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窗外阳光满溢,似乎是适合约会的日子。
哪怕窝在一起聊天。也算是工作之外的亲密接触。
裴白墨脑海里有了想法,夜色将车一路开向郊外,到达别墅的时候,他便留夜色下来。
夜色一路忍得够久,还是在刚进门的那刻问出了口:“我妈让你发毒誓了?”
裴白墨还没来得及回答,从隔断之后的客厅露出林瑟乱糟糟的头发,以及他那似醒未醒的喑哑嗓音:“什么毒誓,和j生活一辈子这种惨绝人寰的毒誓?”
裴白墨语调淡漠:“你现在身处我家,请注意言辞,谢谢。”
“阿瑟,你怎么回来了?”夜色习惯了他们两个相处时的怪异磁场,对林瑟的再度光临好奇。
林瑟打着哈欠,缓慢移动:“我要结婚,缺个花童,到这来拎一个。”
花童?这里哪有小孩子。
夜色在纳闷,对上林瑟指向裴白墨的目光,“噗嗤”笑出来。
单论幼稚程度,这里的确实有个裴三岁可以做花童。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一章才会进新案子……这个案子我们继续换花样。
以前的够字数能送积分的评论,苏尔都会找出来送分,谢谢大家。
第030章 .密室人骨长城
第三十章密室*人骨长城
仅仅一周之久。
林瑟的婚礼单从时间而言来得甚为仓促,筹备工作却是有条不紊,非常完备。
不止裴白墨,周围的每一个熟人,都认为这个婚礼的到来理所当然,只有时间早晚之差,哪怕林瑟和方津几度分手搞得人仰马翻。
林瑟再度回德国前,特意叮嘱夜色到时参加,去看他的新娘。
公职在身,夜色的时间并不自由,并没有肯定地应承下来。
她在柏林呆过的时间不长,不过半春一夏一秋半冬。回国之后,和当时的导师charlotte也没有太多联络。
吕宋宋总是给她出歪主意:“不如你把婚假请了,这样就可以去德国故地重游,顺便重温旧梦。”
夜色作势揪她耳朵:“千万不要在外面说你是记者,重温旧梦是什么意思?你这完全是词语乱用。”
吕宋宋白她一眼:“上个案子延伸出来的旧案重新调查和收尾都没有你什么事儿,你们平时不是本来就有一半的时间在搞科研,剩下四分之一的时间在协助查案,另外四分之一时间鬼都不知道到底干了些什么。省内哪有那么多大案需要动用你们,合理范围内的五天假期,用过吗?”
夜色将手边的砂糖一股脑儿倒进瓷杯:“我再想想看。”
“你平时挺有出息、挺有追求一姑娘,怎么关键时刻总是智商欠费。”吕宋宋夸张地叹气。
夜色拍她脑门:“一吐槽我你就来劲儿。”
她转念一想萧子规,拐弯抹角地提了提:“这个朋友和他的新娘是青梅竹马。”
吕宋宋拎着手边的瓷勺敲敲瓷杯壁:“往我伤口上撒盐你就来劲儿。”
夜色无视她锋利的眼神:“我明明考虑你的感受,已经撒得尽量含蓄。”
吕宋宋啐她:“本千金上辈子一定是杀了你们全家,这辈子你和你哥萧子规才都来讨债。”
夜色心安理得的继续喝咖啡。
她了解吕宋宋的为人。
十年暗恋,最终一句玩笑话终结,这中间历尽的万水千山,已经不是沿途景色的夏炎秋凉所能描绘。
在吕宋宋和萧子规这条线上,她曾努力撮合;在吕宋宋和傅云深那条路上,她也曾无奈推波助澜。
感情事终究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也并非你爱我,我就必须要爱你。
宋宋值得最好的,夜色坚信自己可以看到那个人出现。
******
护照签证都不是问题。
犹豫几日,夜色最终还是跟着裴白墨飞往柏林。
他的皮肉伤虽不严重,却也没有能够神速愈合的体质,依旧有些活动受限。
这旅程会很漫长。
从n市起飞,中途在法兰克福机场转机,到达柏林舍纳菲尔德机场,需要十多个小时。
不过倒是难得的二人独处的时光。
一旁裴白墨的侧脸干净如窗外澄澈的天空,夜色用目光描画一遍,开始将数日前结束的那个案子剩余的裴白墨未参与的部分说给他听。
“那个警察的经历其实很简单。年少时目睹母亲被父亲虐打,最后离家出走下落不明。继母进门前父亲换过很多个女人,每一个,在他的印象里,都用不同言行对他的存在表示不满和鄙夷。”
“继母进门之后,这种矛盾达到难以化解的程度。”
“根据他在日记中的记载,他向父亲解释过,但是父亲从未有一次选择相信他。”
“这个人本身心思很重,家庭是这样。他在学校读书时成绩很好,性格内向,交友也很少。老师越是夸赞他,他便越会受人排挤。常年下去,慢慢出现抑郁症。”
“后来他找到纾解情绪的办法。从自残,演变到杀害动物,然后杀人。”
“杀掉自己唯一的朋友之后,他才发觉自己需要一个人对话,于是才有了后来和杜牧元的交往。”
“他需要的是听众,选择杜牧元最初的原因,就是因为同样对雪莱的喜爱。杜牧元对谋杀的兴趣,其实在他意料之外。不过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将联系得以维持那么久。”
夜色没有说出口,她觉得很遗憾。
许多凶犯成形的温床,都是年少时关爱、教育和理解的缺失。
裴白墨阖上翻看的杂志,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夜色的话语调越来越低,他自然听得出她的情绪波动。
“伯母那天告诉我……”
他扔出几个字,就将夜色的注意力完全转移。
“什么?”夜色见他卖关子,忍不住追问。
“想知道?”
夜色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此刻的模样很欠扁,维持着笑脸嗯声点头。
“她说在你话多的时候,最有效的静音办法”,他慢慢贴向夜色,唇畔的笑意拉长,“就是这样——”
柔软的唇准确地贴向自己的唇瓣,夜色被裴白墨下压的头逼到狭小的空间里。
他手臂刚近伤愈,夜色不敢乱动。
只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唇瓣上温柔辗转。
她眼睛睁得很大,明亮的黑眸里,映着相贴的裴白墨秀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瞳孔。
她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地看,就如同他肆无忌惮地紧贴她的唇舌一遍又一遍地纠缠。
“闭上眼睛。”
夜色听到裴白墨清澈的嗓音。
他离开一秒,再度贴近。
这大庭广众之下,夜色这才想起来,这大概可以被形容为有伤风化。
*****
夜色多年前就学过一个词叫做意犹未尽。
裴白墨清新的男性气息。
裴白墨柔软湿润的舌。
裴白墨紧致的后背。
裴白墨笔直的双腿。
裴白墨……
夜色晃晃脑袋,募然从梦中惊醒。
一个吻,就带给自己白日春梦,她的脸禁不住泛红。
“梦里的我,还满意吗?”夜色刚给视线找到焦距,就听到一旁裴白墨幽幽的男声。
夜色侧身看过去,裴白墨左臂撑在身侧,左手托着脑袋正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看。
“睡我一次,可是很贵的。”
他云淡风轻,脸不红心不跳地如同谈论天气,继续补充:“即便你是在梦里睡我。说说看,准备怎么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节操他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第031章 .密室人骨长城
第三十一章:密室人骨长城
裴白墨问得一本正经,夜色是不相信他真有读心的功力,但是自己片刻前还在睡眠中,完全无法回忆起那个短暂的梦里除了春光乍泄之外,是否还有另外的内容。
另外的,她可能情不自禁当做梦话说出口的少儿不宜的内容。
但她直觉裴白墨是听到了什么,否则不会笑得像向来不知遮掩的林垦奸计得逞时那般恣意。
她早就知道不会谈情说爱的他,一旦研习起来,对于恋爱的技能便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比如此刻……这完全可以称之为调情。
夜色咀嚼着裴白墨适才的那几句话,咬咬唇,决心实话实说。
现在在飞机上,即使惹毛了眼前这个此刻心情甚好的男人,大概也不会被当做空中飞人扔到外面去。
“裴白墨。”
夜色眼睛一眨:“你知不知道你其实经常喜怒无常、抽风脱线、思维不在地球上。”
裴白墨收回撑在椅背上的胳膊,捏捏夜色的脸颊,将她拉成包子。
“吐槽完了?”
夜色伸出手捏住他的耳朵,揪住往前一拉,审视他的半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