行探路。其他人随后。

半个小时后,田勇喘着粗气,眼里闪着光彩,“营长,探出来了,前方十里,红军侦查团。”

梁牧泽想了一会儿,接着有些邪恶的挑了一下嘴角,询问似的说:“红军侦查团,去吗?”

田勇穿着气,吐了口唾沫说:“去,营长,干掉这个我们行军就轻松多了。”

“营长,得让他们知道蓝军特种大队不是摆设。”

“对,营长,端了狗屁侦查团,让他们牺牲在战争前。”

“就是,营长,不用考虑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但是主旨清晰明了,干丫的红军侦查团!

“你们想过没有,我们捣他们侦查团的同时,他们的特种大队也可能在攻击我们的侦查团。”梁牧泽一句话,问住了所有人。

一排长挠着后脑勺说:“营长,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当为咱们蓝军报仇了。”

“是啊营长。”

梁牧泽很满意,大家的亢奋劲儿被彻底激起来了,只要保持冷静,这场战争他有保证完胜。利落的从地上站起来,伸伸懒腰,戴好头盔,宣布道:“徒步行军,目标前方10里,红军侦查团。”

战士们都很兴奋,刚张嘴要喊什么,梁牧泽早摸清他们的脾性,先一步制止,“大晚上的,在人家红军的地盘上,都给我老实点儿,惊了鸟怎么办?老子还准备吃鹌鹑呢。”

战士们开始闷笑,得意又兴奋。

接近零点,梁牧泽带着他的小分队到达红军侦查团。每个人身上披这草编的伪装斗篷,匍匐在侦查团外的草丛里用狙击枪的远望镜观察着侦查团的动静。梁牧泽看准了放哨换岗时机,轻轻挥手,肖腾和另一个战士领命,兔子办轻盈的蹿出草丛。

两个人迈着无声的步子小心移到站岗的两个小战士身后,两个人同时从背后捂着战士的嘴巴,趁其不备,另一只手夺走他的配枪。肖腾轻声在战士耳边说:“不好意思了兄弟,你阵亡了。”说完,撕掉他的红军袖章,宣布他牺牲了。

肖腾他们两个把红军俘虏拉到一边,扒了他们的衣服自己换上,蓝军特种兵变成红军侦查兵。接着用皮带把两个人绑在树上,这些都是他们营长交给他的损招。

“那什么,我们也阵亡了,衣服也扒了,给我们松松绑行吗?”其中一个战士不死心的问。

肖腾一拍脑门,说:“哎呦,我还真忘了。得把你嘴堵上,难保待会儿你喊出声来,”和自己的战友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的说:“扒袜子!!!”

“别,可别兄弟!!”

肖腾笑的特别欢实,“兄弟,放心,不是迷药,没事。”

在肖腾两个人打头阵下,a组十个人鱼贯进入红军侦查团驻扎营地。大家分头行动,梁牧泽带着一班长和田勇三个人直奔侦查团主帐篷。用手帕沾了迷药,放倒了一通放哨战士,值班室的领导,是一个上校和两个中校,田勇用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对着他们扫射。

上校恼了,扯着嗓子喊:“你们干什么?演习还没开始呢。”

梁牧泽一手拎着步枪走过去,“首长,这是战争,没有开不开始,你们,阵亡了。”说完,毫不留情的撕掉了上校的袖章。

上校纵是一肚子火,却也无话可说,无可奈何。

一排长在指挥室的计算机里发现了好东西,整个红军阵地的军事分布图,包括各各部队的驻扎位置,甚至还有各各关卡的设立地点,巡逻时间等等。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可以在红军的阵地里来去自如。一排长在田勇的帮助下画了简要图,美滋滋的把简要图交给梁牧泽。走之前,还顺走了桌子上放着的几个苹果,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整个侦查团在睡梦中,被蓝军特种大队的一个突击小分队灭了门。为了不吵醒大家的美梦,他们在每个帐篷前留下一句话:“实在不好意思,你们牺牲了。蓝军特种大队留。”

任务完成,a组在夜幕中没有休息,继续行军下一个目标。

在蓝军特种大队突击小分队的持续破坏中,演习正式开始了。这个时候,红军已经损失了一个侦查团、某防化团、后勤物流中心和雷达站。红军的优势在于,他们空军的素质和设备都要优于蓝军,而这正好成为了打击蓝军的突破口。一夕间,蓝军的某重要师部损失惨重。

chapter 26

演习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前方战事紧张,后方战地临时医院却一片祥和。演习战争,没有伤亡,战地医院如同摆设。无非就是一些伤风感冒、拉肚子上火之类的小毛病,再严重点儿就是骨折脱臼,又或者哪个领导有旧疾,比如董志刚的心脏。

夏初每日很清闲,偶尔跟着医院的车子到各各部队走一走,送送药品之类的。她去过一次特种大队,但是人很少,就连军医也跟着出任务,特种大队要不要这么人尽其才啊?搞的连一个她认识的人都没有。再怎么说,她也在特种大队的家属院住了几个星期呢。

在这深山老林中,风景是不错,就是条件有点儿苦。无聊的夏初总在后悔,来的时候应该把二喵也一起带过来。为了不让可怜的二喵在她离开这段时间流落街头,她还专门到s市,把二喵托给米谷收养。也不知道多日不见,二喵会不会把她忘了。

“夏大夫,电话。”

正坐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夏初,有些愣怔。谁会往战地医院打电话?如果兰梓玉想找她,一定可以问出号码的,但是她出发前已经向兰梓玉坦白交代过了,自己要参加演习,相信自己老妈不会在这个时候找她。那别人会是谁?夏初摸不着头脑。

顶着一脑袋问号接起电话,那边儿传来的声音,让夏初石化。好半天,才说:“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

裴俞在电话那头轻笑,答非所问的说:“夏初,过的好吗?”

他的声音和梁牧泽不同,温暖如玉,而梁牧泽磁性深沉。“还好。”

“去演习为什么没告诉我?”

夏初想,他既然能弄到战地医院的电话,那也绝对不是仅仅是商人这么简单,估计有不少权利的牵扯。夏初觉得,还是少接触他为妙。

“走的太急了。”

“会不会很辛苦?”

“还好。” ?

“生活还习惯吗?”

“还好。”夏初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礼貌,可是听起来却有淡淡的疏离。

“夏初,你是不是很忙。

“嗯,是挺忙的。”夏初昧着良心说。

“那好吧,不打扰你了,回头再给你打电话,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我会的。”夏初的心里,多少有些感动。毕竟多年来,除了父母家人,没有男人对她如此关心,梁牧泽也没有对她如此嘘寒问暖过。挂了电话的夏初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又想到梁牧泽了?人家在前方冲锋陷阵,哪儿顾得上你啊?自作多情!!

梁牧泽在前方战功显赫,名气都从前方传到夏初她们医院来了。年轻的护士医生们,大多数并没有见过梁牧泽,但是据传说是位超级有范、特别帅气的特种少校。年轻有位,梁牧泽俨然已成为整个医院所有女性的心中偶像、梦中情人。

那些女人讨论梁牧泽的时候,她刚开始会觉得得意,因为那个人她认识。虽然夏初不想承认,但是渐渐的,再听见她们讨论梁牧泽如何如何,她就开始烦,特别烦。一群无所事事的女人凑在一起,比三千只鸭子的威力还大。

演习进入第十天,蓝军特种部队突击a组不分白天黑夜的行军,累了就轮流趴在草丛中轮流休息,凌晨突袭,屡屡让红军措手不及。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为了不让红军的雷达追踪到他们的踪迹,梁牧泽命令掐断所有电台和通讯设备,彻底和b组、特种大队失去联系,也放弃了救援机会。剩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者,同归于尽。

在梁牧泽的带领下连克红军的空降师和炮旅。袭击炮旅的时候,趁着夜深人静,用行军途中劫来的红军越野车直接开进炮旅驻扎营地。同样用迷药放倒所有站岗放哨的战士之后,推出了炮旅的几门大炮,围城圆圈,炮筒对准炮旅的各个营房。

站在炮中间的梁牧泽等是个人,举起步枪对着天空“哒、哒、哒、哒”一通扫射,整个驻扎营地的人被惊醒,冲出帐篷看到的就是黑乎乎的炮管直直对着自己。

伪装油彩遮住了他桀骜的神色,梁牧泽在黑夜中拿起扩音喇叭,“红军炮旅,你们已经光荣牺牲了,撕下袖章,红军会铭记你们的。”

其他9个人举着步枪,眯着眼睛,嘴角的弧度挂出了他们对这些手下败将的蔑视和看不起。  解决了炮旅,梁牧泽下令今夜不再行军,找个安全易隐蔽的地方好好休息一夜,连日行军作战,战士们已经很疲惫了,弦如果绷的太紧,会断的。他们夜晚袭击的做法一定会引起红军的特别关注,从此之后,夜间作战一定困难重重。所以梁牧泽下令,打今天起不做夜猫子,目前的任务是好好休息。引来大家小小的欢呼雀跃。

红军怎么也不会想到,梁牧泽手中有他们的军事部署图。就算设立再多的假目标做障碍,梁牧泽也绝对不会上当受骗。

二连长翻了身,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了不远处打着灯看地图的梁牧泽,揉揉眼睛走过去。“营长,咋还不睡啊?看什么呢?”

梁牧泽不回答,把地图杵到二连长没睡醒的脸前,“下一步有什么想法?”

“啥?”

二连长睡的脑子此时是一坨浆糊。平常休息时还要时刻保持警惕,眼睛都不敢闭严实,好今天不容易逮着月黑风高的时候好好睡一觉,却被问到这么深奥的问题。别说下一步要怎么走,他连上一步是怎么走过来的都已经完全忘记了。?

“认识这是什么字儿吗?”

二连长眯着眼睛,看见被血红色标注的字体,瞬间倍儿精神。“红军特种大队?营长?”

梁牧泽没理他,又指了指旁边,“这儿呢?”

“坦克旅?营长,坦克旅肯定不行,他们那是重型玩意儿,咱不可能再像今天这样趁着夜里突袭进去,他们肯定防着呢。”

“那把他们连起来呢?” “连起来?怎么连?”

梁牧泽一巴掌拍在他没戴钢盔的脑袋上,“丫睡傻了吧?下半夜你守夜,好好琢磨我说的话,明儿一早告诉我。

“营长?”二连长想哭,他是真不知道怎么把坦克旅和特种大队连起来。

可是梁牧泽不理他,收起地图揣进怀里,歪在大树边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其实,梁牧泽并没有立刻睡着。多日的习惯养成,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累了一整天倒头就睡。闭上眼睛,总会想起一个人。复习她的眉眼她的笑,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有他的倒影。

她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明明很烦却很“温婉”的问他要不要吃饭;在那个明媚的午后笑的堪比阳光,问他要不要喝茶;为了怕麻烦装作不认识自己,甚至敬礼说:“首长,久仰大名”;告诉他,她的猫叫二喵,而那天自己仿佛中邪一样,喊她“大喵”;

最不能忘记的,就是那个晚上,很难过的她拉着他做“垃圾桶”,倒掉她心里所有的不满。她说,一个不能出面保护她的男人,她宁可不要。那句话让他刻骨,不能保护她的人她不要。他可以保护这个国家的安慰,可能唯一不能保护的,就是她。

这句话越来越频繁的在耳边晃荡,时间久了,甚至开始自问可不可以保护她不受伤害?可是他还是间接的让她瘸了一条腿。他愧疚,所以百般留她在特种大队,甚至把她惹哭。那是第一次看见她掉眼泪,脱臼接骨,她疼得嗷嗷叫唤,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还能忍回去,而她却因为自己一句话,哭的稀里哗啦。女人果然是女人。

他向来是个谨慎的人,很少做错事,更少道歉。而哪天,却鬼使神差的说了那样的话。明知她在g市举目无亲,明知她没有归属感,却在她不听话的时候那句话就那样不经脑子的破口而出。

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受她指使,给二喵洗澡,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从来不会关心别人怎么看,所以田勇看见那些,他并不觉得尴尬也不会不好意思,他只求自己问心无愧。

前线抗洪的那些日子,大堤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和夏初就这样被隔一方。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已经习惯每天看见夏初,听她的笑声,听她说话,听她逗猫或者骂二喵是色|猫。

从没有这样的感觉,让他自己无法掌控,这种感觉让他很烦躁。总是想起她,在不经意间。

收到胃药,肖腾告诉他是夏初送过来的。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四处看四处找,可是肖腾却告诉他,夏大夫刚刚离开。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发火,揪着肖腾的衣领骂他不长眼不长脑子,把她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没有遇见决口是万幸,可是万一呢?

那些胃药被他紧紧攒着,她知道他胃不好,所以冒着危险来送药吗?那一刻,他意识到,夏初这个没什么心眼的女人,已经彻底霸占了他的心。

不知道,此时她在干什么?是不是抱着二喵睡的正酣?甚至,流口水……

chapter 27

天亮了,一夜酣眠的队员们个个精神抖擞,精神头十足。涂上油菜,梁牧泽下令开始行军。他们今天的目标是,红军特种大队。小伙儿更是兴奋,灭掉别的部队不奇怪,能灭掉红军特种大队,才算是真本事。

红军的坦克旅,距离特种大队不过十多公里之远。坦克旅进进出出的坦克颇多,他们可是趁机劫持一辆坦克,直接开到特种部队大营。灭坦克旅是不容易的,但是用坦克灭特种大队驻地,还是很简单的。这就是梁牧泽所谓的,把坦克旅和特种大队连起来。

演习进行到现在,特种大队的大多数人马在前方作战。驻留地的人不多,但都是领导,端掉特种大队老窝,特种大队就会群龙无首,跟灭门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