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刚倒完热咖啡的叶霜歌蒙头蒙脑地用力打招呼。

方君琰的视线在叶霜歌的脸上、手上、咖啡上、电脑上游走了一遍之后，略一沉默，问道：“吃早饭了吗？”

“吃……没、没吃。”叶霜歌临时改口，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趁现在说要下楼去食堂买早点避开大老板，他的心理建设才刚刚打了那么一点点底，还没有完全做好。

“我也还没吃，去食堂？”方君琰露出了自以为迷人的微笑。

叶霜歌心中一颤，只得答应：“好、好的。”

方君琰个子高，叶霜歌矮了他将近一个头。

在南方城市，173的叶霜歌从来不觉得自己特别矮，只是在有点矮的边缘徘徊，身边大多数的朋友最高也就180左右而已，而175左右的数不胜数。但是站在方君琰的身旁，叶霜歌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不仅是因为方君琰总裁大人的气场，还因为他那傲人的身高。

据叶霜歌保守估计，方君琰起码一米八八，甚至很有可能突破了一米九的关卡。

大老板就这么笑一笑，叶霜歌就被大老板的气势镇住了，跟在大老板的身后去等电梯下楼去食堂。

电梯开门的时候叶霜歌觉得今天真特么诡异，这个点平时都是大家赶着挤电梯上班的点，可是这居然是空电梯？

“上来。”方君琰简短道。

“……”叶霜歌默默走上了电梯，和大老板单独相处在偌大的电梯中。

气氛有些尴尬。

大老板不说话，叶霜歌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干脆就把自己的话直说了？

“老板……”叶霜歌转头和大老板对视。

“叮”。

电梯稳稳停在了到食堂的楼层。

“……”公司的电梯有这么快的吗？

“什么？”方君琰把手搭上了叶霜歌的肩膀，阻止了他僵硬着想要走出电梯的举动。

叶霜歌那一点点心里建设又消散地无影无踪：“到了！”

他适时拦住了即将关上的电梯门，扭了一下肩膀从方君琰的手下挣了出去。

方君琰看着自己的手，怅然若失。

这顿早餐最后是叶霜歌刷的卡，毕竟作为员工，适当还是要拍拍老板马屁的。

方君琰原本是想阻止的，其实只要他刷个脸，这笔账就能记到他名下，到月末一起结算给食堂，可是关键时刻他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样显得自己太大牌了，不太适合和叶霜歌进一步相处。

关键时刻总裁大人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

☆、叶霜歌（二）

吃完早饭，方君琰也没有了理由继续打扰叶霜歌的工作。两人上了电梯之后, 他明显感受到了叶霜歌松了一口气。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方君琰不太高兴, 因为叶霜歌对他的疏离和待他如洪水猛兽的态度。

叶霜歌背脊一紧, 诧异地转头看向方君琰。

总有一种大老板知道他有心事的感觉……

他们坐上电梯时并没有注意这是往底楼去的电梯, 这回电梯不似他们下楼时空无一人了。一大波踩着迟到点的员工在电梯门口张望, 看到大老板迟疑了一番, 又看了看其余电梯都还在二十多层游荡，只好硬着头皮跟方君琰打了个招呼就上了电梯。

空荡荡的电梯一下子就拥挤了起来，叶霜歌也被人流带到了角落里。

有几个看不懂眼色的, 不断往里挤, 把方君琰和叶霜歌隔了开来。

方君琰是老板大人, 所以就算在这样拥挤的环境中, 还是能够被留有自由活动的空间, 但叶霜歌不是，他被挤在角落里像个鹌鹑似的，提着自己的两个肩膀给周围创造空间。

方君琰拍了拍在叶霜歌身边的小兄弟的肩膀道：“换个位置。”

总裁大人发话，小兄弟咬着牙挤了过去，让方君琰站到了叶霜歌的旁边。

方君琰往那儿一杵，周围的人都不敢再往那个角落里挤，叶霜歌的境遇也好了很多。

一路无言等电梯上升，到了自己的楼层叶霜歌顺利挤了下去。

等电梯里空无一人, 总裁大人一个人在电梯中上升到他专属的楼层到总裁办公室，在下电梯的时候，他忍不住漾起了一个温柔的笑。

刚刚, 叶霜歌在他身后悄声道了句谢。

就只是这么一点点屁大的事，总裁大人高兴了一整个早上。

从十一点半开始，方君琰就在办公室里等叶霜歌上楼，他还特别叮嘱了秘书，如果是叶霜歌的话不用告诉自己，直接让他进来就可以了。

叶霜歌肯定是要来和他说的，但是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办公室里等叶霜歌，午饭都不想去吃。

这一等就是一个中午。

大约在下午正式工作的时间前，叶霜歌才磨磨蹭蹭地坐电梯上了22楼，秘书询问他的姓名让他出示了自己的狗牌……呸，工作牌之后，直接放他去办公室了。

听到敲门声的那瞬间，已经等得有少许不耐烦的方君琰立刻换上了平日里冷静的模样：“请进。”

叶霜歌打开了门，走了进来，站在方君琰的办公桌门口。

“老板……”叶霜歌迟疑道。

“有什么事快说。”方君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堆在自己面前的一摞文件，表示自己时间紧迫。