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1 / 1)

“小桂啊,要有好戏了,你去煮点茶来送到前厅,听听阮天师今儿到底都做什么了。”秦筝心情好,即将而来的事情让她十分期待。

“哎。”小桂快步离开,这边秦筝走下拱桥,走向前厅。

前厅的暖炉矗立,暖和的很。

秦筝解开大氅刚坐下,门外阮天师就走进来了。

“九王妃,老朽见过九王妃。”阮天师进来,这小老头如今客气的很,拱手作揖,笑容满面的。

“坐吧,今儿您去过宫里了吧?”眉眼弯弯,秦筝问道。

坐下,阮天师连连点头,“回九王妃,正是。老朽今儿一早就进宫面见了太后,她身体微恙。”

“是么?只是微恙可不行啊,你就没给说说?”秦筝略微不满意。

“当然,按照九王妃的吩咐,老朽给算了算。”随口胡诌,他还是很擅长的。

“嗯,要她连续三天三夜跪在蒲团上诵经念佛了?”她那体格,再加上最近这么多的事儿,她再跪上个三天三夜,她这身子骨也就熬的差不多了。

“是。老朽还说啊,都是这最近天花瘟疫闹的,雾降龙头,过阴。所以,须得戒食,最好每餐只喝些清粥。再来,就是这后宫,秦妃体内有毒,害的皇上也染毒,必定要严惩秦妃。”这说起来轻松,但做起来可就麻烦了。整个皇宫都要如此,一时间都得虚弱下来。

“还是不够狠,不过也成了,循序渐进才对。明日你再去一趟,就说有人偷偷的违令,折腾的她满皇宫彻查,累死他们。”秦筝微微眯着眼睛说道。

“是。”阮天师言听计从,打从今天的局势来看,便是这禁卫军御林军都管用,但皇上和太后都不行了,他也不得不倒戈了。

“还有秦瑟,皇太后暂时是不会将她怎样的,她要死了,云赢天也就完了。”这样看着他们受折磨,也是个好节目。

“太后是恨不得宰了秦妃,前些日子啊,每天都用酷刑折磨她。昨儿秦侍郎进宫要看望秦妃,太后派人阻拦,最后闹了个不痛快。今儿还问老朽,这秦通是不是也倒戈了。”阮天师说着,隐隐有些得意,他这么得皇太后信任,这嘴上功夫实在不一般。

“你怎么说的?”秦筝笑眯眯道。

“老朽掐指一算,这秦侍郎确实心已动荡,意向庆王。”阮天师还是很聪明的。虽然知道秦筝是秦通的女儿,但昨儿秦筝在言辞间不与秦通来往,他就猜的差不多了。

“很好!”十分满意,秦筝唇角弯弯。接下来,这皇太后不仅要忙着对付云战和云锦昭,还要打压叛变之人,又要遵从阮天师的话规整皇宫诵经念佛,那身子骨,怕是要完了。

“不过,老朽今儿从太后的言辞之中听出来,怕是驻边的御林军都要赶回皇城了。”要是大部队都汇聚,怕是要有一场大战。

“驻边的御林军?不足挂齿。”秦筝虽是不知这御林军能耐几何,人数多少,但第一反应就是不用担心。

阮天师点点头,秦筝有这话,那么就表明铁甲军也有大部队要来了。这最终鹿死谁手,就要看老天了。

心下计量着,秦筝也是有些不太确定。铁甲军一共才来了三万,若是御林军更多,甭管战术、兵将质量相差多少,人家人数要是真的很多的话,那可不妙。

阮天师在接近中午时分才离开,他明儿还会进宫,继续给皇太后雪上加霜。

控制这种人,还是很容易的,抓住弱点,恩威并施,就能为己所用。

不过这种人又和老鼠很像,喜欢四处打洞,到时敌人来了,哪个洞安全,就钻哪个洞里去。

因为秦筝看见他,又要去云锦昭那儿打边鼓了。

云锦昭肯定会用他,这种人,如此好用,怎会不用?

暗自琢磨着,秦筝忽然的很想去秦府转转,真是想看看秦通去,现在那模样肯定好看的很。

只是啊,现在时机不到,等到皇太后那老太太处理了他,她再走一遭。那时候是最惨的阶段,最好看!

那一天不远了,秦筝万分期待。

是夜,离开了府里一天的云战才回来,赶在晚餐的档口,他倒是挺准时的。

坐在餐桌旁,秦筝盯着走过来的人,上下的看了一通,随后眯起眼睛,“你这个脸色可不太好呀。”

一张脸棱角分明,面无表情,从他脸上还真看不出脸色好不好来。也就秦筝天天与他在一起,而且不会回避看他的脸,能轻易观察出变化来。

“是么?”沉声反问,几步走至她身边,单手捧住她后脑,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然后才退回对面坐下。

旁边小桂将米饭送过来,一边低头抿嘴笑,现今套得住王爷的也只有小姐了。

“别是么呀,你该回答,是。”拿起筷子,秦筝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

“吃你的吧。”动筷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在皇城,这个季节青菜可是稀罕物。

秦筝撇撇嘴,“不说拉倒,我也有秘密,不告诉你。”

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藏着许多语言,“你的秘密是很多。”

他这样一说,秦筝不由得有点心虚,“别诈我啊,我不吃那套。反正都是在这府邸中,今儿谁来了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我是很开心,不过瞧你不太开心,我要是太高兴了,不是显得很不厚道么。”

“开心吧,没人拦你。”云战动筷吃饭,那动作极其标准,正襟危坐,真不知他吃一饭还搞得那么郑重其事一本正经有什么意思。

“成,那我可就开心了。”笑眯眯,那小模样甜美可爱,让人讨厌不起来。

夹起一筷子肉,结果刚夹起来就被云战给敲下去了,“不许吃。”

“为什么?”这里面也没辣椒,她怎么就不能吃了?

“你会醉。”看也不看她,云战沉声道。

“吃肉会醉?云战,我看起来就那么傻?”无语,快速的夹起一筷子肉塞进嘴里,秦筝还不信邪了。

她已进嘴,云战也不能把肉挖出来,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再管她。

这肉真好吃,肥瘦皆宜,还有一股桂花的味道,真好吃。

好吃,秦筝接着吃,最后怕云战给抢走,干脆把盘子拿到自己门口。好不容易有这么好吃的肉,不辣不咸,不甜不酸,她可一定得吃。

她就是肉食动物,总吃青菜叶子,她可受不了。

本就心情好,吃肉又吃的畅快,秦筝这心情就更好了。

撑得她肚子圆滚滚,实在塞不进去了,她终于放下筷子离桌了。

爬到前厅去坐着,秦筝忍不住打饱嗝,这饱嗝吧,除了那桂花味儿,还隐隐的,有那么点酒味儿。

她也没喝酒啊,菜里也没酒啊,怎么会有酒味儿呢?

还在琢磨,云战从饭厅里走出来,步履生风,气势岿然。

看秦筝坐在那儿兀自迷糊的样子,云战的眸子掠过一丝笑,“醉没醉?”

“云战,菜里有酒啊?”那肉里有酒?可真的没一点酒味儿啊!

“桂花酒蒸肉。”就是她吃的那道菜。

“桂花酒?可没一点酒味儿。我味觉很好的,但我真的没尝出一丁点酒味儿。”睁大眼睛的摇头,真的没有。

“我知道。”在她身边坐下,云战此时的脸色可是好得很。

“真有酒啊?我还从来没喝过酒呢。”一说有酒,秦筝就觉得自己有点晕。

云战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几十年的桂花酿,酒味儿淡的几乎没有了。若是蒸肉,那就更没味道了。

“你别说,我还真有点晕。”缩回椅子里,秦筝看着云战小声道。

“今晚离我远点儿,别吐我身上。”这就开始拉开关系了。

“切!我还正好想离你远点儿呢。”冷叱,秦筝用力的眨眨眼,她觉得,这酒劲儿可能要上来了。有点热,这眼前,也有点花。

“是么?”沉声问,不管秦筝的话是真是假,他还真的很在意。

“哼。”斜了他一眼,秦筝给予一声冷哼。

小桂从外走进来,端着刚煮好的茶,这前厅灯火昏暗,秦筝盯着她,眸子失神。

将茶杯一一放在秦筝和云战身边,小桂后退要离开。

秦筝眸子一晃,忽然道:“小桂,你要给李毅写信,有不认识的字儿应该来问我呀!虽然我会的也不多,但肯定比你认识的多。”

“啊?”小桂一愣,看着秦筝那有些绯红的脸,“小姐,您又看奴婢了?”她确实打算今晚给李毅写信来着。他现在带兵在城外,但具体在哪儿她不知道,所以,想问问。

“是啊,我怎么又看你了?下去吧。”摇摇头,秦筝挥挥手,她眼睛有点花。

小桂退下,不料她刚出去顾尚文又进来了,冻得哆哆嗦嗦,进来后一步就窜到暖炉旁取暖。

“小生见过王爷王妃。王爷,您今儿又没见着皇上?”笑呵呵的打招呼,顾尚文来这儿是有事儿的。

云战还未回答,旁边秦筝忽然又开口,“顾尚文,你今晚还打算去花楼?你说你能不能干点别的?怎么天天往那地方跑?”

顾尚文一愣,看了一眼云战,随后挤眉弄眼的让秦筝别说。

“眼睛怎么了?干嘛满脸跑眉毛的?”秦筝半眯着眼睛,若细看,她那眼睛是睁不大开了。

云战看着她,心知她这是酒劲上来了。那几十年的陈酒,酒劲儿大着呢。

“王爷,线报。”一亲卫从外快步进来,手上拿着刚刚送到的线报。他一身冷风,他们在外面可是站了很久了。

“诶,你要娶媳妇儿了。”秦筝又插嘴,她这是又看见了。

亲卫也愣了,没这么回事儿啊!

云战挥挥手,“下去吧。”

“是。”亲卫稀里糊涂,得令后离开。

“王妃,他真要娶媳妇儿了?”顾尚文倒是来了兴致。

云战扫了顾尚文一眼,他立即收了自己感兴趣的表情。

“是啊,媳妇儿挺漂亮的。”点点头,秦筝靠在那儿很是放松。

顾尚文暗暗点头,虽是瞧着秦筝有点不对劲儿,不过,她看见的这些倒是挺有意思的。

“这些你先看着,我把她送回去。”起身,云战要阻止她再窥探下去了。自己曾说往后不再说别人的秘密了,这会儿倒好,说了一堆了。

“是。”顾尚文急忙过来接过。

云战几步走至秦筝面前,瞧着她那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样子,“走吧,醉猫。”

“你才是猫呢。”回嘴,秦筝的神思倒是挺清楚的,就是眼睛泛花。

弯身,云战一把挟起她,小小一人儿被他挟着离开。

顾尚文兀自笑,这俩人还真有意思。

出了前厅,外面黑漆漆,府中的灯笼也不是很亮,人的视线模模糊糊。

秦筝的视线里也是模模糊糊,片刻后,一群人在眼前晃,三两个人一伙儿各自做的不相干的事,看的她都迷糊了。

“这都怎么了?你们不是一个频道的,跑到一起乱晃什么呀?”这根本就不是只属于一个人的幻象,而是许多人。都跑到她的视线里来了,乱套了,串频道了!

“说什么呢?”在他的肋间,这人儿仰着头看天,一脸的傻样儿。

“说他们到处乱跑啊,他们根本就不搭关系好吧,跑到一起来干什么?赶紧都散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散开。”双手挥动,秦筝念着驱魔的咒语,她思路是清晰的,就是这眼前乱七八糟,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了。

“你要及得上妖魔鬼怪了,闭上眼睛什么都别看。”抬起另外一只手抓住她乱挥的手,云战要是早知道她会这样子,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吃那有酒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