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节(1 / 1)

“很简单的意思,打个比喻,你陈承一能活一百岁,可是你却活了两百岁,都还在生长的意思,只是很缓慢,你懂了吗?”承心哥的语气终于不再平静,而是有了一丝癫狂。

“那又有什么意义?”我已经转身,重新面对这条小路,死死的盯着远处那雾气笼罩看不清楚的地方,我在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意义大着呢,如果这里种植上药材,你觉得会是一个什么概念?我都想赖在这里不离开了。”承心哥大声的对着我的背影说道,我没有回头,只是大声的回应了一句:“那你就享受吧。”

说完,我站在路口,依然没有动,小喜和小毛却悄悄的站在了我的身边,吴老鬼也飘荡在了我的背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承一,外围的阵法让我来吧,在很多年以前,它们就被仁花的虫子破坏的差不多了,否则仅凭当年那个诱骗老吴的人又怎么可能撼动它。”如雪来到了我的身后,轻声的对我说道。

我转头看着如雪,嘴唇动了动,想说点儿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原本的是在那夜之后,一路决心,送她来龙之墓,只因为尊重她觉得值得的事情,有一种我们的爱情牺牲在不得不牺牲的事情面前的美好和壮烈。

可到了此时,如雪说要开墓,我的心中却激荡起了强烈不舍,她就要离开而弃凡尘了吗?眼前这个女子,我多想是要放弃全世界,也要抓住的人啊。

可惜,我和她,谁都放弃不了全世界,也没有资格放弃全世界,当爱情触碰到心中的守护与底线,于是她选择了守护,我选择了底线。

喉头发涩,发酸,像是吐出每一个字都那么困难,是最后的挣扎想说说一句:“如雪,我舍不得你,留下吧。不然,我陪你守墓,管它天崩地裂,我只要你。”到了口中却变成了:“嗯,你去开墓,我守在这里。”

如雪深深的看着我,忽然就扑进了我的怀里,抓着我胸前的衣襟,手指发白,然后抬起头来,坚决而又决绝的吻住了我,周围美景如画,安静的如同世界的尽头,她却和我到了只争朝夕,爱情燃烧到最后的绚烂。

离开我的嘴唇,如雪轻抚着我的脸说道:“记得一个人的滋味,比记得一个人的样子往往来得更深刻,一点点的回忆,有时可以温暖整个人生,承一,我们有太多回忆了,日后,我只想你做到无憾。”

我的牙齿紧紧的咬着,整个腮帮子都是生疼的感觉,最终点了点头,这一点头,就如同在做今生最重要的决定,我娶她,和我放弃她,不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决定吗?

如雪离开了我的怀抱,我的目光却追随着她,她慢慢的走入山谷,就如同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世界的女子,慢慢的回归属于她的仙境,那只狰狞的虫子也不知何时飞了出来,身上还带着如雪未干的血迹,盘旋在如雪的身后。

我那一瞬间,有一些恍惚,哀伤到了极致,反而只是麻木,还记得自己还做什么,是要面对敌人来着,不是吗?

我转身,身后响起了如雪的声音,那充满了奇特韵律感的一种奇妙声音,似是口哨,却又像是低吟浅唱,配合着那只虫子奇特的虫鸣之声,让人直观的第一感受,就是她开始了召唤。

我微微眯起发涩的眼睛,睁大着它不掉眼泪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那发自如雪的声音,配合着这如血的夕阳,也道不尽我此时心中的悲怆,牺牲果然不是那么好做的。

“承一,很难过吗?”承心哥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没有回答,有一种难过根本就是说不出口的,说了反而是矫情,我的目光只是停留在那雾气中的小路上,我急需要一场战斗,让我狠狠的发泄,发泄那心中滴血的疼痛,太疼了,哪怕是战死,我也不想这样疼死。

“曾经记得,我也这样失去过一个女孩子,那一天你陪我烂醉,你还记得我们在半夜的街头吼着的那首歌吗?”承心哥忽然这样说起,又或者他根本就不要我的答案,因为我根本还没有回答,承心哥低沉的声音就已经开始轻轻的哼唱起了那首歌曲。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没有人能够体谅我,那爱情到底是什么,让我一片模糊在心头,在我心头……”

渐渐,我的泪水溢满了眼眶。

“过了今夜我将不再有,也许今生注定不能够有,眼看那爱情如此漂泊,只能含泪让她走,她的背影已经慢慢消逝在风中……”

“只能每天守在风中任那风儿吹,风儿能够让我想起过去和你的感觉……”我哽咽着和承心哥一起低声唱了起来。

就如同我们常常像傻逼的行为,大妖墓穴中面对师祖的遗言,哭得涕泪横流,如今面对大战,却一同唱起一首歌,缅怀逝去的和即将逝去的爱情。

山谷中的如雪,低吟浅唱般的呼唤,繁花似锦的清幽山谷,天际的永恒夕阳,两个男人的悲怆歌声,心中的万千情绪……

命运终该沉淀,放下的一切的一切。

“有心情唱歌,老李一脉的人,果然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啊。”雾气的深处传来了一句人声,还未见其人。

可是,已经来了,不是吗?

第八十九章 愤怒的开始

我不看来人是谁,甚至什么也不问,闭上眼睛,我就掐动起了手诀,我心中有一股沉痛的悲凉需要发泄,原谅我却无法去找一个‘冤有头,债有主’的地方狠狠的质问。

只能这样,用无尽的战斗掩埋掉一切的悲凉。

这个奇异的空间同样是禁止五行法术的,我心中清楚,我也清楚这一场战斗,一开始我就不能就一丝一毫的放松,否则我只是一道‘脆弱’的墙,根本无法护的如雪周全。

所以,我没有提前做任何的准备,我只是掐准了时间动用了合魂之术,这一次我要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极致。

浓雾翻滚,走在前方的是一个老者,我不认识他,而紧紧跟随那个老者的人,我却认得,不就是那个阴沉的老者吗?

我双眼冰冷的看着他们,再一次的,灵魂力调动到了极限,手诀掐动到了极致,心神凝结到了极限,照样看见的只能是一片纷乱的指影。

在这个时候,小喜和小毛也同时咆哮了一声,在这个地方既然不能动用五行法术,它们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强悍的肉体,还有多年苦修,灵智未全开,灵魂力却异常澎湃的灵魂来帮着我抵挡。

承心哥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站在我身后,医字脉的人不大规模的对敌,前方没有保护,轻易出手显然不是一种智慧的行为。

而吴老鬼在我身后,我看不到它的举动,可是它那来自灵魂深处,颤动的愤怒情绪,和一种莫名的挣扎之情我也能体会到。

当然,这一切只是看见并且体会,我却没有任何的想法,是不能产生任何的想法,在全情投入术法之中的时候,人只能做出机械的回应,根本没有多余的思维,这就是施展术法的状态。

“这个小子竟然真的敢动手,原来是要占据地利的优势啊,翁立,他碍事,踢开他,既然两个门派摆出合作的心态,你们拿出一点儿诚意吧。”那个走在前方的老者忽然开口说话了,语气对我甚是不为在意,可是他盯着我那纷繁的指影,眼神中却满是忌惮。

那个好像知道一些内幕的阴沉老者原来叫翁立?我看了他一眼,在施术的同时也不能抑制脑中的一个想法,等一下要留下他,如雪我不想放弃,我总想听听这个知情人会有什么看法。

这样的心思不静,让我的术法不由自主的就被中断了一下,掐动的手诀差点因为灵魂里不继而停滞。

我赶紧的在心中默念静心口诀,务求心思赶紧的沉淀,好在挽回的及时。

那个叫翁立的老者看我明显没有那么忌讳,甚至有一些不屑,邪修行事原本就偏激,极端,更有一种不喜把众生放在眼里的狂傲,他没有理由会看得起我这一个小辈。

在那个老者发话以后,那个翁立神情都不带变化的小心的挤到了那个老者的前方,口中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也好,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个小子,也能祭奠我被你毁掉的鬼头,以你的灵魂做基础重新炼制一个鬼头。”

废话真多,我看着他无悲无喜,这种无视他明显也知道不是我刻意,却还是忍不住怒火冲上来的感觉,邪修可不像正道一般,讲究一个心性的克制。

所以他连连冷笑,一挥手五个青面鬼头出现在了他的身体周围,全部是何龙上次与我对敌到最后使用的那个级别的鬼头。

傻虎开始在我的身体内愤怒的咆哮,在踏上小路之前,傻虎就不知道为什么缩回了我的身体,像是昏沉沉一般,却不料此刻在我的术法之下醒来,却有一种平常不曾有的威势,仿佛恢复了它巅峰时期的五分力量。

我懒得去思考那么多,闭上眼睛,自己的魂魄开始和傻虎融合……

只是在闭眼之前的一刻,我看见了那翁立‘轻巧’的一挥手,那五个鬼头就朝着我呼啸而来,若被缠身,我的术法不仅会被打断,我整个人也无法抵挡五个鬼头的纠缠。

老一辈的人物绝对不容轻视,他一上手,没采用任何压迫性的大术,就是单纯的鬼头,可见他们也洞悉了这里的一切,在这里不能使用五行术法。

可是我的内心也是一片安宁,因为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小喜小毛忽然咆哮着就冲了过去,它们自然不能与翁立拼术法,妖物与灵气十足的人类拼术法本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它们是想直接攻击翁立,如果翁立不立刻召回鬼头‘防守’,他的肉身在两只妖物的攻击下能坚持多久?

谢谢你们,小喜小毛,这一次仙人墓的机缘一定许给你们!

我在心中默默的感谢着小喜小毛,果然也听见了翁立愤怒的冷哼声,小喜小毛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抓紧着时间与傻虎的灵魂融合,我发现了两件事情,在这纯净阴气十足的地方,一切关于灵魂的活动都是如此顺利,我与傻虎的合魂异常的顺利。

第二件事情就是,傻虎的残魂恢复了一些,所以我能停留在身体里魂魄就更多了一些,这是原本既定的事情,对于我接下来的打斗是大大的有利!更让我惊喜的是,我和傻虎的灵魂力在这个莫名的地方竟然增长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在合魂的过程中,我看见傻虎的掩藏在肉掌之内的利爪忽然起了奇异的变化,这种变化我暂时还说不出来!

“吼……”我在睁眼的瞬间,是想发出愤怒的咆哮,发出来的却是一声虎吼,这样忽然的转变,是我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的。

可是这根本不影响我愤怒的心情,因为我看见了守在路边的小喜和小毛,分别有三个和两个鬼头缠绕在它们的身侧,在强行的要钻入它们的身体,甚至还有一个鬼头在用它那张狰狞的大嘴,拼命在拉扯小毛的灵魂,想要撕咬和吞噬。

小毛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泪汪汪的可怜情绪,却在小喜那坚韧而鼓励的眼神下,也做到了丝毫的不退缩,死死的守在我的身体前五米处。

那翁立目光阴冷贪婪的看着,那个修行了这么多年的妖物灵魂,对于他的鬼头可是大补啊,我看见他双手聚在胸前,摆明是想进一步的施术,可惜被我的一声虎吼打断。

而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先是不屑,但后来好像看出了什么门道,眼中分明有了一种叫震撼的情绪。

比他更失控的是他身后那个老者,他此时脸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看着我的目光是疯狂的妒忌,极大的忌讳,还有不甘等种种负面的情绪。

可是,我哪里会理会他们?疯狂的咆哮了一声之后,我冲向了小喜和小毛,我在意的是小喜和小毛!

那些鬼头出于一丝丝本能望向了忽然出现在它们眼前的我,而翁立则立刻反应了过来,赶紧指挥着它们攻击我。

攻击我吗?我扬起了虎爪,终于看见,傻虎之爪是真的变了,上面竟然莫名的聚集了一层煞气,无物不破的金之煞气,狠狠的拍向了其中一个鬼头……

异常让我惊喜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傻虎撕咬,靠的是本身的灵魂力,用力量去撕咬,从而让灵体受伤,我从来没想到,傻虎的天生属性竟然能在这里苏醒,而属金的煞气,带着无往不利的锐利,一抓之下,根本没有耗费多少灵魂力,直接就在那个鬼头巨大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抓痕,触目惊心。

只是一击,就让那个鬼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而这种伤害也直接传导在了翁立的身上,他闷哼着倒退了一步,望向我的眼神更加的怨毒!

可是,我哪里会在意这个,我此刻太需要力量,这只会是让我惊喜的事情!

而且,我岂会给翁立翻身的机会,当下,就迎向了五个鬼头……

第九十章 最大的危局

我不知道我的感觉是不是错误,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只能拼斗灵魂力的地方,傻虎却像得到了某种极大的滋润一般,或者说不应该是滋润,具体的应该是有一股力量的支持一般,展现出了非一般的能力。

因为是和傻虎合魂,我能准确的定位这一感觉,那就是傻虎的能力并非完全是因为这里纯净阴气的滋养。

搏斗显得轻松,属性能力的觉醒,并不只是表现在攻击力上,那些青面鬼头连靠近傻虎都有一些困难,原因是因为傻虎身上的煞气气场,那是有着‘搅碎’灵体的力量,那是一种天然的防御。

要破除这种防御,除非那些青面鬼头自身也带有煞气,才能靠近傻虎并且伤害到它,就比如小鬼!

这个时候傻虎自身的煞气气场已经和战小鬼时,不是一个概念,就好比那个时候,是天生的可以抵抗小鬼的煞气,那是‘吃老本’的行为,用的是‘本能’,而如今这种本能已经变为一项可以运用的武器,主动的防御‘自身’。

所以,这根本就是一场虐待性的战斗,五个青面鬼头毫无招架之力,傻虎几爪子就能撕碎一个!

面对散落的能量,我们的合魂却并没有主动去吞噬,因为在不久之前嫩狐狸,卖萌蛇,二懒龟,都莫名其妙的醒来,就站在合魂的背后,我能感觉到它们的醒来,和来自心底的亲切,那些散落的能量自然是便宜了它们。

一场战斗,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我战斗的轻松,只是一个照面,就已经灭了一个鬼,翁立却是吐血了,是真的吐血,五个性命相连的鬼头,转眼间就被灭了一个,他自然会受伤。

他本能的反应就是收回鬼头,毕竟在这狭窄的小路上,在这诡异的环境下,他忽然清醒的意识到,和我的战斗并没有任何的优势,很有可能他就被我这个小辈碾压了。

可是,有人却不同意翁立的行为,一只手搭在了翁立的肩膀上,是一开始和我打照面那个老者,他说道:“你背后有那么多人,根本不需要退却,一起逼退这个小鬼就行了。”

翁立的脸部肌肉微微抽动,而他身后那个老者却盘膝坐下,起手掐出了一个奇怪的手诀,我在和鬼头对峙,眯起虎眼,看见了那老者的诡异起手式,立刻就明白了,那个老者真真是‘大公无私’,竟然用自己的灵魂力来支持翁立,那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支持,除非是性命相交的好友,一般修者都不会那么做,我不认为翁立和那个老者的关系好到了如此的地步。

“翁立,我用灵魂力助你,我们这一脉都用灵魂力助你,你也指挥你那一脉的人吧,强行突破这诡异的小子,但这个小子留他性命我要了。”那老者在行法之前,忽然开口对翁立说道。

至于为什么非要要我的原因,他却没有告诉翁立,但我心中清楚,毕竟我们从本质上来说,是同出一脉,肖承乾都大概能知道一点儿最强战斗方式合魂的秘密,他作为高层核心人物,如何不知?他要我,不就是为了逼问这个最强战斗秘技吗?看在盘坐在后的我本人,他还不明白,就是傻瓜了。

我从来不认为,轻松战胜五个鬼头就能赢得这场战斗,他们不用车轮战折磨我,也绝对会以人数的优势碾压我,我占据的地形只不过是为了防备他们一拥而上,用最世俗的方式,让我连斗法的可能都没有。

时间不能再耽误,趁那个老者行法之时,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消灭这五个鬼头,翁立毕竟是站在最前方的人物,重创他我也能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这样想着,我加快了速度,又朝着另外一只鬼头扑去,翁立看穿了我的打算,竟然也不指挥着鬼头闪避,反而是指挥着另外三只鬼头,朝着小喜小毛,吴老鬼那边扑去。

接着,他掏出了一个造型诡异的哨子,冷笑着望着我,放在了嘴边,然后用一种怨毒且胜利在握的眼神望着我,然后吹响了哨子。

他是要做什么?

可惜此时,我已经无心与他计较,而是要去搭救小喜小毛和吴老鬼,在我再次消灭了一个鬼头,伤了两个鬼头以后,还在恢复的小喜小毛,和已经吓得有些发抖的吴老鬼,危机总算是解除了。

可是,我敏感的发现,看向前方的吴老鬼眼神已经不对劲,带着深深的惊恐,我回头一看,就看见了此生压力最大最恐怖的一个场景,鬼头,铺天盖地的鬼头!

原来翁立吹响了那个哨子,没有什么别的作用,只是在沟通他的门人,在这一瞬间放出了全部的鬼头,几十个人,每个人的全部鬼头放出来,在这狭窄的小路,就形成了这么一幕,铺天盖地的鬼头!

这样的气势,如何不吓人?!就好比弱小如蚂蚁,一旦形成规模,也就成了自然界最恐怖的事情——行军蚁的蚁潮!任何强大的动物面对这样的蚁潮都是无能为力的。

但糟糕的情况不止如此,因为在这条小路上,竟然响起了很多人行咒的声音,这个咒言我一听就是知道,和那老者一样,是灵魂力相助的咒言!

形势已经分完的明了了,为了对付我,为了消除地形的劣势,他们果然采取了‘碾压’的方式,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能够发挥最大战斗力的邪修攻击,而另外一脉也很强大,如果发挥不出战斗力,就直接用灵魂力相助!

这样的灵魂力相助,显然会浪费一部分,不如当年坑害吴老鬼兄弟五人那个阵法一般,把灵魂力抽动,运用的那么彻底,可是又如何,对付我们几个人不是绰绰有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