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就光脚了吗,”凌逸风把脚踩在拖鞋的边上,踮着脚,把手绕在了齐重山的脖子上,歪着头看他,“就允许你光脚?”
齐重山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那我抱你过去?”
凌逸风以为他在开玩笑:“来呗。”
没想到齐重山真的在他大腿上托了一把,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借着力把腿往齐重山腰间一搭,被他整个儿抱了起来。
“我……操?”凌逸风在这霸总的画风中愣了一两秒,发现齐重山真在往卧室走,赶紧在他耳边喊了一句:“哎你来真的啊?”
齐重山一直没出声,直到到了卧室才半跪在床沿,把他稳妥地放在了床上,重重地吐出一口长气:“我去,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重,差点没抱住。”
“我好歹是个男的,”凌逸风乐了,“你是不是还想公主抱来着,我小时候看我俩哥研究了半天,最后结论是顶多从浴室抱到卧室,不是胳膊受不住,是腰。”
“其实一对情侣是不是恩爱……真的非常明显。”凌逸风平躺在床上,偏过头,轻声说,“我小时候还不懂事,总是误打误撞发现很多我不该发现的事情,平时那种粉红泡泡更是飘个不停,等我长大了,什么都懂了,却经常连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齐重山很安静地低头看着他。
“你知道吗,两个人这么看对方是最丑的,”凌逸风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能接受的了对方这个颜的都是真爱。”
“我开始觉得说得有道理,后来想想不对,传统女下男上姿势不就是这样吗,不照样有那么多人为了性而性。”凌逸风轻声说,“我是不是天生悲观主义啊。我不相信任何可以证明恩爱的方法。但我信你。”
“信我就够了,”齐重山撩起他的头发,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把衣服穿上吧。”
“你倒是起来啊,”凌逸风忍不住笑了,“我以为你把我往床上一扔就得就地办了呢。”
“不敢。”齐重山笑道,“未成年人保护法。”
“那项只针对女性,目前中国没有关于男性的有关性的保护法,很多时候明明是强|奸也只能算成故意伤害。”凌逸风看着他,“是不是没想到。”
齐重山微微一怔。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感瞬间从他脑内闪过,但他却回想不起这种警惕感的来源。
“行了,还不起来,”凌逸风见他发愣,怕他真的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性,赶紧把他推开了,“我换完衣服去看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更新了QAQ快夸我!
☆、第90章
凌逸风穿好衣服, 回到了阳台,任由齐重山从后面把他搂在了怀里。
他发现齐重山只要有条件就喜欢抱着他不松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两次不告而别把他吓怕了,潜意识里就想把自己扣在身边。
这也表现在了别的方面, 比如说, 几乎什么事齐重山都可以由着他的性子来, 只有失联这种事不行。
这反而体现出了齐重山的毫无底线——只要他还在就好,其他的想怎样就怎样吧。
凌逸风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很自然地靠齐重山怀里,低头看着花盆里的嫩芽。
他隔着空气小心翼翼地点了点, 压根不敢碰那脆弱的叶子:“这是什么啊?”
“本来想让你自己观察的。”齐重山抬起一只手,摁了摁旁边的泥土, 感受着湿润度,“薄荷。”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薄荷的花语是‘愿和你再次相逢’。”齐重山搂着凌逸风,话语间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在他的皮肤上泛起一阵酥麻, “撩吗。”
“还成,”凌逸风仰头靠在他肩膀上,“但我怎么记得我以前看过的说法是,薄荷的花语是‘请再爱我一次’。”
“其实也差不多,”齐重山笑了笑, “愿和你再次相逢……重逢时请再爱我一次。”
“大早上的夜来非,”凌逸风乐了,拿胳膊肘顶了他一下, “爱你爱你一直爱你,白天跟你说了再见回家看到薄荷就比以前更爱你。”
“你怎么也这么酸啊。”齐重山笑道。
“说什么呢?”凌逸风瞪了他一眼。
“爱你。”齐重山立刻改口道,“永远爱你。”
十几岁的人最喜欢拿誓言做浪漫,哪怕想得再长远,也总爱妄言一辈子。
什么都不懂。
却什么都敢做。
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也正是因为如此。
才会让人觉得,年轻真好。
正午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温柔地落在初生的叶子上。
“薄荷的生命力很顽强,”从阳台离开前,齐重山开口道,“如果你种在院子里,能长出一院子来;种在花盆里,哪怕枯萎了,只要有根在,保持浇水,到了来年开春就又可以长出一丛丛的薄荷,茂盛得跟吊兰似的。”
“以后要是我们自己买了房子,就把它移栽到院子里吧,”凌逸风顿了顿说,“买房还带院子,目标是不是有点宏伟。”
“农村三层小洋楼差不多,”齐重山乐了,“归隐田园吧。”
“不过也说不准,养小孩儿很费钱的,我们俩没小孩儿,”齐重山想了想又说,“指不定能攒够呢。”
“哎……你过来一下,”凌逸风想到了什么,挣开他转身往屋内跑,“我拿个纸笔。”
齐重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了过去。
“你知道时光慢递吗,”凌逸风一边翻找,一边说,“类似于给未来的自己写一封信。”
“听说过,”齐重山说,“你想去玩吗?”
“不,”凌逸风说,“我们现在写,找个地方藏起来,最好是搬家的时候一定会清理到的,这样可以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