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慕容明想起自个的那个宇文部来的妾侍,似乎开始就是心仪秦萱。他不由得转过头去看秦萱,秦萱站在那里,微微垂着脸,很是安静。看着就让人的心思都静下来。
慕容明想知道,秦萱是不是和鲜卑部落里头的那些女巫一样,会某种摄取人心魄的法术?
慕容明满脑子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慕容泫已经黑了一张脸,他不能明说秦萱是慕容明的嫂子,只得伸手就把人给拉过来,立刻拖到后面去了。
精力这么旺盛,那么还是好好的兄弟俩来一场比试,把他少年人的精力都给耗光了,免得又胡思乱想!
慕容泫想到这里的时候,还磨了磨牙。
当夜慕容明被慕容泫就操练的起不来身。慕容明是个少年,精力旺盛,但是慕容泫比他多出一辈子的经历,还有过比他头疼百倍的两个儿子。慕容明还没入夜,就累趴在地躺在榻上死活起不来了。
蓟城中留有很多的府邸,慕容奎要迁都于此,自然是要分配一下各人的住所。慕容泫直接就住进了拨分给他的那一间。
可惜这个府邸虽然也是前朝留下来的旧物,但却没有龙城那座府邸一样有隐秘的地道。
慕容泫当夜洗漱过后,抓耳挠腮,恨不得直接就飞到秦萱那里。他让认准备了一套家丁衣服,屏退左右之后换上,然后偷偷开溜了。
秦萱才沐浴完没有多久,在军中她不好洗浴,毕竟人来人往,一不小心就有人闯进来,也就这个时候,她能够好好的洗浴一番。她是不用人服侍洗澡的,一开始安排的人还不知道。秦萱进来看到四五个妙龄少女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羞答答的打量她的时候,秦萱差点没有抓狂。
有桃花运是好事啦,但是那么多妹子羞涩的看着自己,她也只能和太监一样干看着。
最后还是把人全部轰出去,再三确定门闩上了才敢脱掉衣服,泡在水里。
她的皮肤还是很白的,鲜卑人的肌肤比较汉人来说,或许是从祖上开始就生活在极寒的地方,皮肤比较白,而这个她也遗传到了。就算是夏天她也得包的严严实实,哪怕是阳光猛烈,身上有衣物的阻拦,也晒不黑。
秦萱把自个全身上下给搓了个遍,一颗澡豆都被她用完了才罢休。随便裹着个浴巾出来,地板上全都是水。浴巾准备了有好几个,秦萱没有古人沐发和浴身分开的习惯,反正屋子里头还有其他的水,她在浴桶里头随便就把头发给搓了。
发梢向下滴滴答答的落下水珠子,秦萱随便把头发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就让外头等着人来收拾。
抬水桶这种活计,除非是在女眷的屋子里头,自然都是男人来,抬走了偌大的浴桶还有那些水桶,收拾了沾上水的地衣。
秦萱包着头发,往外头一个,收拾东西的下人已经陆陆续续走了,可是外头走进来一个颇有些眼熟的,十分高大的下人。
她揉了揉眼睛,这会那人正好抬起头来,两人眼睛一对上,若是还认不出就有鬼了。
秦萱跳起来,立刻走到慕容泫后面,把门关上。门才关上,他就从背后熊熊抱过来。
“我想你了。”慕容泫脸都贴在秦萱的湿发上,呼吸急促,唇滑过湿润的头发落到了她的脖颈上。
慕容泫身量足足有一米九多,秦萱也不矮一米七往上,但对上他这个小巨人似得身高,不禁也有些压力。她抓住他缠在她腰上的手,这家伙是素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军中的时候碍于那么多的人,所以让人看不出来。可是这会已经在蓟城,他也不用压抑着自己了。
“你这么着急啊?”秦萱看到慕容泫一双手在解衣带,立刻就笑了。
男人还真的是情~色动物,这么迫不及待的。她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胡来。
“这么久了……都这么久了……”慕容泫动了一下手掌,发现动不了半分,他的头靠在秦萱的脖子上,唇在露出来的肌肤轻吻着。
“我知道这么久了。”秦萱不去看,都知道这会的慕容泫是个什么诱人样子,亏得这样子也就她一个人看得见,要是被别的女人见着,还真的要把他给连皮带肉的给吃下肚子里头去。
慕容泫吻着她的脸颊,察觉到她手劲渐渐松了下来,他尝试着动了动,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手掌探入衣襟中,轻轻揉按着几处她身上比较敏感的地方。他知道这身体上太多的私密了,甚至他知道要用怎样的方式才能让她全心的投入和他的情~欲波浪当中。
秦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也好男色,女人和男人一样,到了一定的年纪也对男人感兴趣,尤其是尝过其中美妙滋味的,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想要。
“许久不见,功夫长进了。”秦萱转过头一笑。
眉梢眼角间都染上了一丝热意,慕容泫低笑一声,嗓音嘶哑,“那么就去榻上看看我的功夫到底长进在哪里。”
都如此盛情相邀了,若是拒绝,秦萱都能想象的到他那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模样。
“好。”秦萱颔首道。
秦萱居住的地方原先是给之前镇守蓟城将领亲兵住的,隔音不说很好,但也不会里头做什么外头都听得到。尤其秦萱根本不放心自己身边有人,偌大的一个院子,就她一个人住着,哪怕来个什么人伺候她,也被随便找个由头打发走了。
所以没有人知道院子房间里头的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秦萱喜欢在上面,节奏和力道都可以自己掌控。最后结束之后,她趴在慕容泫的身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两人过了一会等平伏下来之后,秦萱一条胳膊揪压在慕容泫身上,“你的那些小妾也要来了?”
“是我小妾?”慕容泫笑了一声,“她们一个养起来给你跳舞看的,另外一个还不知道你是个女子,一心想要嫁给你。”
慕容泫说起这个也是一阵无奈,高玉淑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也不记得前生有没有过这个人了。毕竟一生之中见过的人太多,哪里会个个都记着?
“过段时间她就来了,想来也应该学成了,到时候看看?”慕容泫听说过高句丽少女的鼓舞乃是一绝,他不喜欢让那些平常的高句丽少女跳,既然高句丽已经臣服,那么让最高贵的女性来献舞才算是最好的。
高句丽王后这会和王母一道是被扣押在龙城的人质,照着慕容奎的意思,两个只能在慕容这里呆上一辈子。
王母是现任高句丽王的母亲,而王后则是将来高句丽王的生母。不管哪一个,绝对是那些高句丽王的软肋。
那么慕容泫也就只能培养和高句丽太子同母的妹妹了。他也没想着要把人怎么着,不过就是养着到时候逗逗秦萱开心罢了。
“你倒是厉害,还这么使唤人家。”秦萱对高玉淑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一开始还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嫉妒,后来连这点嫉妒都没有了。慕容泫对高玉淑实在是太不上心,就等哪天随便找个地方把人一塞了事。
要不是高玉淑在他看来还有那么一丝半点的作用,慕容泫恐怕连人都不会留下。
“那看还是不看?”慕容泫翻了个身,胳膊撑着头看着她。
“辅国将军既然亲自相邀,我自然是要去的。”秦萱见着慕容泫这样,伸手就把他的脖颈拉下来,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
接下来几天,慕容泫嘴唇上顶着一个伤口。虽然伤口小,但奈何伤在脸面上。想要让人看不到都难。慕容泫也不可能拉下脸,给自己脸上上点粉遮盖一下,何况唇上那位置也不好上粉。
慕容翱看见这个侄子唇上有伤,甚是语重心长的在慕容泫的肩膀上拍了拍,“年轻人重欲没错,多生几个孩子也好,但也不能这么由着女人,万一下回给你咬到别的要紧地方呢?”
慕容明听到了笑的直打滚,慕容捷则是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鲜卑人很是奔放,甚至还保留着男女相亲野合的习俗。不过慕容家的几个小辈,个个从小读了一肚子的汉人书,听长辈这么说起榻上事,也觉得有些脸红。
慕容泫不说话,但是慕容明笑的抱着肚子哎哟直叫。平常都是看这位兄长怎么教训别人,如今被人说了,而且说的人还是大家的阿叔。真是想要装作听不到都难哟!
“好了别笑了!”慕容捷见着慕容明笑的几乎快要背过去,连忙在弟弟的背上拍了好几下。
“让我在笑一会……”慕容明抱着肚子就滚了。
慕容捷看着慕容明也是一脸无奈,回头看到慕容翱已经拉着慕容泫传授怎么让女人心悦诚服的办法,他浑身发寒。想起家中的妻子,也干脆走了了事。
兄弟三个这样的休闲时光还是很少的,眼下事情很多,哪怕房舍官署都是现成的,但事情还是有不少。
很快慕容翱也没有那个精力来教慕容泫女人的那些事了。叔侄几个,个个忙的脚不沾地。
慕容奎是赶着来这蓟城,上一回他带领大军来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若是有机会,要将蓟城拿下,谁知道守城的那个将领,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不过是奇兵突袭到城下,吓得禁闭城门,死活都不肯出来。
如今再一次来,城池已经换了主人了。
从龙城到蓟城,路上有几道要隘,要是换了以前,光是打下来,就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而这一次趁着石赵兄弟争国,他派出儿子带军南下,结果也证明他这么做是对的。
在城中的慕容兄弟和慕容翱都已经在城门处等着。
慕容奎的马车从一众人面前经过,到了太守府的地方之后,慕容翱和几个侄子去见慕容奎。
慕容奎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身边还跟着徐医,世子慕容煦也在那里,他看到慕容泫的时候,眼神有些冷。
弟弟们若是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他以后手下没有帮手。可是弟弟们太能干了,甚至深受阿爷的喜爱的时候,他就觉得棘手了。
慕容泫自然察觉到了慕容煦阴冷的目光,他垂下头来,模样甚是恭谨。
慕容奎和这个儿子说了好几句话之后,靠在凭几上,看着自己的嫡长子,“三郎好歹是你的弟弟,你这个做兄长的要心胸开阔,能够容得下弟弟们。我日后才能将这位置好好的交给你。”
鲜卑并不像汉人那般重嫡庶,甚至妻妾的界限都不是很分明,毕竟那些女人都是来自有大势力的部落,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部落大人,你和她们说妻妾分别大于天,回头这些母老虎就能把男人给掀翻了。
慕容奎上回被贺兰夫人捅一刀,到了这会哪怕有徐医的精心治疗,还是没有完全好。可见那会贺兰夫人可是把人往死里捅的。
慕容奎看了徐医一眼,徐医是汉人,但和慕容奎很有话聊,两个老人家凑在一块,能够说上不少话。慕容奎养病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无聊,慕容泫在他心里也成了一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但凡有些良心的父亲,总是不希望自个孝顺孩子被兄长亏待。
慕容煦听到这话,只得咬着牙弯腰下去,“是,阿爷。”
☆、第124章 玉树
慕容煦在自己的父亲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或者也不该说是受气。只是心寒于阿爷的偏心罢了。慕容家父亲对儿子的偏心一脉相传,当年慕容奎受了父亲偏心的气,这会到了他自个也忍不住偏心起来。
慕容煦自小身为嫡子,其实并没有受到父亲多少关注,他最喜欢的儿子是慕容明,宠的恨不得日日都放在手心上,到了好几岁还抱在膝盖上接见那些部落大人。说句实话,他这个世子,在小时候被父亲抱过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偏心至此,慕容煦怎么可能对那些占据了父亲宠爱的弟弟有兄弟之情。原本就不是同一个母亲,又有多少兄弟情?何况就算是同一个母亲也有可能为了家业打起来。
偏偏父亲对他说,只有他对这些弟弟们好了,他才能够放心的将这基业传给他。这是甚么意思?难不成还是只要他对弟弟们不好,就要把他这个世子给换了?
慕容煦想到这个就心烦意燥,以前父亲只喜欢慕容明,现在又多了一个慕容泫,这小子以前不声不响,没想到到了十五岁之后就知道锋芒毕露,甚至以前对他漠不关心的阿爷都开始说他的好话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头,慕容煦抓过侍女递过来的青瓷盏,重重的摔在地上。青瓷乃是中原旧物,在辽东实属珍品,他这么一摔,清脆的裂开声响在屋内格外的明显。
侍女们吓得纷纷后退,避免那些瓷片飞来割伤了自己,也是怕慕容煦的怒火烧到她们的身上。
慕容煦的长吏李洋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一地的青瓷碎片,那些个侍女们退避到墙角根,个个低垂着脸,大气都不敢出。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李洋是慕容煦的长吏,慕容煦的许多事都要经过他的手,除了慕容煦的妻子之外,就是李洋和他最是亲近。
“阿爷今日对我说,我是长兄,应当对底下的弟弟们宽容慈爱。”说到这里慕容煦自个都冷笑一声,他倒是想要对弟弟们宽容,可是阿爷也要做个榜样啊,至少一碗水端平。可惜他的那个阿爷,杀异母弟弟和同母弟弟无比的顺手,那么多的叔父被他自己杀的只剩下了几个,他偏心又偏的不得了,如今倒好,对他说要照顾手下的弟弟们。他自己都做成那样,又有甚么样的脸面来和他说那些的话?
“世子,大王如此倒也正常。”李洋知道慕容煦的心病,这话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没有任何的错误,要是他,他也想着自己的儿子们能够兄弟和睦。
“他如果能够一视同仁,我倒是愿意,可是他曾经想要立慕容明为世子,来替代我。这口气我吞不下去。”慕容煦屏退了侍女,屋子里头只剩下慕容煦和李洋。
“何况阿爷自己当年也是杀了同母的两个兄弟,如今对我却是如此要求,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慕容煦说起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冷酷。做父亲的不做好一个榜样,反而要求儿子们之间能够和和睦睦,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臣看,大王已经老了。”李洋沉吟一二,对慕容煦说道。
“……”李洋这话让慕容煦脸上的愤懑消退一些,他看了过来,“此话怎讲?”慕容煦从来没有觉得慕容奎老了。
前不久他才又给他添了好几个弟弟,能够和女人做那事,还能让女人怀孕,也不像个老人的样子。
“俗话说‘老而慈’,”李洋面对慕容煦的目光笑了一下,没有觉得坐立不安,“年纪大了的人,往往会想到自己儿子的前途,也担心长子会不会照顾下面的弟弟。世子不觉得大王那话其实是在交代后事么?”
慕容奎那些话在慕容煦听来,简直就是威胁,哪里是交代后事。
“交代后事?交代后事就是说如果我不对弟弟们好些,就不能够把这基业都传给我?”慕容煦说起这话,都带着一阵愤慨。
“大王只不过这么说罢了,只要世子表面上能够让大王满意,那么世子之位稳如泰山。”李洋笑了笑,“不过只是对下面的郎君们多几个笑脸,难道世子这个也做不到?”
“难。”慕容煦伸手揉了揉眉心,“几个兄弟之后,那些个小孩子就不说了,长成了的四个里头,老二自然是个厚道人,但是老三和老四就不是个吃素的了,老四从小就备受阿爷喜爱,老三是前两三年开始就在阿爷面前表现的不得了,到了如今独自带兵,有了自己的部将。”他说着皱了皱眉,“要是他是忠心的,那倒也罢了,可是我看他,怎么都觉得不同寻常。”这个弟弟面对他的时候很恭谨,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挑不出半点错误来。
但是这样才可怕,就算是老二,有时候也会无意间说些让人生气的话,可是老三却不会,他的滴水不漏,让人觉得违和,或许旁人看不出来,但他总觉得老三看他的时候,眼里头是没有半点感情的。
似乎他就不是个活物一样。
“世子不能也要做到。”李洋突然正襟危坐起来,“如今大王已经年老,年老之人最关系的莫过于自己的身后事,只要世子在大王面前将表面的都做足了,那么大王便可以放心将燕国交于世子。”李洋看到慕容煦蹙紧了眉头,不得不又加上一句,“世子忘记了汉景帝的栗姬了么?栗姬之愚,足以引以为戒。”
“……栗姬不过是汉景帝的一个姬,不能够和我相提并论吧?”慕容煦听到李洋竟然把他和一个栗姬比较,不禁不悦。
“自然是不能够和世子相提并论,不过其中的意思都是一样。”李洋笑道,“世子戒急用忍啊!”
慕容煦并不是蠢人,他自然知道自己的长吏这些话,句句在理,眼下想要稳住慕容奎,唯一的办法就是对那些个弟弟好些,让慕容奎能够放心。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自己带兵出征,在鲜卑武将和众多投靠在慕容燕国下的部落大人们认可他。到时候他就是羽翼已成难以撼动了。可惜慕容奎信的是汉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那一套。慕容奎宁可自己亲自出征,也不会让他这个世子出去的。
征战这条路走不通的时候,那么就只剩下李洋说的那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