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早知道周荡跟自己弟弟在一起,不过现在见他倒是徐世显从未想过的,原本自己都想好了何时出现给人个“惊喜”。
结果,计划不如变化,冥冥中的缘分果真妙不可言。
“怎么了?”章铭摸过周荡紧握的手,“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哪不舒服?”
“没,我去个洗手间。”
“我陪你?”
“不用。”
周荡硬撑着跑到洗手间大吐特吐,没吃什么东西吐的全是酸水,胃酸过喉腐蚀的喉咙生疼。
吐不出东西,胃里却疯狂叫嚣着恶心,器官在身体里扭转打结,想吐,却已经吐空了。
“要不要我跟小铭说一声,让他送你回去。”
周荡循声望去,恶狠狠盯着来人,忍了又忍没一拳抡上去。
不能打不能打,铭子还在这,不能动手,周荡反反复复在心里默念,劝自己冷静。脑袋止不住的眩晕,唯一绷紧的弦已然扯到极致,唯恐下一秒“啪”的断掉。
“这么不加掩饰的看着我,会让我以为……你喜欢我。”
“喜欢你大爷。”刀呢,他刀呢,真想戳这货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很遗憾我父亲是独生子,没有大爷给你喜欢,不然你喜欢我好了。”
忍不住了。
周荡一把攥住对方领子将人掼在墙上,脖颈的青筋暴起,雄性与雄性的对抗在空气里碰撞出骇人的火花,“一百零七张,你给我变着法寄了一百零七章周青的照片,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想让你记着他,我爱周青啊。”徐世显握住周荡的手来回磨蹭,流露出的痴迷似要将周荡裹挟其中,然后拖着他一起深坠,永堕深渊。
周荡猛的把手抽回来,像沾了什么恶心的细菌一样,开了水龙头来来回回洗手,就连指缝间也没放过,只恨不得不能搓掉这层皮。
“你爱他?别侮辱爱了,你不嫌恶心我都膈应的慌。”
没有人会试图控制爱人凌驾爱情,如果有,那不是爱,是变态的占有欲作祟,恭喜徐世显你尚未懂什么叫爱。
“周青,我很想你。”徐世显痴迷的病态的盯着周荡,恨不得将人拆穿入腹的欲望面上表露无遗。
周荡心酸的冷笑,这是把他当死去的人了,爱一个人怎么会想杀了他,爱一个人恨不得疼他如命,人与螳螂之别胜在多了人性。
徐世显这种人,哪有人性可言。
“哎你们怎么在这聊上了?”
许省探究的看着俩人,刚在餐桌上他就觉得铭子这男朋友跟徐哥之间不像初次见面,洗手间这回更证实了俩人之间有事。
具体是什么事,值得深究啊。
铭子过了这么多年还跟前任复合,可见爱的够深,可要这位前任跟徐哥有什么事,还不炸他们个天翻地覆?!
看来陆阳喊的周妲己没白喊,自古以来的美人,都是祸国之才……
周荡看了眼来人,微微点头错开他走了出去,许省见了周荡眼角那滴泪,瞪大眼差点惊叫把人喊回来。
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虽说他的乌鸦嘴从小到大万说万灵,可这回他才在心里想想而已啊。
然而这仅是周荡呕吐逼出的生理眼泪,自然而然的生理机能反应,跟徐世显可没半毛钱关系。
当着章铭的面,厕所偶遇的三人心照不宣的异常和谐,吃吃喝喝尬聊,周荡保持沉默有人问他他才答一声。
许是心理作用,在得知这群人是和徐世显一起长大的后,周荡对除了章铭之外的人都戴上了有色眼镜去看,碍着男友的面子尚要保持笑脸,闲聊?不存在的。
“哎周荡,最近娱乐圈有个爆红的小生,叫什么来着……”刘陆阳拍拍脑袋,“哦拓拔城,知道吗?”
“合作过。”
“这人之前往我跟前凑过,被老子拒了以后跟了建胜地产老总,那人岁数比我爸都大,你们圈子里应该有人知道吧。”
“我不清楚。”
别人的私事就算知道了有必要拿出来当饭后谈资吗,周荡表示对这几个人的印象直线下降。
刘陆阳觉得这周妲己名不副实太无趣,扭头跟别人聊八卦去了,他们这群发小聚会从不聊商政,从商的只有他、铭子和徐哥,笙子从医,许省从法,读书时不聊专业工作后不聊商政是他们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周荡低着头安静喝粥,感觉到桌子底下有双脚绕过来蹭他脚踝,周荡约摸下方位一看是徐世显,右脚毫不留情顺着踝关节踩了下去,踩完左脚还在对方脚面上补了一脚。
“嘶……”
许省坐在徐世显另一侧,抽了纸巾擦他碰翻的红酒,“怎么了?”
“没事。”徐世显咬着牙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周荡一眼。
许省拧着眉憋了一肚子气,你们这是光明正大的眉来眼去啊,生怕铭子看不见是不是,可我看见了啊喂!
许省陷入了要不要告诉章铭的天人交战中……
要不然他待会买朵玫瑰撕撕试试?告诉?不告诉?决定让天来做!
这场聚会在某人忐忑不安与某人怒气横生中度过。
回到家章铭刚把人抱住试图小别胜新婚一把,周荡眸中不带情/欲的推开他说要去洗澡。章铭揉乱周荡的头发,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人。
他能感觉到周荡今天情绪不高,但陆阳今天也没嘴贱啊,难不成是七年之痒?不会不会,他们才刚和好没多久。难道是剧组里碰上妖/艳贱/货小妖精了?可有哪个妖精比他正牌男友优秀的!
周荡反锁门,踹掉拖鞋坐在浴缸里发呆。章铭愁,他比章铭还要愁。命运偏偏狗血,他能怎么办,原本以为就算姓徐的找上他,这事瞒下来他自己解决但求不祸及章铭,可现在,难道要他杀了徐世显让章铭送自己去坐牢?
双重伤害,铭子知道了该怎么办,以何心态面对他面对徐世显,敬重的大哥是自己男友的仇人,非此即彼的选择题是最熬人的,意味着你选择a就要丢弃b,而恰恰b的存在会在心里终生相随。他又以何种心态面对章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