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下_分节阅读_59(1 / 1)

君为下 绿野千鹤 1980 字 1个月前

陆兆低着头,将信呈上来,“王爷,程将军说,海边的防布已经准备妥当,问王爷是否要去看看?”

“本王明日前去,你且去准备侍卫随从。”萧承钧拿过信封,利落地拆开。

信有两封,一封是萧承锦的,一封是左相的。

左相的信中详细地说明了近些时日朝中的境况,他们已经搜集到了大半清河一事的罪证,可以把矛头指向三皇子,定能让他难以翻身。

而萧承锦的信,则细细问了闽州的境况,别的什么也没说,只最后一句,“瑞儿得名萧祁瑞,父后将其接入凤仪宫暂住。”

萧承钧将两封信合在一起,微微蹙眉,事情是按照他的预想走的,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赵端似乎,急切了不少。”

楼璟伸手把赵端的信拿过来看了看,哈哈一笑,“我知道怎么回事。”说着,掏出一封赵熹的信件递给他。

萧承钧看完,不由失笑,“原来如此。”陈贵妃逼着左相嫁侄儿,赵端这老狐狸也被逼出几分脾性,急着要咬死陈家。

提笔,在给张端的回信上添上一句,“时机未到,卿当以佞幸之法,徐徐图之。”

所谓佞幸之法,就是说好听的话,哄着皇上走你算计好的路。这一招对于明君自然不是什么好法子,但对于淳德帝这样的人,可谓屡试不爽。

赵端把闽州的信件在烛火上烧成灰烬,拍了拍手,整顿衣冠,去了御书房。

“礼部上奏,言说四皇子的长子尚在襁褓之中,起灵之时无人摔盆,不知可否让皇长孙代行此礼。”赵端拿着礼部的折子给淳德帝看。

淳德帝沉吟片刻道,“皇长孙也不过刚满周岁,且长孙身份贵重,不当替叔父摔盆,让奶娘抱着二皇孙便是。”

“是,”赵端应了一声,接着说道,“皇上今日,似乎颇为憔悴,可是立储之事扰了圣上的清净?”

“哼,”淳德帝冷哼一声,“一个两个都盼着朕早死呢。”

右相一派的官员这两日不停地上书,劝解皇上早日立储,又话里话外地暗示二皇子身体不好,不堪大任,希望皇上不要冲动。

赵端看了一眼被淳德帝扔在地上的一堆奏折,踌躇片刻,“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淳德帝还是很信任左相的,在他看来,赵端虽圆滑,但一直只忠于他一人,且赵家没有宫妃,于立储之事上,想来是比较公允的。

“皇上正值春秋鼎盛,立不立储根本无关紧要,若定要立,臣以为,不当立皇太子,当立皇太孙!”赵端看着淳德帝的神情,一字一顿地说。

“皇太孙?”淳德帝一愣,他还真没想过,立皇太孙之事,要立三皇子太费事,立二皇子又怕他活不长,而复立他自小就不喜欢的闽王,更是不愿,这样算来,立皇太孙倒是合情合理。

“古人便有说辞,若皇上年富力强,立皇太子反倒朝堂动荡,”赵端说着跪了下来,“臣失言,望皇上恕罪。”

这些话若不是说的语气好听,那就是大逆不道,挑拨皇家关系的,赵端说的时候也很是忐忑。

淳德帝沉默了半晌,脸上忽而露出了几分笑意,“爱卿说得有理啊!”这般说着,起身拍了拍左相的肩膀,兴奋地在御书房中来回走了几步。

当年他父皇睿宗皇帝,就是因为长寿,太子死了他还活着,便起了立皇太孙的念想。立皇太孙,便意味着帝王长寿,这于如今有了仙丹延寿的他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萧承锦得到赵端的消息,微微地勾唇,对王妃道:“我去凤仪宫小住几日,你且安心在府中。”

“王爷一个人去如何使得,妾身跟着同去吧。”张氏有些不放心。

“凤仪宫中没有女子,你不能在那里过夜的。”萧承锦摆了摆手,换上月白色的亲王服,坐上轿子,往宫中去了。

与此同时,榕城中迎来了一位贵客。

沿海的兵力布置妥当,但萧承钧如今却苦于没有良将。

靖南候的兵力都留下了,但那些能征善战的大将,也都在靖南候归京的时候,调任的调任,归田的归田了,只有一个程将军还算得用。

楼璟倒是可以帮他,但江州的事还未结束,眼看着又得回去剿匪,顺道跟江州刺史扯皮,“江州的事不着急,我帮你打完小矮子再走。”

“不行,江州的兵权很重要,不能耽搁。”萧承钧摇了摇头,闽州的事他早有准备,不需要耽搁楼璟的正事。

“启禀王爷,门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楼家二舅。”陆兆去忙榕城的防务了,门外的侍卫并不知晓楼家二舅是何人,只能据实禀报道。

“二舅?”萧承钧一愣,转头看向笑得得意的楼璟,“是你干的?”

“我可什么也没做,”楼璟摊手,复又笑嘻嘻的贴上去,搂着萧承钧的腰道,“殿下这声‘二舅’叫得可真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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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倭寇

萧承钧没搭理他,径自走出屋去,接见征南将军。

徐彻穿着一身劲装,牵着马匹站在院子中间的荔枝树下,看着树上果实累累,不知在想些什么。

“将军一向可好?”萧承钧朗声问道。

徐彻转身,不似京城初见时的那般冷硬,露出了一个爽朗明亮的笑容,“见过闽王殿下。”

两人互相见礼,并没有过于客气的隆重,尊敬中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亲热。

徐彻仔细看了看如今的闽王,觉得现在看起来比在京中要开朗许多,仿佛是困于囚笼的雄鹰,终于得到了一片天空,展翅翱翔,不由得暗自点头。自家那不成器的外甥非要嫁给人家,自家大哥就发话了,让他好好相看相看,莫让外甥吃了亏。

“舅舅——”原本高雅的气氛,就被这扯着嗓子叫唤的一声给破坏了,徐彻干咳一声,蹙眉看向从屋中扑出来的黑影,抬手接住,按在臂弯里使劲揉了揉。

楼璟梳得整齐的脑袋再次被二舅揉成了一个鸡窝,连忙挣扎着躲到在家夫君身边,扒了扒头发。

“外面热,我们进去说吧。”萧承钧微微地笑,抬手引徐彻进屋去。

“这马可给我小心看好了。”面对着前来牵马的下人,徐彻有些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宝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