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小五便找了个借口留下。”花棠道,“顺便看看,能不能问到更多东西。”
“辛苦了。”温柳年点头,“左护法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稍后便去找穆万雷与穆万雄,看看他们会怎么说。”
花棠点头回了自己的住处,推开院门却见陆追正坐在石桌旁,于是有些意外,“二当家怎么过来了。”
“冒昧打扰了。”陆追道,“有一事相问。”
“二当家请讲。”花棠道。
陆追略略纠结了一下,虽说对方是名医,但也毕竟是个女子,有些事还当真不好问。但不好问吧,城内又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大夫,不举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想起赵越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陆追终于鼓起勇气,清了一下嗓子,“那我就直说了,冒犯之处还请左护法勿怪。”
花棠压低声音,“是大当家让你来的吧?”
“自然不是。”陆追赶紧摇头,摇完又有些意外,“左护法已经知道了?”
花棠道,“先前大人便已经托小五问过我。”
“原来如此。”陆追瞬间松了口气,问过一次好!于是便道,“可有特效药?”
花棠道,“得先把把脉。”
陆追立刻陷入为难,这谁敢去说。
花棠又道,“不过倒也不着急吃药,可以先从食补开始,说不定会慢慢调养回来。”
“如此那就多谢了。”陆追眉目忧虑,显然很是担心,过了阵又问,“还有一件事。”
花棠帮他泡了一壶茶,“何事?”
“关于大当家与温大人。”陆追道。
花棠道,“我也正想问二当家,为何最先是由大人前来问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该是陆追才比较对啊。
陆追组织了一下语言,将“面红耳赤头发凌乱与补肾鸡汤”之间的事转述了一遍。
花棠震惊程度不亚于白日见鬼,“当真?”
陆追道,“我也不信。”
花棠又道,“或者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管它有没有什么误会。”陆追道,“目前当务之急,是将大当家的身体调养好。”否则天天如同吃了炮仗,谁能受得了。
花棠单手撑着腮帮子,对他表示了赞同。
片刻之后,陆追回到尚府,拿着几个精巧的小葫芦把玩。
“你在做什么?”赵越看到之后,不解问他。
陆追道,“是左护法调配的药物,可以通气清浊,对习武之人大有裨益。”
赵越了然,继续往屋内走。
“大当家可要吃上一丸?”陆追热情叫住他。
“不必了。”赵越推门进屋,“我向来不信这些。”
不信也得信啊!陆追执着跟进去,继续苦口婆心道,“我方才吃了一丸,觉得甚是有效。”
“有这么神?”赵越随手拿起一丸。
“自然自然。”陆追点头。
赵越就水服了下去,“苦。”
陆追欣慰道,“能治病就好。”
“治病?”赵越闻言皱眉。
陆追冷静道,“体内浊气太多也是病。”
赵越摇摇头,回去卧房睡觉。
陆追晃了晃剩下的葫芦……还剩下不少。
估计得好好吃一阵子啊。
当然,罪魁祸首温柳年此时还不知道此事,也顾不上关怀赵大当家到底举没举,在换好官服之后,便带着木青山一道去前厅会客,同行自然还有尚云泽。
“晚上去吃烤牛肉吗?”尚堡主边走边问。
木青山点头,“吃。”
“好。”尚云泽帮他整整衣服,“我们让老板少加辣,还要配青笋。”
木青山笑嘻嘻,比起先前弱不经风的样子,他整个人已经健康了许多,胳膊捏着不再一把骨头,脸色也红润起来,连向来疼他的木家哥哥嫂嫂见了也惊奇,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将小木头喂出肉!
“帮大人也带一些回来吧。”木青山道。
“自然没问题。”尚云泽点头。
温柳年走在前头,顺便顺着耳朵偷听。
似乎进展很不错啊。
还能混一顿烤牛肉吃。
挺好。
“温大人。”赵五与穆氏兄弟已经等在前厅里。
“辛苦三位了。”温柳年吩咐下人上茶,“左护法已经将暗探的结果说了一遍。”
“那座寨子的确邪门得紧。”小五道,“看打扮说不好是哪一派,也分不出究竟是哪个地方,不过就凭以女子祭祀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不是什么善类。”
“两位庄主怎么看?”温柳年问。
“的确像是邪教。”穆万雷道,“里头有不少毒虫与瘴气,习武之人还好,一般将士进去只有死路一条,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稳妥些。”
“如此严重?”温柳年像是有些吃惊。
穆万雷点头,“的确是。”
“那这要如何是好。”温柳年眉头紧锁。
“不如先对付朝暮崖?”穆万雷建议。
“也不是不行。”温柳年终于松口。
穆万雄与穆万雷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喜。
温柳年道,“容本官再考虑一下。”
穆万雷点头,“事不宜迟,还望大人能早些做出决定。”毕竟对于穆家庄来说,能除掉赵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待穆万雷与穆万雄走之后,温柳年让赵五也早些回去休息,自己则回了书房继续处理公事,两个暗卫一路尾随穆氏兄弟,时刻关注其动向。
晚些时候,尚府的下人过来叫,说饭已经做好了,大家伙都在等。
温柳年放下卷宗,打着呵欠去蹭饭。
和往常比起来,饭厅里的人要少上许多,两个暗卫在跟踪穆氏兄弟,尚云泽与木青山去了外头吃烤牛肉,花棠也还在睡,见到温柳年进来,其余人纷纷打招呼。
温柳年四下看了看,“左护法怎么不在?”
“还在房中休息。”赵五道,“等会起来煮碗粥便好,不用特意留菜了。”
“那赵大当家呢?”温柳年又问。
众人纷纷在心里点头,这就对了啊,就知道左护法只是幌子,终极目的还是要问赵大当家!
毕竟可是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从房中跑出来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陆追道,“在房中。”
“为何不来吃饭?”温柳年又问。
陆追道,“因为心情不好。”
“心情再不好,饭总是要吃的。”温柳年道,“否则身子如何能熬的住。”
陆追顺势道,“不如大人去请?”
温柳年:……
还是不要了吧,会被揍。
全桌人都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他,十分火热。
温柳年只好点头,“好。”
暗卫在心里无声鼓掌。
片刻之后,温柳年站在赵越卧房门前,深呼吸。
暗卫挤做一团在暗处看热闹,还有……陆追。
他是实在很好奇。
赵五独自一人坐在饭厅中,囧然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
早知如此,那还不如留在房中陪媳妇睡觉。
“大当家。”温柳年敲门。
赵越听到后险些气结,为何又是他?
见屋内没动静,温柳年推开房门。
赵越正坐在桌边喝凉茶,泄火。
温柳年小心翼翼道,“大家都在等大当家一同吃饭。”
赵越道,“不吃。”
“误会这种事,说清楚也就没事了。”温柳年坐在他对面,“不如我去说?”
赵越脸色铁青。
温柳年道,“毕竟此事也是因我而起。”
赵越道,“你打算怎么说?”
温柳年道,“自然是告诉众人,大当家并无隐疾。”
赵越脸色更黑了三分。
何止是没有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